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尾已经三天,也发烧了三天,从昨天开始嘴里一直说胡话,手脚还动个不停,还好醒过来,不然就要送县城大医院去了。”
我吓了一跳,这眼睛一闭,居然三天时间就过去,请假的日期肯定已经超过了。
“好好养伤吧,这次头磕的不轻,送回来时满脸都是血,你外婆都快急哭了,学校那边我已经打电话帮了一个星期病假。”外公叹着气说道,接着又让外婆把家里那只老母鸡杀了,给我炖汤滋补一下身子。
我很是愧疚,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让外公外婆这样操心,如果没记错的话,外公今年六十八岁了,而外婆也已经六十三岁。
两个老人走后没多久,王芳这丫头就跑了进来,看到我坐在床上,同样显得很是惊喜。
“刘晨哥你醒啦!前天真是被你吓坏了,头上的血流了一地,好在我大伯抓了一把香灰抹在你伤口上才止住。”小丫头回想起那天的事还是心有余悸。
“是王潮叔救了我?!”我很是诧异。
“是啊。”王芳点点头。
我没想到香灰居然真能救人,自己还亲身体会了一次,从我的恢复状态来看,香灰的疗效还是很不错的。
一个点子突然从脑袋中蹦出来,如果把香灰制成膏药,再加以适当的宣传,拿到市场上肯定热销。直到好长一段时间后,我才明白王潮叔给我疗伤的香灰不是普通的香灰,而是经过特殊处理后的。
看我这一脸苍白,王芳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让我好好休息,说是等我伤彻底好了再找我玩。
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口,已经没什么痛感,被这纱布一直缠着也很不舒服,于是我干脆就把纱布解开了。
拿过来镜子照了照,伤口居然已经无影无踪,连结痂都没有,只留下一道浅浅竖着的伤痕。
“真是神奇了,好得这么快,香灰还成神药了!”看着额头,我忍不住发出赞叹,那一下可把我撞得不轻,晕头转向的,能这么快好的确算是个奇迹。
“哎,可惜破相了。”
我有些难过地摸了摸那道伤痕,让我吃惊的是,那种手感非常奇怪,不像是摸着额头,反像是里面卡着一个球状物,稍微用点力还会上下左右小幅度滑动,就像是手按在眼睛上!
这让我无法相信,又摸了好几次,然后再摸摸自己的眼睛,两种感觉居然真的非常相似!
我险些被吓得叫出声,但还是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用两个手指轻轻按了按伤痕,能感觉到里面的确存在一个球状物,至于是不是眼睛我就不确定了。
“唉呀妈呀,不小心磕到二郎真君的神像上,该不会我也长了第三个眼睛吧!”这种想法虽然荒唐滑稽,但却真实地出现在我面前。
“如果真的是眼睛,那应该也能睁开吧。”
我自言自语着,同时试着去睁开“第三只眼”,结果再次让我震惊,额头上居然裂出一条细缝,里面露出一只眼睛,更恐怖的是,这颗眼睛竟然是暗黄色,而且没有瞳孔,准确地说这并不是一个正常的眼睛!
“尼玛,该不会视觉神经被撞坏了,眼睛出现幻觉了吧?!”我吓了一大跳,用力搓了搓双眼,再把镜子拿起来一看,额头上那个“眼睛”依然存在!
这让我无法再淡定,如果是视觉神经出问题,去医院也未必能治好,就算能治好也要一笔惊天医药费,但若是真的多长出一个类似眼睛的东西,那以后该如何出去见人?不管是那种情况,我的生活都将因此而发生巨变!
“小晨你怎么下床了,你这孩子也真是,怎么把纱布解下来了?”这时候外婆走了进来,带着责怪的语气说道。
我还没能从震惊中清醒,傻愣愣地拿着镜子,额头中间那暗黄色的眼睛就像是一汪看不见底的死水,诡异而深邃。
“孩子你怎么啦?别吓外婆呀!”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外婆慌了,外公也停下手里的活走过来。
我连忙回过神,说:“没事儿没事儿,外公外婆,你们没看到我额头上的东西吗?”我指了指那新长出的第三个眼睛。
“咦,怎么好得这么快?!好在落下的疤不明显,不然以后讨不到老婆,你妈该怪我没照顾好你了。”外婆摸了摸我的额头很是惊讶说道。
“男孩子嘛,有点伤疤没什么,又不是小媳妇,要那么好看干嘛。”外公倒是一脸无所谓,只要是个农村的孩子,身上要是没一两块疤反而会让人觉得奇怪,说着外公又回去继续拔鸡毛。
“除了伤疤,你们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我又刻意指了指额头,照理说那么大一个眼睛,他们没理由看不到啊。
外婆又摸了摸我的伤疤,说:“哪儿还有什么东西啊,你这孩子真是被撞糊涂了,快去床上躺着吧,等外婆把鸡汤炖好再叫你。”
外公外婆离开房间后,我躺在床上绞尽脑汁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事,无法理解为何头上会长出这么个怪东西。
突然间,我想起了自己对二郎真君神像的恶作剧,摸摸口袋,里面空空无一物,但我清楚记得那颗从神像上抠下来的玻璃珠就是放在口袋的!
