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亭立刻反应过来;心下道:“他就是乔生彪,乔家堡的大少爷。”因他外形剽悍,又擅长“五毒追砂掌”人称“毒巨汉”。
寻妻(3)
乔生彪向总督主动请缨;说道:“总督大人,怨有头债有主,还是我来吧。”
韦影鹿答应道:“恩,既然如此,由你去缚他吧,千万别伤了他的性命,那我就不好向朝廷交代。”
乔生彪信誓旦旦地回道:“大人放心,草民不会让大人难做的。”话罢,急掌带毒抡出,掌风阴然,毒劲厉乎。
唐门亭眼见避无可避,对掌而上。
在旁的韦影鹿暗自窃喜,心里盘算着两虎俱伤之时,活捉唐门亭就易如翻掌。
斗武几回合下来,未分胜负,难定输赢。乔生彪掌风越发凌厉,攻势大开大阖,欲制他于死地,完全忘了活捉为要。唐门亭毫不逊色,左避右闪,好似猕猴。
乔生彪见抓他不得;心生不甘,蓦地全力仆上,使出一招“五毒灭身”勾掌穿风,毒气凝如固状,朝他喷吐。
唐门亭疾退速闪,其间迅捷地甩出一支袖箭其如鬼魅行林。
乔生彪灵敏较差,没待他躲避开来,已然眼中袖箭,受痛暴喝,“啊,啊痛死我了。”他单手捂眼,一步一跌地乱舞左拳,道:“本大少爷要杀了你!”他凭着模糊透红的视线,瞧准唐门亭的所在之处,右掌抡空向他罩来,身子一蹲,右掌直取他的下盘。唐门亭一仰身,足点地而起,自上而下劈出一腿,乔生彪勉力避过,唐门亭继而空中翻腾,变掌为爪,从横、纵、斜三个不同的方向在他脸上划了三痕,不及他立定,骈指点钩他的眼球,来了个“二龙戏珠”,一颗圆滑滑的眼珠被钩了出来,落地直滚,不知去向。
乔生彪双目忽瞎,痛得死里活里,喝叫不断。乔生彪胡乱拍掌,劲风刮地,打出一面面深陷掌印,难以磨灭。
唐门亭欺他招子不能视物,忽然停歇下来,调匀呼吸。乔生彪心神大乱,加之唐门亭龟歇不攻,一时不知他身在何处。
“噔噔”几颗飞蝗石发出弹地之声,乔生彪方闻此声,一个拳头挥了过去,哪知打了空。唐门亭左扔一颗,右掷一颗,耍得他恰如醉汉闹街也似,四处乱奔。
唐门亭见他已分不清东西南北,便欲遁走。韦影鹿心觉情势不妙,忙指挥火铳兵向他开火,忽听他一声令下,疏散路人;只见他举臂一沉,示意开火。韦影鹿亮嗓喊道:“左队开铳,右队准备。”命令刚下,左队七兵作半蹲式,连连开火。“砰!砰砰砰!砰砰砰!”黑黝黝的铳筒内,蓦地火光冲天轰出,声响密如爆豆,中者定然百孔穿身,必死无疑。
当下唐门亭兔跃鹰扬,落地之前;飞洒出六枚梅花针,立时左队六名铳兵中针身亡。韦影鹿流下几滴冷汗,他故作镇定指挥右队开火,心里显然有些后怕。
一阵阵杂沓的马蹄声由远到近,韦影鹿大舒了口气,心下道:“二队也赶来了,定是李延卯怕我人马不足特来援助;如此一来;就无后顾之忧,不如先去会会那厮,挫挫他的锐气。”
韦影鹿打了个手势,示意停攻。冷笑道:“素闻阁下乃‘唐门第一暗器王’,在下不才,请赐教一二。”话罢,人影飘闪,眨眼工夫,已入当下。唐门亭心下暗暗赞道:“好轻功。”
韦影鹿抽出袖中素剑,腕转几下,剑画空圈,倏地背手接剑,犹如泥鳅滑地般送到左手,轻轻点出一剑。
唐门亭没见过如此轻柔的剑法,委实大吃一惊。唐门亭觑剑来势,身子灵巧侧避,推肘偏击,韦影鹿转身削出一剑,不偏不倚,削去唐门亭额间散落下来一根一分四厘三毫的发丝,险些削至天灵。
众铳兵见总督占了上风,连连喝彩,助其声威。唐门亭暗器连发,竟都被韦影鹿柔巧的剑法化解。倏地,韦影鹿近扑而上,右手带出一把小匕首,倒持横划,左手仍然舞剑直入。
唐门亭心下一愕,立时后收小腹,倒退不迭之时,一掌成“穿掌式”拍去,韦影鹿心知现处搏斗的紧要关头,已不能全身而退,便且退且攻,退步避掌的瞬间,重重地投出短匕首,匕首在平空中,横飞如线一般,逼近唐门亭的小腹,他当机立断,二指下钳,稳稳地扣住飞刺来的匕首,指缝间立时血落若胭。
韦影鹿见他接过这一刀,趁此妙机,旋足前涌,快速如箭,冲到他的身前,欺唐门亭分身不暇,握着久藏腹间的短铳,正欲开火,其时两人身距不至三尺。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寻妻(4)
“嘣”的一声响,火铳里冒出缕缕清烟,火药味顿时弥散开来。但韦影鹿射中的不是唐门亭,而是他的一名下属。
登时,天降两人,一男一女。那妙龄女子生得面如桃花含霜,两颊清癯略尖,一口整齐细齿,犹如浅水中皓贝似的光亮流白。如道最消魂处,还是她那一双黑珠明眸,见者立时大减争名之心,逐利之意。
她握捻着一张钢网端处,而另一头却死死缠饶在韦影鹿的火铳口头。原来方才他欲射出去的一霎息,已然被这钢网缠住,她一左拽,故韦影鹿误伤了下属。
