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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对着她的权志龙垂下手臂，直到最后都没有说些什么。他给不了恩利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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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回到宿舍了的权志龙吐出一口浊气，把自己埋在了被窝里面。那小鬼说消失就消失，已经都快过去五年了。其实他应该松了一口气的。秦妍宝消失了大概半年之后，自己就发现平时拥挤的走道和电梯空旷了许多。那些灵异古怪的事情也变少了。尽管在入夜之后还是会看到一些毛骨悚然的东西，但相比起当初已经好很多了。至少终于是处于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了。
周边的人似乎淡忘了那家伙，有意识地没有再提起来。但他知道那小鬼已经彻底侵入了他们的生命。现在回家，虽然一切跟以前一样，但总觉得气氛压抑了很多。还有颂伊nuna。当初她来问自己小宝的下落的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只说是秦妍宝被她中国的父母接走了，他也没了联系才算唬弄了过去。只是看平时荧幕上光彩亮丽的国民女神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也觉得有些愧疚。要是当初自己没有选择抛下那家伙的话，是不是小鬼也不会离开。
甚至有时候夜深了，他就会想。万一秦妍宝那家伙当初其实并不是自己离开了。万一是那些古怪的东西缠上了她，那会怎么样。她现在是真的好好地在另一个世界中存活着，还是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这样想着，他就觉得心脏像是被攒住似的。这种像是自责的情绪一直不间断地侵扰他的生活，令他恐惧。这是再怎么热烈的欢呼都无法遮掩的。
抬头看了眼眼前古风浓重的茶社，某宝挠了挠脑袋。按着老头子电话里给的地址，应该是这里没错了。
推开门，里面一片寂静。座位与座位之间用雕琢精致的屏风格挡，每个人都自觉地不敢大声交谈，使得整个茶社的儒雅意味格外浓重。
脱下了西装外套的朴东洙眼尖地看到了弓着身体探头探脑的宝少女，无奈地挥了挥手示意位置。
“对不起，因为阿爸给的地址不是很熟悉，所以来晚了。”宝少女鞠躬道歉解释之后，才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咳，介绍的话，大概只需要单方面就行了。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今天要见的人，至于姓名，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多的意义。他有过无数个姓名：金武灿，韩西进，许云，洪别差等。现在的话，大概是都敏俊。也可以称为正处在死亡申报期的韩西进？”
“咳，你好，好久不见了。”被介绍的男子面目清秀，有着与这个尘世格格不入的淡然。他向着秦妍宝轻轻点头，便继续品茗。像是没有听到朴东洙刚刚的调侃。
少女迷茫地跟着点头。又疑惑地看向朴东洙，显然对此人的印象已经一点不剩。
“这位，是与我相交超过百年的人。是值得信任的朋友。上一次旅途，你们就见过面了。”朴东洙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最终还是没有饮下。果然，比起茶什么的，他要喜欢红酒多一些。
“是和阿爸一样的半妖么？”某宝顿时来了兴趣。
男子并不是很惊讶于宝少女的问话，只是轻笑。
“不是，我只是个外星人而已。”
“撒，这么一来你们就再次认识了。小宝啊，欧巴要出门一段时间，这段时间的话，就要麻烦你暂时去都敏俊家里住了。”朴东洙的嘴角依旧是完美的弧度，他把手按在一旁的宝少女头上，笑眯眯地说道。刻意加重了“欧巴”两字的发音。
都敏俊听闻此言扶着茶盏的手僵硬了一下，随即又不留痕迹地扶住。
某宝则再一次不知多少回地拍下了头上的爪子，问道。
“老头子你现在是嫌我麻烦要把我扔掉了？”宝少女挑眉问道。已经长开的轮廓可见冶丽之姿。
朴东洙失笑。要想扔掉他早就这么干了。
“是北部那边出了点岔子。你知道我是靠那一行吃饭的。有几个老妖不守规矩跑出来，我总是要去收拾烂摊子的。果然现在的年轻除妖师都不管用了。”他解释道。
宝少女怔怔点头，似懂非懂。她已经混吃混喝很多年了。
“总之，在未来的这段时间里，都敏俊，小宝就麻烦你照顾了。如果她不小心走丢的话，你可以卫星定位一下。虽然和你的瞬间移动不太一样，但他们家族对于空间力量的掌握本就有着一定的天赋。偶尔消失的话，你找到她应该也会容易一些。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这家伙，这几年来可是不得不安分了不少了。”
