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渴望
这几天白静文忽然有一种想要红杏出墙,渴望得到一次艳遇的冲动,而且这种愿望搅得她心神不宁焦躁不安。
尽管白静文是个非常腼腆,非常沉稳的女人;尽管在她三十六年的人生经历中,她一直都安份守己毫无非份之想的生活着;尽管她不论是身材还是相貌,依然有着百分之七八十的回头率,婚后也从未做过背叛丈夫的事。
可是当那天晚上值夜班时,白静文要不是看到了护士杨文婷与中医科姚天明在值班室偷情*的场面,那么她的心海仍然将是一片死湖,就不会泛起这层层波澜,她也就不会如此渴望一场艳遇来慰籍孤独的心灵了。
下午六点,白静文随着下班的人流走出了这个全市最大的人民医院,可她并不急着回家,拐上了建国西路,尽量拖延着回家的时间,她放慢脚步缓缓在这条服装街上闲逛着。服装店一家连一家,厨窗里的各种服饰玲琅满目令她目不暇接。她并不想买服装,一年里也买不了几次服装,没有了欣赏自己的男人,她也就失去了打扮的兴趣,逛街只是出于女人本能的习惯,只是为了推迟进那个让人憋闷得快要窒息的家。她留意观看,发现厨窗里模特身上的时装款款不同,不管是T恤衫还是牛仔服,件件都体现了设计者的创意和匠心,每件都有种领导服装潮流舍我其谁的气概,这使她觉得更加衬托出自己的落伍和心境的失意,她不由得一阵心酸。她留意观察了一下行人的服饰,要在往年,爱赶时髦的年轻人早在这初夏灿烂的阳光下,穿上迷你裙或夏装裤招摇过市了,可今年由于气候反常仍然寒意袭人,直到现在长裙厚裤还在唱主角。
当她看到那些一对对挽着胳膊,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亲蜜恋人或是年轻夫妻,她就为他们感到悲哀;看来这爱情的童话还是将无数单纯的男女骗进这个美丽的陷阱里去了,当初热情似火的恋人一旦真正结为夫妻,成年累月地就面对着那样一个熟悉地让人感到陌生的面孔,没完没了的重复使人感到生活的枯燥时,懊悔就是最终的结果。她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忍受这单调乏味的重复生活,重复,明天是今天的重复,这看不到尽头的重复日子将会催毁所有人对婚姻生活的美妙幻想。当初她不是也与丈夫秦大川爱得死去活来吗?可是,当琐碎的日子成为生活的主题,当无情的岁月淡化了相互间的吸引,当婚后的激情随着岁月的流逝,犹如被无数次稀释的一杯蜂蜜,再也感觉不到当初的甜蜜时,当初他们这对爱得近似疯狂的夫妻,终于开始了没完没了的报怨,争吵。也不为什么大事,反正相互都对对方不满,一点微不足到的小事都能引起一场战争,后来渐渐他们就连这种争吵的兴趣都没有了,日子愈久,他们之间的这种冷漠就愈严重,情感上的冷漠倒置了精神上的裂变,就连身体都引起了连锁反应,都对对方没有了兴趣,可这时他们仍处在生命最旺盛时期,他们共同感到了一种饥渴;精神上的饥渴,情感上的饥渴和肉体上的饥渴!
虽然他们过怕了这种没有激情的婚姻生活,但他们都不愿伤害儿子,孩子是无辜的,他们都从对方的身上看透了异性,也对重组家庭失去了信心,他们只能冷静地面对现实,他们也有继续维持家庭完整的心愿,他们也都做了让步,他们仍然坚持还睡在同一张床上,并且还规定每月必须有两次*,不能多也不能少,他们在外人的眼里仍然是一对幸福的夫妻。
直到夜幕完全笼罩住了整个城市,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在街巷里闪烁,白静文才踏进了这个不能不回的家门。丈夫秦大川做好了饭菜已经摆在了客厅的茶几上,他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正看着电视里的一场足球赛。
白静文默默地换鞋,洗手,然后坐下来开始吃饭。
“东东没回来吗?”她敷衍着问了一句他们的儿子,也只有这个儿子能成为他们之间唯一的话题。
“回来要了一百块钱又回爸妈那去了”。秦大川边吃边说,他并没望她,眼睛一直在盯着电视。
“他不为要钱还不知道回这个家呢”。因为她与大川都忙着上班,儿子自幼就由婆婆带养,现在孩子大了却仍然与他们很生疏,对他们这做父母的一点亲切感都没有。
“带孩子是很麻烦的事情,你没时间带我也没时间,既然爸妈喜欢带孩子就让他们去带,再说把孩子交给爸妈带,咱们也是很放心的,东东的成绩一直是全年级的第一名,这不证明爸妈教育孩子是成功的吗,如果是咱们带能有这样的成绩吗”?大川对待孩子自有他的观点,他不像别的父母那样把孩子看的那么重,他认为孩子不是自己的私有财产,孩子是社会人,是属于这个社会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无能,我带不好孩子对吗?那我告诉你,我爸只是个中学老师,我妈还是个家庭妇女呢,可我不是也考上了大学吗?”一谈到家庭背景方面的话题她就很敏感,尽管大川和他的父母从未岐视过她这个来自小县城的人,但她一贯争强好胜的秉性决不允许他在这方面占上风,你不就是有个大学校长的父亲和当教受的老妈吗,既然你爸妈那么有能耐你别去工厂呀,那么多好单位你咋不去呢,只是她不愿把这话说出口。