忽而唐门亭缓和面色;道:“妹妹,大哥,你们怎知我被困在这里?”那年纪比他约大一点的男子,关心道:“你为了寻找弟妹,多日奔波在外,爹爹即将大寿想让你回来一同庆祝,遂派我和妹妹一路寻你,后来打听到你被朝廷这帮鹰犬围攻,便来相助。”
这名男子臂上装着一副金黄钩爪,四爪尖头,利如锋矛画戟,足可破盾。众铳兵光是觑上两眼,已不寒而栗。他的衣着朴素无奇;惟有一口银光喷薄的沉重红缨铁枪,予人深刻印象。
韦影鹿心里些微发骇,频频冷汗如雨,腿也微微颤抖,他抹去汗珠,故作镇定对唐清远道:“难道阁下就是人称‘神枪金钩’的唐清远?”唐清远冷傲道:“那是江湖朋友们的谬赞过虚罢。”
韦影鹿见三人武功都在自己之上,心道:“区区十几火铳兵岂能困得住他们?”他心中平步青云的愿望,倏地化成一场泡影梦幻,难免有所不甘。
“总督,下属带兵来到!”众人听得此声,回头一望,一名副督带领四队多管铳兵正匆匆赶来。韦影鹿见来救兵,得意洋洋而笑,春风满面,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韦影鹿狂道:“唐门亭,如果你不想看到你的师兄妹死无全尸的话,速速就擒!”唐门亭道:“想杀我没那么容易,何况乔家堡的人,根本不是我杀的。”
韦影鹿不想和他逞口舌之能,一个眼神的示意,几队多管铳兵立时合围过来,万铳齐瞄。
“开火,一个不留。”韦影鹿此声喝罢,众铳兵便欲开火。唐紫雪故伎重施,蓦地,振臂一挥,天蛛网漫天盖地地大洒下来,又复坠落,凝于众铳兵手前,她一提力,天蛛网牢牢锁住他们手腕,力贯锁链,只听得“哎哦”连声,众铳兵痛得哀鸣不歇。
唐紫雪娇笑微喝,嘴里似念咒语,忽见天蛛网暴长生巨,竟将几队铳兵包围在内,犹如蛇吞子鼠。
唐紫雪素手又在网端处轻轻摸了几下,看似是起动机关。果不其然,那张天蛛网越织越密,紧紧绞压着众铳兵。
他们试图开火破网,哪知天蛛网坚比牛筋,硬如玄铁。忽而网壁生刺,几声高低起伏的惨叫,不绝入耳。
唐紫雪娇声道:“谁也不能对哥哥不利,爹爹亦不行的,遑论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她收起天蛛网。
惊心触目的一幕呈现眼前:人头滚落,血肉不分,众铳兵死伤越半;手臂削断,骨碎几截,诸炮手惨状无堪。
韦影鹿正自犯怵,忙令副督李延泖对付他们几人。自己也猱身便上。韦影鹿天生诡计多端,心道:“现在局面分明以二抗三,委实不利,只好先逮住那女子,便可要挟,方能扭转乾坤。”想罢,一掌揽向唐紫雪。
唐清远正欲抵那一掌,不料差点吃了李延泖的一刀,李延泖神目射光,“唰唰唰”横斫三刀,每一招都用尽千均之力,杀气凛凛。唐清远心细如尘,已瞧出李延泖武功的套路与缺点,心道:“这厮武功并不高,内劲也平平无奇,不过是凭着一套外家横练的武功,逞逞威风罢,对!破他罩门。”
唐清远闪身避招;寻他罩门所在,其时间,韦影鹿挥剑将刺其后,唐门亭立时一钉速投,截断攻势。
韦影鹿反踢一流星步,正推一疾风掌,唐门亭护身,退了几步。韦影鹿剑走偏锋,一抹如镜白光,直刺唐清远的后脑勺。
唐紫雪缠网如棍,盖天而下,不偏不倚击中剑身,“当啷”被打落在地上。韦影鹿急中生智,顺着她拽“棍”之势,转圈绕到当下,点出一指,唐紫雪不及反应,已然顿觉“大包穴”酥麻难当,瞬间定身。
韦影鹿二指封喉,唐紫雪命悬一线。
“全给我住手,否则我立刻让这位大美人,香消玉殒。”
“别管我,你们先走,待官兵赶来,就不容易脱身了。”唐紫雪粉面煞白,焦急地喊道。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忧虞,几颗明亮泪珠骨碌碌直在打转,欲落出来。
清远、门亭二人齐喝道:“放开我妹妹!不然我将你碎尸万段!”“简直笑话,她在我手上,你们有资格和我讨价还架吗。”韦影鹿露牙奸笑。
寻妻(5)
“唐门亭,在我数到十之内,速速放下武器,不然。。。。。。”韦影鹿冷笑一声,凶相再露。
唐门亭怔了一怔,心道:“妹妹乃是二娘所出,父亲一直视若明珠,如果妹妹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父亲。”想罢,唐门亭倒退三步,将暗器一一放下。
其时间,唐清远陡然思得一条妙计,他乍传眼神,再盯着唐门亭手里的飞蝗石,又朝韦影鹿下阴处瞥去。
唐门亭顿时心会了大哥的意思,他佯作松开手,就在飞蝗石离手的两厘之内,蓦地,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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