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雁飞拼命。
“等等等——等一下!菊座!菊座!这小朱同志发什么疯啊?!”邢雁飞被抓住衣服厮打,连忙求救。
“革命在古代是不能乱用的,同志。”菊座苦笑摇头道。
“你以为革命在现代和古代的意思一样吗?真是学生不读书,脑子笨如猪。”常弓非常鄙视这个邢雁飞,尽管这货竟然是政委。
“和尚你竟然懂这个?真让我刮目相看啊。”金灵儿惊讶道。
“什么意思,我好歹是在古代生活好几年的。作为一个穿越者,我怎么能不学点东西。”
常弓翻白眼,尼玛老子长这模样就代表没学问吗?老子也算是聪明绝顶了。
革命这词,在现代有广义和狭义之分。
从广义上讲,革命指推动事物发生根本变革,引起事物从旧质到新质的飞跃。
从狭义上讲,革命主要是指社会革命和政治革命reads;。
当然了,以上的解释是现代人的释义。
在中国古代,革命的意义就有些偏差了。“革命”一词的古义是变革天命,最早见于《周易·革卦·彖传》:“天地革而四时成,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
“革命”意思改朝换代,例如:商汤推翻夏朝,周武王取代商朝的行为称为“汤武革命”。
所以难怪朱由检这么大反应了,在崇祯看来这邢雁飞是要造反啊。
半小时后。
“……总之,基本情况就是这样,我们要把旧社会砸烂,在废墟上重建一个新的世界,以我们的意志和力量建立起心中最完美的理想国。这就是我所说的革命,跟你们那个‘革命’不一样,我不是要革你老哥的命啊,小朱同志。”
邢雁飞被阶级敌人朱由检揍得鼻青脸肿,解释了老半天才让他明白。
“原来如此,你早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嘛,偏偏要说什么革命,容易误会啊。”虽然邢雁飞的那个革命更加可怕,但朱由检听到不是革老哥朱由校的命,竟然松了口气。“真不知道你的私塾老师是怎么教你的,会犯这么简单的错误。”
“是我自己没好好学习,跟我老师没关系。”邢雁飞苦着脸道。
你妹啊,老子好歹是大学生,这乌龙事件传出去几个导师老脸往哪里搁。
“好吧,革命就革命吧,张先生,邢先生,我们该怎么革命法?”朱由检冷静下来。
“小朱你倒是干脆,竟然没有一点犹豫就答应了。”金灵儿笑道。
“大明都这样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死马当活马医,总要拼一下。而且是张老师的计划,皇兄也答应。”
朱由检本来年纪就不大,是个急性子,又正是中二和热血的时候,最近被政务烦的整个人都要崩溃,听到这个革命计划当然毫不犹豫的批准。
“娘希匹!老子……哦不……孤要把这些王八蛋的命全都革掉reads;!”
朱由检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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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壤城,专门为明军高级修建的一处府衙内。
朝鲜的冬天,分外的冷。
议事大堂里放置了四个大火盆,也无法驱走寒冷。
全身披挂的黄石坐于大堂之上,贺定远鳌拜侍立身后,监军吴穆吴公公在左手边一张交椅上安坐,而宫本武藏跪在堂下。
虽然跪地,但没有任何绳索的束缚,这个东瀛的剑圣把腰挺得笔直。
黄石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十天前还是自己敌人的宫本武藏,喜怒不形于色。
贺定远望向这个倭人酋首眼神满是不屑,而鳌拜却充满羡慕甚至嫉妒。
吴穆吴公公尽力想在宫本武藏面前表现出威严的模样,但装了一小会儿,又总忍不住去看黄石的反应。
阻隔在宫本武藏和黄石之间的,不仅仅是黄石身前一张书案,还有堆积在宫本武藏面前地上百余颗人头。
这是刚刚从活人身上割下来的人头,这些人头活着的时候大堂里的人都认识。
所有的人头都面向宫本武藏,有的人头眼睛没有闭上,没有神采的眼珠子瞪着他。
大堂里的血腥气,浓烈得很,死人对这些常年在刀口舔血的人来说,是家常便饭。
只是,这样的结果是所有人万万没想到的。
黄石深吸一口气,开始说话。
“宫本武藏!”
“末将在!”
