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老老实实的等到了今天。
她握紧了手中那把匕首,轻轻的往袖子里藏了藏。
走出去,早已有大臣等在那里。
而拓跋忻轩则站在最前面,看见她出来,一瞬间的愣神,忽的笑着伸出了手。
他一身的明黄,飘逸的长发随风飘摆,剑眉横挑,嘴边一抹温柔荡漾开来,仿佛从天而降,让人直视不得。
这种阵势夭夭并不是第一次遇见,所以装起来也是游刃有余。
仪态万千的伸出手搭在他的手心,夭夭笑的明媚,烈焰般的红唇仿佛开出了妖异的花朵,魅惑众生。
拓拔忻轩牵着她一路向远处的轿撵走去,一路的红毯,走了许久,夭夭脸上那装出来的笑靥几乎都快僵硬。
忽然,那人却是一把揽上了她的腰身,让她更靠近他。
而他的手早已不是牵着她的,反而更深入的探入她的袖中。
两人身子紧贴,下面的人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个动作,况且那些大臣们还在跪着,根本没敢抬头看他们。
只有夭夭知道,她的袖中,那把匕首,早已落到他的袖中。
“你……还我……”夭夭大惊。
“没想到你还真是不乖啊!这把匕首貌似还是寡人的吧?寡人很高兴你能保存至今,只是,今天这个场合还是寡人来保管吧。”
拓拔忻轩凑到她的耳边,声音无比的蛊惑。
夭夭回瞪了他一眼,知道也要不来,却也不想在口舌上输了他,笑道:“王你还真是谨慎啊,区区一个小女子,甭说是一把匕首,就是手握长剑,恐怕也伤不了你分毫吧。”
拓拔轻笑出声:“你可不是一般的小女子,这把匕首是伤不了寡人,也伤不了你,可是,寡人这里有一把匕首,倒是跟别的不同呢!”
夭夭浑身一震,已是猜测到那把匕首的不同来:“渲铁?”
拓拔忻轩嘴角一勾,好心情的又揽紧了她:“既然王妃知道渲铁的作用,那就最好不要逼寡人使用它。”
夭夭浑身紧绷,手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遂又紧紧的握了起来。
拓拔忻轩牵着她送她入了那豪华轿撵,这才回身,一个翻身,坐上了前面的红鞍高头大马。
前面后面都是荻国的士兵,浩浩荡荡,向着寒冰山脉走去。
轿撵的四周也是一圈穿着盔甲的士兵,成包围之势。
夭夭无奈的叹气:这荻国又不可能会有别国的人,干嘛弄的这么谨慎,是怕她会跑吗?那也用不着这么多人看着啊!
路途遥远,又是冰天雪地,行进的很慢,大家走的也很吃力,刚走了一刻钟就停下休息了。
“王后,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吧。”
车队刚一停下来,就有一丫鬟端着暖水壶走到了轿撵外,透过车窗递了杯水进来。
夭夭伸手去拿那杯子,手触到那杯子却发现丫鬟的手并没有松开,她用力捏了捏,那丫鬟还不松手。
夭夭有点气愤了:你丫一个丫鬟这是要干嘛呢!
于是抬起头,往外面看,竟然发现那丫头俏皮的给她眨了眨眼睛。
夭夭狐疑的看了一眼,发现那丫头的手已经松开了,恭恭敬敬的低下了头,却是故意抖了一下裙摆。
夭夭顺着那裙摆看去,赫然发现她的腰间别着一枚乳白色的飞燕玉佩!
顿时,震惊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结巴道:“东……”
可惜,刚说了一个字,那边拓跋忻轩骑着马过来了。
那丫鬟立刻把头低的更低,而夭夭则是立马恢复了神态,端起水杯送到嘴边。
“夭夭渴了饿了只管吩咐,照这情况,要到天黑才能赶到圣殿,明日才能进行祭祀礼,所以,这一路上委屈你了。”
夭夭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一幅无辜状:“要一天啊?闷也闷死了,咦……”夭夭眼光扫了一眼那丫鬟,说道:“这个丫头不错,上车来给我解解闷吧。”
拓跋忻轩抬眼看了一眼那丫头,瘦小的身板,又看看那露出的脚,确实是小脚,这才似乎放心了似的吩咐道:“你上车吧,小心伺候着。”
“是,奴婢遵命。”
第168章:好怪异
片刻之后,队伍继续前行。爱唛鎷灞癹
车内,那丫头一脸坏笑的样子让夭夭迷惑不已。
“拓拔这家伙倒也舍得,这么豪华的马车在天国也很难见,夭夭似乎是乐不思蜀了呢!”
浑身一震,夭夭瞪大双眼看着那人,结巴道:“东……东方煜……你真的是东方煜?”
说完,兀自打量着这人,用手去摸摸他的手,再看看他那一双小脚,实在是有些不可置信。
明明就是一个女子的身子啊!
脑子一灵光,惊讶的脱口而出:“缩骨功?”
眉头一皱,他揽过她:“夭夭竟然知道缩骨功,这还真让为夫意外呢!”
夭夭满脸黑线:以前在武侠小说中,看过这些,没想到这世界还真有这门功夫,这也太神奇了吧?
