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灵姿百无聊赖地翻着手中的书,这样古色古香的书还是不合她的味口啊。
窗户大开着,不时有风吹进来,这样的寒冬,风显得有些凛冽。
透过窗户,灵姿抬头望着天空,没有污染的夜空真的很漂亮啊。不知道火任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担心她,看到她的尸体,他们应该会伤心吧。
坐在铺着不知道什么动物毛皮的椅子上,灵姿也没怎么感觉到寒冷,那个应该是什么珍稀动物的毛皮吧,从来没见过呢。只是,那个毛皮,如果在二十一世纪的话,用这种动物的毛皮来铺椅子,会不会被告上法庭啊?
“小姐,关上窗吧,这样吹风会生病的。”一直站在一旁的兰儿有些担心地看着灵姿。
“没有关系,你去帮我泡壶茶来。”灵姿单手撑着下颌,看着明朗的夜空道。
兰儿担忧地看了一眼小姐,转身去泡茶。
接过兰儿递来的茶壶,灵姿转头轻笑,“你先去睡吧,我再坐会儿。”
“可是小姐……”,兰儿还是不放心。
灵姿摆了摆手,不再言语。
兰儿只得先回房间休息去了。
紫云匕还是没有消息啊,这样的话不知会拖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而且,她真的有点不放心火任他们,因为,他们还有一个大麻烦没有解决,万一那个恐怖的家伙先找到他们的话,灵姿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下去,童年时恐怖的记忆再度浮上脑海,那段充满肮脏与血腥的日子让灵姿有一种至身恶梦的错觉。
冰凉的风迎面吹来,吹得铺在椅子上那毛皮上白色的绒毛微微颤动,灵姿抚了抚额,还是快些找出紫云匕回去比较好,因为如果那一场战斗是不可避免的话,她希望能够和火任他们并肩作战!
等等!灵姿愣了一下,错锷地瞪着突然出现在窗外的家伙。
幻觉,那是幻觉!灵姿闭了闭眼,一定是幻觉,虽然不想承认,可是那个家伙的确让她有所牵挂,就算想要回去二十一世纪,她还是有点放心不下那个喝醉了会喊爹娘,那个被不明人物暗杀,那个一脸苍白,像是随时都会死掉的家伙。
因为想太多,所以出现了幻觉吧,灵姿再一次在心底确认。
然后,睁开眼。
“耶?”灵姿忍不住低呼,那个家伙,是那个家伙的脸,他真的在外面?
“你失约。”静静地盯着灵姿半晌,彦突然开口。
这个家伙!灵姿咬牙,感觉自己额前的青筋都在跳动。
“你失约。”再度开口,声音满是指控的意味。
握紧拳头,灵姿终于爆发,“明明是你自己先毁约,还有脸来指责我!”压低了嗓门,怕吵醒睡在隔壁的兰儿,灵姿低吼。
“对不起。”
“呃?”灵姿愣住了,看他那副德性,本来以为他是那种不会道歉的家伙,想不到道歉倒是挺顺溜的嘛。
呵呵,灵姿忍不住在心底轻笑,那个只会一脸冷酷的家伙,居然也会有这样的表情,有些惶惶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孩子?灵姿愣了一下,忍不住开口,“你几岁了?”
表情微微一愣,像是对她的问题有些惊讶,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十九。”
果然还是个孩子呢。灵姿暗叹。
“冷。”彦突然轻轻开口。
灵姿这才注意到他就那样站在窗外,而他的脸,还是那样苍白。
“笨蛋。”灵姿忍不住皱了皱眉,“还不进来!”
眼睛亮了一下,彦抬了抬腿,就“飘”进了屋子。
“飘”这个字是灵姿那样认为,因为灵姿什么都没看清,那个家伙就从窗户进来了。那个笨蛋,被骂了还一副挺高兴地样子。
眉毛抖了抖,灵姿暗自诅咒,对这个家伙果然不能太和颜悦色,因为……他会得寸进尺!
看吧,一进屋子,那个家伙就自动自发地上前,什么也没讲就将她抱在怀里,然后一屁股坐在原来专属于她的椅子上。
伸手抱住她,双手在她腰间找到最熟悉的位置,体味最熟悉的温暖。彦丝毫没有查觉自己有多么贪恋这股温暖。
知道挣扎无用,灵姿干脆老老实实地放弃,改做在他膝上,反正坐在他身上也要比坐在椅子上舒服,那她就大方仁慈地成全他的不良嗜好吧。
四周又归于沉静。
“喂,难道你不打算解释那天为什么不去竹林吗?是你约我的耶?”见他丝毫没有主动开口解释的意思,灵姿忍不住回看瞪着他低吼。
看着他清冽的眼神,灵姿忍不住愣了一下下。
“表妹来找我。”就在灵姿打算放弃听到解释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表妹?”灵姿皱了一下眉,在这个时代,是赞同亲上加亲的吧!不知道为什么,灵姿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这么个怪问题。
“她要我娶她。”见她一脸呆滞,彦继续道。
那个笨蛋,怎么突然一口气讲这么多话,不怕噎死他啊!灵姿恨恨地想。突然醒悟过来,她为什么要生气啊,她为什么要生气呢?
