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货场四界的围墙,也不是简单的砖混结构,而是夹杂钢筋混凝土层的厚实外围迟滞工事,以国民政府军现有的山炮野炮,缺乏穿甲弹、烧夷弹的15厘米大口径火炮,根本无法有效穿透、毁坏。
“历史上”我军对汇山码头发动攻击,率队的旅长、团长都亲自冒着枪林弹雨攀越铁栅门,不可不谓是勇猛之极,却连连鏖战无法攻破,不得不留下勇士累累尸身,含恨踏着牺牲将士鲜血撤退。
吴毅深知蒋委座与其手下“国府要员”,是比他们后世所谓粉丝、拥趸聪明不止一个量级,癖好外行瞎嚷嚷却是极为一致,能造成“813淞沪会战”完败“史实”,也就能将一手好牌搞臭,玩砸经过扰动的“历史”更是不在话下。
早已打定主意,汲取“历史”教训,摒弃国民政府军听从外行的蒋委座与“国府要员”瞎指挥陋习,摈弃军队必须哦啊哦冲锋死伤越多才越算神勇的民族病变思维,做好未雨绸缪的准备。
在提供给王亚樵的计划中,只强调收拢各路抗日志士的重要性,提出重点关注鬼子军舰、码头、货仓、据点,而未涉及什么配合国民政府军攻势之类。
王亚樵不愧是这时代的奇才,收拢的三千余抗战志士,部分依计划实行对鬼子码头、货仓严密踩点侦察,部分熟悉、布置市区牵制鬼子兵力的各条路径。
所以,陈次长的悲观情绪与顶住压力有限度配合,要求坚守围攻阵地的十八军部队出击不超过四个团兵力的前提条件,未能影响这一部分计划。
吴毅带着小分队汇合王亚樵等人,简单协商一下,立即分头冒充鬼子的“防疫队”。
趁着鬼子忙于“防疫”时机,会日语的身着白大褂充当鬼子军医,不会日语的穿上带有“疫”字服装充当强拉来的“役夫”,或背或扛着大批“防疫器材”,分头进入鬼子戒备森严的各处码头、货仓、据点。
以发放预防疫病口服药物为名,定人定量发放能够有效致人昏睡的药片,十分负责任地监督各处小鬼子吞下才算完。
手段几乎阴毒到到小鬼子酷好的诡计地步,远比不上“堂堂之阵”癖好人士的“光明磊落”心态,只是用来对付小鬼子效果却出奇地好!
多处鬼子占据的重要码头、货仓、据点,在鬼子不知不觉间,不费一枪一弹,换成了特勤旅与王亚樵部混合组编的守军。
整个过程可以说都与制作鬼子汉奸“乌龟王八弹”相似,没有出现“神勇地冲啊冲突啊突”的烧脑筋坏事误事情况。
每控制住一处,就立即全部换上鬼子行头,大模大样地进行全面封锁,仔细收集鬼子武器,或干脆打开军火库敞开配属。
并调整火力配置,利用码头、货仓的升降机等设备,将各类轻重武器大量部署到各处制高点,形成有效的无死角火力网。
而且疤瘌子带领的混合狙击队、绑匪甲与空空六的爆破队联手在大名路附近打出组合拳的同时,唐山路、百老汇路、东熙华路各处相似的一幕纷纷上演,磁石般吸走附近鬼子大量兵力。
导致牛岛贞雄的机动兵力回撤难以生效不说,就连围攻汇山、杨树浦码头货仓这样重要处所的兵力都一时间无从调集。
张克侠同志却率领二十九军先遣队的二千余人,通过苏州河左岸第六十师阵地,分乘招商局驻留虬江码头的四艘货轮顺流而下。
经过伪装的货轮,混在国际救援船队中间,靠泊连环大爆炸后人人自危慌乱不堪的汇山码头、杨树浦码头,趁乱冲进已掌控的货仓加强防御。
之所以沪宁杭开战快一个月了,二十九军才依令出动援军,除去看得出的明面上因素,部分用以赴援保安队接受特勤旅临阵磨枪式训练也是主因。
大半个月速成式训练,算不得真正部队,要是驱使这些热血有余军事素质不足的准军事部队,也玩什么枪对枪炮对炮的“堂堂之阵”,当然不是小鬼子的对手。
依托工事完备、武器弹药供给充足的码头货仓,来一出压倒性火力防御,却是绰绰有余。
毕竟全面抗战伊始,国民政府军空军力量由于意外的扰动,并未像“历史上”那样接战即死磕,小鬼子忌惮空中偷袭,这类重点防御地点军火库内除了充足的地面作战武器,还配备大量防控火器。
高射武器打平射,特勤旅的拿手好戏,不至于这部分保安队员在接受的速成训练中,没有这样的科目。
能不能像疤瘌子他们那些人一样,牵着鬼子兜圈玩混合狙击不要紧,不惜成本地对着冲锋中的鬼子、汉奸密集扫射,效果同样好得很。
一些日军将领情急之下,也不跟他们的司令部联系,将与国民政府军围攻阵地对峙的鬼子都抽调大部分过来。
“哈哈,小鬼子开始拆东墙补西壁了,弟兄们,揍他们***!”负责指挥汇山码头货仓防守的张克侠同志,在兴奋之下也吆喝起粗话来。
其他人不一定知道这样攻守易势的妙用,他却似乎已经看到吴毅、王亚樵带着精选的小分队直捣鬼子司令部,一举夺得上海市区的胜利。
