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懒得去恨了!”
娜娜抖了抖她身上的衣服,几乎是用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冲我说:“你看我现在已经背叛你了,我已经和一个大我11岁的男人在一起了,我被她养着其实也挺享受的,他喜欢来这里找杨老板赌钱,那杨老板是个色魔,我只需要穿的漂漂亮亮的往那里一站,美人计你懂吗?我往那里一站,那杨老板就会分心,我已经在这里帮他赢了好多好多钱了,而且他对我很好……”
〈五十四〉
我打断她:“我不在乎!”
娜娜说:“你不在乎什么?你不在乎我对你的背叛吗?你可是个有精神洁癖的人,你难道今天来是想告诉我,你不在乎我过去都对你做了什么?是这样吗?”
我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我赤手空拳的朝着里面走,我觉得这一切都是里面那个王八羔子搞出来的,我必须要进去把他碎尸万段!
娜娜用力拽住我的手臂,她说:“你要干嘛?”
我说:“杀人!”
娜娜死死托住我的手臂,她哀求我:“墨森,我拜托你,我拜托你马上离开这里好吗?你不要冲动好不好?”
我一把推开娜娜,她朝着后面退了几步差点没摔倒,我毫不犹豫的就冲了进去,操起桌子上的一个酒瓶就往里面走,有一排人挡在我面前拦住,我毫不客气的跟那群人打了起来,并且将瓶子往一个人的头上砸去,那家伙蹲在地上,鲜血直冒。
娜娜从后面紧紧抱住我,许多人一拥而上,我推开娜娜,抓过旁边一把椅子,站在人群中挥打,娜娜站在远处失声尖叫,接着便大哭起来。
我从人群中去搜索娜娜的身影,曾几何时,我总是这样穿越层层雾障去搜索那个女孩的身影,我想,这一切都是因为爱上那个女孩,让我的眼睛变得异常深邃。
我还在搜索着娜娜的身影,想要把她定格在我的眼中,永远也不要消失掉!
我感觉许多人在打我,可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我站在原地任由他们打,视线向着娜娜所在的方向。
娜娜蹲在地上哭泣,我终于被一种力量摔倒在地,我直直的盯着不远处的她,恨不得用眼神把她吞噬掉,这样她就永远也无法离开我。
我的眼前越来越模糊,但娜娜的哭声却越来越大声。
我一直就有个愿望,那就是如果我今天我因为娜娜而死了,那就让她的眼泪哭成大海,让我的尸体漂浮于上,永远都不要沉下去!
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觉周围再也没有人打我,我见到娜娜跟另一个男人朝着赌场外面走,我起身想要追出去,另一个女孩却出现在我面前,她挡住了我的去路,是“秘密”!
她说:“够了!你还想她把你伤的不够吗?”
我一把推开她,强忍住身体的疼痛朝着娜娜的背影喊:“我还有话对你说,让我把话说完!”
娜娜的背影停留了片刻,然后坚挺的朝着前方走去,有力的波浪卷发甩下一丝无情!
我悲痛欲绝的和“秘密”向着回去的路走,娜娜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她轻声呼唤着我的名字,让我一时之间忘了所有的痛!
我转身面对她,她朝着我走过来,路灯昏暗的让我看不清她的脸,我努力去辨析她的表情,希望读到她对我的哪怕一丝不舍。
她走进我,扯出一丝微笑:“简墨森,你回去吧,回到你爸妈身边去吧,做回你的大少爷去吧!”
我问她:“你什么意思?我曾经为了你抛弃了家,荒废了学业,抛弃了所有朋友,乃至这个世界,你现在说这种话不觉得很不负责吗?”
〈五十五〉
娜娜用无比老练的口吻对我说:“年轻谁不会犯错呢?我们都得要为自己曾经的疯狂买一次单不是吗?”
我说:“别这么说,这样感觉我们已经老去!至少我才19岁,即使你已经老了可是我还年轻,不要试着用你那些陈旧的思想来抹杀我!”
娜娜说:“墨森,你为什么总是这么长不大,这么的幼稚呢?其实真正出来之后,我才发现爱情有时候在现实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只有浪漫和激情的爱情撑不了多久的,生活真的没那么简单!”
我说:“是生活没那么简单了?还是你变得复杂了?”
娜娜淡淡一笑:“我承认我变得更加利欲了,可谁又不是这样呢?你是个从小生活在温室里的花朵,是个阔绰的大少爷,当你开着跑车在路上狂飙的时候,你不会体会到骑着单车的人在风中冷的瑟瑟发抖,当你在名贵的服装店刷卡的时候,你不会体会到有人在地摊买着廉价衣服的感觉,当你在超市推着一大堆鲜果的时候,你也无法体会有人在菜市场挑选着次等水果的心酸。每次见着高等的商场就不敢进去,买个昂贵的衣服就会有一大群人站在你身后用怀疑的眼神看你,生怕你是小偷,你能体会这种感觉吗?你不能,我不要再穿廉价的衣服,不要再吃次等水果,更不要再用伪劣的化妆品,你是不会理解我的感受的!”
