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芳抬手指着白鸿鹄说:“白大哥打坏了我的彩龙。”俩人听罢,将刚疾进牡丹亭的身影又返了回去,将手中枪棍一挥,同声叫道:“大家闪开。”便一左一右地直扑白鸿鹄,拦住了他的去路。在府内小辈中,天龙和邵丽君的功夫是后起之秀,手中的绝活不少,大家见棍枪打来慌忙避开,免得皮肉遭殃。可白鸿鹄在府内霸道惯了,又何时把这两个情侣娃娃放在眼里过,又见老祖宗出乎常态的站在牡丹亭旁不吱声,这胆子就越发壮了,手中长棍一挥,便招呼白家弟子白允中、白国中、白君、白鸿剑、白莲艳、白贞、白莲婷各持兵刃围住了他俩,二话不说便斗杀了起来。白家四兄弟夫妇八人,在五城七县十八岛上也算是有名气的人,说出话来铮铮有声,那他们的小辈也不会是泥捏的娃娃,手上功夫全在叔伯的严父的**下不断长进,只是运气欠佳,不能在历届的擂台比武大会上争回武魁金匾来为白家贴金争光。可天龙虽比白鸿鹄小七岁,但决非平庸之辈,手上绝活有目共睹,不然也成不了金榜太保。
而岳贞不阻止这场府内小辈的内争,自然有不阻止的道理,按滨州擂台比武要求和规则,凡十三小太保都能在历届擂台比武最后一轮争夺武魁金匾,那凭天龙现在的功夫,再过七个月,一块武魁金匾已基本成了永乐宫的囊中物。但就在前几日,市府和市武术协会经讨论后决定,为了让更多的后生小辈有崭露头角的机会,将历届的年龄段从原来的十六岁至二十五岁,宽松到十三岁至二十八岁,由原来的三个年龄段细分到五个年龄段,武魁金匾由原来的三块增加到五块,并新增一个比赛项目,设一块份量极重的武魁魁首金匾,而她所想得到的,就是这块武魁魁首金匾。况且武魁魁首这块金匾的功底含金量,比太子太保还要高出几倍,哪位单组武魁能最终成为魁首,谁就是滨都五城七县十八岛上的新盟主。
而少当家飞龙的年龄早已过了,英豪和上官韶玉又在新一届十三太保中排名不如天龙,那她自然把宝押在了自己的心肝宝贝龙哥身上,这可是玩命的游戏,来不得半点马虎。所以要想知道天龙以一对四的实战能力到底怎么样,只有找几个有实力人来对阵过招,真刀真枪地打,实实在在的斗,现在白家兄弟姐妹八人一脸怒气地找上了天龙,她乐得在一旁观战,也好掂掂天龙的斤两。“牡丹姐,过来,没你的事。”她下了赌注,唤回邵丽君,要让天龙独战白家八人。邵丽君听见恩婆呼唤自己退场,不禁大急,忍不住娇声怒嗔:“恩婆,白家以八斗一,这是哪门子规矩?”话虽这么说,但恩婆的话却不敢不听,只见她身影一闪,已从白贞与白鸿剑的中间疾了出去,来到恩婆身旁,伸手拉过还在啼哭的司徒芳轻声地安慰。“别哭了,小芙蓉,明天牡丹姐和龙哥,再给你做只更大更漂亮的风筝。”司徒芳这才“嗯”地一声点了点头,止住了哭声。而这时,天龙已与对方杀成了一团,她怕自己的龙哥有闪失,长棍一挥又要上阵,却让恩婆的龙头拐杖拦住了去路,惊得都快要哭了,哀求地说∶“好恩婆,求求你了,就准我上吧。”她见恩婆不吭声,还朝自己摇摇头,顿时气得一跺脚,大声地问∶“恩婆,你到底让我上不上?”岳贞听了也不见怪,拉过邵丽君的手轻声笑道:“牡丹姐,你放宽心,你龙哥有得是绝活,决不会吃亏的。恩婆可以断言,五招之后,准有好戏让你瞧。”
谁知这白鸿鹄还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小子,一交上手就成了天龙的枪上靶子,长棍被打飞了,今天刚穿上的新衣服也被银钩梅花枪那锋利的枪尖挑成一片片的,模样狼狈极了。白鸿剑见兄长吃亏,一怒之下竟忘了百花园里还有一个老祖宗,手中的青龙刀一舞,便伙同白家弟子急风暴雨般地朝天龙掩杀了过去。天龙原本就憎恨白氏小辈仗着自己长辈在永乐宫的地位蛮狠无理,称王称霸,一不顺心就用拳头说话,他早就想出手教训他们了,只是不想惹恩婆生气,给邵家带来灾祸,这才一忍再忍。但今日不同往日,司徒芳这只彩龙风筝是他和邵丽君亲手做的,也是他俩送给小芙蓉的生日礼物。为这风筝,司徒芳一连兴奋了好几天,今日还特意带着它来永乐宫放飞,现在却毁在了白鸿鹄的手上,他能不怒吗?但他也明白,今日一战不论胜负如何,白家上下都会找上恩婆论理,说出一百种让自己离开永乐宫的理由,但他决不会后悔。现在既然动上了手,那他决不会手软,况且自己有理在先,也不怕白家长辈绕舌头,到太子室找少当家说自己的不是,所以这银钩梅花枪一出招,绝没有无故收回的道理,好歹也要白鸿鹄向司徒芳认个错,否则决不善罢甘休。白家弟子虽然人多势众,个个功夫了得,四面八方先声夺人,大有一口想活吞天龙之气势,只无奈银钩梅花枪锐不可挡,力不从心难近对手。而天龙以一对八毫无惧色,越战越勇,梅花枪如走马灯似地东劈西砸,上挑下划,前刺后戳,左呼右应,枪过五招之后,白家弟子均已两手空空,兵刃全无,一场胜负已成定局,如要再战,白家弟子只有血染当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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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魂枪法对阵摄魂刀法
