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国共双方“文化人”,还有其余“社会贤达”截然相反的抗议,却来个置之不理、我行我素。
按照吴毅的要求,将那些非军政企要害职位的普通肃反对象,连同家眷一起分批划拨援助——有偿的!
苏方闷罐子列车直接开到葛根庙西北四十余公里地,随车肃反人员粗暴地吆喝特殊乘客们下车。
稍有动作迟缓,或是推推搡搡不肯下车的,立即就是一顿棍棒驱赶。
没什么可奇怪的!
站在他们立场看来,这些昔日养尊处优、作威作福者,是阶级敌人、是必须除掉的。
只是领袖下令来个废物利用,他们照办就是,并不等于认可这些人再有特权。
没有怀着阶级仇恨、敌我矛盾观,在半路上将这些人弄死,是因为接收方那些莫名其妙的中国布尔什维克,要求名单与实际人数相符才兑付物资。
过来是一车待处理的阶级敌人,回头却是整车猪肉罐头、猪鬃、茶砖,死板、冷酷的苏方肃反人员也活泛起来。
渐渐地开始私自夹带许可名单之外的人员、家庭,以换取部门私利。
所谓名单许可之外,起初只是那些先期抵达的俄罗斯族技术人员的亲朋故旧。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道理,放之四海皆准。
这些改为中国俄罗斯族的人员,参与了鹰手营子煤矿、热电厂、水泥厂、钢铁厂、兵工厂建设工作。
亲眼目睹特勤旅在艰苦战争岁月中,不忘动群众利用热南山区展生产,进行高效的经济建设。
日军攻入平地地带时,深山密林中的地穴式简陋建筑内、溶洞中、山沟里,依旧大量饲养牲畜,尤其是生猪。
不仅建起罐头厂有效生产储存,还将猪鬃仔细收集用以出口贸易。
他们慢慢地相信,吴旅长与他们座谈时所说的“一起努力,到时候你们亲朋好友都可以一起来”,不是飘渺虚无的允诺。
他们动心了,要求吴旅长兑现诺言。
吴毅大方地答应,只要他们开具名单,就一定想办法争取。
以穿针引线来形容,可能太书面语、太晦涩了些。
用搞传销那样拉人头方式比拟,的确口语化、网络语言,却直截了当!
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圈子,东方人、西方人都一样。
哪怕滥竽充数多来上些非技术人员,那也不是什么损失!
别看咱们“文化人”老是翕动两片不知道该不该叫嘴唇的玩意,大唱高纬度地区“北国江南幸福生活曲”,真要他们长驻那儿去,立即如丧考妣——也就是死了他们爹娘似的!
小驼子张奇威上过张大帅创办的师范学校,算得上是个文化人。
眼瞅着TB-3频繁往来于热南、北满,运来大批自己人都难得尝尝的罐头、茶砖,还有国际销路颇好猪鬃,就换来些张嘴要吃饭、伸手要衣穿、还得管住房的男女老少老毛子,有些气恼了。
找着乐哈哈地带着翻译,忙着亲自接待苏方押车负责人的吴毅,气鼓鼓地低声嚷嚷:“旅长啊!啥时候才能倒腾到您说的那啥图波切夫啊?照这样下去,可别把俺们自个搬穷了……”
“呵呵!别急、别急!下一趟肯定来!”吴毅一副神棍模样,言之凿凿地乐着。
“真的?那可好!”小驼子有文化没错,但不是“文化人”,深知旅长不是空口许诺之人,不至于胡乱打诳之辈瞎说,登时眉开眼笑。
“那还能有假啊?俺刚刚跟奥洛夫斯基同志说,苏方提供的飞机很不稳定,恐怕会耽搁货物运载。那家伙说了,设计飞机的人就在后边一趟列车上……”
吴毅的兴奋程度,不亚于一知半解的小驼子,得意地跟这个很有特务潜质的手下分享好消息。
尼古拉·叶若夫执掌苏联内务人民委员后,苏方的肃反运动确实走入失控状态,年初更是迅扩大化。
若不是意外,TB-3的设计者图波切夫,被逮捕后先是准备判处死刑,后改无期徒刑。
这回是彻底的、迅的死刑,只不过没死成,被悄悄带上火车而已!
并且他的家人也被悉数带上火车,关在不同车厢运来。
代价还不大,也就是相关的苏方肃反人员,多要两百箱茶砖,值个三万多法币吧!
手段有些不光彩,但可以说是捞足了好处,吴毅心里头却有些颤地想:“嘿!他娘的!得就这些事,好好地向主席、中央汇报,免得咱们自己重蹈覆辙……”
担心不是多余!
