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炎炎脸上是美丽冲淡的笑容,呷了口酒道,“2009年1月1日,我们订婚。”
霍少的订婚礼,简单,但是隆重。所结交到的圈子里所有的权贵,共聚一堂。
用餐过后,是浪漫party,邱炎炎戴着镶钻的花冠,穿着水红的晚礼,与霍少在舞池中间翩翩起舞,甜蜜相拥。
袁心晴看着,突然有几分羡慕。原来她总是不屑邱炎炎这嫁人的观念,结果人家守得云开见月明,她真的开始羡慕。
看起来是多幸福的王子公主的结合啊,霍少有爱老婆的风度,炎炎有做夫人的气度,每个圈子有每个圈子的规则,夫妻之间也如是,和气生财。
隔着人群,她看见谭伟从舞池里跟一个女孩拥吻作别,走了出来,袁心晴起身娉婷袅袅地走过去,在谭伟对面坐下,笑道,“亲爱 的,好久不见。”
谭伟笑道,“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公司好吗?”
“托您的福,都好。”袁心晴斜靠在椅子上,明艳地笑道,“谭先生这,有了新人,忘了故交了,”她轻轻地拉着谭伟的手,十指相扣,低头柔声道,“一点都不想我?”
谭伟不动声色,柔声道,“哪能呢,哪能说不想就不想。”
袁心晴展颜笑,“你可真坏,就是要走,也得有个交代吧,我那房子,遍地都是你的东西,让我睹物思人,你这是,故意的吧?”
谭伟道,“那东西你还留着啊,以为你早扔垃圾了。”
袁心晴道,“我给你收拾好了,等着你去取,你不要了没关系,我怎么,舍得扔呢!”
谭伟笑,不语。袁心晴道,“今天送我回家吧,顺便把你的东西拿走。还是,佳人有约,送我不方便啊?”
谭伟道,“没什么不方便,过会儿,我送你。”
一进门,袁心晴关好门,若无其事地去拿饮料,问谭伟道,“喝点什么。”
谭伟环顾了一眼,在沙发上坐下说道,“不喝,喝了一晚上了,还喝啊?”
袁心晴笑了,甩了甩头发在他身旁坐下,谭伟笑道,“我的东西呢?”
“扔了!”袁心晴无辜而干脆地道。
谭伟审视她的脸笑道,“说谎可不好啊,那还让我拿东西。”
袁心晴道,“你把我丢在这里了,我想让你,把我拿回去。”
她说着勾住谭伟的脖子,将头倚在他的胸口,柔声道,“这段时间我也反省自己,是真的太任性了,可是恃宠而骄,也不能全怪我,也是你宠出来的,你不能说不管就不管了。”
谭伟道,“怎么了,碰着什么难处了,我能解决,给你解决了就是。”
袁心晴娇痴地仰面道,“我的难处就是,我爱的男人,突然不爱我了。你打算怎么解决?”
谭伟看着她浅笑,“你说,想怎么解决。”
袁心晴一粒一粒地解谭伟纽扣,说道,“重获宠爱,这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
谭伟握住她的手,两个人一时僵持住,谭伟在她脸旁笑了一下,说道,“傻丫头,不至于吧,你不是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我都走了,再回来仰慕你,你怎么会稀罕。”说完拍拍她的脸起身道,“乖!好好睡觉吧,我先走了!”
袁心晴在后面一把抱住他,谭伟顿住,声音有几分清冷,“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吧,在一起的时候,怎么着都行,分手了,就分手了。”
袁心晴道,“你今晚遇到的,是一个新的我,不再是从前的我。”
“有什么区别吗?”
袁心晴道,“当然有,你和从前的我分手了,你和新的我遇上了。”
谭伟没有回头,“你不要想着学炎炎,你不是炎炎,我也不是霍少。 ”
袁心晴道,“两百万,可以吗?”
谭伟道,“最后一次,明天我让人把支票送去。”
袁心晴道,“我现在就要。”
谭伟道,“我现在没钱。”
袁心晴道,“没钱,那人就不许走。”
谭伟转头,笑,“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这本事了?嗯?”
袁心晴道,“跟你说了,今晚遇到的,是一个新的我。让我追你一个月,你还是不喜欢,我走,一分钱不要。”
谭伟带笑的眸子似乎深不可测,抚着她的眉梢笑道,“好,你就是不甘心被我甩了是吧,让我爱上你,然后你再甩我一次,是不是?”
袁心晴道,“你能不能不这么讨厌啊?”
谭伟道,“你也知道,你就是甩我十次八次我也不会伤心,你不是小孩子了,所以这种噱头还是别费心思去做了。”
袁心晴道,“我偏要做,怎么样,您谭先生不缺丢在我房里的这几件东西吧,非要来拿,进了我的屋,不是诱惑我是什么,这可是暗示着你想重拾欢爱的,分手了就分手了,我让你送我回家你就送,亲爱的,我心旌摇荡,可是你主动勾引的。”
谭伟笑,抱着她坐在沙发上,“那我得先问问,这回你这小妖精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啊,我先估摸一下,我给起给不起。”
袁心晴在他的怀里已经不老实地开始解他衣服了,笑着,在他耳边道,“一个妖精还想要什么啊,勾引男人,自然是想榨干精血。”
谭伟一把抱起袁心晴进了卧室压在床上,恶狠狠地道,“你看我不吃了你,看最后谁榨干谁!”
