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竟然讲良心,要变天了。
“那贼婆子现在哪?”崔墨耀脸色凝重,眸光锐利。
老鸨牙齿在打颤,说话含糊不清:“她她她……她已经死了,而且死得好惨,脖子生生被拧断,极度恐怖!”
“难道是他!”这个世上,除了他之外,再也想不出谁会这种锁骨封喉的残忍手法。
如果她跟他在一起,那岂不危险?
霎时间,崔墨耀的眉宇起了杀机,他放开老鸨,又问:“是谁把那姑娘买走?”
老鸨匍匐跪倒在地,颤声说:“是一个很英俊的少年,看起来不是本地人,他风度翩翩,出手也阔绰,手里拿着一把扇,而且他和那位姑娘好像认识的,看他们有说有笑的。”
是他,是何银朝,你要是敢动雅轩一根毫毛,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崔墨耀在心中呐喊着。
他紧紧地握着椅子的扶手,整个人还是颤抖个不停,如被秋风吹过落单的叶子。
“韩高,带她下去,赏她点银子。”
“谢谢王爷。”
老鸨出了门后,直拍胸口给自己压惊,下次她可不愿意为了一点钱而冒险了,这个王爷俊是十分俊,但也太冷了,冷死人的那种,真不知道有哪位姑娘受得了他。
不过,这些银子也够她买珍珠粉当正餐吃的啦!给自己压惊,可不能亏待。
两个月的相处,傅雅轩实在是太喜欢这个何银朝了,别看他平时酷酷的,玩起来可疯了,而且饱读诗书,武功高强,跟他在一起总是无忧无虑,毫无压力。
只想见到她!(7)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好玩的地方可多了,玩遍天下,食遍大江南北,无一重复。
每天早上眼睛一睁开,就想到了他,然后跑过去拉住他的手问:“银朝,我们今天去哪里玩?”
女孩子家的毫无矜持,他叹气说:“带你去吃好吃的。”
雅轩眼睛一亮:“什么好吃了。”
“去了你就知道。”
他拉着她来到一个小摊子坐下,大喊:“店家,来两份凌胶。”
店家粗声吆喝着:“好哩,马上就来。”
傅雅轩打量了他一下,瞧得穿得高不可攀的样子,与这小摊子实在格格不入。
“你也会坐在这种小摊子上吃东西,不嫌弃吗?”
他冲她一笑:“你真的把我看成只肯坐在高楼上喝酒的那种人么?”
她承认了,点头说:“真的。”
“我常常背着我爹到小摊子上吃东西,他越不让我吃,我就越想吃,这小摊子的东西,风味特好。他现在也不管我了。”
傅雅轩笑得像阳光般灿烂:“原来富贵人家也有烦恼。”
“两位客倌,你们的凌胶来了。”店家的把食物端放在桌上。
“哇,是皮冻耶,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吃到!”她兴奋得简直要跳起来了。
“皮冻?”他惊讶地望着她,就知道女孩子喜欢吃这种东西,看她笑得那么甜,做什么都值了。
“对啊,要是夏天来吃就更好了。就是这个味,跟我吃过的那种味一样。”好好吃哦,我的最爱。
“江南只此一家,你家乡应该没有这种东西吧?”有时候,他会被她与众不同的思想给吓着,有时候,他甚至以为她的思想不像是这个世界上该存在的人。
“唔……真的好好吃,快吃吧,别光看我吃。”她逃避开他的问题。
“你要是喜欢,我多叫一份。”
“一份不够,至少再来两份。”
“店家的,再给这位姑娘来两份凌胶。”何银朝大喊。
“银朝,你真的不打算回洛遥城?”雅轩瞄了他一眼。
“我答应过你,陪你玩遍大江南北的,怎可食言?”他答得理所当然,在外面比在家里开心快活得多。
“你对我真好,我好感动哦。”某人扮出一副被感动的样子。
何银朝迟疑了一下,很深沉地说:“雅轩,像我们这样漫无目的的晃也不太好……”
她纠正说:“不是晃,是游历。你没说过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莫不是你想反悔了?”
“我的意思是说,这一路上,不如我们找点实际点的事情做做。”
“实际点?”她脑子突然灵光一闪:“那我们除暴安良,劫富济贫!”
何银朝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是侠盗啊?”
“日行一善,从我做起。”
“我只会杀人。”
“那我们看看官府有没有悬赏的江洋大盗,我们去捉。”她提议。
江洋大盗他不知道,可崔墨耀的悬红榜他看见了,正烦着到底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她。
他托着头,手里的勺子搅动着,心不在焉地说:“雅轩,你很无聊耶。”
“一点点,只有一点点而已……”太平淡的生活让她有点难受。
“快点吃吧,等一下我带你去游湖。”
“慢着!”她突然大叫起来,他只只地抬头看着她,她从怀里拿出手绢,轻轻地为他擦拭沾在嘴角的污迹,灿烂地笑道:“瞧你这么大了,吃东西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想不到你还有温柔的时候。”他静静地凝视着她,毫不掩饰眼底越堆高的爱意。
“那得看对什么人,像银朝你这么浪漫的人,一定会是一个温柔又体贴的丈夫。”她看着他,陷入了沉思。
何银朝是个很简单淡泊的男子,待人和善,与何太急简直有着天渊之别。如果他是温暖的春,那崔墨耀就是寒冷的冬,有谁愿意呆在冬天里泡冰水。
同样是男人,差别却是那么大。
“那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了?”他调侃地说。
“喜欢,当然喜欢。”她挽着他的手,像个很乖的妹妹般笑着说。
只是她没发现何银朝的眼底,有着两簇迷恋的火花,这些日子的相入,他越来越喜欢上眼前这个可爱的姑娘了。
他来接她回去!