岳贞见天龙点到即止,已锁定胜局,脸上露出了难得的一笑。她惟恐与白家弟子较好的项云英、牛不羊、郭琰、宝雄、云斗、宝剑、云葵这些人奋勇而上激怒天龙,引出不必要的死伤来,让外家人看笑话,也打乱了自己在今年擂台比武大会上的人选布局,忙出声喝道:“各有所长,各有千秋,如论胜负,天龙略胜一筹,但也是险胜,白家弟子也不丢脸,输在自家人的手上,就算是比武前的练兵吧。”白鸿鹄知道恩婆在给自己台阶下,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输给个小娃娃,还连累了白家弟子,别说这脸丢大了,就是自己往日的威风也让银钩梅花枪扫得荡然无存,这心里既惭愧又气愤,禁不住怒视了天龙一眼后,抬腿就走。
“白小子,想走吗?哼!我们的帐还没有了结呢。”天龙怒吼声中梅花枪一横,拦住了白鸿鹄的去路,惊得项云瑛、牛不羊这伙人和白家弟子“呼啦”一下围了上来,摆出了斗杀的阵式。“想和我过招?哼!你们这些人还不配。如不服气,就在今年的擂台上见,只要你们敢上擂台,我第一个就把你们打下去,看到时候丢脸的人是谁?哼!我也不怕和你们做冤家,反正这冤家早已做上了。”他冷冷地说了这些气话后,双眼怒视着白鸿鹄,看他给司徒芳一个怎样的交代?白鸿鹄被天龙的双眼瞧怒了,伸手撩开梅花枪,气急败坏地叫道:“臭小子,砍头不过碗大个疤,你还想干什么?杂种,逼急了我,别说白家四兄弟以大压小欺负你,到府外去绕舌头,坏了白家的名声。”这白鸿鹄正是昏了头,竟然抬出自己的父辈来压天龙,可说是不要脸到了极点。都已闹到了这种地步,岳贞不但不出面阻止,反而在牡丹亭里十分悠闲地坐了下来,还一手一个楼过邵丽君和司徒芳,看白鸿鹄没出息到什么地步,再要看项云瑛和牛不羊这些人骑上了虎背怎么下来,而天龙又怎么替司徒芳讨回一个公道?
一句“杂种”早已激怒了天龙,现在又抬出了父辈白家四兄弟来吓唬自己,一股无名之火顿时窜了出来,冷笑了两声后,照着白鸿鹄的脸挥手就是两巴掌,随即抬腿一脚踢倒了他,用枪锋顶着他的胸口说:“养不教,父之过。你出口伤我,那必然是你父亲没**好你。哼!等你父亲来了,我要问问他,这杂种到底是什么意思?如他答不上来,那必定是你的错。那看我怎么当着你父亲的面打烂你的嘴。到时候,我要让在场的各位看看,是你嘴硬呢,还是我的手硬?”白鸿鹄没料到老实厚道的天龙,今天竟然动上了真格,被挨了两巴掌后,这心里还真怕了。
却说永乐宫的小辈虽多,但四分五裂,不求团结。有道是长辈定样,小辈学样,长辈的一言一行早已钻入了小辈的耳目,什么结党营私,明争暗斗,处处算计,只等岳贞百年之后争抢永乐宫的财产,小辈的脑中早已定了型。而项云英和白鸿鹄这对青梅竹马的爱情故事,也随着长辈的结盟变得五彩缤纷,满府风雨,时间久了少不了闹出一些丑事来,只是岳贞的心里只有天龙一个,一时也腾不出手来治理府风门规,这才让他俩捡了不少便宜,也埋下了一场祸根。
现在**有难,项云英怎能视而不见,见死不救。可当她手随心动,两把腰刀刚要劈向天龙后脑的一瞬间,却不想天龙的梅花枪已经离开了白鸿鹄的胸口,只见枪锋一抖犹如飞凤出巢,只听得“啪啪”两声响,她手中的腰刀已被磕飞,震得虎口都裂了。随即,就听天龙一声怪叫:“项家,小爷收利息来了。”他这话显然是记恨项雄时常加害自己,而这项云英也做过一回帮手,骗自己到仙人桥上,所以才会说是收“利息”,而“本钱”自然要找项雄讨。天龙怪叫一声后,枪已挑了项云英花布夹袄上的所有钮扣,接着又是几枪之后,项云英的夹袄与棉裤都已成了破布,散落在她的脚下。“哼,你当着恩婆的面,说说当初为什么骗我去仙人桥?”见她怒视双眼,咬破嘴唇也不吭声,就在冷笑声中抖出一朵浪花,随后怪叫一声:“银枪试钩。进喽!”这枪尖便向下一沉一推,已扎进了项云瑛的右大腿,疼得她杀猪般地嚎叫了几声后,就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在场的人都惊呼了起来,原来是倒在地上的项云英,绒线衣与绒线裤早已被银钩梅花枪挑破掉落,雪白的大腿上嫩肉翻出,鲜血直流,瞧得邵丽君身躯一抖,脸色下得苍白,冷汗也冒了出来。可岳贞却不已未然,还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