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ny梁却像个膏药,一张皮似的长在他身上,揭都揭不掉。
换过无数次电话号码,怎么甩也甩不脱。
谭冰后悔了。
后悔糊里糊涂荒废掉这些年。时间就像龙头里哗啦哗啦流出来的水。他拼命想要关上阀门,流掉的水却再也收不回来。
人生最自作自受的遗憾,无非就是错误的坚持,或者轻易的放弃。
谭冰发现自己终究某些方面比不上萧羽那个人,只是以前他从不愿正视自己那一份与生俱来如影随形的优柔和徘徊。
“你以后别来找我了,行不行?”谭冰别过脸去低声恳求。
“为什么呢?”梁歌神很无辜,“我想你啊……我们那天晚上在一起……”
“咱俩没有在一起过!”谭冰的面皮迅速充血。
Danny梁猛然抱住谭冰的腰。谭冰触电似的拽开他的手想要离开,俩人在洗手间里拉拉扯扯,脸红脖子粗。
谭冰的腰细且结实,运动员常年进行力量训练,锻打出一层薄而细腻的肌肉,柔韧适度,Danny梁爱死了冰花的小蛮腰,以前身边那些个猫狗鸡鸭,全都看不入眼了,哪个也比不上小队花容颜俊美,气质清新,眉眼间又略带忧郁和娇气,尝起来有滋有味。
Danny梁抱着谭冰想啃,谭冰惊得挣脱想跑,心里无比懊恼和恶心,说不清楚是恶心眼前这位梁歌神,还是恶心自己。
洗手间的门口,程辉与两个保镖推搡起来。
“开门!为什么不开门?!让老子进去,你们滚开!”
梁歌神本来个子就比谭冰矮几公分,那瘦弱的排骨身板儿,每顿饭只吃三颗草莓生生饿出来的。他终究扭不过运动员的力气,没抱住人,被谭冰狠力挣脱,脚底下偏巧踩到地板上一大滩残留的水渍。
哧溜!
稀里哗啦!
Danny梁在洗手间里摔了一个四仰八叉,一只手戳进小便池旁的废纸篓,恶心巴拉的卫生纸粘了一身,狼狈不堪。这人一向最重视外表,每次出门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脸上一粒痘痘都不能被外人窥见,肩膀上一颗头皮屑都不能有,这一回几乎把隔夜饭呕出来!
“冰冰,你,你……”Danny梁面红耳赤,嗓音突然尖厉,如同这人每次唱歌飙到最高音时震翻红矗ヅ锏暮拷校氨阍趺纯梢哉庋晕野“““ �
梁歌神凄厉的尖叫声未落,门被撞开,谭冰慌哩慌张夺门而逃,一头撞进卯足了劲儿往里冲的程辉怀里!
“冰冰?!”
谭冰抬头一看是小辉辉,脸色登时涨得血红,真是进退两难,莫名地心虚和恐慌。
他的衬衫领子被扯掉两粒纽扣,露出锁骨下方一段粉白诱人的颜色,脖颈喉结处颤动着一串浅橘色还带亮片璀璨效果的口红印。梁歌神的个子实在不给力,想亲嘴儿没亲到,全都亲小冰花脖子上了。
那一串口红印落在程辉细细窄窄的眼皮下,把眼眶里黑的白的迅速一齐染成两汪血红。
作者有话要说:关门,放小辉辉!
够狗血吗?像韩剧吗?【滚!
我熬夜啦喂!熬夜码字的勤劳陌伸手要花花~
被虐到的萌物们抱一抱,HE啦~其实我好像给钟渣渣设计的都是HE有木有?
感谢妍妍的地雷,感谢阿良的长评好感动,评论还没来得及回,明天补上。
【这货不是羽毛,这是陌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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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119、乱局中的吻 。。。
第一百一十九章乱局中的吻
洗手间里乱作一团,门口随即被乌泱乌泱一群脑袋堵个结结实实。
羽毛球队的队友们听见吵闹声全部涌进来,生怕自己人吃了亏。
Danny梁从地上踉跄爬起身,把弄皱的亮片西装马甲用力撸了几下,勉强撸到能够见人。他当然知道程辉是哪个,揉乱的发型之下仍然强撑风度:“这位,请你出去好吗?我们这里在谈事情。”
“谈你妈X。”程辉说话的声音从来都不大,但是很会戳人,某些字眼颇为流畅地在喉头和嘴角徘徊。
“你这个人,你怎么可以讲脏话?好恶心!”梁歌神吃惊地皱眉。
“我恶心?你嘴巴上那一层猪油都抹他脖子上了,你不恶心?”
程辉看到谭冰惊慌失措地擦掉下巴和喉结上的红痕,原本整整齐齐束在裤腰下的衬衫全部被拽出腰际,揉出凌乱的褶皱。那情景深深地刺进他的眼,像是有人在他心口重重捶了一拳,把酝酿着怒火的胸腔打得凹陷。
程辉一把拽住谭冰的手腕,突然生出想要管教人的气焰,哼道:“你跟我走。”
谭冰低垂着头默不吭声,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被程辉往门外扯。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什么面对小辉辉竟然生出像是被对方捉/奸在床的莫名羞愧心态?
他并没有在床。
程辉也没奸可捉。
可是他在意自己在程辉眼里的样子。镜中苍白落魄的身影原本就极不完美,现在还能看吗?
Danny梁的俊脸写满受伤情绪:“冰冰,他是你什么人?他怎么可以这样?!”
