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元年(1912年)增其精度,定名“元年式”。
这种枪除刺刀1。257米,4。04公斤,子弹尖头,标尺射程2000米。
1919年后,才改为口径7。92毫米。
“嗯哪,俺姐夫找通州保安队一个广东人买的,说是粤厂造的。要是枪子管够,俺早把这过山猪给收拾咧……就只四粒也行……”
孟庆生缓和了一下脸色,很不服气地说。
言外之意,无非是你姓吴的能,姓俺孟的也行。
“呵呵,杜叔他们这枪,还真不如你姐夫这杆。俺舍得用四颗子弹,是这猎枪弹打过了,找点发射药装上,还能凑合用。你这杆不行,别怪你姐夫舍不得给你枪子。”
开始还纳闷为啥王、杜两家借了几次后,宁可放弃庄稼地也不找林道生再借,现在结了。
打一发少一发的弹量,自会挤兑人的肚量——不一定是那东北军伤兵小气!
“哥,你快跟庆生说说啊!咋放着正事不说,光唠枪啊,枪啊的啊!咳……”三妮拉着吴毅手臂,急了、嗔怪了。
“对咯,庆生,你真想娶俺妹子?”吴毅忍住笑,摆出正儿八经的样儿。
“想……真的想,俺们青梅竹马呢……”林道功白净的脸上泛着红晕,居然有些腼腆。
“嘿嘿,还害臊咧!帮俺办几件事,俺就把三妮许配给你!”眨巴着奸商般的两眼,恬不知耻地提条件。
“啥?哦,中,中!大哥,甭说几件,几十件、几百件,只要俺能办到的,俺都办……”孟庆生有些迫不及待,都眉开眼笑、手舞足蹈了。
本以为遇上情场劲敌,不来一场你死我活,恐怕要失去心爱的人儿。
哪曾想,只要办几件事就能成,还有比这更划算的?
总算明白,为什么信誓旦旦非他孟庆生不嫁的三妮,刚才跟这姓吴的那般亲昵。
敢情人家真只有兄妹情谊,而无入赘心思啊?
茅屋前边,带着几分书卷气的孟氏夫妇,虽听不清年轻人说些什么,但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下喽。
知子莫若父母,别看他们跟老辈们有说有笑,眼角一直没有离开过这边。
眼看宝贝儿子喜笑颜开,跟那个捡来的囫囵兵娃子有说有笑,形似兄弟手足,知道死结解开了。
至于是怎么解开的,他们并不在意。
在关外,孟家是屯子里唯一识文断字的“书香门第”。
虽说只是耕读传家,但也确是知书达理的那种,绝不会像那些假道学般蛮横无理。
吴毅也注意到了,心中不由得一动:自己何尝不是为人子?
今后在战斗中,必须格外珍惜每位战友的生命!
布置起孟庆生、林道功两人的任务,不厌其烦地详细、周密。
遇到可能出现的情况,还设计了多种规避方案。
“嘿,俺说啥事呢!不就是把住小鬼子们的脉吗?大哥您放心好啦!”孟庆生拍着胸脯,大包大揽地应承。
一旁默不做声的林道功听罢任务内容,也是满脸轻松,一个劲点头。
还真诚地轻声补充道:“大哥,俺师傅可说咧,要有能人肯带着俺们柳社跟小鬼子干,俺们大伙就听他的。今儿个俺们来,师傅特地让问问,啥时您能去会会。”
他们的师傅柳爷,就是让武装走私的小鬼子给撞上了,从藏身的墓穴里拖出来,拿石碾子弄断双腿的。
当时随同的师兄弟,也死伤好些个。
既能报仇雪耻,又能解决招赘尴尬的“任务”,有什么不可?
