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小姐的名号在京中也是极有名的,听说她的上面有两个姐姐,只是小的时候都夭折了,赵家就只剩下她一个女儿,而这门皇亲是很早就定下来的,要是她的姐姐都在的话,可能就轮不到她的头上了。
众人在感慨赵三小姐好命的时候又何尝知道当事人的心境?
“小姐,王家小姐来了。”纵然赵三小姐对待下人一向平易近人,不过随着身份的转变,难免不会让人感觉到压力,侍女就是如此。主人家的不悦已经刻在脸上,她要是再不识趣就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赵菡珊一身喜服,从天还没亮就开始折腾,就是精力再好的人也受不了,更何况她这样一个弱女子。
听到下人的禀报她轻轻揉了揉额头,说:“让她进来吧。”
王小姐是赵三小姐的闺蜜,她赶在赵菡珊出家之前来见她一面,谁都知道那个地方不是谁都能够轻易进入的,到时候想要见她一面不知道有多麻烦。闺蜜即将加入皇家,王小姐是有些吃味和嫉妒的,不过她很快就转变好了自己的心态,君臣之道在这个世界是很被人看重的,今日之后,赵菡珊为君,她为臣,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送走了王小姐,赵菡珊又觉得无聊了,今日她就只能呆在这里任人摆布,哪里也不能去,而且,从今以后她什么地方都不能去了,只能守在那个地方,直到终老。
父亲说这是为了家族,但是她为什么就要为家族付出?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头上这个姓氏?
对于太子,她只是远远地见过两次而已,没有多深的印象,听说他跟当今的皇上性子差不多,只是却爱好仙道,身为一国储君却有着这样的爱好,赵菡珊也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好。就是这样一个自己还很陌生的人,今天自己就要嫁给他,从此成为他的妻子,想想,她都觉得一切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是儿戏。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人能够抵抗?
赵菡珊不无悲哀地想到,这大概就是自己的命吧。
……
……
“夫君今日为太子迎亲使,应该会很忙吧?”定远侯府中,季夫人王氏一边给季恒涛穿衣,一边说道。她的脸上也是止不住的喜意,季侯高兴她这个做妻子也从心里高兴。都不知道是多久没有见到季侯有这样愉悦的心情了,她一直担忧却又无从开解。
那些官道上的事情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没有开口的余地。
季恒涛穿得很喜庆,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他抖擞抖擞了精神,说:“好了,那边还有事情要我去处理,我先走了。”
之后,季恒涛就带着季允还有几个侍卫出门去了。
季夫人笑着坐回到梳妆台前,今日她心情不错,也没有叫下人,只是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慢慢地侍弄着头发。
铜镜里的季夫人已经不再年轻,眼角已经有了淡淡的纹路,她皱了皱眉头,起身到一边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瓶从中倒出一颗药丸服下。
她服下药之后,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她心头舒爽,只觉得精神一震,再摸一摸眼角,那丝丝皱纹似乎少了不少,先生给的药就是好用。
季夫人正准备将药瓶放回去,突然视线被一处地方吸引,她走过去,拿起了那幅画。
画是卷起来的,她心想难道是丈夫画的?
她慢慢地打开了画,上面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童子的画像,看不清正脸,不过那画上浓浓的温情连她这个外行也能够轻易感知。
这画上的女人和孩子是谁?
季夫人的心头升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出于女人生性多疑的本能,她感觉到这幅画似乎在向自己诉说着什么,问题就在那个女人和孩子的身上。而且,这里是自己的卧房,只有自己和丈夫两个人,不是她的,那就只能是丈夫留下的。难道画上的女人和孩子跟丈夫有什么关系吗?
心头的怀疑一旦升起就久久不能平息,吃饭的时候,季老夫人看到儿媳妇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禁问了几句。
季夫人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这个疑问告诉婆婆。
“哦?是什么样的一幅画让我媳妇心神不宁了?”季老夫人平日里也没有什么爱好,这会儿倒是来了兴趣。她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幅画竟然自己的媳妇有了这样忧心忡忡的时候,这样的反应在她的身上可是不常见。
季夫人去房间取来了那幅画放在母亲面前。
季老夫人眼神不太好,刚一开始还没有怎么看清楚,不过当她看清楚的时候却是一惊。
“这是?”季老夫人心头一震,指着画上的女人久久说不出话来。
季夫人一看就知道季老夫人肯定知道点什么,至少画上的女人她肯定是知道的。
“婆婆,您认识这画上的人?”