远处,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的黑眸如浮冰,脸色越来越铁青,周围起了一股杀气,所有人都自觉地退避三舍。
韩高恨不得闭上眼睛,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何银朝的视线越过雅轩,已经看到崔墨耀满脸怒气笔直地冲过来,他故意拉起雅轩的手柔声说:“雅轩,放心吧,只要你跟了我,我会疼你、爱你一辈子的。”
“我不跟我跟谁?”傅雅轩没发现身后两道嗜血的目光正瞧着她,还心情好好地开玩笑。
冷不防地,她突然被人一拉,一双强臂牢牢地握住了纤白的柔荑,炽烫烫的的人心扉。
“你要跟谁?”他的嗓调冰冷,有如鬼魅一般出现。
这张脸,冷漠和愤怒掩盖不住他的俊美容貌,超凡脱俗的气质,傅雅轩看过一眼,骤然觉得有一股寒意自脚底直升了上来,仿佛在寒夜中忽然瞧见了一个绝美的幽灵。
“你……你……”她吃惊地看着崔墨耀,双腿将因他冰冷的语气打起寒颤,她用力地挣开他的怀抱。
“你想问我为什么在这里?”他冷冷地说。
雅轩点点头,欲言又止。
“因为我的妻子在这里,我当然来接她回去。”紧紧搂住她的身子,感受这曼妙娇躯又重回到他怀抱的满足感。
她身子一震,有了想哭的冲动,她差点招架不住他深情的话。
但触及他紧崩的身子时,她猛然醒悟,他还是他,不会为谁而改变,她不能放纵自己的感情,再给他机会伤害自己一次。
见她不说话,他急切地说:“你也该玩够了,回家吧。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伤害你。”
傅雅轩的心徘徊不定,过了半晌,才幽幽开口说:“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闻言,崔墨耀气急败坏地用力扳过她的身子,冷声说:“你这个任性的女人,你到底想要怎样?我对你的心意,你看不出来吗?”
头一次,崔墨耀感到自己的尊严让她踩在地上,他好歹也是一个王爷,一再向她低声下气,换来的却是她冰冷任性的态度,着实让他火大。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会栽在女人手里,还是该死的心甘情愿栽下去。
“我只想过平民的日子……”她瞥见他那双阴沉的眸子,被吓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他咄咄逼人地强搂着她,转身就走。
“不!银朝,救我,救我……”她挣扎着,惊慌地叫着。
听到她叫何银朝,他的心一沉,将她抱得更紧了,直想把她娇弱的身子给融了,让她再也不乱向男人送秋波,该死的女人。
“慢着,崔墨耀,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要走啊?”何银朝拦在他们前面。
“我的事你还不配管。”崔墨耀冷冷地瞪他一眼。
“你的事我不管,我只管雅轩的事,她可是我用真金白银买回来的。”何银朝望向那咬牙切齿的佳人,又看看崔墨耀,没想到堂堂的奕王爷,竟然会对一个女子如此紧张。
“哼,你是想来跟我算账的咯?”崔墨耀挑起眉。
“崔墨耀,你放开我,我要休了你,听到没——”她惦起脚尖,乱吼乱叫。
狠狠地打!(1)
“闭嘴!”崔墨耀极不耐烦了吼了句。
“没错,咱们的账没算清楚,我是不会让你带她走的。”何银朝强硬的嗓音微微扬起。
韩高和大奔都紧握着剑柄,闭着对方,一触即发。
“要打架吗?那太好了,不用给我面子,狠狠地打。银朝,给你机会帮我报仇。”傅雅轩拍着手掌,她早就想见识两人的武功了。
“何银朝,你想打我随时奉陪,只是怕你何家会断子绝孙!”他冷笑。
好你个傅雅轩,开口闭口都是“银朝”,一点都不知道他听了有多难受。
何银朝挑起眉头说:“我不是怕你,只是我一向反对用暴力解决问题。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
崔墨耀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儿,她紧咬着下唇,满是委屈的样子,教他莫名地感到心烦,放开她前在她耳边低声说:“乖乖地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带你回家见韵儿。”
韵儿她怎么了?傅雅轩有种不好的预感,突然觉得自己太自私了,她不理韵儿的死活,逃跑出来快活,依崔墨耀的残暴手段,韵儿只怕是凶多吉少。
她正要问,崔墨耀已经走近何银朝,两人对望了一眼,忽然同时用轻功掠向了远处的树林里。
傅雅轩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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