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粉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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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粉冈-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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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世荣看到金兰领着筱琴回来便一头扎进厨房里。只一会儿他便弄来了一个简易的午餐。那是几个荷包蛋,一盆子油菜,一个瘦肉花肠汤。都是女孩子瘦身美容的饭菜。这也是黄筱琴经常乐得跟金兰回来的原因。

    看着卢世荣那么忙活,黄筱琴便找了话题道:“姐夫,昨晚你们回来晚吗?那西兴中学是不是很远?”

    “不远,来回个把小时的路程。怎么,我平时开车你都没问,今天就突然问起昨晚的事来了,是不是对我那位表哥有兴趣?要是有兴趣照直说就可以了,别拐弯抹角的。”

    “人家关心你们嘛,姐是我的姐,姐夫是我的姐夫,大老远的跑夜路,还喝了酒,我能不关心?”

    筱琴说着就要过去闹卢世荣。

    金兰便将筱琴拉住道:“别闹,卢世荣说的是真话,昨晚我也看到你对我表哥还挺有意思的,难道我没看出来?要是心里有意就说,叫卢世荣帮你。”

    筱琴就拧了金兰的膊子道:“连你也笑话我。”

    卢世荣走到餐桌上坐好,又作手势让金兰和筱琴坐了,然后拿筷子敲了盆子道:“明天是正月十一,县城里有大型的油彩架活动呢。我表哥肯定会来。明天单位也会放假看节目,你要是有意我就邀上我表哥,我们一起看节目。”

    筱琴便羞答答的道:“怕你表哥看不上咱。啊对了,你表哥不是有了女朋友?昨天坐在他旁边那位。。。。。。”

    “公平竞争呗。”卢世荣说得特轻松,“这年头就兴这个,包括爱人也是这样,想想前一阵子你姐还不是不乏追求者,可最后呢?本少爷还不是摘到了这朵带刺的玫瑰?”卢世荣得意的道。

    金兰便在老公的大腿上狠拧一把道:“你要不说大话和瞎话,说什么也轮不到你。”

    卢世荣被拧得哎哟哎哟地大叫起来。

    黄筱琴看他两个瞎闹,心想,真是幸福的一对,就不知道今后自己的情为何物。

    正月十一这天,贺新早早就接到了卢世荣的电话。卢世荣说,表哥你今天来县城看游彩架吧,上午十点开始呢。

    贺新说不想去了,这些天天天都出去打球,现在就想在家里清净一下,况且油彩架我都看了好多回了,今年不看也罢。

    其实不去看游彩架不是贺新的本意。在正月,在宝盆县,城里乡下,大人小孩,都爱看游彩架和炮龙。那游彩架年年有新意,年年好看;而炮龙则气势壮观,震撼人心。每年的春节人们都把能够看上游彩架和炮龙当作是很幸运的事情,要是看上了那一年的开局才好,一年中做事才能顺心顺意:工作学习才能取得好成绩,种养才能有好收成,做生意才能发大财,做官才能官运亨通,谈恋爱才能心想事成。等等等等。总之,看上了就是一年中好的兆头。特别是改革开放这些年来,油彩架和炮龙已经名声在外。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外县甚至外省都有人专程来看。宝盆县就抓住这个“特色”,将油彩架和炮龙向联合国申请到了“非物质文化遗产”,又把正月十一到十五定为“宝盆炮龙节”,做成了这么个响亮的品牌对外宣传宝盆,使宝盆县获得了巨大的商机。你看宝盆真个是“人杰地灵”啊!

    所以,每年到了这时候,贺新的心就会痒痒的,因为他对游彩架和炮龙有一种强烈的**,就像上球场和酒场的那种**。

    可是正是这种强烈的**让贺新压抑好久了。贺新都有好多年没到城里看游彩架和炮龙了。

    今天早上出了太阳,出了太阳房子里反觉得冷,贺新就拿书到学校池塘边的草地上来看。这里没有风,太阳温暖地照着。在这个美好的早晨,贺新就想在这里度过了。后来表弟卢世荣打来了电话,贺新的思绪就乱了起来。
第五章 情窦初开;第六章 难忘的初恋
    第五章情窦初开

    贺新想到了十年前的春节,那个春节他过得最有意义了:正月十一看游彩架,正月十五看炮龙。那时他刚刚参加工作,是和一位姑娘一起骑着单车去的。

    她叫叶珊,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一个非常清秀的女孩,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一张有着两个小酒窝的迷人的脸蛋。那张脸蛋微微一笑时的那两个小酒窝啊!贺新在睡梦中都会想到。

