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妻二人,怎么这般礼让,却让奴家惶恐难安。”
这话倒是让一脸郑重的二牛愣住了,憨憨一笑,说:“让我看看儿子。”
这话一问,崔氏却有些惶急,道:“王大妈没有跟你说什么吗?”
“说什么?”二牛反问道,丝毫没有理解崔氏的话,不过这个神经大条的二牛又想起了什么,道,“哦,王大妈说我得了一个好儿子,哈哈哈,娘子,难道你问的是这个?”
崔氏愣然无语了,默不作声的奴了一下嘴,二牛会意,孩子一定被包裹在里面,二牛笑呵呵将包裹着的儿子抱到自己的怀里,低头一看,那脸上开心的笑容却忽的定格了,表情变得极为的古怪,过了半晌,说了一句:“这是我儿子!?”
怀里抱的这个小子,竟然一头的红发,火红火红的头发,然而这个露出来的小脸蛋却是白的不像话,简直白的可以发光了,一双眼睛睁得大大,好像很不满自己的老子那老土瘪三的*样,好半晌,二牛终于无语的感觉,呆呆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崔氏苦笑一声,道:“或许是老天给我们家开玩笑吧,不过还好长的很是俊秀,就别这么大惊小怪了,不就是头发是红的吗?”
“不不不!”二牛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极为不解的道,“头发红的这算不了什么,我也不在乎!可这皮肤也白的太不像话了吧!我们张家世代务农,个个都是黝黑的皮肤,哪有生的这般白嫩的,跟个女人一样。”
那孩子一听女人,显然很是气恼,竟然睁大眼睛瞪了老爹一眼,然后眼神又忽的一柔,竟眯起眼睛,不在理睬谁了。
二牛看着这个孩子,愈发觉得不是滋味,自己张家祖祖辈辈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这个娃怎么看上去就是怪怪的,要不是自己确定以及肯定这是自己的儿子,真想把他扔出去,低头看了一眼那雪白的皮肤,二牛陡然心中恶寒,嘟囔了一句,“不会是假的吧。”
说了这一句,二牛掀开包裹在外面的婴儿被,慎重的看了一下,当发现了那欣喜的小*,二牛终于嘘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还好还好,只要是男的就行。”
崔氏看着愣头愣脑的二牛抱着儿子翻来翻去的,表情跌宕起伏,轻声笑了笑,便不再出声,只觉得的困倦不已,就睡了下去。
张家出了一个火娃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去,崔氏很会打扮自己的孩子,配上火红的婴儿衫,加上头上的红发,几乎就是一身红,可偏偏那雪白的皮肤,令人看起来格外喜爱,起初周围的人家还觉得这孩子邪气,时间长了,发觉这孩子长的又可爱,除了头发红红的,好像也跟别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照样光着屁股,唧唧歪歪的跟着别的孩子跑来跑去,只是这孩子性子狠了一点,凡是跟他在一起的同龄小孩都怕他,一看见火娃凶神恶煞的样子,很多小孩都会吓得哇哇大哭,二牛倒是看的开,小孩子嘛,也没啥子,就怕孩子懦弱无能的样子,这可是最不能让人容忍的,不过,眼下的儿子倒是厉害的角色,以后当是村里的孩子王。
孩子眼看着就一岁多了,按照二牛的意思,自家的儿子的名字要取得本分,自己叫张二牛,于是早就想好了自家儿子的名字:张小牛。
当张二牛抱着即将被贴上牌子的“张小牛”在逗弄他的时候,张小牛似乎很是不喜这个难听的名字,倒是崔氏最后发话了,觉得孩子的名字关系到孩子未来的运势,不可随意,加上崔氏是个通诗书的女子,一听自家媳妇要取名字,张二牛自是巴不得,要知农村人取名字,有钱的人还要请当地的教书先生取名呢,这个名字取出来还要给钱的,自家本来“你救我于水畔,孩子长发如火,一水一火,正和阴阳之术,阴阳之术乃是无上之术,就叫张通天吧。”
张通天,二牛想了想,道:“这名字也太霸道了吧,我们娃压不压得住啊?”
