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张望却不敢从那块大石头上下来,树林里偶尔传来几声鸟呜使他越来越害怕。
“姐姐——”他大叫,小嘴儿上流下几滴不雅的口水。
树后的女孩子偷笑的浑身颤抖。
“姐姐——”他又叫一声,声音里已然带着怯意。
女孩子笑的直挠树,眼睛弯弯亮亮好像个林中精灵。
男孩子再也忍不住害怕,扁扁嘴开始大哭。
他的小胖手不停的抹泪,抽动着双肩。
树后闪出了女孩子的身影,大概八、九岁,她穿着淡蓝色背带裤。
她轻轻的来到男孩子面前好惊呀的说:“小盛,谁欺负你啦?”一只手晃出一条手帕帮小男
孩擦鼻涕。
“呜。。。 。。。。姐姐。”满是眼泪的小手搭上女孩子的肩:“我想找你,我下不去。。。 。。。呜。”
小小的头颅靠进女孩儿怀里。
“不怕不怕,姐姐在呢。”她像个可爱的守护天使,把小男孩搂住。
远处有一对妇夫,含笑望向这对抱在一起的姐弟。
“咱们这两个孩子感情可真好。”妻子说。
“只是荣荣太淘气了。”丈夫说。
我似乎看到了荡漾的水波,荡着他们的身影淡了开去…。
我看出那爱搞恶作剧的女孩子是我,可是她消失了、永远消失了… …我好怀念那个时候的
无忧无虑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天,我转醒了。
身处在一间白色的房间里,我的眼睛搜索着:
环境很陌生,浓浓的消毒水味提醒我这儿应该是医院的病房。
在我身边还有一张床,只是上面空着没有病人。
我的眼睛看向麻木酸胀的手臂——原来静脉上插着点滴。
“姐,你可醒了。”你一个欢来喜地的声音传来。
我望向病房门口,繁盛拎着暖壶进来。
他倒出一杯水放在桌子上:“渴了吧,先晾晾。等一下我扶你起来喝。”
看着身上穿的病号服我猜测道:“我发烧了?”
“发烧?岂止呀!你肺炎了知不知道。”他开始口若悬河,说那天晚上叫我喝粥的时候看见
我的脸如何红,身体如何烫,然后他们如何把我弄到医院。
这样我才知道我住院已经一个星期之久了,原来是肺炎使的我这么虚弱。爸妈很着急,大家
夜里也轮流守着我,就睡在旁边的那张床上。
最让我不可思议的事是,纪灵风也加入了夜里值班的队伍,他今天早上等繁盛来才走的。
我疑惑,我爸妈怎么会同意?这么大的一个人情。
“姐,你没私下和纪灵风授受不亲的吧?”繁盛打断我的思考。
我摇头——这会儿没心思和他斗嘴。
FLY的巧遇我觉得不值一提,游乐园里的种种应该也算不得授受不亲吧?
而且一切都是他在搞鬼,跟我没关系!
不过,这个人诡计可真多,一会儿是温柔、一会儿是作弄,这会儿又在我不能拒绝的时候变
向施恩——到底想干嘛?
繁盛连人带椅子往前挪,贼西西的说:
“姐。。。 。。。要是纪灵风跟你说什么你可千万别答应啊!”
我迷茫:“他要跟我说什么呀?”
我又指指床,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我干涸的嗓子:“你先把我的床弄起来,然后水递给我。”
他照办,我终于接过我渴望已久的生命之源,就着杯子喝上一大口。
好死不死繁盛这会儿说:“我怀疑。。。 。。。我怀疑纪灵风他是不是想当我的小姐夫呀?”
“噗——”我一大口水狂喷出来,溅在被子上,还有一小部分呛进肺里——哦,我的肺炎!
我猛咳,繁盛忙帮我顺气。
“有病你尽早看。”我把水杯塞回他手里,床头的柜子上放了些面纸,我抽取擦拭。
“我是说真的。”他着急的说:“你可千万别答应啊,我可不要小姐夫。”
“你有什么证据?”虽然纪灵风和我没有血亲,但是在我心中他和弟弟分别不大。我也不是
排斥女大男小,可是我现在哪有心情搞姐弟恋?
