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马健对她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关怀,目光也开始从脸上下移到胸脯,时常对她说些“有着林黛玉一样的忧郁气质。”
为了这份工作,柳玉小心谨慎地和他交往着。
马健喝了很多酒,他借着酒劲儿对柳玉说了很多话,讲他那个在柳玉眼中温柔典雅而在他嘴里一无是处的妻子,讲他们夫妻生活不协调,互相间无法理解等等让他痛苦的事。说着说着就拉过了柳玉的手,说自己喜欢她,说她纯情、质朴、是人间少有的美人。一边说一边抚摸着的手开始沿着胳膊溜到了胸前。
柳玉哪经过这个呀,吓呆了,可她那惊恐如小鸟的样子更激发了他的欲望。马健一把将柳玉拦腰抱住按到了沙发上,并用那充满酒气的嘴来吻她。
柳玉这时已由恐惧转到了愤怒,愤怒往往能让人产生力量,猛一翻身把他掀落在地上,自己紧跟着从沙发上跳了下来,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并警告他如果再靠近她,就拔“110”。
回到学校,柳玉趴在床上大哭了一场。也就在那天,弟弟来信了,说父亲得了乙肝,自己没有生活费了。
就在她心乱如麻的时候,马健来电话了。他一再地向她赔礼道歉并请她继续教他的儿子,柳玉断然拒绝他,说:“那你还欠我的工钱哪。”
马健说:“我还给你就是了。”
交钱地点约在了马健的办公室。
中午,柳玉来到了马健所在的医院。她进入马健办公室的时候,屋里的两个小护士都退了出去,马健搬把椅子让她坐下后,倒了杯茶递给她。
他一边喝茶一边对柳玉说什么相识是缘分,朋友做不成也不能成仇人,借的钱什么时候还都行。由于天热,柳玉手中的茶很快就喝光了,慢慢她开始觉得浑身燥热,发软无力,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在体内穿来穿去,脑袋也有些晕晕乎乎的,这时,马健把门反锁上了,他淫笑着上来抱住柳玉又亲又摸,可怜的柳玉因为*发作,已经不能自己。少女的纯真就这样被葬送了。
事后,他“扑嗵”一下跪在了泪流满面的柳玉面前,说他是因为太爱她了才不得已这样做的,他拿出了一万块钱塞到了柳玉的包里,并说:“要么你去告我,要么你拿着这些钱,以前的钱我也不要了,你看着办吧!”
“告?”柳玉知道在举目无亲的京城,自己一个弱女子,要告倒他这么个人物谈何容易,况且弄得满城风雨,自己怎么好见同学和亲人啊。经过痛苦的抉择,柳玉选择了后者。
一旦女人坚守的美好事物遭到毁灭性的破坏,她就很可能走向极端,做出偏激的事。柳玉也是这样。从此,她象变了一个人似的,真是从善如流,从恶如崩。柳玉开始到夜总会做了服务员,不久为了拿更多的小费,她又到包房做了“小姐”。
包房里男男女女滚在一起很常见。
环境对人的改造力真的很强,什么东西看惯了,既使你刚开始恨不得诅咒的东西,时间长了也就司空见惯,甚至说适应了。柳玉在这种环境下,经常受到客人的骚扰,后来想通了上大学不就是为了要过好日子吗,有了钱一样能过好日子,就索性彻底做起了三陪小姐。
柳玉接的第一个客人叫齐剑,是一位*倜傥的年轻经理。出乎意料的是,那晚上她“出台”竟再次见红了,柳玉追悔莫及,要知道自己还是处女,哪能这么破罐子破摔呢?齐剑把柳玉悔恨的泪当做了处女第一次*的恐慌,在这种地方找到了“干净”的三陪女,他认为自己很幸运,捡了大便宜,立即甩给了柳玉两千块钱,并把她从夜总会带了出去,把她当“金丝雀”养了起来。
终于有一天,齐剑的老婆发现了他们的事,那个剽悍的胖女人抓破了柳玉的脸,而柳玉觉得是自己的错,她只有抽泣的份。那种时候,在柳玉心中一向风度翩翩而又充满自信的齐剑却在那女人面前跪了下来,面露恐惧之色,并说是柳玉勾引他的,请老婆原谅他,不要为柳玉这个“三陪小姐”影响了夫妻二人的感情云云。那胖女人听到这些甜言蜜语,竞捧住了他的脸,并把他的头抱在了怀里……
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柳玉的心碎了,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他玩弄的一只鸟而已,当时外面正下着雨,柳玉就这样泪雨滂沱地奔到了街上。
第二天,齐剑又找到她,百般地哄劝,倾述他的苦衷,他说他的地位和财富都是靠他老婆得来的,没了老婆他就什么都没了,说着就流下了眼泪,存了一张万元的银行卡给柳玉,要柳玉把书念完……
柳玉听了这些,冰冷的心又开始发热,心一软,眼泪也就掉了下来。见到柳玉心动了,齐剑就扑到柳玉身上说要与她最后亲热一次。也好给将来的记忆画个完满的句号,柳玉就象在海里漂浮的一叶小舟,没了方向,任齐剑在自己的身上折腾得心满意足。临了,齐剑伸出手摸了摸柳玉的脸,就走了,再也没有见到他。从此,柳玉对所有的男人都彻底失去了信心。
