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了官司,耿笺十分懊恼,可是法院的判决不得不执行,他内心十分不情愿,思来想去,他把全部的责任都归结到了当初给女儿血型检查的医院身上,如果不是医院的血型检查出了错误,怎么会惹出后面一系列的麻烦,说不定自己一家四口还在幸福快乐地生活着呢。没错,这全部都是医院的责任!耿笺打定主意,去找到了那一家给琳霖做血型检查的医院。
“我来找你们院长。”耿笺对负责安排挂号的护士说。
一会儿,院长穿着一身白大褂出现在耿笺面前,他的头发花白,戴着一双眼镜,眼神像鹰一样锐利。
“您有什么事情找我,请到我的办公室来。”院长说。
“好。”耿笺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来者不善。
“半年前,我女儿生病,需要抽血化验,化验结果显示,我女儿的血型是b型血,而我是ab型血,孩子的母亲是o型血,就因为这个,我和我的妻子离了婚,结果,后来,做dna亲子鉴定结果显示,我女儿是我的亲生女儿,现在,我已经结了婚,不能和前妻复婚,我的儿子女儿法院又不交给我抚养,你给我说说,要不是你们医院检查结果弄错,怎么可能让我现在妻离子散,你们一定要承担责任。”
院长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回来说:“这件事情,我们要查清楚。”
“查清楚?还查什么!要不是因为你们医院弄错了,我怎么可能……。”
一旁的医生说:“因为我刚才查过了记录,血型检查没有错误,可为什么与dna鉴定结论不一样呢?着必须要调查清楚。”
院长向着他点点头,表示赞许。
耿笺有些气极,同样,有些困惑。
“血型检验没有错误,那就是血液样出了问题,现在,我们要去调取医院的监控录像,看一下是不是当时,医务人员失手把血液样本弄错了。”医生说,他朝耿笺点点头,露出不可思议的,奇怪的神情。
监控录像显示出当天发生的事情。
一会儿,医生出来说:“找到了,是有人偷换了你女儿的血液样本。”
耿笺心里一惊,很快又镇定下来,“少推卸责任。”
医生无所谓地笑了笑,说:“当您的女儿的血液样本送到时,被放置好,把血液样本掉包的是一个女护士,叫做刘燕,我刚才让人通知了她,她现在已经在院长办公室了。”
听见“刘燕”这个名字的时候,耿笺一个踉跄,没有站稳,抬起头来,大惊失色,“怎么是她,我怎么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呀。”
院长有些惊讶,上下打量着耿笺。
医生嘴角浮起了揶揄的笑容,“你认识刘燕?”玩弄的口气。
“颐林,你先回去。”院长把手背后,向着医生使眼色。
医生好笑似的看一眼耿笺,嘲弄的表情,离开了。
见耿笺走进医院院长办公室,刘燕很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说。
耿笺黑着脸说:“来接你回家。”
耿笺转身离开,刘燕着急了,“院长,我……”
院长点头示意她,让刘燕跟着耿笺离开,院长说:“你以后就不用来上班了,专心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刘燕惊呆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见耿笺回头看她,她才赶紧慌慌张张地向院长鞠了一躬,追着耿笺跑了出去。
让我们转换思维到一年前。
一家酒吧里,音乐缓缓地流淌在空气中,人们心里的不安与躁动,像酒气一样慢慢地发酵,在人们的身上恣肆地荡漾着,狂野着。
耿笺正在独自喝着咖啡,刘燕在耿笺面前缓缓地,优雅地坐下,她举止得体大方,神态优雅从容,耿笺禁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你在等人?”耿笺问。
“不是,一个人出来坐坐。”
“今天不工作吗?”
“我今天不用去,休假。”
在跟别的女人搭话的时候,你对你的婚姻就已经厌烦了。不知是谁的声音。
也许真的厌烦了,耿笺心想。
刘燕左右看看,“你是一个人吗?”