    他清楚地记得,一整个春节,她都披着一条粉红色的围巾。

    他俩原来并不认识,因为之前他们分别属于两所师范的中师生。那时的宝盆县还属于桂南地区,现在则归属桂南市。他是桂南一师的学生,而她则是桂南二师的学生。

    他们认识得很自然。在春节前的那个秋学期他们都回到家乡的西兴镇来实习。而且还在同一所学校里。他们虚心好学,经常一起去向有经验的老师学习教法,然后再在一起切磋,然后又互相听课等等。那时他们只专于教学,还绝没有谈情说爱。他们纯洁得象一池清水,就象贺新眼前这口池塘一样清澈透明而没有杂质。当然,也在于他们还年轻,他们都只有十七、八岁,十七、八岁的他们想的全是工作。

    两个月的实习,一眨眼就过去了。他们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得到了师生的好评。离校那天,学生自觉排长队对他们挥泪惜别。那动人的场景令他们一生难忘。

    毕业后他们按照国家的要求回到了家乡工作,他们很乐意,不象有些年轻人,就是不愿回家乡,净想留城换岗位啊什么的。只是让他们感到遗憾的是,他们没有争取到分在同一所学校。他分到了龙头峰山脚下的龙头峰中学,就是距离西兴镇十余里地的地方;她则分到了一片广阔田野中自己村子的兴隆小学,那学校从西兴镇往东,也有十里八里的路程。

    没在同一所学校了,他们这才想念在一起的时光,那时光虽然短暂,但让人记忆犹新。因为在教学中,他们总会碰到这样那样的问题,要是从前他们是最好的交流对象。当然他们也会请教有经验的老师,但得到的结果总不如他们交流出来的有新意。

    于是他们互相探访对方了。这样,他们的感情与日俱增。后来他们终于约会了。他们往往在西兴镇那处十字路约会。那里留下了他们美好的身影。

    春天来了,西兴镇生机勃发。田野里金黄的油菜,开着紫红花的绿肥,以及其它郁郁葱葱的冬作物,还有远处巨龙山清新的山峦,所有这些构成了一幅优美的春天水墨画。

    贺新和叶珊将自行车支在十字路边,他们扶着自行车说话儿。他们谈论的话题很多,无拘无束,就象十字路边这条自南向北的相思江自由自在的流淌。

    贺新说:“叶珊你的名字起得真好。”

    然而,叶珊没等贺新作解析,便说:“我想你的名字才好呢。”

    贺新赶忙道:“别说了,我这名字起得老土,就一个‘新’再普通不过了。你想,我爹给我起名,什么‘勇’、‘马’、‘刚’、‘强’不起,就单要这个‘新’字。你说俗不俗嘛?”

    “照你这么说,你爹给你起个‘贺马’(河马)你才喜欢啊!”叶珊说到这里就咯咯的笑起来。

    贺新还一时反应不过来,睁着一双大眼睛呆呆地盯着叶珊的脸。

    叶珊见贺新那呆头呆脑样便将声音扶正道:“那你就不叫贺新了,叫‘河马’吧,‘河马先生’,你好啊——”

    贺新终于明白了过来,他装着严肃道:“你耍我?你这小蹄子。看我收拾你。”说完用手去挠叶珊的腰肢。叶珊躲闪不过被挠得大笑不止的倒在路边的草地上。他们这么闹着招徕了路人一双双羡慕的目光。

    叶珊好容易才捉住贺新的双手道:“别闹了,我现在跟你说正经的。”

    叶珊瞪者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看着贺新,那对酒窝儿还特别迷人。

    贺新见叶珊那正经样儿便住手道:“说吧,再贫嘴,绝不饶你。”

    叶珊便认真道:“你说贺新老土,我给你添一个字儿,你准高兴。”

    贺新以为叶珊又要戏弄他,就又伸开手。叶珊微笑地摆摆手。

    “你猜我添个啥字呢?”

    “谁知道?你那鬼主意,净拿人开玩笑。”

    “你不是常说你爱**的诗词吗?你现在朗诵几首来,我就给你点个明白。”

    贺新不知道叶珊葫芦里卖什么药,但看她认真的样儿也只好乖乖的朗诵起来:

    “北国风光,千里冰峰。。。。。。

    “才饮长江水,又食武昌鱼。。。。。。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

    。。。。。。”

    贺新正儿八经地朗诵一通。只见叶珊不住地摇头。

    叶珊最后说:“都不用那么罗里罗嗦,不朗诵了,我现在单要你说那些诗词的词牌名和题目。”

    贺新说:“你咋不早说,”于是又认真的道,“沁园春。雪,蝶恋花。答李谷一。。。。。”

    叶珊听他说了一气便打住道:“都不对,有一首很好的,没有说上来,亏你还自称**诗词专家呢。”

    贺新道:“不说了,你自己说说看。你成心捉弄我。”

    叶珊道:“要我自己说,我说好了,我说了可是要奖赏的喔!”

    “什么什么,还要奖赏?”

    “当然要了。”

    贺新扭不过她,只好让步道:“好,只要说得好,奖赏没问题。”

    叶珊就露着她那迷人的小酒窝道:“好好听吧。不是有个词牌名叫‘贺新’什么来着?”

    贺新莫名其妙:“有叫‘贺新’的吗?”

    “当然有了,‘贺新——’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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