东瀛剑圣握紧双拳,毫不示弱的迎向黄石锐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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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火与剑(四)
c_t;黄石端坐堂上,伸手指着宫本武藏面前码得整整齐齐的人头,接着用一种威严的声音说话。( ;’)
“这些人,你可认得。”
“认得,是末将军中德川家和日本各藩的家将。”
在那日宫本武藏这个倭寇军队最高长官投降后,由于明军展现出的强大战斗力,攻打平壤的十万部队无论是将军还是底下的士兵,似乎很快的接受了当俘虏的现实。
这听上去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这样,也许是民族性格使然,不仅仅是当俘虏,还是模范俘虏,没有闹过一次事,让原本如临大敌的长生军和朝鲜守军极其困惑,唯恐是诈。
只有长生军的统帅黄石一点都没有意外,他只是囚禁了宫本武藏,却没有对其他的倭寇将领这么做,而是亲自出面安抚那些降将,夜夜设宴款待,每次都带着黑岛忠夫作陪,叫那些日本岛上的土包子看着黑岛忠夫的明军将领服饰羡慕不已。
几次三番的表明招揽之心,说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若是能弃暗投明,前途不可限量。
黄石察言观色,见真的有不少人动心,但还有人态度不明,而所有人都由于东江之虎黄少保的行为,认为明军不会杀他们变得松懈。
可就在这一天,黄石在宴会中摔杯动手了。
接着,他放出了宫本武藏。
“这百人里,或许有真心向着我天朝的,但本帅没有时间一个个辨别,只有全杀了。你带兵时候不短,自有亲信,这些死人的位置,就由他们来填补。至此以后,这十万军队,只听你一人号令,你可做得到?”
“谢黄帅!”
“杀降不详,本帅已经为你做到这个地步,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末将肝脑涂地,不能报答黄帅的知遇之恩reads;!”
宫本武藏心中激荡,一个头磕下去。( ;’)
“本帅为你请功的折子,已经交由厂卫的兄弟,送达辽西孙阁老那里,孙阁老是圣上老师,若能得他一句话,少说也是一个总兵官。记住,从今天起,你宫本武藏就是大明的将领,你带领的就是大明的军队,你要报效不是我黄石,而是是当今圣上!”
黄石对着北京的方向抱拳拱手。
“末将定誓死报答皇恩!”
“这次率部出征辽东建奴,你该怎么做,不用本帅来教你吧。”
“德川家自不量力,与建奴合谋对抗天兵,末将于阵前幡然醒悟,率部投诚,此事建奴并不知晓。只需引兵至北部铁山城外,诈称平壤已破,愿与后金大军合兵一处共谋中原,待奴酋不备,夜袭可擒。”
黄石拍手叫好,哈哈大笑。
“好计谋,建奴猖狂,自万历年起,为祸辽地,宫本武藏将军若能擒得努尔哈赤,献俘午门,可谓不世之功。”
宫本武藏也是个乖觉的人精,日本人做事情有一点值得学习,那就是做什么都精细入微,为了侵略大明,许多倭寇连同整天研究中国人的各个方面情报,甚至官场里的许多弯弯绕都不放过。他看吴穆和黄石身后贺定远跟鳌拜的表情不对,马上连连称不敢不敢之类的话。
“属下领兵冒犯天威,又是败军之将,岂敢居功,若是打败建奴,这都是黄帅运筹帷幄,吴公公尽忠职守,诸位天朝将领守望相助,才能决胜千里。”
宫本武藏也知道,这么大的军功,自己一个人啃不下来,不分一些给别人,以后怎么在明军里混。
监军吴公公觉得这个倭寇挺上道的,是个可造之材,不由的大有好感。
“黄帅,此倭人倒是忠心朝廷。”
吴穆也觉得此时要说几句话来勉励一下,指着地上的剑圣对黄石说道。
鳌拜没有表态,贺定远一向是个大嘴巴,三国看多了,又有些道德上的洁癖,嘟囔几句“背主之贼,卖主求荣”什么的,看来对这个宫本武藏的人品极其鄙视。
偏偏声音挺大,叫屋里的其他人都有些尴尬。
这在当时确实是一个大问题,宫本武藏低头不语。
啪!
黄石大怒,一掌拍在书案之上,对着门口一指。
“贺定远你说什么!还不滚出去!”
这个大嘴巴一点都不在意,对黄石只是一抱拳,就出去了。
黄石对这个长生军的元老也很头疼,此人非常勇武。虽然在这支他努力训练逐渐形成战斗力的部队里,个人的武艺很难像其他古代军队一样发挥多大作用,可是对许多底下的士兵来说,这个贺定远依然是个传奇人物,拥有很高威望。
桀骜不驯是有一些,但打仗的时候绝对是服从命令听指挥,用得非常顺手。就是一张嘴总没经过大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说完后还不思悔改,振振有词。
这不是犯军法,只是嘴臭,黄石真的很难处罚他,最多几声叱喝,但这贺定远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