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变得柔和,T台上突然多了张办公桌。一个老板叼着烟做在办公椅上,那老板长得不错,明显是女扮男装。“叮铃铃——”,办公桌上电话响了,一个女秘书飞快跑来接电话。她带着黑色眼睛,很职业的OL制服,黑色丝袜,面孔十分精致,胸部十分可观,用无比酥嗲的声音接电话道:“喂,你找李总啊,他在。”扭着屁股将电话送到“李总”耳边。
李总一手接电话,一手将秘书楼到大腿上,秘书挣扎着道,不要,不要。一边被迫用小嘴含住经理的耳朵。
电话接完了,李总一把将秘书扔在办公桌上,秘书躲闪无果,被经理十分粗野的撕破了黑色丝袜,裙子和外套都被摘了下来,眼睛被扔到一边。。。。。。。。
所有的狼友都希望自己就是那个经理,张小盛突然道:“这秘书有点面熟啊。”
我仔细一看,道:“是楚妖精!”
二十二、大堂风云
除了一次用二十块钱买彩票中过一包价值三块五的洗衣粉以外,从小到大我抽奖都没有好运过,这一次也不例外,仍然是正常水平。楚妖精被一个猥琐的中年胖子抽奖抽走了。我带着怨恨的眼神注视着那个胖子,妈的,秃顶还不带假发,腰粗到直接可以游泳,横竖一个长度,脖子看不见,和脑袋成梯形分布,脑袋下还套着一大金链子,让人看没一斤也有十两那种,典型地肥猪型二世主。
我用樱木花道的眼神杀人法,盯了他好久。他得意的搂着楚妖精扬长而去。
我瘫倒在家华舒适的沙发上,姹紫嫣红开遍,良辰美景虚设,谁能拯救我的空虚?
部长陆陆续续推荐给我一些没收到花的落选者,其中也有几个秀色可餐的,但我总是打不起兴趣来。对于一条狼来说,江湖越老,美女越少,经历越来越多,激动越来越小,这是必然的代价。所有也不要羡慕那些美女大把,随手可摘的大大。或许他远没有你守着糟糠之妻那么幸福,甚至没有你性福。我现在就很怀念我的湖科大,我的师院,我的江林,甚至我网恋的那条笨笨狗,我会为了一场电影,在宿舍背三个小时台词,为了牵到她们的手,汗湿衣裳。如果丢在家华,她们连B牌都比不上,但,我能在这里湿透衣裳吗?
部长拼了一把,将剩下的二十来个小姐全部带到我面前,一字排开,燕肥环瘦,只要我一随手一指,就会有一个囡囡,一百二十分钟被我完全占有。张小盛已经抱着自己的小虎牙去了炮楼,他一向有异性没人性。我突然有些厌烦,我对部长说:“我想要你。”
部长盈盈笑道:“老板,我老了,退出江湖了。”
那部长长得不错,也不老,假设80后不算老的话。
我说:“美女,我就是想要你。”
部长得意得转了一下头,道:“为什么啊,这些女孩都不错,这,还有这,都是90后,这,这,是波霸组,这,这,还有这,绝对温柔顺从,这个,虽然长得不出色,但可以两岸三通。”
我说:“我就想上你了,因为你衣服穿的最多,我突然想上个衣服穿得多的。我想我大学的女朋友了。”
部长愣了,笑笑道:“不行。”
我躺在沙发上等张小盛,家华就这点好,哪怕你没玩,也不赶客,还会送你一壶茶,反正家大业大,羊毛又出在羊身上。正在打烊,突然觉得脚下有东西在动,睁眼一看,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大男人正跪在我脚边,给我擦皮鞋。
那汉子至少有一米八,虎背熊腰的,除了黑了点长得也还可以,就单膝跪在我脚边擦皮鞋。我心里感觉很怪,不高兴道:“我没叫你擦鞋啊。”
那汉子一脸谄媚:“老板,没关系,你鞋脏了,我帮你擦掉,不要钱。”说着就低下头劳动起来。东莞的桑拿就是这样,有奶不一定是娘,但有钱就一定是爷。
我不再理他,又睡了。模模糊糊间,听到那汉子轻声道:“老板,鞋擦好了。”我道:“嗯”,他又道:“老板鞋擦好了。”我奇怪地睁眼看他,道:“嗯。”他居然双膝跪地,双手托起一个盘子,上面放满了二十、五十的钞票,又道:“老板,鞋擦好了。”我才醒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给了他二十块钱。他满脸堆笑:“谢谢老板。”起身走了。我看到,他拿着钱一起身,所有谄媚的笑容瞬间就没有了,脸上冷若冰霜,腰杆也挺直了。出于心理咨询师八卦的职业特性,我又盯了他一会,只见他走到另一客人前,又单膝跪下,脸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布满了笑容,转化之快,为我生平仅见,实不在川剧变脸之下。
我正睡着,听见旁边叫骂了起来,一个客人插着腰,骂道:“你这捞佬,说擦鞋不要钱的,现在举着这盘子干什么?”
那个汉子,脸色本来就像包公,现在完全变成木炭了。木炭很快烧红,烤成笑容,还是固执的跪着,举高托盘道:“谢谢老板,皮鞋擦得还满意吗?”