“当然,您也是一个人?”耿笺问。
刘燕笑了笑,说:“是的。”
这段外遇的开端是一段无聊的搭讪,似乎外遇一般都这样。
时间慢慢地流逝着,刘燕对耿笺的感情越来越深,她产生了一个直接的念头,她愚蠢地想要让耿笺和妻子离婚,自己和耿笺结婚,但外遇的形式大都是背叛婚姻者为了风流快活,躲避已经厌倦的婚姻,所以,耿笺没有同意,这是一个聪明的决定,可是导致的后果,却毁了他今后的生活。
所以,刘燕产生了一个恶毒的念头,她想拆散耿笺的家庭,然后自己名正言顺地和耿笺结婚。
几年后,耿荒尘和湘月说起这件事,湘月不禁皱眉:“这女人真蠢,为了一个不爱自己不愿意跟自己结婚,只愿意相好的男人,做出违反法律,害人的事情。”
荒尘咳嗽了一声,“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来着。”
刘燕苦思冥想,计划计策的时候,耿笺带着女儿琳霖来医院抽血检查,她没有错过机会,毫不犹豫地将琳霖的血液样本掉了包,她为自己的自己的计划自鸣得意,将琳霖的血液样本掉包,那么将来检查出来的血型跟耿笺的血型就不会吻合,耿笺就会认定,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生下了别人的孩子,耿笺就可能跟妻子离婚。
确实如此,耿笺拿到了错误的血检报告,认为女儿不是自己亲生的,更让刘燕得意的是,耿笺的妻子昱丽恰巧有过外遇,在耿笺面前不打自招。
几年后,荒尘对湘月说:“刘燕利用琳霖拆散了耿笺的家庭。”
“你叫他耿笺。”湘月说。
“是的,习惯了。”荒尘说。
“后来呢?”湘月问。
“耿笺和刘燕离了婚。”荒尘说。
“你母亲一定不同意和你父亲复婚吧。”湘月笑问。
“是的。”荒尘点点头,“而且我和琳霖再不需要他了。”
“知道吗?”湘月跳下座位,“我不是父亲亲生的,母亲不知情,我不需要亲自鉴定就能搞懂,知道为什么吗?”湘月笑了。
“不知道,”荒尘坦白,“是为什么呢?”
“因为不一样,我能感觉到,我坐在秋千上,爸爸在后面推我,我旁边的秋千上也是一对父女,同样是父女,爸爸对我,和那位父亲对她女儿完全不一样,比如,我一眼能看出,秋千上的那对是父女,而旁人看我和我爸爸。”湘月摇摇头说:“不像父女。”
“没错,我想会有这种感觉。”荒尘点点头说。
湘月笑了笑。
耿笺现在坐在为女儿检测错血型的这家医院里,颐林坐在他面前。
“知道为什么昱丽不同意和你复婚吗?”嘴角浮起揶揄的笑容。
耿笺没有答话。
又踏进这栋房子,耿笺向昱丽坦白了刘燕调换琳霖血液样本的事情,他说:“我们都是被刘燕给耍了,以前的事情,我确实有很大的一部分责任,可是你呢,你也不是没有过错,让我们忘记过去的事情,重新过上平静而幸福的生活吧。”
医生看着耿笺低着头的样子,笑出声来,“耿笺你自己出了轨,长期跟刘燕保持地下恋情,”医生收敛笑声,“可是你对于昱丽的无心之过,却始终无法原谅,硬是把自己的妻子,和抚养八年的孩子赶出了家门,所以——”,医生声音冰冷,“你的骨子里,就是一个自私和无情的人,跟你复婚,可没什么意思,还有,我要说一件事情,你不配当一名父亲,你更不配做你孩子的父亲。”
医生拿起水杯,冰冷地笑了笑,他的手臂映在了玻璃窗上,很是清晰。
几年后,湘月说:“完了?”
荒尘说:“嗯,完了。”
湘月说:“是该完了。”她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琳霖怎么样。”湘月说。
“如果她能够完全明白的话,也许需要时间吧。”荒尘说。
需要时间磨平棱角,抚平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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