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轩一直担心阳明山庄,准备再回去一趟,顺便带小柔回去见见外公外婆,她出生这么久,还没见过外公外婆和舅舅们呢。
“小柔,想不想见外婆呢?”
小柔还不会说话,眼睛眨啊眨的,可爱极了。
“外婆一定很疼你……”
正在这时,路秋红飞奔进来,大喊道:“王妃,来信了!”
“喊什么,谁来的信?”被打扰的傅雅轩不悦地抛给她一个大白眼。
“是傅老爷傅夫人……”
“是爹娘来的信,给我。”傅雅轩兴奋地抢过路秋红手里的信,一个超大的信封,里面是沉甸甸的东西。
傅雅轩忍不住问:“是什么东西?”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透视眼。”
“如果你有我也有啦,是叫你用脑想啊,笨蛋。问你也白问。”
傅雅轩当即拆信封,信封里,并没有什么宝物,是一叠厚厚的信纸,准确的来说,是一叠写满了字的信纸,足足有半寸厚。
傅雅轩急急奔出屋去,但又回头:“帮我看着小柔。”
她跑到湖边,坐在树头下,迫不及待地打开信阅起来。
信中,提到了傅定允已经打算成亲了,至于新娘子,这里还有一段很长的故事话。
话说,那天傅雅轩等人离开了阳明山庄之后,傅定允就一直一个人闷闷不乐,病好了也不肯走出屋半步。
就在那时,山庄里来了一位贵客。
“师哥!”一个娇脆的嗓音在门口传了进来。
傅定允抬头望去,一个身穿粉红骑马装的女子站在门口,那骨碌碌的美眸此刻正有趣地瞧着他。
他就那样一直瞧着她,久久反应不过来。
“师哥,怎么?不认识我了,香香啊。”女子眨眨美眸。
“香香小师妹?”傅定允高兴地喊起来。
“对了,很难得师哥还能想起我。”香香像个小女孩般俏皮地蹦到他面前,笑容纯真甜美。
“香香,你怎么来了?”
这个是爹爹八拜之交鲁叔的女儿,因为傅定允曾跟这个鲁叔学过武功,所以称鲁叔为师父,也就称这个香香为师妹了。
“因为我想你了呀,好像没见过你了。”香香仰慕之情毫不掩饰。
只有傅定允知道,她由小到大都这样,口无遮拦,两人的感情就好像亲兄妹似的。
“咱们到花院去说。”傅定允拉着她就往花院里去,他不喜欢除了傅雅轩之外的其他女人到他的房间,就连母亲也不例外,他会觉得别扭。
黯然神伤
为什么傅雅轩除外呢?那是因为他从来没把她当女孩看。
花院里,迎面就遇上一个丫环,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半碗饭和一些青菜,正从他们身边走过。
“这是要送到别院的吗?”傅定允喊住了那丫环。
丫环微一福身应道:“是的,二少爷。”
傅定允的目光往餐盘上一扫,轻轻问道:“这会不会太少了点?”一只小鸟都不止这种食量吧。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看着丫环和餐盘,而是将头别过,他并没有担心那个女人,他应该恨那个女人的。
“二少爷,欧阳姑娘吃的不多,这些她可能都还吃不完。”而且她坚持持斋。
“这么一点她也吃不完?”傅定允不禁拧起了眉头。
莫不是天水宫的女人都是喝仙露的?难怪有这么漂亮的皮肤。
“嗯,欧阳姑娘常常都剩下很多。”
“你们平常是怎么照顾的?”傅定允不自觉说到这里才停口,才发现自己实在太多管闲事了,冷声道:“没事了,送去吧。”
“是。”丫环应了一声。
傅定允眼帘一垂,不再管那事,将目光转向香香,道:“香香,师父师母的身体都还好吧?”
“都还好,谢谢关心。对了,刚才你们说的欧阳姑娘是什么人?”香香好奇地问。
“她……别管她。你看这新的阳明山庄如何,我带你四下走走吧。”傅定允话锋一转,避开了那个令他不愉快的话题。
“好啊。”得得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她发现师哥现在思虑似乎比以往更加深沉,却也更具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
深夜,傅定允独自在床上辗转反侧,近来所发生的种种,总在午夜梦回之时浮现在脑海。
他的伤好了,兄弟们逼着他下决心处置欧阳丹丹,他也总是在心里告诉自己,应该处置她,总将她关着也不是办法。
可是,傅雅轩临走前的那句话,他一直未忘记,丹丹的弟弟在虞姬的手里,如果她真的为救弟弟才行刺于他,也不是罪无可恕。
如果不是身不由已,又有谁想做别人的杀人工具呢?