我说:“你为什么就不肯等等?你要的这些东西我早晚都会给你!”
娜娜说:“可是我等不了了!”
我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很幸福的吗?”
娜娜说:“有爱情就能活了吗?忘了我吧简墨森,我根本就没爱过你,我当初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也是看中你家里的钱,你现在被扫地出门,连你自己都养不活的样子,我为什么还要跟你在一起呢?”
我发现只有在所爱的人面前,自尊可以践踏至卑微,语言可以漂白到苍白,情绪可以蜕变为漠然。娜娜的话让我整个人顿时处于游离状态,不知游离到了哪个角落,而把我拉回现实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秘密”的手掌印在娜娜的脸上泛着殷虹的光晕,像是带着鲜血的魔爪,蔓延至我的内心,将我心一瞬间攥在一起,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
我用麻木的眼神,以及漠然的态度面对我眼前两个女人的争吵,至于她们在争吵着什么,我全然不知!
“秘密”指着娜娜说:“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这些疯话,麻烦你以后离他远点,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
“秘密”拽着我的手朝着远方走,我像个游魂似的跟着她走,我的灵魂早已被娜娜掏空,现在只剩躯壳!
娜娜突然拉过我的手,我感觉她的手刺骨的冷。我毫无表情的面对她,仿佛一尊石雕,我害怕娜娜的眼泪,如同ph值很低的酸雨,将我侵蚀的面目全非。
娜娜泪流满面的看着我,她指着“秘密”大声问我:“原来你根本没有为我做过任何改变,你还是一样的花心,我问你,什么时候的事情?是在我们分手之前吗?在我们分手之前你是不是就和她在一起了?是不是?”
〈五十六〉
我不说话,等待她的眼泪将我侵蚀掉,就让我风化在风中也好,这样,我是否就可以化作尘埃,带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悄然围绕在她身旁?
“秘密”说:“没错,早在你背叛他之前,他就已经背叛你了!他背叛你在你背叛他之前,你最好的闺蜜,就和你的男朋友早在一起了,我们什么都做过了!你以为就你会背叛吗?告诉你,你才是那个被全世界背叛的人!”
永远也不要去怀疑语言的力量,它可以让一个人以轻盈之态来到樱花纷飞的初春,风掠过,微凉,轻旋起舞,香气欲染,人醉花舞中。然后再以狂啸之势飞跃到漫天飞雪的晚冬,风厮杀,凛冽,踱步而行,愁绪深陷,人乱寒风中。
娜娜的话让我迷失,“秘密”的话让娜娜痛苦。
原来我们都是一群不快乐的人,所以选择互相伤害,是不是这样才会彼此感到快乐?
娜娜问我:“是不是?她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如果我的背叛,能够让她痛苦,那就让我背叛吧,哪怕我比她痛苦上一千倍!
我一把揽过“秘密”的腰,我们像是在表演一场华丽的华尔兹,她转悠着三百六十度落入我的怀中,我俯下身去亲吻我的舞伴。
周围的路灯化作镁光灯,只照耀在我和“秘密”的身上,炫目、闪耀。放肆中带着桀骜的挑衅,繁华中带着残破的帷幕,美丽中带着致命的芳香!
只是舞台下没有掌声,我希望娜娜用眼泪祭奠这场至美的演出。舞台上的我吻着另一个女孩,有种咸涩的东西在唇齿间环绕,我不知道它属于谁?
娜娜悄然离场,这场演出宣告落幕,现场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秘密”拽着我往前走,我想要回过头去找寻那个女孩的身影。”秘密”说:“笨蛋!不要回头,否则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我头也不回的朝着前方走,从此和娜娜形同陌路!
我问“秘密”:“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要骗娜娜?你完全没必要这样!”
“秘密”站在桥头,风把她的刘海吹得老高,她穿着丝袜的腿有些发抖,手中的烟头忽明忽暗!我在想这个时候如果有个乞丐从我身旁经过,伸手问我要钱,我一定会把火全发在他头上,然后冲他吼:“靠!去死吧,妈的,你他妈跳河死去吧!活着受罪你他妈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我想那个乞丐一定会觉得这个世界无限荒凉,因为有了我这样的人!
“秘密”说:“是啊,因为你,我现在和娜娜已经反目成仇了!你满意了吧?”
我冲她笑,她狠狠的瞪我:“你现在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说:“不然还能怎样?难道你想看见我哭,我不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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