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球时她的孩子丢了。”贺新说。
“那找着了吗,这女人怎么带的孩子?” ;黄筱琴问。
“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她的前夫将孩子抱走了。
“那是怎么一回事儿,她离婚了吗?她与前夫争孩子?”
贺新说大概是这个意思,刚才她村上有人在这里,从他们的议论中是这个意思。
黄筱琴只顾与贺新说话。白勇开着车向宝盆县城驶去。车子行了一段路贺新的手机就响了。
贺新拿起手机来接听:“你就这样走了?你真的不管叶珊了啊!”贺新听出来,这是刚才与叶珊在一起那女孩,她的声音甜润,但这时却是一种哭腔。
“你知道我对这事无能为力。”贺新有点激动地说。
“你要这么说话,叶老师死定了。”
“你怎么这么说呢?”贺新简直沉不住气了。贺新本来想说:“你威慑我吗?”
“你想想,叶老师要是失去宝贝女儿,她还能活吗?”
“这是她的家事啊!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
“家事?叶老师与石碾那大魔头早就不是一家人了,这难道你不知道?”
贺新知道。贺新还知道那是她与石碾的孩子。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贺新回道。
罗芳一时语塞,情急之中她只能说:“石碾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叶老师会被他折磨至死。”说着说着罗芳就哭了。罗芳再也说不下去,然后罗芳那头手机挂了。
贺新便闷声不响地坐着。
黄筱琴问道:“这是谁的电话?会让你这么不高兴?”
“这是刚才丢孩子那女子,她让我帮找孩子?”贺新说。
“这是哪门子的事?她丢孩子怎么找你?这难道与你有关系吗?”
“没关系。但她知道白勇是公安。”
“神经病。白勇又不是宝盆县的公安,人家是横山公安。丢了孩子应该找宝盆公安啊!”
贺新知道跟黄筱琴说不清。但他也希望象黄筱琴说的一样,叶珊找公安机关去好了。
可贺新沉默了一会儿便道:“白勇,转车。”
“哪里去?”白勇和黄筱琴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
“还回西兴中学。”贺新说。
白勇就一声不响地转车,黄筱琴却不耐烦的道:“怎么回事嘛?”
“白勇你帮那叶老师找孩子去。”贺新的声音很小,似乎有点理不直气不壮的。
“怎么个找法?那是她前夫抱走了孩子。”白勇有点无奈的说。
“别废话了,你知道怎么找……她曾经跟我共过事,我就这样扔下她不管?这算什么回事儿。”
“就你有爱心。你不想想,要是人家骂白勇多管闲事呢!”黄筱琴气鼓鼓的说。“你嫌心烦,那你不去了。白勇,停车,让黄筱琴先回去。”
黄筱琴就势挽了贺新的胳膊,再狠狠地推他,撒娇般的道:“谁说我心烦了,我这是替白勇着想,我怕他吃力不讨好。”
白勇看到黄筱琴对贺新那一副痴心的样子,内心就感到高兴——接下去他知道自己怎么做了——他要追海燕,理直气壮的追,现在他还决心将这件事管到底。
一会儿车子到了西兴中学,叶珊还在那里抹眼泪。罗芳和叶校长、花儿婶婶都在,镇政府的领导以及中心校那位女韦副校长也来了,他们都劝她先回去,谅他石碾也不敢将孩子怎么样。但叶珊就是不走,她说石碾不将孩子送来还她,她就不回去。真是个犟女子。
罗芳将纸巾递给叶珊抹眼泪。抹了眼泪的叶珊用复杂的目光迎接贺新,罗芳看到这眼光中有感激但更多的是惭愧,惭愧的成分多得叶珊一句话也说不出。
贺新和白勇一起走向叶珊,黄筱琴却仍旧坐在车里。白勇按罗芳提供的电话号码给石碾打电话,但石碾仍在关机。白勇问旁边的罗芳说石碾不开手机怎么办,怎么个找他。罗芳说就到他家找去。白勇问他家在哪?贺新说就先到龙头峰村找去吧。于是叶珊和罗芳一起上了白勇的车。叶珊和罗芳看到车上的黄筱琴就吃惊不小。她们在心里猜那肯定是贺新的女朋友了。果然黄筱琴一声不响就拉贺新坐在一起。黄筱琴还象刚才一样挽贺新的胳膊,他俩的亲密倒让叶珊得到了好些安慰。
车子很快到龙头峰村石碾家。老石头看到门前来了辆白色公安车,心里先是一愣,好象有什么大难将要降临一样。白勇走下车向他说明了来意,他这才惊魂稍定。
老石头看到贺新就满心不高兴,心里怪他多管闲事,但他还是对着叶珊愤愤不平的说:“这也是石碾的孩子啊,你怎么竟兴师动众起来?”