他心中来来回回想了千百遍,心思紊乱,在床上无法入眠。
他想了又想,终于下床,披上外衣,独自在庭院漫步。
不知不觉,却走到了别院的门口。
月儿如钩,仿佛勾住了他的心,这样的月光太美丽太温柔,特别容易让人迷醉。
傅定允在门口走了又走,回头望了望,最后终于纵身翻过了墙。
凉亭、花圃、浴堂,这一切景物依旧,他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前方。
是欧阳丹丹,她没睡,独自在趴在凉亭的石板上凝望着月亮,仿佛在诉说此间的寂寞。
傅定允不觉黯然神伤,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远远地看着,不去惊扰她。
但,夜风吹过,感觉有点冷,想到欧阳丹丹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单衣,出神了神的趴在那里,大概是连寒凉都忘了。
傅定允放轻脚步走过去,来到她身后,解下自己的外衣轻轻披于她的肩上。
她心头微颤!
虽然很轻,但她还是感觉到了,微微抬头,他的气息就在她身后蔓延,不知为何,她心头微颤,心弦轻动。
当月光直照在她苍白的脸时,他看清她仰起的精细五官,突然心弦动了一下,他似乎看到了华硕,但仅是一下,理智便将他拉了回来,他是个十分理性的人,不会被任何事物所轻易迷惑。
她也镇定下来,他来得太突然,令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轻轻一笑。
他也回予她微微一笑。
然后,两人都低下头去,谁也不说话,似是有了默契。
……
其实,香香到阳明山庄来作客并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是傅定祉写信请她来作客的,说是让她来山庄玩,其实是有意将她和傅定允撮合。
傅定允一定是缺女人太久了,所以才会对一个女魔头这么手下留情,总之他这个作弟弟的就不能让他继续深陷下去,这个女魔头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就因为爹爹当年风流惹了一个,临老都不能安宁,他可不希望二哥重蹈覆辙。
他注意到豆蔻年华的香香,看着傅定允的眼神开始不一样了。
这日,一家人将香香叫到偏厅,伊静好声问道:“香香,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她细致的弯眉、清澈水亮的眼眸、芙颊朱唇,肌肤水细嫩透,是一个绝美的女子,却有一身好武功,不乏豪气,真是越瞧越惹人爱。
其实傅鲁两家早有些结为姻亲,只是以前香香年纪还小,所以两家的老人一等再等,现在香香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正是适婚之龄。
“习惯啊,大家都对我很好,谢谢伯母。”
“香香是个豪爽之人,伯母有些话,直接说了,你可千万别见怪。”
“什么事啊?”香香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
“伯母问你,你的师哥对你好不好?”伊静略带含蓄地问。
“伯母……问这个做什么?”
“是这样的,你看我们允儿也到了适婚的年龄,我们想……”伊静眨眨眼睛,问道:“香香,我说的话你明白吗?”
香香也眨眨眼睛,似懂非懂地道:“难道伯母的意思是我和师哥……”
“对,就是希望你能做我的二嫂嫂。”傅定祉实在很不适合两个女人含蓄来含蓄去的对话,干脆打开天窗把话说到明。
虽然香香的年纪比他小很多,但她若嫁过来,按照辈份,他还是得叫香香一声大嫂。
闻声,香香怯怜地抬起小脸,好奇地望着傅家的一群人,忽地粉颊泛起两抹异样的羞红,慌忙地垂下头去。
“你说得太直了,人家姑娘会不好意思的。”陆娇娇在一旁细心提醒他。
“没……没的事……”香午听了陆娇娇的话,更是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
事实上,是因为她从来没有看过如此清秀从雅的男人,白净儒文,身形修长有致,光想到他幽邃的眸光含着精明,就令她心绪迷乱。
“香香,伯母只想问你一句,你喜不喜欢你的师哥?”
总不能关她一辈子吧。
“是……有些喜欢。”香香是江湖儿女,生性爽朗,闻言心喜,略带矫意,不像闺阁女子般扭拧。
“这就好了,伯母会给你作主的。”伊静轻轻地拍了拍香香的手背。
“可是……”香香心中仍有疑惑。
“你是担心定允吧?放心好了,你在这里跟他培养培养感情,他慢慢就会接受你。”
在傅家人的故意安排下,香香每天跟在傅定允身边,照料着他的生活,陪他排忧解闷,陪他说话谈天。
开朗的香香渐渐让傅定允注意到,身边有一个带给他欢乐、时有笑语的女孩,他能感受到香香对他的用心,能体会她试图带给他不一样生活的努力。
然而,在他的心里却是百感交杂,每到夜深人静时,脑海中浮现的丝丝回忆,依然酸楚地让他难以入眠。
这晚他又不知不觉越过了墙,远眺那一抹孤单的身影站在大树下。
那棵大树,长的很高很高,仿似是两棵周遭的树拼接而成的,却光秃秃的,只是那最顶上有两撇张开的短枝条摇曳着零星的几片叶子。
曾经怀疑它是同谁生了气,将气都撒在那丑陋干枯的枝干上。因为生的太高它是无法跟别的树嬉闹了,甚至说话都成了件难事。
他心底有很多解不开的结,恐怕那个人也是一样吧,这一刀不仅刺向了自己的心口,想必也让她伤痕累累。
是否放开手让她走,才是最好?让她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没有这些无解的约束,捆绑着她的青春年华,才是对的?
……
傅定允想了一整夜,隔日一早便到了娘亲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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