虽说在莫斯科闹腾的“文化人们”,因此事跟延安闹僵了,谁又能保证他们不削尖脑袋钻回来,并引进要命的“无偿援助”?。
………【第三十二章 密访延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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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5月一天清晨,阿尔山一处简易机场戒备森严。
几辆遮盖严实的嘎斯车直接开到舱门口,一些遮盖着头部的乘客神秘登机后,三架TB-3依次腾空而起,掠过外蒙大草原向西南方飞去。搜索最新更新尽在。Z
这三架飞机机身、机翼上均涂有苏军机徽,不属于苏方援助范畴,而是向斯大林同志特地要来的额外赏格,或说赌资之一。
但飞行员都是特勤旅选送培训的年轻新手,往来于承德至阿尔山的运输航线,很好地锻炼了他们。
第一架起飞的机上,吴毅略略抱着双膝,斜倚机舱壁坐着。
穿越前享受惯伊尔大叔类似颠簸,并不觉得这样没有座椅的航空待遇有什么不好。
坐在他右手边位置的图波切夫,却似乎对此有些不满,皱着眉头用俄语一通恨恨的嘟哝。
吴毅微微一笑,问充当翻译的学生兵:“小杜,老图说些啥?”
任谁经历死一场、生一场的变故难免有恍然若梦的感觉,图波切夫作为已死之人先坐火车到中国与生离死别的家人团聚在陌生的阿尔山,又坐上自己设计的飞机飞向未知的远方,嘟哝些啥确实值得一问。
然而小杜有些晕机,没注意听老图到底说些啥,只能用俄语嘀嘀咕咕追问,然后有些错愕地翻译说:“旅长,老图说他设计飞机的时候,没考虑到乘客是不是舒适,以后再设计,一定要有舒服的沙……”
“呵!好啊,老图!”吴毅听了不禁一乐,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同,“等打败日本人,你搞民用航空公司,我给你当助手!”
挖到图波切夫这个瑰宝,确实不止是渴盼夺取军事优势一途!
咱们的落后不仅在于“奇巧淫技”这一点,盲肠般的交通是致使清末国土大片失却的主因之一,要是高纬度地区能在铁路、公路建成之前,拥有便捷的航空航线,今后的局势会得到不小的改观。
图波切夫听罢小杜翻译,神情有些讶异地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闭目似乎陷入沉思。
向小杜做个莫打扰的手势,吴毅也闭目养神,清理思路。
蒋委座为的国民政府忌讳**壮大,重兵区隔各地**武装,不使连成一片是意料之中的事。
别看他们迎击日寇时喊着战机匮乏、放空火器稀少,对于想要通过他们防区的“不明身份”飞机,却随时可能来个拦截、击落。
热南、北满之间来往运输人员、物资时,就好几次险些遭到驻守察北、热北国民政府军猛烈防空炮火击落。
有这么三架苏方认可涂装的飞机,便于通过外蒙空域飞向陕北延安!
与苏方密电往来沟通消除鬼子细菌武器威胁之初,有些像是在玩以小博大的赌博。
斯大林同志一开始觉得,即便这个叫吴毅的中国布尔什维克和他的同志们消息再灵通,也不过类似于特务组织,敌后搞搞情报、制造些破坏可以,说帮苏联消除数千公里防线压力,简直就是吹牛皮。
故而,对于吴毅漫天要价的赏格要求一概应承,反正除了有保证金的2o架TB-3以及配套的武器弹药,其余的还不是事成之后兑现?
等到川岸介文带着部分翻拍的日军细菌武器资料向苏军远东司令部报到,知道事情还真成了,当然是愿赌服输——总不至于老大哥让小兄弟笑话吧?
除了拨付给东北抗联的飞机、坦克、车辆、拖拉机、武器,咬咬牙将额外、不大合理的也如数奉上。
三架苏军涂装的飞机用途,吴毅是明白无误地告诉斯大林同志了。
对此,斯大林同志表示理解,并许诺只要通报驻外蒙苏军,这三架飞机可以用苏军顾问团名义,自行利用外蒙空域飞往陕北延安。
不过,对于索购B-4m1931式2o3毫米榴弹炮3o门,炮弹六万,履带拖拉机1oo台的用处,还有运送目的地,却让斯大林同志满腹疑问。
这是威力强大的笨重火炮,而且要求靠泊海口之后,运往孙中山先生北伐起源地广州,觉得可能是**疑心苏联迫不得已配合国民政府封锁是有意压制,心生不满准备再来一次北伐,南北夹击夺取政权。
紧急致电延安,奉劝**不要急于跟国民政府方面闹僵,说这样不利于中国抗日,届时苏方只会支持国民政府而非**。
延安方面早已清楚,吴毅索购是为了海南的新四军、驻防军。
之所以故意将海路运送目的地定在广州,只是迷惑对手的保密需要——中途有靠泊海口的协议嘛!
**收到莫斯科的电报,趁热打铁地加码,要求苏方在那些大炮之外,免费给上一批一战时期库存的水雷,这样就可以全部在海口卸货,无需送往广州。
斯大林觉得这不是中国同志怨怒之下的报复,长舒一口气欣然答应。
双簧一唱,既表达了对苏方摇摆不定平衡策略的不满,又算是赚到一笔不留后遗症的无偿援助。
最重要的还是坚定了党中央自力更生的决心,再加上国民政府方面咄咄逼人的停军费威胁,使得中央根据地军民尽早全力进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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