大了,扔石子、摸鱼虾的欢乐时光,只能保存于记忆中了。王府占地1800平方米,建筑面积1200平方米,整个王府气势磅礴,即便是城中富豪们的别墅区都比不上这等气派。
王府分为三个部分,坐北朝南,前面第一层是警卫驻守,日夜有苗族壮汉监视;第二层是黎老大的办公场所,接见外宾,会议商务都在这里进行,还带客房提供休息;第三层也是王府的最内层,是自家人的住宅,前方还用一条人工河流隔开,才到内院。内院的布置以桂花为主,用其他名花像杜鹃、海棠、月季做点缀,因为桂花是黎诗岚最喜欢的,黎老大嘴上不说,心里仍旧很想念女儿。
黎诗岚非常了解警卫们的驻守习惯,这个时候正是他们交接的时间点,在门外有一个监视器的死角,从那里进门是最安全不过的了。她快速穿过第一层,看见第二层的士兵在一楼巡逻,便跃上二楼从走廊上穿过,来到内院。
院子里的丹桂正香馥馥地开放着,她心情大好,没想到这个时节还开着花儿,一般来说这种朱砂丹桂的花期相对较短,只有7天,在丹桂中算是繁殖能力稍弱的品种,也只有苗王府才培育得出这个品种的桂花。苑间丹桂泻香空,香气扑鼻而来,她高兴得转了个圈,裙摆随之飞扬,她大大地吸了一口气,这熟悉的味道很久没闻到了。
“大小姐回来啦,大小姐回来啦,快去叫……”琴儿话还没说出口,黎诗岚已经迅速用手捂住了她的嘴,“琴儿,小声点,别让我爹知道了,先带我去看看二弟。”他们蹑手蹑脚来到二弟的房间。
“二弟,你怎么样了?”黎诗岚走到他的床前,这木床由上等的芝兰香所造,是黎老大往来越南时,带回来的名贵木材,床柱、床裙、围板和嵌板都经过了精心雕刻,大部分都采用镂空刻法,散发着淡淡的**味,最令人称奇的地方是整张床十分结实,却没有使用一颗钉子,全部都是榫卯结构。
“姐,你回来就好了,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爹性情大变,咳咳咳……咳咳……”黎秋尧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气都差点喘不过来。
“二弟,你长年镇守锁妖洞,想必是累坏了,爹也真是的,怎么能如此待你,姐带你下山,就算找遍全球也要治好你的病。”黎诗岚着急得递水给黎秋尧,并轻拍着他的背,示意他慢慢喝下去。
黎秋尧喝了点水,抿了抿嘴,慢慢说,“姐,连你都束手无策的病,还有谁能治好,更何况,这次找姐你来,我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爹,如果直接跟你说爹的事,姐你肯定半句都听不进去。”
“爹的事,我已经不再过问,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我已经不是这个家的一分子了。”黎诗岚扭过头去,不想再听到关于黎老大的事情。
“姐,你都不知道爹变成什么样子了,他居然打开了锁妖洞!”黎秋尧讲着讲着,都哽噎了起来。
“二弟,你慢慢说,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爹为什么这么做?”黎诗岚万万没有想到是爹把锁妖洞打开的,这可是祖祖辈辈都在坚守的事情,而且打开锁妖洞有多严重的后果,爹不会不知道的。
黎秋尧整理了一下思绪,这事情要细说很长,不是三言两语能概括完的,他有病在身,又为了节省时间,只能挑些重点来说,黎诗岚听他缓缓道来:
自从姐你离家出走以后,爹虽然表面像往常一样,内心却悲痛无比,你知道他的脾气倔,这样憋着怎么可能没事,终于生了一场大病,连法师也没能治好。于是,法师建议他去梵净山找云师看看,我与三弟带着爹一同去了梵净山。
找云师这事,也是缘分,如果无缘,即使来上百次千次也见不着云师一面。当然,我宁愿没有这孽缘,这是后话了。
梵净山的云师们,善于运用阴阳五行占卜未来,行医救人自然不在话下,而他们各自的职责也有所不同。青云师掌管这片区域的礼制、祭祀、历法等事;缙云师掌管人事,人员调配;黄云师是云师之首,但却长年在外云游四方;白云师掌管一切刑法制度;黑云师掌管区域内建筑工程,交通等。
云师们住的云宫中,分为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青云师住在东宫,缙云师住在南宫,黄云师住在中宫,白云师住在西宫,黑云师住在北宫。他们分别代表着水火金木土,之间互相制约、也互相依靠,所谓阴消阳长、重阳必阴、阳消阴长、重阴必阳。
爹爹当时气息虚弱,加上旅途奔波劳碌,还没等云师回来,就已经昏倒在殿内了。所幸,危急时刻,缙云师刚好回来,查看了爹的病情之后,说小事一桩,再活到百岁不成问题。这时,我和三弟才稍微放松了一点。
经过缙云师三天治疗,爹已经恢复如平常,只是精神依然不佳,缙云师说这是心病,短期之内无法快速医治,唯有跟他在梵净山吃斋念佛一个月才可下山去。
爹嘱咐我与三弟先回去照看生意。我们看爹已无大碍,心情自然大好,放松了警惕,且留爹与缙云师多聊聊,我想爹在这里受到仙人佛祖的提点,说不定还能洗心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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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阴谋
