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奕的目的挺简单的,他有自己的暗部也觉察到了成国民间、江湖的异动。民间也就罢了,官家和江湖向来没有太多的交集,云都公主是此中的例外,与其费尽心思去查,他自然想想云都公主问上一二。
“不错,我的人的确有参与其中。”凤兮很大方的承认,“不过陛下只管放心,我做事一贯是有分寸的。”
“朕以为你会与幕后针锋相对,不想却是如此的忍让,还有是将先忙会江湖上的事情。”
凤兮不紧不慢的吹着杯中的热茶:“陛下这就错了,杀人之前也至少要磨好刀子吧!难不成皇上是打算早早的牺牲了我这颗棋子?”
“朕只是想知道公主的计划而已,不知公主可否赐教?”
“陛下会知道的,可是不是现在。倘若皇上有心,不如顺便帮凤兮一把。也不难,让太后娘娘对我放下戒备,同时让你的皇后对我更多一点的嫉恨。”
“好说。阮可卿的性子朕摸得透,最是冲动无脑,容易受人挑唆,就是不知道她一发疯能做出什么事来,公主还是须得多加小心的。”
“还请皇上放心,本宫可不愿意让疯狗给咬上一口。只须得皇上可别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到时候却是对凤兮下了手就好。”
清奕摇摇头。
两个人分别谈了几句自己的部署便各自离去。清奕不适合离宫太久,而凤兮也自是怕侍女来回的寻她惹了乱子。
。。。。。。
清冥回来得不早,凤兮守在餐桌前一直等到天色暗下来,饭菜皆凉去,随侍的宫女自然温声的劝她先用膳。凤兮并没有说什么,似乎陷入了沉思,并不做搭理。好在,春晓准备第二次将饭菜撤下去重做的时候,清冥推开了门。他很是惊讶,他从未想过家里会有一个人等他用膳,特别是这个人会是凤兮。在他的眼里,凤兮永远都是那么的云淡风轻,仿佛永生无法触及的绝顶风烟。
“回来了?”
“宗人府的几位同僚聚了会儿,回来迟了。”
凤兮抿了抿唇。清冥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他很清楚凤兮的能耐,倘若是忽而对谁不满了,往重处说,有身份有地位的,她会和你左左右右的玩游戏,让人生不如死。也有一些微不足道的人,可能完全不需要她出手就有人把这个人从世间抹杀了。
“王妃,让人重做吗?还是让人热一热。”春晓小声的问了一句。
“算了。你留下伺候王爷吧!还有,清冥,你衣裳落了酒味,还有。。。。。。脂粉味。”说罢怡然起身,兀自离去了。
说来清冥也冤枉,宗人府的同僚硬是要拉他去,他无法硬推。而他也是素来极少参加这种场合的,自然猜不到做东的李大人会招来些姑娘助兴。其中来的有京都的花魁弄影,这些官员也都知晓洛王新娶的王妃绝色美貌,便打趣也让着绝色美貌的弄影好好伺候王爷,清冥推脱不及,弄影已经倚了过来。虽然之后也是稍稍喝了一杯就打发了这花魁,一帮子戴乌纱帽的也谈论起官场上的种种。
其实凤兮也不曾有派人去跟踪打探,不过活该洛王倒霉,这新建的兰亭酒楼却是未名山庄名下的,而那花魁弄影则恰恰是冬字部小雪本人。她本就不看好洛王,即便不是添油加醋也决计不可能帮他说好话,立时就有一封密信递到了凤兮手中。
这厢凤兮一走,清冥也慌了,急忙追了出去。茫茫暮色中早不见了踪影。卧房,书房,花厅,花园都找遍了,只差没惊动了内宫。凤兮也没走远,先是站在王府百年香樟树上看了一出闹剧,便抽身去了兰亭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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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般无奈,能和她商量的恐怕也就是他拿坐上皇位的哥哥。清奕也是吃了一惊,倒不是因为清冥回府晚了,而是:“我今儿个还见了她的,也不见她对你很上心。怎么女人说变就变了?”
“你去了我府上?”清冥蹙起眉,“你没和她说些有的没的吧!”
“我可不敢去招惹这朵荆棘花,怕扎了手呢!她却是承认了在成国里头有些动静,恐怕她身后的力量已经活动起来了吧!但愿你没踩到她的地盘上去。”
清冥揉了揉额角:“我已经派人去寻了,她应当不会就此离开京都吧!”
清奕心里忽然涌起一种莫名的欢愉,甚至巴不得清冥永远也寻不见凤兮。他猛地惊醒过来,笑道:“你大可放心,京都也就这么大一点大,凤兮兴许只是找人出出气,之后你好声好气的道歉,她也就不和计较?”鬼话,凤兮素来睚眦必报,能轻易揭过就奇怪了。
“但愿吧!”