白勇很客气地说:“孩子跟谁得尊重她的意愿。你还是将孩子抱来吧。”
老石头便摊开手道:“这就奇怪了,好象是我将孩子藏了起来,我有多长时间没见着我的孙女了啊!我刚才说的那番话,这是我的心里有不平。”
“这么说石碾没将孩子带回来了?”白勇问。
“没有啊,我哪看到啊,连个影儿都没有!”
“那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石碾。”
“他长腿的东西,我又怎么知道?”
“实话告诉你吧老石头,我们有证据知道石碾有虐待孩子的行为,如果你不将他找来,我们只好运用法律手段,那时他承担了法律责任可由不得我们。再者孩子要有个三差两错,石碾这就吃官司了。”
“他将孩子怎么样了?”
“他打孩子,同时他将孩子硬抢了去,那是不尊重孩子的表现,这都是虐待孩子,这就违反了《未成年人保护法》。孩子跟谁得尊重孩子的意愿,双方解决不了也应运用法律途径来解决。”白勇反复解释道。
老石头听到白勇开口一句法律,闭口一句法律,心上便软了好多。于是道:“他实在没有回家,你们怎么不打电话找他,他是不是到东升镇去了。”
白勇说他关了手机,故意不让我们找到他。老石头说:“两个手机都打过了?你们打的是哪一个手机?”白勇说了刚才打不通的手机。老石头说:“你再打这一个。”于是转身回房里取来了另一串号码。
白勇便照着老石头的号码打了去,果然通了。白勇对石碾说了自己的身份,又将刚才对老石头说的那些跟石碾说了,石碾果然害怕,便要白勇到东升镇要孩子去。白勇严肃地说,你还将孩子送到西兴中学来,我们就在那里等你。
就这样,一直到了凌晨时分石碾才将小心珊送来。小心珊一下车就一头扑在妈妈的怀里大哭起来。看到了孩子受到了很大的委屈,叶珊也痛心得泣不成声。
贺新看到石碾的车上还坐着刀疤七和三角眼,石碾则用眼睛狠狠地盯了贺新一下。
石碾和刀疤七、三角眼开着他们的车走了。
石碾走后,罗芳也催叶珊回去了。韦副校长问叶珊今晚去哪,还回凉粉冈吗?罗芳替叶珊说,我们回兴隆村去。韦副校长说,要不到中心校住下,这么晚了,再不好跑这跑那的了。罗芳说,还是回兴隆村吧。刚才兴隆村有人在这里,小心珊的外婆肯定知道孩子被“绑架”的事,今晚说什么也得回去让外婆看看,免得老人家操心。韦副校长见罗芳说得在理,也就由着她。只是提醒她夜里开车慢着点。白勇则说,要不我送你们回去好了。罗芳说,这倒用不着,这段路好走,只十来分钟就到了。说着已让叶珊母子上车。白勇就不再勉强她。心想这妹子开车想也稳衬。罗芳关了车门。叶珊让小心珊跟叔叔阿姨“拜拜”。小心珊就甜甜地向大家“拜拜”,这孩子已经从刚才的恐惧中解脱出来了。石碾毕竟是她老子呢,白勇想。
罗芳发动了车子,叶珊一声不响地坐着。贺新则没事儿一样与黄筱琴在树下说话。
叶珊走后黄筱琴就对贺新抱怨:“还是老师呢,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一声谢人的话都没有。”
贺新就不耐烦的说:“你去问她好了,怎么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两人说不到几句话,白勇走过来了:“我们也走吧,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甜言蜜语。”
黄筱琴便推了白勇一把,然后向他的车走去,贺新却站着不动的:“去哪里?”
黄筱琴已经拉开了车门,然后肯定的说:“上县城啊,去榕湖绿洲,烧烤去。”
贺新没好气的说:“神经病,这个时候还烧烤,都什么时候了?榕湖绿洲没关门?”
白勇掏出手机看——凌晨两点了。
黄筱琴在心里很失望,她也知道,这个时候榕湖绿洲早已是人去湖空,但她还是不甘心的说:“那我的鸡翅和啤酒怎么办?”
白勇不再说话,他不想扫黄筱琴的兴。贺新则说:“你就留着吧,反正在你的冰箱里,我们去不了,明天你邀上卢世荣给报销好了。”
黄筱琴就几乎哭丧着脸说:“真没良心。”再沉默一阵又说,“这小蹄子。”贺新知道最后一句那是在骂叶珊。
几个人正在争执不下,只见金班副校长和万亩垌基地石大鹏支书从操场里走了过来。金班以为白勇要回横山去了,便走过来拉住他的手说:“小白,今天辛苦了,现在哪也不去,石支书有请呢。”
石大鹏就走过来热情地握着白勇的手,又对着贺新道:“我们现在去甘道坪,杀狗四已整好了一条大狗,正在那里等着咱们呢。”
贺新早就知道石大鹏有请,在中心校那里评课时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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