还在震惊之中,东方煜的手早已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游走。
转头看他那副小丫头的模样,夭夭一阵恶寒,轻轻的往外蹭了蹭。
“唔……夭夭你坏,这么久不见了,你一点都不想人家不是?”
委屈的模样几乎要梨花带雨了,东方煜还真把小丫头扮演的惟妙惟肖。
夭夭一个激灵差点摔倒下去:“行了行了,你让我喘口气吧。”
东方煜这才恢复了常态,面色一松,目光中满是眷恋,轻轻的拉过她,揽进怀中。
“好怪异啊!”夭夭还是想笑,可不是吗?表面上看,两个女人在这里卿卿我我的,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唉,缩骨功每使用一次要消耗不小的内力,再说这里如此不安全,还是不要伸展开来好,夭夭就别笑了。”
“可是,东方煜,你真要跟着队伍进入寒冰山脉吗?不是说除了荻国的人,进入山脉都会冻死的吗?”
夭夭满脸担忧。
“荻国人之所以能进入山脉,是因为常年以冰川之鱼为食的原因,从阴阳河上岸后,我就吃了不少,况且灵珠的百里之内,都会受到保护,不会冻死的。”
“哦,这么说,你必须要呆在我百里之内了?”
“当然。即便没有这个原因,我也不会再让你脱离我的视线了。”
夭夭沉思片刻,突然问道:“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吧?其他人呢?他们不在我百里之内,要怎么办?”
东方煜脸色一沉,一抹担忧稍纵即逝,强挤出一丝笑来:“我一个人来的,没有其他人。”
夭夭狐疑,伸手拉过他的手:“告诉我实话。”
东方煜自知瞒不过她,又怕她胡思乱想,干脆说了实话:“石易风也来了,我们一起过的阴阳河。”
眉头不自主的一跳,夭夭急色问道:“他出事了?”
东方煜揽过她:“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在过生死河的时候,我们被冰水冲散,以他的功力,应该不会有事的。”
“可是,若是他上岸后,知道我的消息,也跟到寒冰山脉怎么办?”
“放心,一路上我都留了标记,并做了暗语,他会明白的。”
夭夭知道担心也没用,她相信石易风应该会没事的,于是,开始询问进入山脉之后的事情。
其实,对于山脉里面的咒语,各国也只是知道个传说,究竟怎样利用灵珠破除咒语,并没有人知晓,所以,两人是一筹莫展。
离山脉越近越寒冷,虽然说荻国的士兵因为那咒语或者说是体质的原因不会被冻死,可是这样的严寒还是让人忍不住缩着脖子不断吹着哈欠。
车内的东方煜倒是舒舒服服的抱着夭夭当暖炉子,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的寒冷,不过令人烦恼的是车外的士兵们也发现离车子越近越暖和,并感觉不到那么冷了,不多一会儿都围到了车子附近。
于是,出现了这个状况:整个军队的士兵以马车为中心,环形向外,密密麻麻,几乎成了圆圈状,一层一层的。
两人在车中也没法自由说话,只是以口型交流。
“东方煜,到了山脉无论如何可不要离开我周围,我可不想看到你是被冻死的。”
夭夭低声说道,心里有点紧张,生怕会出什么事似的。
“放心,我东方煜岂能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咳咳咳……”
刚说完这句,东方煜轻咳两声,敏捷的松开了环抱着夭夭的手,瞬间就坐到了对面,低头捏着嗓子道:“王后娘娘,您无聊的话,奴婢陪您下盘棋吧。”
夭夭会意,立马坐直,笑道:“好啊,要不我教你个新玩法?”
“什么新玩法?寡人也想玩玩呢!”
刚说完,拓拔忻轩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车子“嘎”的一声停了下来。
随后,拓拔上车,东方煜心里百般不情愿,可是面上还是恭敬的往外让了让,拓拔看了她一眼,明眸闪过一丝不明的尖锐,稍纵即逝。
“你叫龚娜对吧?”
“是,奴婢叫龚娜。”
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夭夭手不由自主的弯了弯,手心有点潮湿,紧张的看着两人。
拓拔伸手欲要拿水壶,东方煜机灵的立马亲自端起水壶倒了杯水,并双手奉上,动作娴熟,恭谨的态度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拓拔似笑非笑,伸手接过来,一饮而尽。
“倒是个不错的丫头,在皇宫当差多久了?”
“回王的话,三年了。”
“嗯,挺好。这期间你就随身侍候王后吧。”
拓拔始终笑着,眸子却是清冷的。
夭夭的手终于放松了下来,心里暗吐一口气,看向拓拔:“怎么?王也耐不住外面的天寒地冻了?”
“笑话,我荻国的人这点寒冷还是能忍受得了的。寡人是特意来提醒王后,已经到寒冰山脉的境地了,这马车也只能走到这里了。下一程就要委屈王后坐轿撵了。”
夭夭一愣:这么快就到了?看来是要走山路了。
于是娇笑道:“王太客气了,委屈的是轿夫,不是夭夭。这寒冰遍地的,一个不小心,滑了跤,跌入万丈深渊可如何是好?”
拓拔嘴角微翘,却是兀自下了车:“王后放心,这轿夫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况且穿着防滑的鞋子,断不会出现任何意外的。”
下车后却是回身对着马车门口吩咐道:“龚娜,扶王后下车。”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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