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家门口,里面亮着灯。
“就送到这里了。”江麟笑道。
“再见,哥哥。”我说。
他的眼睛望到我心里很深的地方去。
江麟走过来伸出手拥抱我,像《姐姐的丛林》林安琪与林北琪一样,他的锁骨硌了一下我的胸口。
“再见。”他说。
灯光把他离去的背影拖动的很斜很长。
我站在门前,定定的看着他,照他刚才所说,我亲爱的哥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也许迢漪真的不想再有一个妹妹了。
第 017 章 :几天前
“乔枫,你在警局帮我调查一个人的资料。”我说。
“什么人?”乔枫说。
“龙勒户口,一个女子。”
正在吃早饭,饭桌上只有我和乔枫时,我一边往嘴里塞面包,一边这样说。
“刘凝脂……家居龙勒城北,户主为其母,哥哥是刘伫暝,后移居,在龙勒城南,丈夫名江漠诠,育有一子名江麟。
乔枫在念道伫暝时,抬起头,有意无意似的望我一眼。
“好,”我原本坐着,站起来,“乔枫,有人问起如实告知,无人询问,不要多言。”
“我知道了。”乔枫。
“你知道什么?你说的是哪个。”我问。
“自然不知道。”他说。
“还有一个人,”我说。
“什么?”他奇怪。
“吴呤瑢。”我说。
“你不知道吗,她就是……,”乔枫答。
“不,我不知道,”我微笑着打断他,“我就是想要知道,龙勒发大水那一年警局的记载里,是否只有一个吴呤瑢,是不是重名。”
“我明白了。”
晚上,乔枫说,“只有一个。”
伫暝奇怪,“什么只有一个。”
乔枫仍然喃喃道,“只有一个。”然后如梦初醒一般,“怎么回事呢?她在调查什么?”
伫暝拿一杯凉开水,从乔枫的头上浇了下去,乔枫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冲进卫生间。
几分钟后,他们恶斗一场,仲庵无缘无故地被牵扯进去。
再几分钟后,秩序终于恢复了正常,颐林不愧是医生,拥有很强的心理素质,极为淡定的分开了乔枫和伫暝,开始给仲庵疗伤,仲庵一副怨恨地,如幽灵般的目光注视面前衣冠楚楚的乔枫和伫暝,他们已经恢复了正常,乔枫整理笔记,伫暝慢悠悠地喝茶,这是什么,两只狼,不对,两只狐狸,两只黄鼠狼,衣冠楚楚地大尾巴狼。
“失算失算,”伫暝突然感慨,“忘了乔枫是刑警会武功,下次一定要换一个人练手。”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对仲庵说:“陶律师,你没学过什么武功吧?”他的表情很是认真,很是疑惑。
仲庵心里一阵安慰,多认真的孩子呀,等等,他刚才说了什么?
“刘!伫!暝!”
“不要吼,”颐林说,“仲庵,智商能不能不要这么低,他是想找你练手故意激你的。”
仲庵恍然大悟,同时反应过来:“你前半句说什么?”
颐林:“……。”
我正在认真地完成着家庭作业,突然,有人敲门,我打开门,看见满头是水的乔枫。
“你……神经啊,大晚上去水龙头上冲凉,然后跑到这儿来吓我。”我极为淡定地说。
乔枫:“……。”
突然,一声尖叫划破寂寞的长空。
我举起手中的杯子,喝一口白开水,怜爱,又十分惋惜地摇摇头对站在门外的琼萧说;“心理素质这么差,太不淡定了。”
乔枫说:“只有一个,好了……为了这句话,今天我被搞得已经够糟糕的了。”
我点点头会意他离开。
琼萧心有余悸地说:“他神经病呀,大晚上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吓人。”
我十分赞同地点点头道:“那您呢?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了。”
我用犀利的目光把她从头打探到脚,我就是猎人,她就是猎物,所谓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
“……,我去看了看迢漪。”她镇定地答道。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撒谎,“您千里迢迢赶去了市中心呀,给你亲爸打招呼了吗,给您亲妈打电话了吗?”我说。
琼萧翻着白眼败下阵来,“好吧”,她说,“我去调查了一下龙勒,就是爸爸上次带我们去的那一家,我去调查……”。
“亲爱的,晚安。”我温柔地摔上了门。
琼萧在门口喊:“刘湘月,你什么态度!你迟早不得好死!”
