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好听之任之,不再干预。在他们想来醉心艺术虽非正业,但格调总还高雅,又能提升这个家庭的品味,实在不是一件坏事。
洛像完全变了个人。他几乎将自己和整个世界都隔绝起来。只有妻知道洛心里在想些什么。她背着他去和鲁艺见面,她告诉鲁关于洛城的近况,告诉她洛一直为她伤心。隔着汽车的玻璃窗,兰隐隐的看到鲁脸上的泪痕。鲁说;“你要我去看他吗?”兰说:“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的见面。到时候我会打电话通知你的。这张信封里的钱你收好。不要推辞。记住,我们之间的约定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我不希望洛城受到任何的伤害。”
鲁拿着那张沉甸甸的信封,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的确也是需要钱,大把大把的钱。她最近总想着去趟医院,以便验证她与洛城一夜*的结果,她很担心自己真的怀上了。那必定是洛城的嫡传。只是这个消息,她并不想对任何人说。她知道无论如何,一旦事情闹开,吃亏的总是自己。她企望从他那里得到财产么?不是,她想得到的只是他的人,他的身子,他的手与足。
夜晚,洛在画一幅仕女图。却见她朱颜秀目,双唇如诉;足尖落地,与蝶共舞;衣带婉转,襟袖半掩,暗藏着风情无数。洛城是喜欢美人的,尤其喜欢这画中的美人。因为她远离了现实的纷扰,全可以独属于他。所以外人见了,总是有些不解,章兰也不例外。她虽然佩服他的才艺,而若他一味热衷于此,不免要冷落了她。她可是个真真切切的美人呀!但有时她就*的想着:他画的或许就是自己。这么一想,心气儿也就顺了。
鲁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袭长裙,迎风徐来,婀娜仙姿如花影飘落,尽显娇媚与柔情。洛于恍惚中见到鲁艺,以为只是虚幻。洛说:“好啊,你竟然也学会戏弄我了,变个嫦娥来哄我。”而鲁一直朝他走来,笃笃的声音紧跟着她的脚步,洛才知道这不是错觉。他也朝她走过去,说:“啊,你又来了。真的是你吗?”鲁点点头,就笑了,露出她可爱的笑涡。她竟主动抱住了洛城,把身子靠在洛的怀里。洛看着眼前的她,依然葆有一份憔悴中的美丽。他抱着鲁,眼睛里就湿湿的。鲁霎时了落下泪来,酸酸的,在伊的嘴角淌着,亮晶晶的一片,泛滥成灾。
鲁说:“这些日子里你想我吗?”洛说:“想呀,想。无时无刻的想,都只是空想。你该懂得我的处境。我真不知该把你安在什么地方。我的身边有一大堆的人,他们已经占满了所有的位置。”鲁说:“如果上帝允许我坚持下去,结局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我无力抓住本该属于我的幸福。也给你带来了伤害,在你面前我是个罪人。”女人的求情更加令洛城负疚。而此时的鲁极力要用自己的身体给他以安慰。
她引着洛到床边,而后坐下,而后倒卧,而后宽衣解带,而后动作,而后竭斯底里,而后激情与冷却,重演数日前那一夜所有的精彩瞬间。彼此都累了,和衣而卧。洛城问她:“是你自己要来的么?你身后可有什么人跟着?这年头坏人多,你要小心他们,别让他们逮了去。”鲁吃吃的笑着,说:“我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有谁还会想着来逮我呢?这不,我就赶着过来逮你了。你这人真乖,不用我捉你就乖乖的服了我。难怪她也会这么爱你……”
正说着,忽然传来脚步声,杂乱而深重。洛想起什么,对鲁说:“坏了。这好像是在我自己的家里,可是它并不全属于自己。你还是躲闪的好,我怕我那个妻子看见,她可是个强人,我并不曾恨她,可她又要以为是我嫖了你,这对你就不大好。即或是真爱,家里也不允我去追求的,我可真是进退两难。又要说对不起了。”鲁似乎睡着,气息匀和。洛不忍打扰她,下了床要去见他们,人已经进来了。推门而入,一行人立在那里,笔直而肃穆。洛正在穿衣服,不紧不慢,不哭不笑,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洛说:“我正打算来开门的,不想你们已经到了。对了,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通知我吗?如果没有,你们可以跟我说晚安了。然后再各自回到各自的床上去呼呼大睡,直到你们以为自己死了,而后太阳照旧升起,你们又照旧活着。”
父亲问他:“满嘴胡言。你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么吗?”
洛说:“我还能做什么呢?她来看我,我接纳了她。难道有错吗?”
父亲说:“岂止是有错?你竟然在家里嫖妓,你真的是疯了吗?你不管公司也就罢了。可现在,你,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洛城忽然大声笑起来。“嫖妓?这是你们俗人的称谓吧。笑话。可真是笑话,好冷好冷的笑话。政治家用诺言嫖了大众,商人用利益嫖了顾客,名人用虚荣嫖了粉丝,伪君子用道德嫖了世界,记者用言论嫖了人心,说客用好话嫖了听众,*用色相嫖了观者,这不都是嫖么?何以单单就我一个人嫖了?而且还说我嫖了*,你们竟也公然的信了。”洛城说着,又扫了家人一眼,他父亲说:“城儿,我们信你的清白!那是从前,你断然不会有错。可现在这事你又如何解释?你又公然的把她召来,这不是嫖妓是什么?”