一场欢爱过后,袁心晴柔情蜜意地按住谭伟,“你躺着,我帮你收拾。”
看着她从自己身上拿下避孕套,谭伟道,“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贤惠啊,这么体贴的小事也肯帮我做。”
袁心晴道,“跟你说了,今夜之后的我是一个新的我,重获欢爱,总得有一些新的手段,既然原来那一套你不稀罕不喜欢了,那我就再换一套。”
谭伟懒洋洋地靠在床上看着她,“再换也还是你,没变成别人。”
袁心晴跳下床道,“亲爱的我去冲个澡,你去不去?”
谭伟点了支烟道,“你先去。”
袁心晴出去,谭伟仰面盯着天花板,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宁淑华很快意识到儿子那细微的变化,他还是回家,但似乎应酬多了,隔三差五总会彻夜不归。晶晶呢,则是甜言蜜语地粘着她,什么事都把奶奶放在第一位,那孩子在她面前,竟是一句也不说她叶阿姨的好了。而叶晓棠呢,虽说还是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但总不像原来那么亲密贴心了,她这一把年纪了,这点分寸还看得出来。
宁淑华没有胜利感,反而越发觉得挫败。儿子是在向她示威,孙女是在向她示弱,而叶晓棠,是在向她示身份,用一遍遍机械的劳动在向她说,阿姨,我就是个保姆。
叶晓棠去买菜了,宁淑华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半客厅的阳光,人似乎苍老了许多,做什么都少了些兴致。这原本不是她想要的吗,等级森严,叶晓棠就是个保姆,儿子不能喜欢,孙女不能依恋,而她更是高高在上的雇主,想让叶晓棠留就留,想让叶晓棠走就走。
宁淑华低沉地叹了口气,电话响了,拿起来接,是谭伟,告诉她,今晚上不回家吃饭了,有应酬,若时间晚了,就不回去了。
宁淑华放下电话,目光落在客厅那盆吊兰上,不过三个月功夫,从原来的枯黄干瘦长成现在的郁郁葱葱,卧室的角落显得小了,被搬到客厅里来,抽着穗,开着白花。
突然又想起她那堆化妆品,好像也没心思摆弄了,她自己弄不出叶晓棠给她化妆时那容光焕发的效果。
叶晓棠做家务更细致勤勉,房间由一天收拾一遍,变成两遍,这勤勉的背后却是不和她过多亲近的事实。
晶晶放学回来了陪她说话,那孩子和她很亲近,却像是防着她挑刺似的,只说好听的,让她在骤然间感觉,自己很拙劣,很虚荣,是逼着孩子在讨好她。
晶晶偶尔的一句称赞讨好的话,让她心花怒放,可是故意为之的,让她觉得凄凉。前段时间过得是太幸福了,其乐融融的,让她好了伤疤忘了疼,以为儿子恋家孙女快活是理所当然的,而忘记了从前的冰冷隔阂。
宁淑华委顿地窝在沙发上,可能是拥有了就觉得轻慢,以为找个人替换叶晓棠很容易,却忘了原来被她辞掉的六七个保姆是怎样不如意。
钥匙开门的声音,叶晓棠买菜回来,唤了声宁阿姨就往厨房走去,宁淑华恹恹地道,“小伟晚上不回来了,你少做点菜。”
叶晓棠笑应着。宁淑华仰面靠在沙发上深重地叹了口气,她是再也不能提让晓棠走的事了,可是让晓棠留在这个家,也不知道是福还是孽。
第三十七章 意外之财 。。。
天正飘着细细的小雪花,谭伟在楼下停车,他并没有马上下来,透过车窗,能看到自己家里的灯光。
他的心有种软软的,甜蜜的惆怅。他靠在座椅上,闭上眼。
细细碎碎的雪无声地斜织着,谭伟很享受这刹那的独处,在自己家的楼下,在自己的车里,静静地坐一会儿。
她还在。只要她还在,他的家就会温暖而明亮。那个女人温婉而笑,做了丰盛的饭菜等他,她和他说话总是进退有度,不多,也从不曾少。
他每每会产生那样的错觉,认为这个女人当然该是他的,会这样在他的家里等他一辈子。她有丈夫,她是别人的妻子,这个问题常常被他自动忽略掉。
谭伟笑。这个问题最终还是不能忽略掉。因为这个问题,母亲要赶她走,她自己也想逃。
她逃得掉吗?
他每每在抢过来与放过她之间徘徊。抢过来是因为他爱,放过她是因为她不爱。那个女人,竟是不爱他。
谭伟摸出手机打电话,宁淑华接的,他一边开车门下车,一边道,“妈,叫晓棠下来拿东西。”
不一会儿,单元门打开,晶晶先冲了出来,唤道,“爸爸,什么东西!”
谭伟从后备箱往外拿,见了晶晶呵斥道,“你这孩子怎么不换鞋就下来了!着凉了怎么办?这下雪呢,回去踩一地泥!”
晶晶已是凑了过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