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粉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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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粉冈-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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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小河边。就在小卖部的相思江边有一个洗衣埠,有几个妇女在那里洗衣服。贺新将摩托车在洗衣埠边停了一下,然后走进小卖部买包香烟。贺新停车时几个洗衣的妇女都抬头看了他一下。他从小卖部里出来,便将车径直地往前驶去,然后来到了一片高坡,这里有好大一片相思林,相思林深处有一所小学。这就是叶珊当年的学校了。这里也留下了当年他们约会的身影,但贺新不愿再想那些往事。他觉得他与叶珊早就过去了,现在没有必要再去想那些让人纠缠不清的事儿。要不是为了林春红这女孩,贺新一辈子都不愿再来到这里。

    贺新很快将车开出了相思林。

    林春红家在村子的最东面,他刚才在小卖部里问过的。

    他看到小河边有一位老人在放牛便将车停下来向老人递烟打招呼。老人说他认得贺新,说以前你不是常来这里吗,还说在镇上经常看你打球哩。贺新听老人说爱看自己打球,心里感到格外高兴,但老人提起从前自己在林子的事则让他感到尴尬。因为他知道那是指当年他与叶珊在这里谈恋爱。

    老人说着说着就唉声叹气起来。说叶珊这孩子当年看人为什么就看走了眼,现在可。。。。。。

    贺新不想听老头罗里罗嗦的便直说明了来意。

    老人听说贺新是来找林春红上学的事儿便又喋喋不休起来:“小伙子,你来得对了。你要是不来,说不定这孩子还真上不了学了。”

    贺新有点莫名其妙,因想着等下还得赶回学校上课,于是就匆匆地告别了老人往林春红家去。

    贺新到了林春红家里才知道,原来她的父亲在去年秋后得了一场病,花了不少钱,所以这学期上学的费用就发生了困难。孩子很要强,又想读书,假期里就到县城打工去了。她说开学就回来上学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来。现在父亲躺在床上,母亲得照顾父亲,就没能到县城里找她,她也没电话回来。

    从林春红家出来,贺新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他不断的自责,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一个老师的职责。孩子的父亲病了,她的情绪发生了变化,自己却一点没看出来,还一味地批评她。但他又觉得这孩子心理承受能力特强,老师责备她,她一点没闹情绪,反而主动来向老师道歉。

    贺新再走过那放牛的老人身边时,老人用一种极为恳切的目光看着他,还不住地向他点点头,真象有什么话向他说似的。

    “这老头真有意思,”贺新想,“要不是自己急着回去上课,真要停下来和他聊一聊。”

    贺新再走过小卖部边的洗衣埠时,这里仍然有几个妇女在洗衣裳,她们吱吱喳喳的说得可真欢,贺新的摩托车呼呼地开过来时她们竟全部抬起了头,似乎每一个都认真地看了他一下。

    他想不出他们为什么对自己有兴趣,难道她们也象刚才那放牛老伯一样看过自己打球吗?

    他装着没事儿一样认真地开着车从洗衣埠走过去。

    其实他不知道,这些洗衣妇女还真是在谈论着他呢。

    “这个年轻人长得咋样啊?你们说。”等贺新走远了,那位年长的外号叫好事大嫂的笑着对其他几位媳妇道。

    “没错,挺。。。。。。挺。”一位小媳妇扭扭捏捏的边绞衣服边吞吞吐吐的说。

    “挺帅的呗。有什么不好出口的?人家长得帅就帅吧!”另一位穿花格子罩衫的人称花儿婶婶的道。

    花儿婶婶叫柳花,因长得俊俏村上人都叫她“花儿婶婶”。

    “那你们可认得这年轻人?”好事大嫂倒是要把话题说到底。

    “不认得。哎,好事大嫂,看你都人老珠黄的了,心可不老咧!想不到你对帅哥的兴趣可浓哩!”一位穿着紫红春裙的叫李耀花的细腰媳妇道。

    “你个小妖精‘罂粟花’,开口就伤人,还说见过什么大世面呢?”好事大嫂对李耀花这尖牙利齿的很是不满。

    李耀花是前年嫁来的媳妇,据说她是个高考落榜生。高考落榜后她就没有复习再考。“条条大路通罗马,干吗非要挤那独木桥啊?”她这样跟父母跟同学说。她一个人到外县的城镇打工去了。她跟打工的姐妹经常从店里出来溜达总经过镇上一个仔猪市场。每逢圩日,在那个路边的摊点总有一个敞着胸膛的五大三粗又木头木脑的三十来岁的汉子在那里兜售仔猪。一来二去的,她们几个妹子竟然对这汉子产生了兴趣,闲来没事的时候她们就聊他,把他当作笑柄,比如要是将他那毛茸茸的、黑黑的胸膛拿来当作枕头睡会是什么感受?她们说着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她们给他个外号叫“木二叔”(她们跟他聊过的知道他排行老二)。但笑归笑,她们觉得这木二叔有两点是非常值得肯定的,那就是他的勤劳和专业:他逢圩日必到,谈起猪来头头是道。渐渐地李耀花对木二叔产生了兴趣,她开始没事找事的跑去跟他聊。聊着聊着她就被他的发财经给迷上了。他说一个圩日他能卖掉十来二十只猪仔,一只赚它个三四十块,一圩赚千儿八百准没问题,三日一圩,一月十圩就能赚个八千一万,猪仔一年四季都有出售,一年捞个十万八万的是个保守的数字。这样十年下来,贩猪他都能成为百万富豪。

