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君:“你多大了?”
我说:“14。”
小林君笑着说:“不简单,你的话应该写进教科书,日中的教科书,可是你的观点不被大多数中国人认可,我19了。”
我说:“所以说是个人观点嘛,我就不恨日本人,反而感谢你们。”
小林君:“何以这么说?”
我说:“换种角度去想,你们日本人或所有侵略过中国的侵略者不侵略中国,那么也许我们还是处在清朝昏庸统治,还是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你们的侵略使我们醒悟,奋发,知道自己弱小,于是便变得强大,你们不轰炸上海,重庆,现在那里也不会有那么漂亮的建筑,你们不修建那些建筑物,现在那些被侵略的地方也不会有那些异国风情了,不是么?你说我们是该感谢侵略者呢,还是该在痛苦的记恨埋怨呢?”
我说:“对了,你书房表的那副字是什么?”
小林君:“哦,那是宫本武藏的名言。”
我说:“宫本武藏是谁?什么名言?说来听听。”
小林君:“宫本武藏是日本的剑术家,兵法家,就像你们中国的孙武,那句名言是‘谁能阻止少年武士赴死的心呢?他们听不到,斗士的剑一挥出,必会听到战败者的哀嚎’。”
我说:“其实我觉得你们日本人就是中国人,我觉得,只是我觉得,你们就是那批秦始皇派遣出来寻找长生不老药的那群人,你们找不到长生不老药,就飘扬过海到了现在这个岛,然后男女*,在此繁衍生息,但是你们人口有限,下一代只能近亲结婚,然后你们身材就大多数矮小,你们有很多文化跟中国相似,只是你们把他们更深入化了,比如茶道,插花。”
小林君:“哈哈哈,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他那笑不知道是气愤还是开心。
晚饭时候,我和小林君继续谈着各种话题,我们喝了很多瓶日本清酒,那味道淡淡的。
进房间前他给了我一瓶东西,说是薰衣草香水,我进到房间便喷洒了许多,然后沉沉的睡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我被连续的敲门声吵醒,肯定是Nana,她难道就不能像伊藤那样站在门口等我起床么?
开门之后果然是她,她进到屋内说:“天呐,你小子被薰衣草熏晕了吧?”
我说:“我只是累了吧,所以睡得很香。”
Nana说:“薰衣草有宁神,促进睡眠的功效,你这屋子满是薰衣草的味道,你不是被熏晕了是什么啊?”
我说我怎么睡的这么香,原来是薰衣草的功效。
Nana说:“昨天你都跟小林赤太聊什么啦?他怎么老一个劲的跟我夸你啊?”
我说:“啊?只是随便聊聊啊。对了,你昨天午饭后去哪里了,到睡觉都不见你人影。”
Nana说:“要你管,快去洗刷,我们去看薰衣草田了。”
洗刷完后,我出了房间来到客厅,只有小林君在,Nana又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问小林君:“Nana呢?。”
小林君:“她可能随后就到吧。”
出了门,我们徒步走着,这里的给人的感觉好安静,空气里都是花香,不单单一种味道,不由觉得在这里生活真好。
我问:“你和Nana什么关系啊?”
小林君:“朋友。”
我:“朋友?就这么简单?怎么认识的?”
小林君笑了笑:“就这么简单,难道还怎样?她没告诉你?”
我:“没有。”
小林君:“那你也不会在我这里知道。”
霎时,我觉得小林君和Nana一样神秘,忽然想起Nana跟我说的蓝玫瑰的话,我觉得她就像Blue enchantress,简直就是个enchantress。细细想来,Nana怎么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拿到到日本的签证,难道她经常往返日本?而且对小林君家很熟悉似的,整天不见人影,简直不像个客人。
于是我问小林君:“为什么Nana可以非常快的拿到到日本的签证啊?”
他看了看我说:“她没告诉你?”
我说:“告诉我什么?”
小林君说:“这我倒能透漏下,你知道她继父姓什么么?”
我摇头。
小林君说:“姓Ebert。”
我恍然,难道她和英国王室贵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埋头想着,然后走上了一座小山坡,我一直走,一直走。
“抬头看。”Nana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
我猛的抬头,看到一望无际的薰衣草田,紫色,蓝色,粉色,白色,整齐的排列延伸着,一直到天边……
这景象不压于看到整个广场的玫瑰花,我好想,我好想……我好想怎样?
小林君指着我说:“你怎么?怎么还没哭?。”
他好像忽然告诉我应该怎样,我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我看着Nana,她也哭了,忽然我发现她身边有一条狗,一条大白熊,好大好大好大,它一直跳,站着跳,站起来比我都高。
我问Nana:“它是谁?”
Nana说:“你好意思问,你还跟它抢名字呢!”
