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角摩擦着凳子的边际,炽热的感觉在腿边涽温,眼角不觉的疼痛,黏黏湿湿的触觉在全身蔓延。
夏亦雨的视线瞥向赵淆生,看着他貌似平静的脸,更加发毛。
是谁说的,越安静就表示越有大事发生的可能性。
现在这个势头,不是她瞎担心,赵淆生的表情就是很让人毛骨悚然。
“同学们……”还没等班主任说下课,夏亦雨旁边的赵淆生就背着书包快速逃离教室。
“你等等。”夏亦雨见他要走,一把抓住他的袖口。
“对不起。”夏亦雨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还真是一个大惊喜。”夏亦雨不知道他在说这句话时是什么表情,却只记得他将衣袖拽走时,留给自己的背影。
就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眼泪。
她告诉自己,这不足以哭。但是,还是有阵阵的酸气醺红了眼角。
明明只是刚刚认识,自己怎么呢?何必这么在乎,他怎么看你。
你天生都不讨人喜欢,要不然夏楠怎么会走?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不太熟的同学离开你而已。
本来只是安慰自己的话,眼角的泪水却更加肆意。
夏亦雨待全部同学都离开教室后,才慢慢的收拾起书包,笔袋放在书包里,却又掉了下来,捡起来又放在里面。
“叭!”
她轻轻的说:“又掉了。”清吟,没人听见。
(九)呕吐
走在小巷里,突然回忆起昨天赵淆生对自己说的话,笑声在巷子里荡漾,自嘲的讽刺。
她停在家门口,看着家里亮起橘色的暖光,心里突然湿了一大片。
她扯了一下嘴角,颠着书包进了屋。
“快过来吃饭。”张瑜芹坐在凳子上,一如往常的等她回来。
“嗯。”
“亦雨,明天你们学校好像有什么庆典,你可要穿校服。”张瑜芹往她的碗里夹了一块清蒸豆腐。
“……”夏亦雨没有回应,只是一个劲吃饭。
晚饭过后,天色已经灰暗,夏亦雨没有和张瑜芹打一声招呼就出了家门。
我家就住在你家后面,夏亦雨根据这句话在巷子里寻觅。
地面脏的吓人,夏亦雨厌恶的捂着鼻子,墙角的泔水泛着腥味扑倒在了地面上,散在了温湿的泥巴里,沁在味蕾上,翻天覆地的在肚子吼叫。露天上的阳台上凌空飞来一个塑料袋,夏亦雨飞快的退后了一步,塑料袋正好砸在了自己面前,心里大呼幸好。夏亦雨不屑的踢开它,却没想到出奇的费力。一只死老鼠从塑料袋掉了出来,在地上不停的打滚,本来裂开的肚子漏出藏在深处的内脏,混合着血丝的泥土在老鼠的身边衍生,原本灰黑的皮毛沾着污浊的泔水。
夏亦雨蹲在那里,盯着它还在地上翻转的内脏。
“啊——”这个声音,夏亦雨回过神,转身跑向声音的源头。
她站在不远处,惊愕的捂住嘴巴。
女孩的头发蠕在地面上,原本的薄荷香味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阵阵肉类*的气味。女孩胸前的衣服被撕扯成两半,露出*的上身。她扭动着身子,下身却被人紧紧的压住。
“不要反抗了,我会让你舒服的。”男人脱下裤子,*的大笑,手在女孩的身上游走。
“第一次会有点痛,一会就会舒服的。”男人的手伏在女孩的大腿上,往内侧移动着……
女孩看见了她,用口型虚弱的说:救我。男人的手停止了动作,转过头。
那张脸在夏亦雨看来出奇的猥琐,眼神中的淫光在眼眶盈溢。
“想要英雄救美呀。”男人打量着夏亦雨,却又大声的嘲笑,像没人一般又回过了头,打算继续。
夏亦雨掐了掐已经软掉了的双腿,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朝男人的头顶扔去。
“咣当——”木棍击中了目标,男人捂着头朝她走过来,目光凶狠。
夏亦雨转身准备逃跑,脚却突然抽筋,整个人瘫倒在肮脏的地上。
猛地,头顶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男人嚣张的笑声,他碎了一口说:“你还嫩了点。”
模糊间,夏亦雨看到女孩的眼变得空洞,无神,最后几乎看不见瞳孔。
绝望撕扯着纯净的灵魂,留下一句*的躯干,流着厚重的血,溅在夏亦雨的掩上,唇上,衣服上……
巷口走过一个人,他在墙边愣了愣,却又离开了这里。
夏亦雨眯着眼,看着大片的云,纠结在月色中。
夏亦雨撑了撑脚,一股黑暗掩盖了眼,血染红了眼珠,顺着鼻尖,一滴,二滴,三滴,四滴。
(十)重拾
再次醒来时,鼻子里充斥着消毒药水的味,旁边是爬在床边睡着的张瑜芹。
几乎是条件反射,夏亦雨揭开了遮住下身的被子,毫不避讳的脱下裤子,洁白青葱的双腿裸露在空气中。
张瑜芹被惊醒,当看见女儿安然无恙时,她激动的将女儿拥进怀中,不停的说:“没事了,没事了。”