“我那么说了吗,我说你无能了吗,老人上了年纪怕寂寞,你应该理解他们嘛”。他有些急了。
“他们寂寞吗,我怎么一点都没发现呢,人家桃李满天下,又是著书立说又是给政府提交议案,门庭若市达官显贵络绎不绝,他们还会寂寞?笑话!要说寂寞,我才寂寞呢!”她不由得火气直往上冒,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哪来的这股无名火。
“你别不讲理好不好,不要一说我爸妈你就来气,不就是嫌他们从不给你我办事吗,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就是到大街上去摆地摊我也不会沾他们的光,我也不愿他们干涉我的生活,我做什么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他们无关”。大川有些激动,他一直觉得父母的成就对他来说就像一道永远也无法超越的障碍,他面对他们只感到自己的渺小和无能,为此,他只能远离他们,就连星期天他也很少看望他们,他将自己的这种失败总结为父母教育的失败,尽管他们做了一辈子教书育人的工作,但在教育他这个儿子上他们是失败的,他把父母的这种失败总结为大多数做父母的失败,他认为大多数中国人都在按一种模式生活着,他们在没有做好承担家庭责任的情况下就匆匆结了婚,还没做好当父母的准备不知该如何教育孩子时,孩子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大家都在一边摸索一边教育孩子,等到学会了教育孩子时,这个孩子也就成了父母的实验品给废了,他自己就是父母废掉的实验品。这也是他将儿子交给父母带养的原因。
“我怎么不讲理了,我求他们办过什么事了,我的儿子对我就像个陌生人一样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谁理解我这个做母亲的心呢!”她说着放下筷子就嘤嘤哭了起来。
“行啦行啦,我理解你行了吧,我的大医生”。他赶紧退却,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让步发展下去又会有一场好架吵,他嘴里喊着她大医生,其实在心里却说;有什么了不起呀,不就是个接生婆吗。
她一哭他就烦得要死,还不能发作,他就默默地等着她哭了大半天才将纸巾递给她,他知道自己越劝她哭得就越没完没了了,
“唉——我也就这命了!”她哭够了叹口气起身将碗筷收进厨房。
人家做饭她清洗碗筷,这也是规定,做为这个家里的成员,她知道自己也不能太过份。做医生的都有洁癖,清洗起灶房来总是很认真,也很慢,当她出了灶房听到卫生间哗哗的水声,她不禁蹙起了眉头,一种犹如要进考场似的感觉使她非常紧张,她急忙查看了一下日历,天呐——今天正是四月十五,该与他做“*”的日子又到了,除了为做这事,他平时是不洗澡的。虽然她与丈夫每月都有那么两次的*,可那只是例行公事,是各人都在给对方尽义务,是责任使然。这也是他们为了维持这夫妻关系所做的一种牺牲。
秦大川洗完澡便又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白静文拿起要换的衣服就进了卫生间。
白静文喜欢一边洗澡一边想心事,她觉得在这个诺大的世界上,也就只剩下卫生间这点空间才真正属于自己,也只有在这里她才不会感到那种无形的巨大压力,除了这里再也没有地方能够使她的身心轻松一些。淋雨器里喷出的股股温热的细流浇灌着她那依然苗条的*,看着镜子里那个皮肤白皙如瓷的漂亮女人,自信渐渐在心中升起,可一想到丈夫秦大川连多看自己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她又十分困惑;难道是自己真的老了?难道自己真的失去了女人应有的魅力?虽然自己生育过,但做为妇科医生,自己当然知道该如何保养,该怎样保持这苗条的身材,事实也证明了自己的成功。她仔细端祥着镜中的自己,她看到自己不但苗条如初,反而还增添了一些少妇的风韵和绰约,与少女的清纯相比,这种成熟的风韵犹如一杯酣醇的美酒,味道肯定是绵香而醇厚的,她相信只要是个健康的男人,看一眼都会有种醉的感觉,可丈夫秦大川却熟视无睹,却一再地拒绝喝她这杯美酒,他嫌她不够丰满,乳房不够硕大,还嫌她在床上的表现不够放浪,激不起他已疲惫的情欲。
白静文不禁想起那天夜里碰见杨文婷与姚天明偷情*的情景,看着她那消魂快乐的样子,白静文就嫉妒的了不得,想想自己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享受过那种酣畅淋漓的*了,她就忍不住伤心地嘤嘤哭了起来。白静文觉得自己不论在哪方面都要比杨文婷强得多,可她觉得自己过得却并不如杨文婷快乐。自己不但个子比她高,而且还依然苗条,甚至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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