程辉扭脸哼道:“老子告诉你,以后少来烦他。都他妈是你丫整天追着打电话,闹得他三天换一次号码害得我都找不着他,以后别他妈再打电话了!”
梁歌神在圈子里好歹也是个出身体面的公子,虽然某些性/癖爱好不太体面,却从不曾被人当成个三孙子似的当面呵斥,钟总见了他都要客气三分。他眼前的程辉,细眼薄唇瓜子脸一副满不在乎的吊样,言行举止简直就像个在偏街陋巷里踅来混去的马仔,冰花怎么会跟这号人拉扯?
“冰冰,我们是朋友的是不是?我们……”Danny梁把最后一丝希望转向谭冰,他眼里那个像冰山一样美丽冻人却又死活不能弄上手的小队花。
队友们大眼瞪小眼地看便宜热闹,插不上嘴,却又站着不走。谭冰在众目睽睽之下窘迫地摇头,别过脸去,只想赶快离开。
“你,你这样对我!……”梁歌神用镶满法式水晶指甲的手颤抖地指着谭冰,这孩子怎么能翻脸不认账?让自己在一群人面前像个犯贱的傻瓜?
“你吃饱了欠操,想打他主意,是吧?”程辉眼底隐隐闪动的目光像细刀片,能从人身上削皮掉肉。
梁歌神张嘴结舌。程辉突然乐了,露出一排白牙:“你想追他?就凭你?小花冲你撂蹶子,不给你追吧?”
没等梁歌神反驳,程辉松开谭冰的手腕,突然将人揽进怀里,小臂骤然收紧,恰到好处地勒出谭冰的细腰轮廓。
程辉面无表情地看着谭冰,薄薄的眼皮下强绷出两弧怒意,领地遭人侵犯之后近乎恼羞成怒想要就地抽风撒泼的情绪!他控制不住,嘴唇骤然罩了下来。
谭冰毫无防备之下唇瓣被擒,翻滚的热浪带着强烈却压抑的热情和欲/望,在他最柔弱的防线上车轮样的碾压而过,摧枯拉朽式的突破和掠夺。
昏暗的视线里人头攒动,围观人等传出隐隐一阵低呼:“喂!……呃……”
唐少的嘴巴张成O型。
翔草扭过头俩眼望天,很君子地不去偷看。有些事他自己做得习以为常,却仍然有些心理洁癖地看不惯别人做。
萧羽用一只手捂脸,挣扎着默默哀嚎,小辉辉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陈炯和卓洋一齐紧闭双眼,被吓到了,却又忍不住偷偷从睫毛缝隙中模模糊糊地看过去,那两个人,怎么能,亲嘴呢……
谭冰被吻得彻底慌了!
他两只手下意识地抗拒程辉压上来的胸膛,却完全使不上劲儿。指尖蹭过温热的肌肉,缠住全副的抵抗意志,他的手见了鬼着了魔似的,沿着程辉的T恤领口一路黏上这人血脉贲张欲/火勃/发的脖颈。
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大半盘子哈密瓜的味道,一股脑涌入口腔每一处隐秘角落,迅速占领五脏六腑,挤掉全部残余的意识。
那是小辉辉的味道。
曾经让谭冰厌烦到两人隔三差五龃龉斗气的烟味儿,带着撩人的火星,烧得他腿软。腰间被程辉的手臂勒出纹路,后仰出诱人的弧度,即使是在昏聩不明的洗手间里,也能辨出隐隐约约的一片肉粉色。
谭冰的身材比程辉还要高两公分,程辉几乎是蹿着脚蛮不讲理地摞上来。
区区两公分的高度差,因为谭冰的瘫软迁就而逐渐趋于水平。程辉却在这时突然松开他的嘴,眼底的火气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分明是波涛暗涌却强行压抑的情动。
程辉一记不屑的眼神甩给看傻了的梁歌神:“瞧见了?滚远点儿,甭惦记了。”
Danny梁突然觉得自己被当成凯子耍了。与谭冰断断续续纠缠两年,在小美人身上白搭了时间和钞票,正儿八经的打啵都没捞到。
只所以一直没能得手,一个重要原因是他这人在床上本性娇躯弱质,癖好迥异,一番拳拳之心只想要逢迎承受美人恩。无奈百般暗示挑逗,冷美人偏偏就是不接招,也不知道是没长那家伙还是脑筋里缺根弦,就是不主动上。
原来小冰花早已经被这个马仔骑在胯/下?!
被耍的人突然爆发:“阿冰,你对我讲实话!你是不是跟这个人……那我算什么?你收了我的钱,你玩儿我的?!”
“我没有收你钱!”谭冰涨红脸反驳。
“你有!我这样两地之间飞来飞去花掉多少张机票?我请你吃饭请你去歌厅请你去夜总会!我还送你二十万块的红包为你庆生!……”
所有人的面孔全部转向谭冰,嘴巴微张。
谭冰惊怒:“你胡说!我没收你二十万!”他下意识地扭头对程辉辩白:“我没,没收他钱,没有……”
Danny梁的后脊梁上还挂着两张卫生纸。他觉得他是全世界最委屈最傻逼的一个凯子。“冰冰,你去年过生日,收了二十万港币好不好!”
“那是我香港公开赛赢的奖金……”谭冰茫然地辩解。
“什么奖金啦,就凭你打球哪里赢得到那多奖金啦?”梁歌神翻了翻双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