这使我内心顿时一阵后怕,难道就是因为对神仙不敬,才会惹来灾祸?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就是我得到的惩罚!
回想起那鬼差所说,我的阳寿已经耗尽,这么说来在撞到神像时我就已经死了,只是不知为何魂魄跳入忘川河却又回到身上,虽说逃过了这一回,但说不定用不了多久鬼差就会再次来索魂。不过我也知道想这么多也是无用,那不是自己所能抵抗得了的,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过好每一天,想到这里我也就释然了。
我试着把两个正常的眼睛合起来,只睁开额头那颗眼睛,意外的是同样能看到东西,视觉也非常清晰,也就是说这的确是眼睛,虽说没有瞳孔,但却能正常使用。
就在我做尝试时,额头突然传来痛感,由缓到急,越来越剧烈,只见一滴滴鲜血从第三只眼睛里冒出,就像是流出血泪般,顺着鼻梁就流到嘴边,我伸手去擦,却发现手上什么都没有,但从镜子里看去,却依然有鲜血在汩汩流淌出,而且脸上皮肤也能清楚感觉到,的确有液体流过!
我吓得连忙把眼睛闭上,痛觉很快就减弱,直到最后消失,而眼眶也不再淌出血,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眼睛实在太诡异,睁开一会儿就会出现这种疼痛流血现象,而且目前还无法百分百肯定其他人看不见,最好还是闭着,只要闭起来就只剩下一条浅淡的痕迹,看上去就是一条伤疤,也不会太引人注目。
这也是让我稍稍安心之处,只要其他人发现不了,那问题就不大,否则一旦传扬出去,说不定第二天就被当做妖怪抓起来,甚至被一些神秘部门带走研究。
不过我倒是挺好奇,这颗眼睛得到得如此奇异,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比较特殊之处,毕竟这很可能是二郎真君施加在我身上的,应该不会像是一般的眼睛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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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眼通阴阳
又过了个把小时,外婆终于把鸡汤炖好,给我和外公都盛了一大碗。
“老婆子,厕所那个灯泡坏了,店里也没有配得上号的灯泡,明天我得去一趟镇里头买一个。”外公一边喝着鸡汤一边说道。
这也是农村一个很不方便之处,很多东西村子里都没有,必须要到镇上去购买,这一来一回就又要花去大半天。
我把额头的那个眼睛睁开,想再试试看外公外婆能不能发现这个诡异存在,但就在抬头的时候,我看到外公的两眉之间竟然笼罩着一团黑气,这不就人们常说的印堂发黑吗?!
这把我吓得不轻,印堂发黑可不是什么好征兆,预示着不久后将有大难来临,这时我也顾不得考虑自己为何能看到这个,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帮外公化解凶兆。
我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外公之所以会有一劫,极可能与明天去镇里有关,只要我阻止他明天出行,这个危机应该就能化解。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具体危机在哪儿还无法确定,但若是阻止外公明天去镇里,发现印堂上的黑气散去,那就说明危机的确是在溪水镇,或者说是在去溪水镇的途中,如果外公明天没去镇里,而黑气依然未散,那么危机就很可能隐藏在村里,到时候再让外公出去躲躲也行。
于是乎我想了个借口,说:“外公,我这头现在还有些晕乎乎的,全身乏力,你明天陪我去张叔那里挂一瓶葡萄糖吧,补充补充能量。”
张叔是我们村里唯一的医生,平日里哪家有个感冒发烧的都是找他,挂瓶这种事是最耗时间的,一瓶葡萄糖挂完少说也得一个多小时,我再把速度放慢一些,外公就别想再去镇里了。
“还是让你外婆陪你去吧,外公明天得去镇里买灯泡,不然接下来几天上厕所都得摸黑。”外公并没察觉出我的异样,看来他是真的看不到那个诡异的眼睛。
和之前一样,没多久额头中心就开始发疼,能感觉到又有血液从中流出,大概估摸了一下,如果第三颗眼睛睁开时间超过三分钟,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行不行,还是外公你陪我去吧,外婆明天既要打猪草,还要去给田里的菜打农药,肯定没时间陪我去。”我赶紧把第三颗眼睛闭上,有些急切地说道。
我所说倒都是事实,大舅二舅各自成家后就搬出去住,家里的劳动力就只剩下外公外婆,平时吃的饭菜都是靠自己种,我也只有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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