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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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缘-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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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这些年来,那几位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乐越双拳握起:“有种就把话直着说!”
     鲁休挡到乐越和那人之间,抬手道:“乐越,我等的确是好意,念在昔日同门情谊,不忍看你和其他师弟们被人利用。你当真没有觉得,鹤掌门他有哪里不对劲么?”
     他话未说完,乐越已经一拳挥了过去,鲁休闪身避过,大喝道:“乐越,现在青山派的掌门鹤机子,他根本不是真正的鹤机子!”
     四周一干清玄派弟子一涌而上,联合将乐越架住。
     鲁休苦笑数声:“也是,难怪你不信,也未看出。你们这些小师弟,根本就是被那几个妖人养大。只有我们,才看得出端倪。”他顿了顿,续道,“就是在十几年前,你被带到青山派之后,我们发现,师父不再是原来的师父。虽然他和师父的相貌、声音完全一样,可举止习惯仍有破绽,只有我们这些被师父带大的弟子才看得出来。可那时,青山派已被他把持,我等不敢说,只能离开师门。
     “你可知道,青山派原本只有师父一人,并没有所谓的两位师叔。那两个妖道是在假师父把持青山派后才突然出现的。你若不信,可以去少青山脚下问那些曾到青山派进香的村民。
     “我不知他们到青山派有什么企图,原本想要隐忍查明,但后来,却被他们发现了马脚,我与其他师弟只得假装叛逃,到清玄派保命。剩下你们这些小师弟,都未曾见过真正的师父,我们料想他等为了伪装,也不会将你们如何。因此,才留下你们逃了。
     “这便是我等心中藏了多年的秘密,信与不信,悉听尊便。对了,就连我们的道号辈分,本也不是乐字辈,而是常字辈,正因他突然为众弟子改道号,我们才初次怀疑这人不是师父。”
     鲁休收起吃空的果品碗碟,与众清玄派弟子一道离开。


八月份连载


    乐越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早已被他遗忘的一段往事。
    那是他十岁那年的某日。师傅鹤机子阐释完道法后,布置下功课,要弟子们写听经的心得一篇,乐越和几个小师弟苦着脸去年长的师兄帮忙。师兄乐休小声告诉他,师傅房中有几本册子,那上面写有师父写的心得,把册子偷出来看看,自然就知道心得该怎么写了。
    乐越偷偷摸进师父房中,果然在桌案上看见几本书册,其中一本夹着一张纸签条儿,纸签标记的那页正是今天师父讲到的地方。另用细笔小字批注着感悟心得。
    乐越大喜,飞快地袖走册子,溜出师傅房门不多远,就被乐休师兄拦住。
    乐越高高兴兴地从袖中取出册子,刚想表功,就被师兄一把夺过,匆匆翻开,哗啦握皱了纸页,神色狰狞。
    乐越有些害怕,赶紧说:“师兄,弄皱了师傅会发现。”
    师兄的神色勉强和缓下来,把册子递还给他,还摸了摸他的头。
    抄完感悟后,乐越程趁师傅和师叔们吃晚饭的工夫,偷偷把册子放回原位。刚准备溜走,门嘎吱一响,师父竟然出现在门口。
    乐越躲闪不及,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说:“师、师父,弟子刚刚听见房里有老鼠叫,所以进来。。。。。。”
    鹤机子走到书桌前,拿起乐越刚刚还回的册子,含笑道;〃真是好大一只老鼠。”
   乐越只得扑通跪下:“师父,徒儿错了。”诚恳交代忏悔偷书行径。
    鹤机子抚摸被揉皱的册角:“是谁提点你来偷书的?这本书还有谁看过?”
   乐越很讲义气地没有出卖大家:“没谁提点我,徒儿只是想来师父房中寻一寻有没有解释道法的书,没想到发现了这个。”
   鹤机子放下书册,捻须道:“罢了,为师不会重罚你。但你要把今日所行之事与道法比较,再写一篇心得出来。”
   乐越顿觉眼前一黑,比让他去祖师殿跪一夜还难受。他愁眉苦脸地退出师父房间,又在走廊拐角处被乐休师兄拦住。
   师兄神色有些忐忑:“乐越,师父是不是知道你偷书的事了?他说什么了?你有没有。。。。。。有没有说是我。。。。。。”
   乐越挺起小小的胸膛,神气地道:“师兄放心,我跟师父说这事儿是我一个人干的!”接着苦下脸,“师父也没说什么,就罚我将偷书之事与道法比较,再写一篇心得。”
   乐休师兄松了一口气,匆匆走了。
乐越沉在梦乡中,紧皱眉头。早被遗忘的一些零星往事浮出来,他却不愿意确认,有意无意地寻找排斥这些的东西。
   于是,另一段往事出现在他的梦中。
   那是他已有十二三岁,师兄们投靠清玄派去了,师门穷的揭不开锅,乐越每天到山下镇上做点零工赚钱。他年纪小,没几人肯用他,只有开粮行的乔老拐隔三差五雇他捡粮渣。
   这是项美差,乐越与凤泽镇的穷孩子都爱去做。一堆孩子坐在粮行铺子里,每人一个箩筐,将箩筐里粮食中的碎叶渣等杂物(?)掉,就能挣几个铜子儿,还能得一小布袋米或麦仁。乔老拐老眼昏花,细小的的杂物渣不干净,他也看不清,有的孩子偷偷踹一两把粮食在兜里,他也瞧不见。一群孩子从下午磨磨蹭蹭到黄昏,乔老拐就会说,差不多了,就到这吧,输给大家工钱,还管他们吃一顿饭。一般都是熬得又黏又(?)的杂粮粥,再加一个杂面馍馍或一张饼。吃饱了到第二天晌午都不饿。
有一天,乐越照例到镇子中去,发现粮行门楣上挂起了丧帘,乔老拐死了。乐越和一堆孩子站在粮行门口,心中说不出的酸楚憋闷,从今再没有那么好赚的钱和白吃的饭了。几个年纪比乐越小的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时候路上有吆喝开道的声音,镇上的人蜂拥到街边。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限量的抽一佩戴着长剑的人扬尘而过,乐越听路边的人议论说,那群人正中间的那个,就是最近刚刚生擒某邪道门派教主的大侠周轻言,他有事要在凤泽镇住两天,连清玄派的华重子都预备携带重礼亲自去拜会他。
   乐越急忙赶回师门告诉师傅这个消息,顺便说了乔老拐过世的事。鹤机子听罢,起身去房中更衣,让乐越随他一道下山。
   乐越随师父一道到了山下,鹤机子没有去拜会周大侠,反倒带着他到了乔掌柜的家中祭拜。
   乐越十分不解。
鹤机子问:〃乐越,你将来想做什么?〃
   乐越立刻飞快回答:〃回师傅,徒儿想要用心参悟道法,能够……能够悟得大道,弘扬道义。〃
   鹤机子道:〃为师让你说实话。〃
   乐越缩缩脖子:〃我将来想做个大侠。〃
鹤机子道:〃在为师看来;你若做那种大侠;倒不如做一个市集之中像乔掌柜一样的寻常人;乔掌柜的侠义比之名震天下的所有侠士更值得敬重。