    李耀花听下去暗想,别看这人木头木脑的还真有他的发财计划。于是她对他产生了好感,最后她作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就嫁这木二叔了。

    木二叔当然高兴,猪贩子娶到了镇上的小花。真正是“癞蛤蟆吃到天鹅肉”。

    结婚以后李耀花就来个大胆设想:她自己仍到镇上打工而让木二叔在家养猪郎猪母产猪崽——她让木二叔不再贩猪而亲自当猪老板。

    木二叔开始不答应:只有男主外女主内,哪有让老婆倒过来骑——在外丢人现眼的道理?他想到时下人们将男人分为五等的说法,那是:一等男人家外有家,二等男人家外有花,三等男人下班回家,四等男人妻不在家,五等男人无妻无家。那这样自己不成为 ;“四等男人”了?且这“四等男人”那是最窝囊的男人,“妻不在家”就是妻子在外做其他男人的“二奶”或者给人家**当“花”啊!他们几个猪贩平时聊男人女人的时候就聊的这些。不行不行,这绿帽子自己决不会戴。

    木二叔不干,李耀花自有她的办法。一天,她用几十个上好的鸡蛋清喂了自家那头又高又大的猪郎,然后将一头母猪赶去跟猪郎关在了一起,再然后她拉着木二叔一起看着猪郎跟母猪爱爱。发了情的猪郎跟母猪足足爱爱了半天功夫。回来后李耀花就拉着木二叔学着猪郎倒骑在自己身上。李耀花说你要能象猪郎那么骑着俺半天功夫让俺也象那头母猪那么的享受个够,俺就服了你,你还去贩你的猪,俺在家种地伏侍你,不然你听俺的养母猪生产猪崽当猪老板。

    可怜这木二叔哪能跟猪郎相比。。。。。。

    李耀花没得享受个够,木二叔就自惭形秽起来。于是木二叔只得乖乖地听老婆的。

    后来这事不知咋地传了出来,村上人都知道李耀花厉害,这样她落得个雅号叫“罂粟花”。

    说到这里你就应该知道花儿婶婶和罂粟花该是村上最漂亮的两位媳妇。人们把她们称为“两朵村花”。

    “看我掌破你的嘴皮,这样地说话。我说你们一个个对人家这么感兴趣,可认不认得这年轻人是谁?”好事大嫂装着生气的道。

    “不认得。”其他几个媳妇一齐道。

    “这年轻人打球可棒了,难道你们没见着他在镇上打球?”

    “没见过,我们可不象好事大嫂你一样人老心不老的是个球迷,每逢镇上有球赛都要跑去看。”

    “你们几个眼睛盯脚尖儿的,每逢镇上有球赛,村上男女老少,不知跑去了多少,又不只我一个人去了。别拿自己的孤陋寡闻来取笑人家吧。”

    “好,好。就咱好事大嫂见识广阔,说吧,你知道些什么来着,说出来听听。”

    “这年轻人可是镇上西兴中学的贺老师哩。”

    “原来还是老师啊!难怪那派头就是有点斯斯文文。”

    “这么个年轻人讨个老婆应该不成问题吧!”好事大嫂很有点扇情的道。

    “肯定不成问题,要是咱。。。。。。”花儿婶婶道。

    “要是你没结婚,肯定会找上人家是吗?”

    “哈哈。。。。。。好风流的花儿婶婶。”

    花儿婶婶就放下手中的衣服,用手将水泼向那长舌的小媳妇道:“就你嘴贱,看咱淹死你做个水鬼这才痛快!”

    罂粟花便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帅哥谁不想嫁,要是现在他来追俺,说不定俺会离了婚去跟他呢。”

    “哇,罂粟花你可真风骚,你就不怕这话被你木二叔听到了把你掐死?”一群媳妇朗声大笑道。

    “他敢?现在言论自由、婚姻自由,就算他在面前俺也敢这么说。现在社会就是本事吃饭,谁有本事谁睡女人,谁有本事谁追男人。”

    “哇。”又一阵浪声大笑。

    好事大嫂便摆了手道:“别说那些野事儿。我说这贺老师的婚事可真成了问题,他如今还讨不到老婆呢。他与咱村的姑娘谈上了,但不是现在,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十年前?十年前他才多大啊?”

    “是啊。那时他刚师范毕业,刚参加工作不久,他还是个孩子。”好事大嫂肯定的道。

    “他跟谁谈了?现在怎样呢?”

    “咱村的姑娘,也是老师。”好事大嫂道。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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