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由悲而喜。喜的是今天重逢。
杨菲菲看到吴小利明显地消瘦了,那曾经漂亮的下巴像刀削一般。
她抚着她的手,她的手竟然伤痕累累;她再俯下身撩起她的裤腿,那上面也是条条血痕。
一切尽在不言中。她们又抱头痛哭。
“菲菲,你再不来我可就更惨了。你是怎么来的啊?”吴小利哭着对杨菲菲说。
她也哭着告诉她:“是白勇。”
她就跟她说白勇。
说了一会儿后,她问一旁的女警:“对了,白勇呢?他怎么没来?”
带吴小利来的那位女警就走过去按住杨菲菲的肩膀。她犹豫了一会才对她说:“他负伤了,现在已经在医院里。”
“什么?负伤了?伤得怎样?”杨菲菲和吴小利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惊呼起来。
第三十四章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5)
杨菲菲和吴小利在两位女警的陪同下到边海市人民医院来看望白勇。
她们走进白勇的病房时看到他平躺在床上,他的头上缠着绑带,绑带上仍然渗着模糊的血迹。病床边坐着余主任,看来他早就到了。
杨菲菲一看到白勇这样就急得眼泪哗哗地流。
她快步走到病床边抚着他的身子问:“白勇,你这是怎么受伤的啊?伤得重不重呢?看,小利都出来了,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看到吴小利已经好好的站在这里,白勇微笑着说:“菲菲,我没事的。小利刚出来,你要好好照顾她啊!”
说着他伸出双手在空中伸展,表示他真的没事了。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余主任对两位女警使眼色。两位女警很快会意。她们劝杨菲菲两个暂时到外面去,说是白勇需要休息。
杨菲菲只得拉着小利依依不舍的出来。
在走廊里余主任向杨菲菲说了白勇的伤情,说他的伤没有大问题。余主任还将白勇受伤的经过详细的讲给她们听。
今天的行动,白勇的任务主要是去救小利。他怕那些人将小利藏起来。为了赢得时间,他顾不上带警员就一个人最先冲进那座出租房。他找了好多房间也没看到小利。出租房里的人认出了他是平日来送水的,他们知道他找小利后便一齐冲向他。出于自卫,白勇与他们赤手空拳的打起来。混乱中白勇被打昏了。幸好我们警员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们救了白勇,又在那里搜索找到了小利。
“白勇只是挨了几闷根,他的伤没有大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余主任反复跟杨菲菲强调,似乎怕她不相信。
听余主任这么说,吴小利心里对白勇真是感激不尽,而杨菲菲知道了他的伤情后,心中那块石头也落了地。
杨菲菲说要留下来照顾白勇。余主任说:“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他有医生和护士照顾呢,你就放心好了。况且吴小利刚刚出来,她的情绪也需要稳定,你们两个最好是到招待所好好休息,过了几天白勇痊愈后,就可以一起回去了。”
杨菲菲和吴小利只好走了。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春学期过去,秋学期到来。自春学期来宝盆县审计局对全县30多所初中和几所高中进行了彻底的全面的财务审计,审计的项目包括建筑工程、租赁、收费、采购、财务管理等。其中查出多所学校有违纪行为,违纪金额达好几十万,牵涉人员10余人,有学校领导、采购人员等,初步查出他们有吃回扣、贪污、挪用公款等**现象。某些人员违纪金额较大,性质较为严重,已经进入司法程序。
现在正是国家进入反**的重要时期,许多大案要案不断被媒体曝光,不少大贪官、大政要纷纷落马。但即使这样我们也仍然想不明白:为什么国家反**的决心那么大,落马的官员那么多,可还是有些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呢?难道真的是应验中国那句老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还是这些人自以为手段高明、做法隐蔽而能瞒天过海、逍遥法外呢?须知在违法乱纪方面,最聪明的人其实就是最愚蠢的人。君不知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信就看我国最近几年间落马的贪官吧:成克杰、胡长清等人。难道他们不以为自己高明吗?