“灵姿。”彦突然开口。
“嗯?”灵姿愣了一下,呆呆地应道,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呢。
“这个……”彦松开了她的腰,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递到她面前,“送你。”
灵姿看着眼前的东西,一下子愣住了,那个不就是许大为千方百计要她偷取,也是能够带她回二十一世纪的紫云匕吗?
她想过很多种办法,用偷的,用抢的,甚至是杀了紫云匕的主人,无论用什么办法也好,她也一定会夺取紫云匕,因为那个,是唯一能够带她回去二十一世纪的东西啊。可是……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过,会这样得到紫云匕,居然是被当成礼物送给了她。
愣愣地接过紫云匕,灵姿看着彦,他究竟是谁,居然会拥有紫云匕,难道说,难道说……他是上官堡主!
“记着,对上官彦也要这样,只要你盗得紫云匕回来,我定不会亏待你们母女!”耳边突然想起许大为的话,对了,上官彦,上官彦!他说他叫彦,那这么说的话,他就是上官彦啊!更何况,他刚刚说过有个想要嫁给他的表妹来了,那不正好就是那天早上那个来找碴,结果被她修理得很惨的女人吗?
可是,如果现在接受了紫云匕,等被他发现她就是那个许烟霏,那个被他冷藏的未婚新娘的话,他一定会误会她,并且恨她吧!
一想起他清冽的眼中充满了恨意的模样,灵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要,她不要看到他那样的表情!心里动摇了一下,灵姿立刻强行压制住了那种感觉。不行,反正她迟早都会回去,他怎么样看她,对她而言都是一样的。
“怎么了?”看到她奇怪的表情,彦轻轻地开口,声音清冽得不像话,仿佛窗外冷凝的霜气一般。
灵姿轻轻摇了摇头,主动往他怀里靠了靠。
两人静静相拥而坐,许久许久……
“小姐,小姐……”是兰儿的声音?
灵姿缓缓睁开有些沉重的眼帘,咦?他呢?昨晚,难道是一场梦?
“小姐,你怎么能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呢!会冻出病来的,好在你记得关了窗户,不然的话生病了可怎么办哪?”兰儿不满地唠叨着。
窗户?灵姿侧头看了看窗户,关着,是他关的吗?是彦吗?转头看了看手上握着的紫云匕,果然,不是梦呢。
“回床上去躺一下吧。”兰儿见她一直发呆,道。
“嗯。”灵姿点了点头,任由兰儿扶着她到床边躺下。
闭上眼,听着兰儿轻轻走了出去,带上门的声音。
心里有些矛盾,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紫云匕竟然那么轻易就到手了。可是她真的可以就这么回去吗?她真的可以不管他吗?
“爹,你怎么来了。”是兰儿压低了嗓门的声音,“小姐刚睡下。”
是彭叔?灵姿忙起身,不知为何,潜意识中她很想见到彭叔,可能是因为从小没有父亲在身边的缘故吧。
“兰儿,让彭叔进来吧!”灵姿拢了拢头发,对站在门口的兰儿喊道。
“小姐,你怎么起来了?”兰儿忙进来,想帮她梳头。
“别管我了,让你爹进来吧。”灵姿随意梳理了一下头发,在兰儿有些诧异的目光下随手梳了一下干净利落的马尾辫。
“爹找你有事,不过按规矩他不能进来,还是你出去看看吧。”兰儿看了眼门口。
“为什么?”灵姿有些奇怪。
“这里是小姐的闺房呀!”兰儿皱着眉提醒,小姐是个大家闺秀,怎么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明白呢?
“哦。”灵姿忙向门口走去,“那我们快出去吧,别让彭叔久等!”
“小姐。”彭叔见到灵姿恭敬地称呼,双手递上了手中的信。
“什么信?”灵姿好奇地接过信,她在这儿应该没有认识的人才对,难道是许大为摧她紫云匕的事?可那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邀请函。”彭叔看了一眼灵姿,回答。
“什么?”灵姿更讶异了。
“是如诗小姐的邀请函,她说想与你切磋一下才艺。”彭叔解释。
“什么时候?”灵姿有些头疼地抚额,那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幼稚!真的是头发长见识短,想了想,不对,现在她头发也很长,哼,都是有那种女人中的败类,才会让别人对女人有那么大的误解!
“明天中午,在练武场。”彭叔忙回答。
“她怎么还敢来。”兰儿不可思议地瞪着小姐手里的信。
“怎么?她来过吗?”彭叔好奇地问。
“昨天啦!被小姐的针吓得落慌而逃,真是岂有此理,居然还敢送什么‘邀请函’,摆明了不怀好意嘛,敢情她还没有被吓破胆?”兰儿忿忿地开口。
“针?”鼓叔脸色略略变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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