我说:“它是奴奴?它好大。哦,原来你兴奋的蠢蠢欲动就是为了见到它哦。”
Nana笑着说:“我什么时候蠢蠢欲动了。”
这是我见到Nana以来,她第一次笑,我一直看着她上扬的嘴角。
“你怎么又看着我?”Nana发现我在看她。
我说:“Nana,我见到你笑了,第一次。”
她沉默了,但是嘴角依然微扬。
我问Nana:“你在想什么?”
Nana说:“我在想你那天牵着我过马路。”
她刚说完,我就牵着她的手冲下山坡,冲进薰衣草田里,然后一头扎了进去,我觉得自己像牵着她在飞一样,奴奴跟在我们后面也跟着跳。
我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我做了个梦,梦里的场景跟看到的场景一模一样,不,不是梦,那就是现实。
夕阳西下,“去小樽吃晚饭吧,在海边。”小林君说道。
“好,出发,我要吃三文鱼,八爪鱼!”Nana开心的说道。
“富良野全部都是这样的薰衣草田么?”在去小樽的路上我问小林君。
小林君说:“不全是,这里满是野花,还有成片的玫瑰花,向日葵,蔷薇等等,但是Nana说,除了薰衣草田其它一切都是多余,所以就带你看了薰衣草田。”
来到一家很日本的料理店,在这吃东西得跪着,满上酒,我,小林君,Nana不停的干杯,服务员上菜也是跪着,上上来的菜似乎都是生的刺身,我看着有点不敢吃。
Nana说:“你吃啊,很好吃的,你是不是不会吃刺身啊?”
Nana用手拿了一片鱼片,然后沾上芥末和酱油,之后叫我张嘴,我别扭的张开嘴,她把鱼片喂给我,真的很好吃,于是我就开始自己动手了,我把所有的菜品都吃了个遍,发现Nana说的三文鱼和八爪鱼是最好吃的。
我拿了片三文鱼,沾了酱油和好多的芥末,然后给Nana:“还给你。”
Nana张嘴吃掉,顿时眉头皱起,眼泪横流,我和小林君在旁边笑个不停。
吃完晚餐,我和Nana走到海边,奴奴跟着我们,她不停的看我,不停的,不停的,于是我牵着她的手,漫步在沙滩,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反正我什么都没想,但那感觉很好,海风拂面,有大海的味道,也有薰衣草的香味。
累了,我们就坐在沙滩上,躺在沙滩上,不知道她似乎有些醉意,还是累了,就躺在沙滩上睡着了,她不停的动着手和脚,眉头紧皱,又发出了“嗯嗯哼哼”的声音,我见她哭了,眼泪流到沙滩上。
我抱着她,跟她说:“不要哭,不要哭。”可是她的眼泪流下的更多了。
我试图用手给她擦拭眼泪,可是刚擦完又流了出来。
于是…我用嘴亲吻了她流泪的眼睛,用舌头舔开她闭着的眼睛舔舐着她的眼球,我很轻,很轻,奴奴歪着脑袋看着我的举动,它也好安静,好安静,似乎也怕吵醒了Nana,她渐渐安静了下来,我也在沙滩上睡着了。
清早,天还没亮,我被奴奴用舌头舔醒了,不知道它是学我还是它就这样叫人起床的,Nana已经不在身边了,我站了起来,小林君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
小林君:“她说‘她记得你牵她的手,记得你哄她不要哭,记得你舔舐她的眼睛。’”
我说:“她呢?”
小林君:“她去羽田了。”
我:“羽田?东京机场?她离开了?”
小林君:“她在料理店外的黑板上留了话,大概是给你的。”
走到料理店,黑板上写着:
Dear Mo:
不知道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称呼,就当是习惯吧,不过我真没这习惯。我只想对你说一句话,于浩然狂热之际中寒,于天上看见深渊,于一切眼中看见无所有;于无所希望中得救。
不说再见,你,我,不会再见。
落款是:Ebert。
“Nana让我转达你,她为你设计了一个葬礼,四月的时候,到东京看樱花,等到樱花掉落的时候就可以看到看樱花雨的美景,逝去后把遗体火化,时间刚好薰衣草的花季,把骨灰撒进薰衣草田里。”小林君跟我说道。
我转过身,太阳正从海平面升起,朝阳美极了,看到这样的场景我潸然泪下,我不知道这眼泪为谁因什么而流。
回到小林君的住处,我一直坐在客厅。
临近中午,小林君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样东西,和我的护照。
小林君说:“你的护照,和飞北京的机票。Nana叫我转达你‘英国的开销就当她尽地主之谊了’,这里的开销了,我小林赤太也尽地主之谊了。我会叫车送你去羽田机场。”
上车的时候我跟小林君道别,他对我说:“欢迎下次来看樱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