在学校,柳玉的成绩一落千丈,昔日那颗刻苦、进取的心开始有些霉变和浮躁,柳玉就这样沉沦了,如果说过去沉沦的只是身体,那么现在沉沦的就是灵魂。古人云“哀莫大于心死”,难道仅仅是因为钱吗?这仅仅是表象,本质东西还是在于那次“失身”,那种所谓的“贞操”。
她又回到了夜总会做了三陪女。在从形形色色的男人那里拿到面额不等的钞票后,柳玉竟有了报复的*。手无寸铁的她把自已的情感与性当做了武器,向所有来这里找她的男人报复,而报复的手段就是她花样繁多的交际技巧,细腻逼真的情感服务,再加上她的气质长相和不凡的谈吐,一时间客人趋之若鹜,外面更是盛传柳玉的如何了得。
有一次柳玉竟接待了那位曾在她考上大学时夸奖她的王县长,那天柳玉穿着印花的蝴蝶纹套衫,领口是那种非常时髦的不对称设计,下面穿了条金黄色的人造丝高衩裙,这使得线条优美的大腿若隐若现,甚至偶尔那让人想入非非的髋骨也会春光乍现,脚上穿着一双金色的凉鞋,饰物是一串七彩的细镯,橙黄的眼影、酒红色的唇彩,玫瑰红的胭脂.这样的一个柳玉怎么会让这位县长大人想到八年前那个衣着简朴的女学生呢?他自然是认不得了。
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王县长竞然是个虐待狂,把柳玉折磨得死去活来。为这,柳玉住了两个星期的医院,这位王县长赔了她三万块钱,想到那块贫脊的土地,那么穷困的一个县,柳玉接钱的手犹豫了一下,但一想到自已的处境,她还是接过了父老乡亲的血汗钱,这里面也有自已父母亲的一份啊,柳玉不想过现有这种让人看不起的日子,她也想做个高雅的人,受人尊重、让人羡慕,想坐在秋千上看书,在铺着羊毛地毯的房间里弹着钢琴,可她不是霍英东或李嘉诚家的千金小姐,只是这家夜总会的“三陪”小姐,她要给母亲治病、供弟弟上学,她知道自己是在用青春、用尊严换明天,可明天会给她等量的回报吗?
终于,柳玉的身份暴露了,有一次在一间包房里,柳玉发现她的辅导员也在其中,他正对着一个小姐动手动脚呢,辅导员也认出了柳玉,当时的场面很尴尬,柳玉想各自心照不宣,装作互不相识也就遮掩过去了。
可柳玉刚一坐下,他就挨了过来,左手搭在她的肩上,一边说平时照顾不周,一边把手往柳玉的裙子底下伸,柳玉火了,左右开弓给了他两个大耳光说:“你是什么老师,禽兽不如。”
他却说:“你一个鸡,装什么正经?”
后来他把柳玉的事在校园里传播开来,从此,学校里她呆不下去了,柳玉在学校处理她之前,自已悄悄回到了那个虽贫困却是惟一在乎她、关爱她的家。
她对妈说不念了,找了份好工作,赚到了很多钱,从今以后,她要让全家人过上好日子,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她拿出了六万块钱让爸爸盖房子,又给家里买了一台拖拉机。家里人喜上眉梢,看着他们扬眉吐气的样子,柳玉似乎得到了一点安慰。
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柳玉做“三陪”的事就传开了。很多乡亲们羡慕的目光变为了鄙夷,甚至再没人来借她们家的拖拉机了。
小弟哭着问她:“姐,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无言以对。
“我宁可过以前的苦日子,也不要你用钱买来的这一切”。小弟红着眼睛跑了出去,柳玉听到他开着拖拉机“突突突”地走远了,觉得那车轮象是从自已的心上一寸一寸地碾过,血肉模糊。
小弟把拖拉机卖了,爸爸也不再张罗买石灰、水泥,他怕乡亲们鄙夷的眼神和不屑的话语,他怕这幢房子成为女儿做三陪的让据。
柳玉欲哭无泪,即使在最贫穷的乡亲面前,她也是低人一等的,他们虽然穷,但还有尊严,可她呢,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原来还有比贫穷更可怕的东西,那就是低贱。
柳玉又一次离开了故乡,这一次她走得更远,她来到了海南,在这里,没有人认识她,她试着重新开始。最初是在一家资料社当翻译,钱很少,但她依然很卖力。可这家资料社很快就关门了,她就又去了一家相对稳定的大公司,因为没有文凭,她只能从最底层的职员做起,但很快的,她所受过的教育和丰富的阅历使她一点一点地显露出来,从一般职员做到了部门经理,每次往家里汇款,她都在附言上写到:“爸、妈、小弟,这钱是干净的”。
可家里却从来也没给她回过信。
性,对于有过太多性经验的柳玉已唤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趣,她厌倦了。偶尔看到电视里的床上戏,她都直想吐,或许她想起了以往的那一段暗无天日的生活吧,可对于情感问题,柳玉开始有了渴望,她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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