………【第十五章 城市狙击(十)】………
夜幕降临,似乎进攻、渗透的“支那”部队都打累了,枪炮声渐渐稀疏下来。
牛岛贞雄钻出地下隐蔽部登上司令部天台,丝毫没有长舒一口气的心情,相反地把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在他反复急电求援的情况下,松井石根那个老八嘎终于透露些实情。
抢占一马平川的崇明岛陆军就不用说了,除去加紧建设各类防御工事、平整将用作机场的场地,他们还得时时提防“支那”部队的空中偷袭、岸防炮兵炮击、小部队武装泅渡破坏,暂时什么也做不了。
夺取舟山群岛,并为大举登陆作战做准备的大批陆军、海军,遇到“一定程度的困难”,也暂时无法像之前那样提供舰炮、空中“作战指导”,但保证已到琉球群岛的后续舰队,两天后就能为上海市区“皇军”提供“最有力的配合”。
同时指示牛岛贞雄,一定要做好防控部署,尤其是夜间防空,谨防“北满事件”中“支那军”夜袭重演。
牛岛贞雄是陆军师团长不太清楚海军情况,作为海军陆战队少将的大川内传七却清楚得多,分析认为必是“支那军”突然调集足够威胁的海空军,致使本以为抢到登陆立足点兼天然避风港的“大日本皇军”受困。
攻坚专家松井石根都小心翼翼的困难到底有多大,又不是“文化人”的牛岛贞雄当然清楚,不至于只顾继续骚叫,而是下令所属各部全力部署,以便顶过这没有舰炮、飞机援助的两天(实际是一天多)。
“支那军”似乎全线暂歇,日军当然是抓紧时机整顿防线,经过一个白天生死拼杀,阵地丢失不少。
站在司令部大楼天台上,不用望远镜都能清楚判断出哪儿是日军控制、防御地段,而哪儿又是被“支那军”攻占的所在。
下达了防空令,纪律观念胜过一筹的日军全都在摸黑抢筑工事、清扫射界,相比点点星火甚至是嘈杂不堪的“支那军”,一目了然。
不像传说中的鬼子将领那般猖狂,牛岛贞雄突然一阵寒意,转头对一同视察的大川内传七道:“大川君,是不是该在我方区域内也点上些篝火,亮些电灯?”
“是的司令官阁下!我已令作战参谋秘密传达命令,在我方无驻防地带多制造些灯光。”大川内传七显然也看出问题,而且早做准备。
“哦,真的感谢你。大川君!”牛岛贞雄语气真诚地道谢,由衷觉得有这样的得力助手,“皇军”不愁抵挡不住“支那军”的任何阴谋诡计。
而就在他们司令部大楼东南边不到两公里处,意图实施阴谋诡计者窥视日军阵地效仿我军亮起不少灯火,确实也是一阵郁闷。
趁着白天鬼子乱了阵脚的时机,吴毅率队“顶替”了驻守此处民宅区的鬼子小队,利用王亚樵带人经过几个月精心准备的材料,快速拼装秘密武器。
或许认为已经是核心工事附近地带,兵力捉襟见肘的小鬼子,十分放心地任由这一个小队“皇军”控制近百座民房的区域。
对于这儿不停地吆喝打骂,并驱使数百“支那”民夫来回奔忙抢建工事没有指责、制止,反而认为这才是“大日本皇军”该做的,只是偶尔通过有线电话传达些相关命令。
要求在防御阵地外围“无关”地带多弄些灯火的密令,当然也传达给这儿的最高长官鬼子小队长,却没想到惊动此次“皇军“劫难的主谋或说是灾星。
要是小鬼子知道,这么个“支那军”少将旅长,外加一个“民军”领袖,居然出现在眼巴前,恐怕不要司令部也得全力发动灭了再说。
吴毅下令电台密电沟通各部友军,故意环绕黑漆漆的鬼子控制区域布置灯火,确实是为空中力量指示目标,以便有效区分敌我。
让细心的小鬼子这么一搅合,完美的计划平添不少变数。
“吴旅长,要不要我带上些弟兄,把小鬼子的灯火给灭了去?”王亚樵不是粗枝大叶的人,看到吴毅凝视鬼子突然布置起来的灯火沉思,知道有些麻烦。
“不,不用!嘿,有时候,坏事也能成好事!”吴毅却浅浅一乐,似乎重新看待鬼子整出的这些麻烦,回头向守着电台的廖泽厚一阵嘀咕。
“呵呵,真有你的!够小鬼子难看的。”王亚樵听着直乐,觉得自己这个暗杀大王也没有这位年轻旅长狠辣。
随着电报传输,南京机场待命的高志航、刘粹刚两位航空师长迅速做出调整,命令原计划飞往上海虹口区域的十架TB-3飞行员重新受领任务。
安排已被吴毅联合第三战区司令长官冯玉祥,强行连人带机“征用”的六架民航小客机出动,接替虹口“轰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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