乐越自梦中醒来;翻身坐起;往日师傅教导他做人道理的片断纷涌浮现。 旁边的洛凌之坐起身;低声问:〃越兄;难道今天鲁休说的事还是扰乱了你的心绪?〃

昭沅听到动静;揉着眼睛起身。

乐越道:〃不是;我在嫌自己蠢;师傅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何必计较旁人的话?〃

洛凌之道:〃不错;他人言语可择而纳之;自己心里必要有主张。〃

乐越道:〃正是这个道理。〃

昭沅挨着乐越坐着;跟着赞同地点头。

乐越轻声问:〃洛兄;你怎么醒着?难道是伤口疼?〃

洛凌之道:〃不是;一点皮肉伤;下午经商景前辈治疗;已经差不多全好了。可能是因为这间牢房内昼夜不分;察觉不到天时的变化;就睡不着了。〃

乐越抖动衣襟山峰;四下看看;杜如渊与商景正在酣睡;唯独不见琳箐。

昭沅到:〃琳箐去找孙奔了。〃

蜥蜴状的应泽聪薄毯下爬出;扑了扑翅膀。

乐越道:〃应泽殿下醒了?〃

应泽闷闷地哼了一声;昭沅关切地问应泽:〃要不要再多休息一下?〃

应泽抬起眼皮;阴森森扫视四周:〃你们看本座的眼神为何都如此防备?〃

昭沅抓抓头:〃没有啊。〃

应泽半耷下眼皮;幽幽地说:〃尔等不必掩饰;本座知道;经过祭坛一事;你们都有些嫌弃本座;这种事情我早已习惯了。〃

他转过身;面向墙壁趴着;摇曳的烛光下;黑色蜥蜴般的身体显得格外寂寞。

昭沅心下很是不忍;爬起身想走过去。乐越拽拽它的衣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它不要说话。昭沅疑惑地坐回原地;屋中再次陷入沉寂。

应泽闭上眼;这种事情 他的确早已习惯;早在许多许多许多年前。



〃帝座不可重用应泽;恐生大祸!〃

〃应龙生性残虐;与天道不合。他早晚必反;务须防之!〃

。。。。。。。。。



什么仙者无争;天庭无忧;都是假的。

照样有防备和算计;不合群者;照样会被排挤。

众仙诗文唱和;聚饮行乐时;他便独自在天河边的石头上磨剑;到寂寞的角落处喝酒。直道。。。

直道那一日;禁锢在身上的枷锁碎裂;他从镇封万年的寒潭底浮出;重见天日;岸上的那人向他笑道:〃在下新烤好的鱼被阁下打湿了;但还有酒;可愿共饮乎?〃

那是第一次有人毫无芥蒂地主动相邀;虽然是个凡人。
  “泽兄,天上有天上的妙处,可人间也有人间的胜景,你看这山岳湖海,原野大川,纵横徜徉其间,逍遥不输于神仙。”
   “泽兄,云有聚散,月有圆缺,何必在意浮云往事,今朝快活便好。
   ······
   “些许闲言,零碎杂事,将军何须挂怀,只当它是脚下浮云罢了。”
   “泽兄。
   “泽兄。”
   ······
   “将军。
   ·····
   有某个模糊的身影与那个记忆中深刻的影子重叠起来。
   应泽用爪子扣住头
   谁?是谁?这人到底是谁
   牢房的四壁与地面开始轰隆隆的颤抖。
   商景从怀中抽出《太清经》,乐越在书页翻开的刹那飞快地问:“应泽殿下,你还记得少青剑么?”
   应泽内心一片恍惚,刺目的剑影从眼前掠过。
   少青剑?少青剑是什么?
   少青······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卿遥的师门所在的山名叫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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