难得的盛宴,在狼窝沟人的欢声笑语中开始了。
好几百斤野猪肉悉数留着,整个冬天的荤腥算是有着落啦。
狼窝沟接连数日,沉浸在幸福美满的气息中。
吴毅一面谋划将来战略、战术构想,一面尽己所能地帮着房前屋后忙活。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杜大婶看着这个勤快的娃,也是窃喜不已。
不过,她隐隐有些担心,坐在草房前一面纳鞋子,一面悄声问杜四成道:“孩他爹啊,你说吴毅这娃,会不会是憨的啊?都这么些天咧,就没见他歇着跟俺们唠唠嗑……”
“你懂啥?嘿嘿,憨娃好啊!憨娃顾家,不会跑!”杜四成咬着旱烟袋,不停地吧嗒着,眼睛里尽是喜色地盯着吴毅忙碌的身影看。
吴毅修好枪只用来打几次猎,就丢给王家、杜家哥几个去玩,自己把房前屋后的活,全给包下了。
除了偶尔跟着哥几个,说是去帮着瞧瞧猎物踪迹,基本都在几位老人视线内。
单是预备冬天烧炕用的柴火,就劈了几大垛,还挥着斧子继续奋战。
这些,不过是表面上的。
王、杜两家哥四个,其实已经成了的忠实粉丝。
拿着猎枪、火枪四处转悠,执行的是构筑秘密工事的任务。
都是年轻人,最年长的王福旺也不过二十五岁。
稍加说道,都明白小鬼子不是善类,及早做好准备,就等于为家里老小找条活路。
狼窝沟附近十几里,基本没有什么人家,各个能够利用的沟坎、山洞,都是可供选择的天然工事。
好些稍加人工修筑、清理,容纳下百十号人、成车物资都不成问题。
找个查看猎物踪迹的借口,也只是遇到他们拿不定主意的工程难题了,需要拿主见的出主意。
每每发觉老人远远地坠在后边,都是默契地掩饰过去。
所隐瞒的,不过是王金锁夫妇和杜四成夫妇四人。
人老了难免想着安稳,加上吴毅这娃很不错的表现,更令老人们一心想将其留在狼窝沟。
其实,吴毅真要一走了之,就是再多四十双眼睛也盯不住的。
在乎的,是那份家庭般的温情。
离开,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第十章 温情式“忘恩负义”】………
“娃,来试试你婶给你纳的鞋,看合不合脚。”杜四成笑眯眯地招呼。
随后拿起烟锅子,在一旁木墩上敲了敲,重新装上一锅烟叶。
惬意地吸着,慈爱地看着吴毅换新鞋。
一身衣裳将就着用王金锁的,脚底下的鞋却是麻烦。
脚太大了点,狼窝沟第一大尺码王福旺的鞋,穿起来还只能趿着。
有双新鞋,一身正常行头,算是完整了。
“嘿,叔、婶,忒合脚呢!”穿上鞋,就地踏了踏,再蹦几下,“赶明儿俺也可以四处转转,哪怕跑一趟城里,走走生意,也不寒碜喽。”
“娃,你家里也没啥人了。就在这成个家不?”杜婶心急,不顾老伴杜四成的眼神,把招赘的事给说出来了。
吴毅让杜婶一问,愣了愣,皱了眉头。
虽说早知道有这难题,但冷不丁当面提起,还真尴尬!
老人们能等这么久才开口,算是挺开明的啦!
杜四成拿胳膊肘冲杜婶臂膀轻撞,吧嗒几下烟锅子慢悠悠地说:“娃,莫愁。以后这儿就是你家。
“唉,叔跟你王伯那天看仔细咧,你那些兄弟都没了……好赖你也生死过,小鬼子就由别人去打吧!俺的意思是你跟三妮成个家,该过过安生日子咧……”
“嘿,叔、婶……俺,俺想先挣点家业再成家。你们看,中不?”吴毅装作犹豫地说。
心里头有些无奈,又有些幽默地自嘲:“呵,鬼子、汉奸遍地,咱注定要成忘恩负义之徒……对不住喽,老人家!”
“中!有啥不中的?嘿嘿。”杜四成咧着被烟叶熏得发黄的牙直乐。
这几天,这娃虽然言语不多,但跟每天三妮还是嘀咕好几次的。
杜四成觉得,自家妮子不再惦念着老孟家那盗墓娃,恐怕也是认了吴毅这娃了。
老孟家那娃别的都好,就是跟了个盗墓老头。
要说盗墓发点财也算了,偏遇上鬼子把前些时候盗墓所得丢尽不说,还整了个晦气的残老头,在家里当爷养着。
要不是老孟家那伤病女婿有能耐,兴许孟家又要败了。
穷人家,不怕劳苦,就怕惹事。
把三妮嫁孟小子的事,不光杜四成怕,王金锁也多次劝阻。
那盗墓老头两腿被鬼子打断,啥活干不了,还成天得烧烟泡。
一两烟土一两金,有多少家当经得起耗?
世道乱,穷帮穷,亲家帮亲家,要是孟家小子也安生过日子,打关外逃难来的三家,还真能成一大家。
想着这些,杜四成咧了咧嘴,自个乐着想:“苍天有眼,赐给俺家一个好娃儿……”
“哥,庆生找俺说咧。他说妥咧,让俺问哥,是不是今个儿就去……”杜三妮扛了一袋玉米面,兴冲冲地从岭上跑下来。
走近的时候,用低得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
“嗯,你找个借口,跟你爹娘说声……”吴毅没有声张,翻转了一下劈柴,继续挥斧。
“爹呀,孟家姐夫约俺哥呢。说是今儿个就去,商量一下走通州的事啥的。让俺赶紧着带人去呢!”三妮在茅屋前放下筐,拍打着身上的粉尘说。
“娃,歇歇。待会儿顺道,把你王伯的棒子扛到去老孟家去碾碾。秋收无闲人,你王伯他们怕是要天黑才能回呢!”杜四成叼着烟锅子,乐呵呵地说。
王、杜二家财力不济,想要吃点玉米面,只能扛了玉米走上三里地上孟家去借用碾子。
老杜夫妇在家,名义是照顾几个幼儿,实际是看着“女婿”免得跑没了。
交由孟家女婿一道跑生意,顺便帮着劝说。
这样都安心,毕竟都是队伍上的,效果该更好!
“好咧!”吴毅放下斧子,几步向前抓起麻袋甩上肩,“妹子,前边带路……”
“好咧!嘿嘿。”三妮乐着伸手,挽住吴毅胳膊并肩走。
听说自己要被嫁给这个男人的时候,她连自杀抗婚的心都有。
只是商量任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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