一个月后,我们去接爹的时候,爹已经完全康复,起码在体力上是恢复了,但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我们当时想着爹是完全想开了,便欢喜着把爹接回家去。
没想到的是,回家没多久,爹还继续做着那勾当,不仅没有悔改之意,更是变本加厉。最出人意料的是,爹居然命令我打开锁妖洞,这会产生多么严重的后果,我当然是不从,这可是我们家祖祖辈辈都在守护的地方啊。先不说会在我们这代毁了苗王府的声誉,这将会给百姓的安危造成多么严重的影响啊。
爹见我不愿意打开,便自己动手前去,我只能加以阻止,爹居然一掌击了过来,我的病才严重到现在这种地步。
“什么!爹居然打你,爹真的疯了吧!爹真下得了手,我看爹真是被那个缙云师迷了心窍,或者,他们在暗地里策划着什么勾当?!那么说来,最近发生的事跟爹都有关系。二弟,我实在不忍把你留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姐,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你自己等会要小心点,遇到爹千万不要硬碰硬,我留在这万一出什么大事还能通知你。何况,你的弟媳侄儿也都在这里,他们都习惯这里了,要离开也不现实。姐,你提防着三弟他们一点,他们现在都是爹的心腹。”
黎诗岚叹了口气,能见到二弟已属不易。她帮秋尧把了把脉,写下几张药方交给琴儿,嘱咐她按时煲药给二少爷。琴儿便领着几个下人,出去给二少爷煲药去了。
“虽然你这病我无法根治,但是按时服下我这药方,能减轻你的疼痛,至少在夜晚不会咳嗽,能睡个好觉。秋冬时节记得要保暖,不能动怒,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这辈子也不能动武了,就什么也别想,安安稳稳地过好下半辈子吧。”
听到姐姐唠叨了一大堆,秋尧哈哈大笑,笑完又小咳了一会儿,“我能安稳地睡个好觉就心满意足了,想当初跟爹做那些勾当,每晚都睡得不安心。我现在这个样子挺好的,不用再操心那些烦心事,整日里不是吃就是睡的,应该没有谁比我更享福的了。”
看到弟弟如此想得开,黎诗岚也放心了。见屋内只剩自己与姐姐俩人,秋尧让黎诗岚旋转床头柜上的麒麟,这时,柜内的暗格出现了,一本由黄色丝绸包裹的经书,揭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巫易志》三个大字。这本书的上卷早已在黎诗岚的手里,她对上卷也已烂熟于心,这本下卷则一直由黎老大珍藏着。
“这可是爹的宝贝,我都不曾有幸瞧上一眼,你小子怎么拿到的?”黎诗岚又惊又喜,小声询问道。
“姐,这你就别管了,是我想办法从爹的房里偷来的。现在的爹,已不配拥有它。如果它再落入邪魔外道之人手中,更是后患无穷。”黎诗岚一向疼爱这个弟弟,以前大小事务都是她替他操心着,如今的他敢想敢做,有自己的主见,黎诗岚觉得异常欣慰。她想到即便是经书不见了,爹也不会拿现在的秋尧怎么样,正所谓因祸得福,她反倒可以放心离开了。
当黎诗岚快步走到王府内河的时候,远远就看到黎老大与一位满头银发、身穿红袍的老人正大步朝前走来,这位老人一看就非凡人,一把年纪却健步如飞,她一个纵身侧翻,躲在了桥底。
当他俩走过来的时候,黎诗岚躲在桥底根本无法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听到黎老大称呼对方为什么云师,对了,他就是二弟说的缙云师。还有一些模模糊糊的只言片语,无法组成一句完整的语句。待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桥面上一片寂静,黎诗岚才跃了上来,轻步快移出了苗王府。
走在下山的路上,黎诗岚觉得身上轻松了很多,但一想到《巫易志》又忧心忡忡,迟早有一天爹会查到自己,躲避不是长久之计,如何面对交锋又不会导致两败俱伤?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解决。她隐隐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自己,回头时却一个人影都没看到,这时,一对苗族夫妇从她的身边经过,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多疑了。
“大姐,大姐!”黎诗岚听到前面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她向前方望去,是三弟。她激动地挥了挥手,大步向前,离家多年,每个亲人对她而言都弥足珍贵。
“大姐,你来了怎么也不通知一声,三弟可想姐了。”黎胥峰说着便把手搭在黎诗岚的肩上,她突然感到十分的别扭,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