客人大骂:“雷呢个捞佬,就想着讹钱,几衰的雷!”
我想点的那个部长赶紧跑来鞠躬说:“阮老板别生气,等会我叫小翠来陪你,帮你泄泄火了。”给了擦鞋大汉一个白眼,道:“大黑崽,还不快走。”
那大汉刚要走,阮老板站起来不依不饶的大骂:“老子睡得好好的,被这个衰仔吵醒了要钱,点算啊,明姐,佢扑街啊。”我才知道那个部长叫明姐。
大黑崽拿着盘子,被指着鼻子骂,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想他看起来年龄和我差不多,也快奔三了吧。
明姐一把抱住客人,嗲道:“阮老板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吗,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帝王房,小翠也在床上,何必坏了心情呢?大黑崽,快给老板道歉。”
那大黑崽,咬着牙道:“对不起老板。”
阮老板又骂:“明姐,你看,他还要咬我。”
明姐道:“跪下,跟老板说对不起。”
这个桑拿里到处都是跪式服务,大黑崽也是跪惯了的,但这次大黑崽就是不跪,膝盖半弯就挺起来,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对不起老板。”
明姐白了大黑崽一眼,大黑崽也看了明姐一眼,那一眼里满是可怜,又有一丝骨气。明姐怔了怔,转头对阮老板说:“阮老板,今天是我们家华桑拿工作人员不对,今天我免了你房费好吗?”
阮老板用中指点了点大黑崽的额头:“你下次注意点了,捞佬!明姐,我跟你们毛老板是朋友,要你免什么房费,我拿不出钱吗?”帝王房要四百多,看来阮老板没放在眼里。
大黑崽鞠躬道:“谢谢老板。”转身没走几步,又被阮老板叫住。
阮老板拿出一块钱,扔到大黑崽的托盘里,道:“外面擦鞋都是一块钱,本来不给你的,算了,算了,不要说我们本地人小气,你讹钱这是不对的,知道吗。。。。。。。”
骂完后。大黑崽脸上肌肉完全挤成一堆。退着离开。
看完这一幕,我肯定,东莞的治安算完蛋了,配置多少警察都没用,有这么多大黑崽,又有这么多阮老板,乱是免不了的,要是哪天大黑崽想不通了,捅阮老板几刀,是完全符合心理学规律的,任何人憋着的火总是会发的,只是哪天,对谁而已。东莞是中国的性都,也是中国的巴格达,说句俗气一点的花,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把他送去东莞,那是天堂,拥有中国第一多的美女。如果你讨厌一个人,也把他送去东莞,那是地狱,拥有中国数一数二的罪犯。
我看见大黑崽拿出一把剪刀,紧步赶来,我心里一紧,这么快就要出事?却见他咬着牙齿,快步向前,一步又一步,踩得那柔顺的波斯地毯都是深坑,我想真的完了,看到阮老板还在安详的熟睡,明天的东莞日报估计会有一个豆腐块写一场血案了?再回首,却又见他绽放迷人的笑容,蹲到另一个客人沙发下,给人修脚了。
从小喜欢水浒的我,即安心又有点失落。
部长明姐扭着跨,走到我面前道:“靓仔,你还真新鲜,要玩衣服穿得多的。我真有你大学女朋友的感觉吗?”
我一听有戏,道:“是啊,你很像我大学的一个同学。”
明姐道:“你这话好老土啊?不过姐姐喜欢,要是早一年,我就去陪陪你了。现在不行,我收山了。你以后给我电话,我可以给你所有的房费打八折。”说完给了我一张名片。我也给了她一张名片,上面刻着点石心灵工作坊首席咨询师的名字。道:“我从来不占美女便宜,这里的囡囡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找我,所有心理咨询打八折。”
她用一种看怪物的眼光望了我一眼道:“你治精神病的啊,我们桑拿没有精神病。”
我道:“你这是很常见的误会,心理咨询师是给正常人做心理健康辅导,跟精神病医生有联系,但是两个工种。”
明姐冷淡地哦了一声,道:“你不是来做推销的吧。”然后迅速离开了。没关系,我对自己说,星巴克老板被拒绝了五百次,我还差得远了。
张小盛终于回来了,以他的能力,这四十分钟属于超水平发挥了,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我说:“又不爽?”
张小盛道:“不爽,浪费我七百块钱。”
我道:“服务不到位?要不要投诉小姐。”家华和很多桑拿一样,有投诉制度,被投诉的小姐直接扣完这次服务的钱,而且没有申辩机会。
张小盛道:“不用了,小姐把二十八个流程全部做了,每做一个都报流程的名字,问我到不到位。囡囡已经尽力了,是我的原因。”
我问:“真废了?”
张小盛道:“没有,只是我要的是感觉,不是器官。这里却只有器官。”
我向他举起大拇指,道:“你终于有一项接近我的境界了。”
我和张小盛起身离开,我惯性地一摸口袋,手机被偷了,转身在桑拿寻找了半天,踪影全无。也只有暗道倒霉,被偷个手机还能怎么样?去麻烦警察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