洛城笑出声来,又说:“在这个世界上,清白是没有的,*却是有的,不但有,而且还有两种,风格和气度都大不相同。一种是穿着衣服正儿八经卖身求荣的*,这一种以宋美龄和江青为代表。还有一种是不穿衣服,光着大半个身子陪酒卖笑的烟花女子。而眼前的这个女人,用的就是自己的身体,不穿衣服的身体,实实在在的身休。她比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要高尚和干净得多。你们都快快走开吧,不要玷污了我的纯洁。我害怕了你们这些穿着衣服正儿八经的大人们,我很想剥了你们的皮就着烈火烤肉吃,可又嫌你们皮层太厚剥不下来,我也懒得费工夫。我将远世俗而居住,而歌唱,而永生。朋友们,再见了,哈哈——”洛说了以上一段话就径自离去,大笑着头也不回的撇下鲁和众人。
鲁从床上下来,与章兰对视了一眼。洛阳说:“父亲,可以报警。这个女人私闯民宅,损害了我哥的名誉。她理应受到治裁。”父亲说:“闭上你的臭嘴。你还嫌我们这个家丢脸丢得不够吗?你也是,对你哥看管不严,稍后我会问你的罪。”
章兰说:“这事与弟弟无关,责任全在我。我是他的妻子,我理应负全责。”母亲问章兰:“这个女人是怎么进来的?”章兰对鲁说:“你怎么还不快滚?还想赖在洛家是吗?洛城已经被你害成这样,你怎么还要偷着跑来和他幽会?你要让这个家永不安宁,你才过瘾吗?”说着,她给了鲁一个响亮的耳光。
鲁傲视兰,也不辩解,就急急的走了。一行人又慌着出去寻找洛城。里里外外都寻了一遍,还是不见人。他大约已经下了楼,消失在夜色之中。
011 滥情
011 滥情
他们在一家夜总会里找到了洛城。
报料的正是这家夜总会的一个女孩儿,为此她得到了五千块的奖金。这足可以抵她两个月的工资,何乐而不为也?
“谢了,洛董!你家公子就在里面呢,他跟我一个姐妹好上了。这几天老缠在一起,拆都拆不开。他怎就没看中我呢?侬也是好端端的一个人呀!”那人拿了赏银,屁股一扭就逍遥的去了,跟着她的一个同伴往大街上溜达。
众人护着洛董进了这家星级酒店。大堂经理是个女的,三十出头,容貌也还端正。一见他们进来,那人就忙着过来打招呼,笑吟吟的说:“是洛先生呀!您可是我们的稀客,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洛董就直接了当的问:“我找我儿子,洛城在哪间屋里?”
“您找洛公子呀,他是来过,可好像已经走了,这我们也管不了。要不,我帮你再问问。”这位经理显然是想两头讨好,都不得罪。她的确也不想得罪。娱乐圈里谁不知道洛家的地位,那可是棵摇钱树呀。
“你哄鬼呢?我要是在你店里找见人,仔细你的皮!”洛董一句话就像块肥大的巴掌,狠狠的往她脸上扇了一下。那人脸色一变,说:“我们哪敢得罪您呀!你家公子爷不就在里面嘛?他自己爱上咱们这店来玩,我们又怎好赶他走呢?”言毕就叫来一个服务生说:“这位是洛城实业的洛董事长,你领着他们去俱乐部找洛公子。他这几天一步都不离的赖在咱们这儿,也该有个收敛了不是?”那服务生就恭敬的说:“洛董请,我带你们过去。”众人一走,那经理就对手下人说:“瞧见没,这就是德性。有钱人就是好,有钱人就可以呼风唤雨耀武扬威。连个亲生的儿子都管不住,还逞能呢?”手下人就说:“行啦大姐,别眼红了,你不也管不住自己的儿子嘛!这年头,孩子大了都这样。人家管这叫什么,叫代沟。”
穿过走廊往里走了一程,便是本店的夜总会,美其名曰:丽人庄。洛董站在门前停了一会儿,抬头望那三个粉色的好字,忽然想到自己年轻时候也曾留连风月,今日又轮着自己的儿子,本来躁怒的心绪便平静了一半。这时服务生说:“丽人庄白天不营业,但也不拒客,你们要找人,我可以帮你们传个话进去。”洛董一脸傲然,说:“不必了,我亲自进去见他。”说罢就领了众人进到里面,那服务生也在后面跟着。
里面有间舞厅,因为是白天,灯都没开,光线较暗。舞厅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工人,正忙着布景,今晚有场演出,有个二线唱匠要在此召开他的歌迷会。洛董扫视一圈,回头问服务生:“洛城到底在哪?”服务生说:“可能是在包间里吧,这几天他一直住在丽人庄的,酒店里别的地方都没去过。因此我敢断定他就在里面。我带你们去楼上的包间看看。我记得他住的是二零六号,他应该在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