清奕拍了拍他的肩:“至少她是在乎你的。兄弟,你要知足。”朕只怕没有在你之前遇见她。
第五章 阮家旧事
兰亭酒楼,未名山庄庄主驾到,小雪、玲珑。瑶光等当然聚齐起来窝在一块儿议事。凤兮要做大事,必然需要声望,未名山庄的幕后庄主当然是其中之一,其二就是在朝廷中的身份,大宇云都九公主以及现在的洛王妃。不过,疯子自打远嫁自此便一度低调行事,鲜少在人前露面。成国中人野只得听闻,打大宇而来的云都公主貌美温婉,其他的也就一概不清楚了。不过,也许恰恰是因为这样模糊不清的说法,反而酝酿出了一种神秘感。
当即,瑶光提出了一项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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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兮不可能做出生气离家出走的蠢事,只在兰亭停留的约莫两个时辰就回了王府,鸡飞狗跳的洛王府,也因为侍女春晓在花房角落瞧见了专心于料理几株墨兰的王妃而重新回复平静。
得到通知的清冥忐忑不安的推开了花房的门。花房是极其别致的八角木制阁楼,里头养了上千种各式的花草,人往那儿一站,若是不仔细的辨认,根本分辨不清。而新进得蝎尾墨兰则是未名山庄里头刚“孝敬”的,听说是极其名贵的珍品。
“你来了。”凤兮的手顿住了,纤长的眼睫轻垂,幽微的烛火中分辨不出喜怒。
清冥不由得手足无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先说什么。
“今日的事就此揭过吧!我并非阻拦你,日后你至少与府里知会一声。”凤兮侧过脸看过来,“我既然嫁与你,是对是错也是我自己的命数。。。。。。罢了。。。。。。”
“我也只是退却不过。我以为你不会放在心上。”
“我为什么放在心上。”凤兮苦笑,“我既然已经在这儿了,也就不会一直薄情下去。”
清冥只觉得自己心里面有什么在飞快的滋长,一种让人心欢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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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已经热了许多,凤兮本不大愿意出府走动,今日来,她身边的侍女春晓却极力的怂恿她去帝都的法恩寺上香,这小姑娘素来喜欢神佛,凤兮闲来无事,也就应了下来。只可惜出门不利,才过了几条街就给人拦了下来,而且拦车的还是上京告御状的。
春晓以为以云都公主的性格是决计不会插手,可是轿子贝珠的帘门动了动,周围顿时掀起了一阵惊叹,这是传闻中的洛王妃第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
轿前,衣衫褴褛的老男人垂头跪着:“贵人呐,求您给草民申冤呐!”
“你可知道我是谁?”
老男人迅速的抬头看了一眼:“草民不知。可见姑娘您通身的贵气,想来定是不凡!草民走投无路,京官也不肯接御状反倒将小的痛打一顿,还请贵人出手相救。”
“本宫只是个王妃,从异地远嫁过来的公主,没什么权势,恐怕也帮不得你什么忙。你还是去知府衙门击鼓鸣冤吧!”
“娘娘,您慈悲为怀,求你救救草民吧!”
凤兮叹息一声:“也罢,算本宫管闲事。你说说吧。。。。。。”
“草民京郊姓冯,本也有良田数十亩,家境不错。哪知道阮皇后那亲弟弟瞧上草民家田地,要建个园子。娘娘,庄稼人田地可就是性命啊!草民是断断不能答应的,哪里知道不出几日草民儿子就给抓进了衙门,我们一家老小半夜全给乱棍从自己家给人赶了出来。如今草民一家身无两纹银,媳妇的娘家也不敢收留我们,可怜草民四岁的小孙子日日和他娘上街乞讨啊,草民这做爷爷的。。。。。。怎么忍心啊!还有我在牢里的儿子生死未卜,草民这心里头。。。。。。可真是。。。。。。”
凤兮略微顿了顿:“你既然知道是阮家,也该晓得为何京里头无人敢接你的状纸吧!皇亲国戚事本就繁杂,也说不得他们。”
“难道王妃您。。。。。。”
“你既然求到我轿前,本宫抽身就走也说不过去,不过本宫倒可以帮你去阮家周旋一番,兴许能让你的儿子从牢里出来,至于田地,也只能尽力而为。”凤兮招招手,令春晓拿来了一只荷包递了过去,“先安置你的家人吧。。。。。。”
“娘娘,您真是观世音菩萨啊。。。。。。”
凤兮并不再说什么,转身进了轿子。
“公主,您管这闲事做什么?得罪了阮家,太后又少不得给你穿小鞋。”
“起轿吧!我们去趟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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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家真正兴起是因着太后的哥哥,辅国公,曾是先帝的帝师,在成国的地位颇高。他的妹妹也就是阮太后嫁与先帝为后,生下两子,长子坐上皇位,幼子成了洛王。而辅国公的女儿也成为了现在的皇后。可以说是满门的荣耀,自可惜辅国公自己的儿子阮新却是一个不成器的,他生前忙于政务,阮新长于妇人之手,受尽溺爱自幼嚣张跋扈,却没有半点本事。辅国公生怕他日后惹祸,便上书先帝,除去辅国公府爵位的承袭。故而,阮新颇为怨恨。
辅国公百年以后,如今的皇帝也半口没有提起收回国公府,阮新也就好好的拄着。现下躺在贵妃榻上,而一圈的美婢要么喂他葡萄,要么替他捏肩,捶腿,阮新美人在怀,好不快活。
“爷,洛王妃来了府里。”
“她来做什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仆役的确想不到,平日里就是洛王也不会来国公府,“不过,我瞧着那新王妃可真是一副太少见的好相貌。”
“切。”阮新伸了个懒腰,“本大爷的皇后姐姐早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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