“你忘了这些你上次就有跟我说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就麻烦别说得那么复杂了。”男子平静到近乎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熟稔的口气中并没有不满。
“唔，大概就是这样，这个星期内这丫头就搬到你家去。”某除妖师继续无视某宝的白眼把爪子按在了她的头上。
“这次这么急？”都敏俊挑眉，有些诧异。
“呐，已经死了不少人了，再放任下去事情就大条了。”朴东洙尽管这么说，但脸上却也看不出丝毫紧张。他们这些活了那么久的怪物，对于人类实在是没有办法有太多的感情。漫长的时间足以将原本炽热的心冻结成冰。秦家那一族人对他来说是个意外，但也只会有这么一个意外而已。
“其实，我可以自己生活。”某宝默默举手，但最终还是在两人质疑的眼神中矮了一截。
之后，朴东洙似乎接到了什么紧要的任务着急走了，只留下都敏俊和秦妍宝两个。
“记得当初你被那个少年拉着来到医院，我就觉得有点奇怪了。后来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朴东洙的养女，也不对，现在应该叫做妹妹才对。我一直很好奇你能看到的那些东西。”都敏俊和宝少女大眼瞪小眼，首先说道。
“抱歉，我不记得了。”宝少女挠了挠头发。
“没有，并没什么。那时候从朴东洙口中得知这些我确实感到不可思议。”都敏俊微微摇头。
“不过，你是外星人的话，怎么会到地球来。”某宝并没有怀疑其真实性。
“我，是400年前来到的这里。”都敏俊想起了两年前比现在更要稚嫩些的女孩子也像这样坐在对面听他讲述一切，表情专注，充满好奇。
“。。。。。。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及时返回我自己的星球之后，我留在了地球。陌生的人类，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语言。在新奇过后，就只剩下了恐慌和孤独。而因为肆无忌惮地使用着自己特殊的能力，即使是平常亲近我的人也逐渐恐惧着以这样不老不死生命存在着的我。妖怪，邪灵之类的称呼那时候似乎已经成了我的代名词。”说道这里，都敏俊的眼中深邃，似乎想起了曾经那段并不愉快的时光。
“在我人生最迷茫的时候，我遇上了朴东洙。”都敏俊将手放在了膝盖上，眼光越过秦妍宝像是追忆到了百年之前。
那大概是都敏俊无论是作为外星人还是作为地球人的一份子最为狼狈的时刻了。因为诡异的能力，永远不会苍老的容貌，他使得周遭的人都感到了深深的恐惧。终于，那一天深夜，睡眠本就很浅的他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警醒。
“快，小声点进去，陛下要求活捉此人。”
“是，大人。”
已经彻底醒过来的他只来得及穿上布靴，声音的主人们就迅速来到了门外。
明晃晃的火把映在窗纸上，像择人而噬的魔鬼。
“砰！”大门被撞开。
“人呢！”大刀阔斧的官差竖目而视，房间内却空无一物。
“传令下去，若是见到画像上的此人，格杀勿论。”在议论声中，为首的人沉声下达命令。
“此等妖人，于我朝不合，祸患起于萌芽，若不能擒，除之而后快。”这是当朝王上亲自颁发的指令。
而运用能力避开追捕的他因为错误的定位来到深山老林中。只穿着单衣的他尽管感受不到严寒，但还是觉得不自在。
但本来连一声蛙鸣都没有的丛林突然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令人闻之色变。
他顺着声音拨开挡在前面的杂草和树枝，看到了令他惊诧的一幕。
跪伏的地上惨叫的男子随着时间逐渐变换成一颗根部腐烂了的老树，最后归位尘埃。而站在一旁的，是个看起来双十出头的男人。面目英俊却清冷太过，自带的那抹邪气在这深夜中更为慑人。
于是，这一夜，衣衫不整又不老不死的外星人遇到了朴东洙这个活了近千年的除妖师。或许是立场相似，或许是相遇的那个情景过于搞笑，两人很快接受了对方的存在。
“说起来，朴东洙倒也算是我的半个老师。在这个星球上，我所陌生的太多。一些常识和处事原则也是他教我的。跟着他生活了大概有30多年，曾经的通缉令早已因为朝代的更替淹没在历史中。老一辈的人也鲜少有记得我了，这样以后，我才以全新的面貌去接触这个社会。”
有些朋友，并不需要时刻在一起。若在需要对方的时候能够放心地交出自己的后背，那么即使是数十年不曾见面都不会减弱最初的那份友情。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首尔一家中等医院。那时候我还不是这个身份。明明有着浓重的血腥味脸上却没有丝毫痛苦表情的你引起了我的注意。当然还有你身边那个脸色苍白的男孩子。本来是一点都不想理会，没想到第二年前去赴朴东洙的约的时候，又看到了你。那家伙跟现在一样因为妖物作祟出差公办，又不放心你一个人，于是就把你交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