季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说:“怎么可能不认识,唉,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告诉你也无妨,只是你不要让涛儿知道就好了,他心里也苦啊!”
随着季老夫人的叙述,季夫人终于知道画上的女人和那个童子是谁了,没想到竟是丈夫的第一任夫人和……他们的儿子。
回到房间的时候,季夫人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没想到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丈夫还是放不下,他的心里一直都有那个女人的吧。
只是这样又能怎么样呢?季家的夫人是我,没有人能够夺走我的位置!更何况还是个妖精!
季夫人这样想着心里也就舒坦了不少。只是,她突然脚下一顿,那个季允越来越让她生疑了。
听说妖精跟普通人不同,他们不会轻易像普通一样老去,而且那日在假山后,她似乎听到了什么画还有女人、童子什么的,这不就是说的是这幅画吗?
而且后来福生被侯爷发现在密室引颈自杀,福海不知所踪,好像是为了偷什么东西,难道就是为了这幅画?
已经嫁给季恒涛快二十年了,季夫人从来都不知道这幅画的存在,那么那个叫季允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再说这幅画也不是名家手笔,有必要冒这样的险吗?
就算季允是画上的那个孩子,一个孩子再怎么妖孽又怎么可能把事情记得那么清楚?难道是那个女人回来了?她想回来争夺自己的位置吗?
原本还是有必胜信心的季夫人此时竟是,没有那么强的自信,一切只因为她手上的这幅画,她盯着上面的那个童子,想从他的身上看出季允的影子,但是怎么可能?
……
……
“母亲,您叫儿子来是做什么?”今日季天麟倒是不怎么忙,他只不过是小侯爷,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季侯家的大公子。不过,就算是没有什么事情他也应该多去露脸表现,只是还没有出门就被人叫来。
“天麟。”季夫人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大儿子,心里一阵欣慰,不管怎么说,儿子就是自己将来的依靠,而且这个儿子对于季夫人来说是如此的满意。
季夫人一共生了三子一女,只有这个儿子是她亲手带大的,其中的感情是很难向外人言明的。
“你觉得……季允这个人,你对他是怎样的看法?”季夫人斟酌着词句,说道。
“母亲怎么想起问他了?他不过是父亲身边的一个侍卫,能够有什么?”季天麟也不是不了解自己的母亲,他说到这里就知道母亲肯定是有别的意思。他细细的想了想,说:“真要说起来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人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怎么说,他的年纪太年轻了,但是做事又很沉稳,你根本就看不出他的年纪来,根本就不像个二十岁的人,反倒是像个三四十岁的人。”
“而且,他这个人前后表现很不一致,儿子一直以为他这个人是个表里不一的人,所以近来也没有怎么跟交往了。”季天麟皱了皱眉头,抬头看着母亲,道:“有一句话,儿子一直不敢说,我总觉得这个人接近我们季府像是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之后后来福生福海的事情我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觉得他们两个人的话更是不可信,再加上现在……”
季夫人说:“不说你,其实母亲也是有了这样的怀疑。”
“哦?母亲也有这样的怀疑?”季天麟好奇地看着季夫人,他不知道母亲对季允的怀疑是怎么来的,但是这样,自己一直以来的怀疑也就有了同盟者。
季夫人取出了那幅画递给季天麟说:“你自己看吧。”
“这是?”季天麟展开了画,抬头疑惑道:“这幅画怎么了?不过是一幅普通的人物画而已,难道画中有什么秘密不成?”
季夫人面色一沉,说:“你仔细看看,这画中的人有没有什么印象?”
“印象?”季天麟将画上的两人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摇了摇头,说:“这画上的女子儿子从来没有见过,至于那个孩子更是没有印象。母亲为何给我看这幅画?”
对于儿子,季夫人一向是信任有加,她也不隐瞒,只是对季天麟说:“今日的事情你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包括你的父亲。”
“为什么连父亲也不能知道?”
“因为他要是知道的话,我们母子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尽管季夫人也不敢相信,但是她就是有这样的一种感觉,甚至于在跟婆婆交谈过后她也没有多说,她不想再提起这个话题了。听婆婆的意思,她也是只是随便跟自己这么一说,也不怎么想说这个话题,因此只要让儿子守口如瓶就可以了。
“有这么严重?”季天麟心头一惊,随即郑重的点了点头,正色道:“母亲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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