对于成克杰之流也许有人认为,那是在广阔的海洋中才会有的大风大浪,也只有大风大浪才能掀翻人,而在平静的港湾中那是相对安全的。
金班就是持这种观点的人。金班两年前从教务主任提拔当了副校长。两年来他一直分管学校的后勤工作。后勤实际上就是学校的“管家婆”。可想而知这“管家婆”管的事可宽了:财务、基建、食堂、采购等等,几乎是大事小事一起揽。金班做了这分管后勤的副校长后才知道,后勤工作几乎每一项都体现在个“钱”字上。俗话说: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两年来,金班十分清楚自己都做了什么。上学期那两张发票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作为一名党员,作为一名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参加工作后金班到南方师大进修过,如今拿的是本科文凭),作为一名领导干部,金班对国家当今的反腐形势十分清楚。但他认为自己跟那些大贪官相比只是“小巫见大巫”而已。谁都知道,现在那么多大贪官,而落马的只是一些“倒霉鬼”,况且他们都是些在大海之中兴风作浪之人,这怎能不翻船呢?而自己只是风平浪静的池塘中的一只小虾米,风浪是不会吹到这里来的。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金班把这句话当作“至理名言”。所以几年下来,金班都在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业”。
第三十四章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6)
然而,到了秋学期从一些学校传来的风声却又不得不让金班心惊肉跳起来——“起风了,池塘里也会有危险,虾米也不安全了?”他不得不这么想。
要是审计局,要是黄筱琴真的对那两张发票认真起来,然后再顺藤摸瓜的查下去,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他越想越怕。
怎么办呢?“‘解铃还须系铃人’得找黄筱琴。”他在心里盘算。
一想到黄筱琴金班就有一种半喜半忧的感觉。喜的是这小妞与贺新有那个关系——她在追贺新呢,让贺新去找黄筱琴看来就“没有过不去的河”;忧的呢,在与这小妞的几次接触中,他感觉她有种“柔中带刚”的脾性,他有种怕她真的认真起来的忧虑。
但两下里掂量起来,金班还是觉得前者比较乐观。
“那就找贺新跟她说去。”金班很快拿下主意。他做事一贯是很有主见的。
这天放晚学后,金班便找贺新。但找遍了整个校园也没见着他的人影。这小子不知怎么搞的,往常放学后一般都在操场里与一帮年轻教师打篮球,今天却是个例外了,你要找他时就偏不见人,而且打手机也不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他会到哪里去?回三江村老家了?家访去了?
找不到贺新金班的心就更加烦乱。都想好了主意,如果不把贺新找来,那个憋在心里啊!真要折磨死人哩!
他会在哪里?
他猛然想到了一个地方——十字路。
他立即走出校门直奔十字路。
果然,这小子在这里。此刻他正坐在南路口的相思江边发呆。
金班走过去从背后猛拍他的肩膀。贺新猝不及防的差点扑进江里。
他回过头来,见是金班,于是狠瞪了他一眼——那是怪他做事一贯毛躁。
金班不管,他抱怨他道:“这是哪门子事啊,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到处找你不见,打手机也不接。”
“手机忘带了。有事吗?”
金班便直截了当的说:“还真是有事呢。”
于是他将他的那些“麻烦事”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得找黄筱琴。”他说,“这事非同小可,弄不好,丢官丢饭碗都有可能。”
“要找你自己找去。”贺新没好气地说。
“这这,那怎么行?她卖我的帐?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够兄弟不你?”金班又急又气地说。
“我说不行就不行。这事你不能找我了。”贺新没好气的说。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金班几乎咆哮了起来。
见金班气歪了脸。贺新只好将自己与黄筱琴“黄了”的原因讲了出来。
可金班听了却不急了。他反而觉得这事更加好办起来。
第二天上午金班怀揣个公文包,就直接上县城审计局来。他从办公大厅走过时刚好让黄筱琴看到了,他隔着窗户与她打招呼。出于礼貌黄筱琴走出门来与他拉话。
“金副校长来办事啊?”黄筱琴未走出门口就问起来。
“是啊,我们学校上学期的帐本不是拿到你们局来审计的吗?这不,有个数据我们需要呢,所以来查一下。”金班用早就准备好的话回答。
“那查到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查去?”黄筱琴知道各单位的帐本送到局里来审计后,单位来查一些数据那是常有的事,只要是出于工作的需要,审计局都应积极提供。
“查到了,查到了。刚刚我在那边财务科让那位小金妹给查了。就是贺新的表弟卢世荣那位弟妹。”其实金兰是贺新的弟妹黄筱琴和金班两人都是再清楚不过的。而此刻他故意提起贺新,金班那是要激起黄筱琴的兴致。
然而,黄筱琴却沉默了。
金班便故作茫然不知的道:“怎么不说话了?是我说起了贺新让你不高兴起来?小黄妹,在我面前还躲躲闪闪的啊?你就不怕我回去跟贺新说你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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