只除了他身上那股不可忽略的存在感——他某些行为会导致我手足无措。
还有他那黑玉一般的眼睛总是很容易挑起我的情绪,除此之外再没什么特别,大不了他长的
好看一点。
“证据可多呢。”繁盛说。
然后,我见他从地上捞起一双拖鞋,那是一双非常小巧的白色拖鞋,上面有两只可爱的兔子
造型,繁盛指着那毛茸茸的小兔子耳朵说:“多可怕!这东西是他买给你的。”他把兔子鞋放
下然后又拉开床头小柜子的柜门,咚!几袋零食和一本幽默大全掉下来——看样子柜子装的
挺满的。
“这一堆也是他买给你的,而且他每天都买,现在已经没地方搁了。”无奈的口气。
“还有这些。。。 。。。”他拉开柜门上边儿的抽屉,我往里边一看:全套的安娜·苏护肤品。
最后他从床下搜出一大篮水果:“你一直不醒来,水果都快放烂了。”
看着繁盛像变魔术一样的举证,我心里觉得的好笑。
这纪灵风想的还挺周到,但是我并不觉得事情会像繁盛想的那样,虽然他的行为透着奇怪,
尤其对我好像太热心了些。
“姐,你可千万别不当回事呀,也千万别被他迷惑,会被人说老牛吃嫩草的。”在学校已经
被他吃的死死的,这要是将来变他姐夫。。。 。。。真不敢想那种后果。
“老牛一般胃都不太好,应该吃点嫩草。”
我起身,穿上那双可爱的兔子拖鞋,那仿佛让我整个人都轻松可爱了起来。
“我去洗手间,你帮我拿吊瓶。”
大概是躺的时间太长,我晕晕的差点站不住,只好靠在繁盛身上慢慢移动。
。。。。。。。。。
谜面:乌龟的屁股
谜底:规定
谜面:乌龟倒立
谜底:上面有规定
谜面:乌龟翻跟头
谜底:一个规定接着一个规定
谜面:大乌龟上面有一个小乌龟
谜底:上面又有了新规定
谜面:三只乌龟;中间的那只便溺了
谜底:中央的规定又变了
哈哈哈哈。。。 。。。 。。。
真爆笑,谁编的这么多乌龟,乐的我肚子疼。
我手捧幽默大全翻看,一边还有弟弟帮我把切成小块的苹果送进嘴里。
——生活真美好。
“姐,你笑斯文一点,吓死人了。”他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说:“对了!江大哥前两天有来
看你,而且他说这两天还会来呢。”
我的笑容冻结:“哪一个江大哥?”现在我是闻江色变。
“就是那天送你回家的同事呀,叫江诺的那个呀。”
对了!繁盛并不认识江新亚,是我疑神疑鬼的。
“姐,我觉得江大哥挺不错的,配你有富余了。”
我不理繁盛的挖苦:“把我手机递我。”我现在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阻止江诺再来看我,江
家的人我一个也不想见。
“你生病的时候电话特多,除了江大哥我认识所以接了他的电话,其它的我帮你设置移动秘
书了。”他边解释边把电话递过来。
我点点头接过,找出江诺的电话,按下拨出键。
不稍多时,那边有人接起。
“繁荣?”他直接叫出我的名字。
“江先生,听繁盛说你来看过我,谢谢你。”我先客套两句。
“叫我江诺就好了,你什么时候醒的?有没有好一点?我这会儿没什么事我去看你吧?”他
一个劲儿的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江诺,我知道你是好人。。。 。。。”我沉吟一会儿:“但是我想我们是没有做朋友的缘份了,也
许你觉得我不识好歹,但是我想说,你在心里关心我就好了,行吗?”我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但语气像是拒绝溶化的钢铁。
“可是我想去看你,要不是我自作主张。。。 。。。我太抱歉了!”
他的声音像是砸在我胸口上般沉重。
我想我能感觉出他的内疚,但是我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平静——他不来我就能平静下去。
我吃的苦够多了,以后我要对自己好一点。
清了清嗓子,我无比正式的说:“关心有很多种方式。”
我稍停一下又说:“如果你能把我这个人给忘掉,那就是现阶段关心我的最好方式了。”
对方沉默了,我看到繁盛在旁边急的直朝我打眼色——他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关
心我的朋友。
“。。。 。。。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当然我知道他的事情你也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不过该
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的,。。。 。。。你多照顾自己,我尊重你的决定。”江诺缓慢的说。
收了线,我坐在床上发呆——
“姐,你干嘛不让江大哥来看你,他对你多好呀!”繁盛哇哇叫。
“你有没有通知爸妈我醒来了?”我叉开话题。
“坏了,我把这事给忘了。”他挠头。
“该你管的事儿你一样不记着,不该你管理的事儿你瞎掺糊。”我对他进行再教育。
我的父母对我和弟弟的教育方式很特别,他们很少娇宠孩子,小时候我们跌倒了从来是没有
人扶的。所以我和繁盛特别皮实,和小朋友们玩在一起,谁欺负谁我家大人也不爱过问,但
是只要有人找上门来,我们就免不了被一通说教。也许大家觉得的怪异,哪有父母不疼爱自
己的女?我想说他们不是不爱,而是爱的方法比较隐蔽。这种方法也不是没有好处,我和弟
弟相较于别人家的孩子更独立些。
就像两年前我搬出家去——
爸说:没事儿给家来个电话。
妈说:一个星期回来一趟。
就是这么简单,我甚至不需要撒谎编排理由。
不管我要做什么,他们永远不多说第二句。
这种淡淡的关心就很好,温暖而不负累。
下午他们来看我,问我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然后把繁盛支了出去——
妈说:“我看你弟弟的同学对你挺上心的,这孩子不错。你要是对人家没意思要早说。”
爸说:“工作不好做就不要做,家里不缺你那点钱。”
纪灵风搞什么鬼?怎么连我妈都要嘱咐我了!
我和他没有那么熟吧!
再说,他才多大?我怎么可能对他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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