崔氏一笑,“相公所言有理,那么在二十岁前就叫小名小牛吧。”
张二牛一听,哈哈一笑,应了下来。
张二牛所在的村名字胡家庄,自然是当地的胡游当的家族乃是当地的第一大族,全村六成农民都在租种胡游当的地,却说这个胡游当乃是个大大的善人,对于租种他的地的农民租数也较低,佃农也都比较感激这个胡游当。所以整个胡家庄的人的生活还是过得去的,至于张二牛娶了个媳妇后,崔氏乃是个知书达理的才女,在内为张二牛出谋划策,在张小牛五岁大的时候,张二牛已经拜脱了几代的佃农命运,成了拥有十几亩地的小富农,这一切令张二牛愈加疼爱妻子,这张家也算是生活无忧,倒是唯一令张二牛挂怀的就是自打生了张小牛后,无论二牛哥使出多牛的气力,却再也无法让妻子的肚子大起来了,起初张二牛还不信这个邪,结果张小牛都五岁了,二牛哥终于无奈的认同了自家的张小牛注定是一个十代单传的小子了。
那个穿着开裆裤的张小牛倒是并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十代单传,光是那火红的头发就已经够*了,那些大一些的孩子老喜欢来摸摸这小子的头,甚至还会扯上几根拿回家研究研究,这小子脾气也够硬起的很,虽说说话还是结结巴巴,每次只要有人碰他的头,就会勃然大怒,不管那人比自己大几岁,嚎叫着就和个小老虎似得跟人家厮打在一起,虽说每次被揍得很惨,但是对方也未必讨得了好处,好就好在加上张家祖辈务农,身板自是很好,随着张小牛长到十岁的时候整个人就跟个小牛犊似得,就连那些十五岁的小子都不是他的对手,结果整个村子已经很少有人再敢摸这小子的头了。
倒是崔氏毕竟是读过书的人,虽说家里务农,但是崔氏自己带着儿子识字背书,张小牛似是从小就很怕这个温言细雨的母亲,不管自己在哪里,只要听到母亲喊,这张小牛不管在干什么,都会一阵风的跑回来,听从母亲的安排,倒是那个二牛爹,小牛倒是很少理他,估计二人名字都带了牛字,往往呆在时间一长,就会大眼瞪小眼,都对对方不爽的样子。
至于不爽的真正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这个小子不去干农活,因为每次干农活的时候,只要一牵牛过来,那牛一看见张小牛,就没了命的要干倒小牛,自打那以后,小牛以这个为借口,竟然跟那个胡游当地主家的小少爷混在了一起,天天吆五喝六,身后跟着一帮小弟,差点没把张二牛气死。
每当这个时候,张二牛都会仰天哀叹,这真的是我的儿子吗?祖祖辈辈哪有出过这样的儿子?
第三章 孩子王
张小牛十岁了,火红的头发被紧紧的扎成束辨,此时的他靠在一棵百年古槐树下,嘴里吊着一个狗尾草,眯着眼睛,听着树上蝉鸣呜呜,不时的夏风拂过,好不快活。
七月的夏日,正是最热的季节,但是张小牛躺在树荫下那副享受的样子,似乎这炎炎烈日,对他没有什么任何的影响,不时的还从嘴里冒出一些快活的哼唧声。
不远处一个个子矮矮的小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在烈日下跑着,这小子似乎跑了不少的路,衣服早被汗透了,等到跑到古槐下,这小子恭敬的喊道:“老大,我回来了。”
“恩!狗子,李家庄的那帮兔崽子怎么说?”张小牛还是眯着眼睛,“准备和我们火拼,还是乖乖投降?”
“这个……。”狗子不敢出声,怕这个老大发脾气,张小牛不乐意了,“妈妈的,你噎着了还是咋的了?有屁都不会放啊,真是白带你了。”
狗子咬一咬牙,道:“李家庄的李小虎说你爷爷就是被他老爸和叔叔揍死的,说可不想把你这个独苗也给揍死了,那就是实在太暴力了。”
“太暴力了?”张小牛一下子跳了起来,破口大骂起来,“我那个爷爷也是个窝囊废,害得老子丢人,这不行,这话说得实在是损人的很,这口气不出不行,不出这口恶气,我就不叫张小牛!”
那狗子也是傻小子,傻兮兮的问道:“大哥,你不叫张小牛,那你叫什么?”
“你……。”张小牛突然有一种想吐血的冲动,看着这个“勤学好问”的小弟,无奈道,“那我就叫张大牛!”
哪知这个可爱的小弟又来一句,“你叫张大牛,可是你爸才是张二牛,难道你比你爸还牛?是不是老大?”
张小牛干脆懒得理他,吼了一声,“老子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要喊我老大,这名字土不土啊,你个混账小子。”
“哦,知道了,小牛哥!”狗子很是识时务的纠正了称呼。
“你这个欠揍的家伙!”张小牛一脚踢过去,“我有那么小么,叫我牛哥不行啊?还非要加个小!!火大!那个胡游当的小少爷可说参与我们的行动?”
“他说一定会来,自从牛哥你上次帮他摆平了那个讨厌的私塾先生,这个少爷现在对您可感激了。”狗子终于反应敏锐了。
“这话我听了舒服,下午我们就去会会这帮崽子,干下这帮兔崽子,我们就称霸这一块地方了,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头!”一说到这,张二牛心中得意不已。
要是张二牛看到自家儿子搞得跟街头地痞模样,一定会气的吐血而亡,要是听到这混账小气把自家爷爷骂成窝囊废,估计更是会敲断这个混小子的两条腿。
“胡有才少爷让我带话给您,他说要不要带上他们家的家丁来助阵?”狗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张小牛眉毛一皱,肃然道:“孩子们的事情自然我们来解决,那些家丁来掺什么热闹,要是他们来了,真的干倒了他们,估计他们也不会服气,以后还是管不住的。”
张小牛立在树下,来回踱步,想了一会,道:“你把兄弟们都叫来,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去干。”
狗子应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跑走了。
胡家庄与李家庄交接的地方是一处乱坟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