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吗?夏亦雨望着下身。
“幸好赵淆生及时赶到,要不然……”张瑜芹顿了顿,又看了一眼夏亦雨。“只是另一个女孩,唉——”
“我不想休息了,我想去看看她。”夏亦雨摇摇头,穿上裤子,光着脚就往外走。
“你头上伤……”张瑜芹小心的扶着夏亦雨,生怕夏亦雨有什么闪失。
“……”夏亦雨下意识的摸摸头,厚厚的绷带缠在额头,那天……
“我听说,那个叫徐欣然的女孩子失忆了……等等你过去,就不要说什么刺激她的话,失忆对她也是一件好事……真是可怜啊。”张瑜芹一边扶着夏亦雨一边感叹。
“……”夏亦雨没有在意她的话,一心只是想快点见到徐欣然。
“就这里……”夏亦雨看着门口挂着“重症病房”,没由来的心酸满载眼眶,连推开们的勇气都没有。
张瑜芹见夏亦雨没了动静,又看见夏亦雨眼角全被红色染通,便手忙脚乱的安慰起她。
“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不停的抚着夏亦雨的背,像念经一样重复。
像是门外的声响打搅了屋内人的清静,病房里传来驶向门的脚步声。
“你们找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怀着一双布满皱纹的眼盯着夏亦雨俩个人,血丝在眼球上趋炎附势,原本的双眼皮被撑大的眼球极力拉扯,浮肿的单眼皮。
“我是徐欣然的朋友,我来看看她。”夏亦雨拭去脸上的泪水,礼貌的回答。
“你不是……”女人浮肿的眼涨得死大,她不是和欣然一起被发现的女孩吗?
“妈妈,是谁啊。”女人身后的病床上,女孩躺在上面,睫毛微颤。
女孩露出跟新生儿一般的笑容,病服的蓝格子重来都是让虚弱的人看起来更加虚弱,让苍白的人更加憔悴,女孩皙白的脸浮现病态的红晕,煞人甚是。
“欣然……”女人紧张让自己的身子挡住夏亦雨的脸,惶恐一览无余,脸上松弛的肉绷紧。
“徐欣然。”夏亦雨探出身子,露出自己的脸,此时此刻她只想看见徐欣然,其他与她毫无关系。
“你认识我?”徐欣然皙白的脸映衬着嘴唇愈加婴红,微笑苍白得骇人。
夏亦雨看着徐欣然嘴巴,洁白的牙齿在娇嫩的牙床包围下越发耀眼,刺得夏亦雨的眼睛酸痛。
这间病房没有医院随处可闻见的消毒药水味,反而被一股清新的气息席卷,她记得这个味道——薄荷。夏亦雨望向放在徐欣然身旁的薄荷花,突然身上传来一阵刺痛,把本来就酸得醒人的眼睛逼出了眼泪。
“你为什么哭?”徐欣然揭开了被子,穿上拖鞋,跑到门口。
“欣然,她是你的朋友。你看见你这个样子很伤心……”女人见夏亦雨泪流不止,生怕她一不小心说出什么话来,立刻慌忙的解释。
“没什么好伤心的,我只不过是昏血而已。”徐欣然踮起脚尖,安慰起夏亦雨。
夏亦雨不停的自责,要不是自己,徐欣然也不会……用袖口不停的擦着眼角溢出的泪水,阀口却不愿意关掉,依旧沿着鼻尖滑落在徐欣然的拖鞋上。
(十一)灼伤
就像要把以前假装坚强而强忍的泪水都要哭完一般,手指在眼角不停的蹂躏,红肿痛人。眼角的泪水已经明显变少,好似所有身体的水分已经全部流失一般,可是内心的内疚一刻不停的加压。
“可是你为什么也住院了?”徐欣然小心翼翼的发问,全然不明。
“我……”声带也像被泡肿一般,哽咽颤颤,额头发烫。
“我……和别人打架了,受伤了……”嘴唇通红,娇艳欲滴。
“好可怜啊。”徐欣然的眼角有些发红。“一定很痛吧!”眼睛中明晃晃的晶莹纯净无际。
夏亦雨笑了笑,以示她不用担心。
“妈妈,你们可以出去一下吗?”徐欣然微笑着对那个女人和张瑜芹说。
张瑜芹走出房门后,女人斟酌了几秒钟,也离开了房间。
“我想她们在的话,我就不能好好和你说话了。”徐欣然拉起夏亦雨纤瘦的胳膊走到病床边。
俩个人沿着床边坐了下来,夏亦雨身旁薄荷花璀璨得耀眼,雪白的绒花被风轻轻的拨弄,不知道为什么,夏亦雨觉得全身发烫,光洁脸上硬是蹦出几颗红肿的痘痘,咸咸的泪珠灼着皮肤。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对吧?”徐欣然躺在病床上,闪烁着眼睛说。
夏亦雨抚过发烫的额头,脸上的泪水也因为滚烫的身体而蒸发不见,只是流动的纹路还残留在皮肤上。
她对徐欣然点了点头,牙齿紧紧咬着下唇。
“你知道吗?尽管我失忆,可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很熟悉,我可以想象到我以前有多喜欢你,以至于对你的感情还是让我对你莫名的喜欢。”徐欣然用发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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