声音不如刚才尖叫一样大,但刺进我的心里,她已经查到了凝脂,不知道……
我笑了,抬起来向着深蓝色的,深邃的天空大笑起来。
刘琼萧,你认为,你会知道多少。
第 018 章 :吴姨
1
“吴呤瑢。”早晨,我冲着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吴姨喊道。
“好了,湘月,你对我不可以直呼其名,快叫他们下来吃饭了。”吴姨说。
我走到琼萧姐姐房门跟前,打开手机——琼萧姐姐以前住的寄宿制学校,叫学生起床用的就是这个声音。
悠扬的音乐传来,几秒钟后门便打开了。
“ok。湘月,关掉这个声音,我马上就好。”琼萧说。
我丝毫不在意地转身去下一家。
淑淮和乔枫已经起来了,不需费太大力气。
“亲爱的淑淮,下去吃饭,”变一下语气,“乔枫,晚来十分钟就没有你的了。”
乔枫;“……。”
“爸爸妈妈起床吃饭!!!你们再不快点,我就把和茵弄哭。”
霎时间,门开了,伫暝站在门口。
“喂,亲爱的女儿,冷静一点好吗。”伫暝一边理衣服,一边说。
“你的律师证要被吊销了,陶仲庵!”我叫着。
房间里的仲庵打了个滚儿,刚才是朦胧睡眼,现在已经彻底清醒了。
半分钟后,他和瞭姝衣着整齐地出现在门前。
“段颐林!”不等我叫,他已经出现在门前。
青蓼抬起手看一看表,胳膊肘抬起动一动颐林,“湘月这次叫的又早了五分钟。”
“你们早就醒了是吗。”我的声音很正常。
“是啊。”颐林中计了。
“吴姨,”我朝楼下喊,“减掉段颐林的早餐。”
“大不了我教你做作业就是了。”颐林很是镇定。
“ok”。我表示。
开始吃早餐,我对伫暝说:“爸爸,不用给我找家庭教师了。”
“真的吗?”正埋头吃面包的伫暝听闻此言很是惊讶,抬起头。
“是啊,”我胸有成竹地说,“我已经找好了。”
颐林不知道吃了什么,那么用力地嚼着,不怕牙碎掉。
糟糕,漏了一个人。
“宋叔!!!吃早饭啦!”
宋叔一脸的埋怨,“叫这么晚,都没有我的那份伙食了。”
众人偷笑,窃喜。
早饭后,吴姨在收拾碗筷,我站在她旁边粘着她。
“吴姨,你当年把凝脂的孩子抱到哪里了。”
“龙勒孤儿院。”
“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吴姨笑笑,蹲下来,捏着我的手说:“就在这儿呀。”
我得知的答案与预料中的一样,便愉快地走了。
“湘月,你等一下。”
我停下脚步。
2
大水越来越逼近,呤瑢的心情非常紧张,待到孩子第一声啼哭过后,她的心情慢慢地平复,稳定下来。
“带她走。”凝脂说。
“什么。”
“我也要走了。”凝脂说。
“再见。”呤瑢抱着孩子奔了出去。
呤瑢并不喜欢电视上,小说里写的那些画面,陈词滥调,哭着叫着一定不要放手,即使对方是一个万念俱灰的,只希望你离开的人。
我不会丢下你的,我不会丢下你的。
不会成功,不会成功。
照那样的情形,再不走,三人都必死无疑。
对不起,只可惜,我们不是再演矫情做作的电视剧,呤瑢拒绝哭得像泪人一样,拒绝流下廉价无用的眼泪。
凝脂和呤瑢做朋友,因为呤瑢专断理智。
把孩子送到孤儿院,呤瑢向院长说明事情的原委。
“我要看她长大。”呤瑢说,“所以我必须知道,领她走的是谁。”
“对不起,赶时间,有没有最近才出生的孩子。”男人对院长说。
“这个孩子,昨天刚刚出生。”
“女孩儿?”
“是的。”院长说。
“非常好,我领养这个孩子。”
“请您跟我来办理相关手续。”
清澹身体弱,产子时只有丈夫一人陪伴,第二天,伫暝将领养的孩子登记于名下,一天后,淑淮,青蓼,瞭姝,颐林,乔枫,仲庵才全部赶回。
伫暝为了方便照顾清澹,回顾这些年来,并不是非常滋润的生活,决定请一个保姆。
是的,那个保姆是吴呤瑢,吴姨。
那个孩子,就是我。
伫暝不知道,我是他妹妹的孩子。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凝脂并非亲生妹妹。
我不知道的,究竟还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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