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哀戚的连连摇头“不会的母后,臣媳绝不是胡乱猜疑太子。请母后听臣媳为你分析。”
皇后叹着气靠在凤榻上,点了点头。
太子妃为自己拭干了泪水,神情变得冷静肃穆起来“母后说的不错,臣媳的确为太子诞下了皇长孙,可您也知道,如今何侧妃也有孕四个月了。太子早叫太医诊脉,得出何侧妃怀的是龙不是凤。何侧妃出身比臣媳贵重,父亲是我朝第一异姓王,手握重权。不像臣媳,是没落家族出身,没有丝毫的朝堂助力。有的只是家族的清流名声而已,不能实实在在的相助于太子。何侧妃貌美如花、善解人意,不像臣媳,事事处处爱拿规矩说事,太子当然更心仪何侧妃。所以,事事一相比,臣媳自是个挡人路、碍人眼的多余之人。”她凄惨一笑,看向皇后“臣媳虽是无用之人,但却也是一个母亲,爱儿稚嫩,无法自保。臣媳却是万万死不得的,故而厚颜前来求母后指条明路,臣媳与皇儿感激涕零!”说着起身深深拜倒在地,叩起首来。
皇后久久看着伏跪在地的太子妃,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慢慢站起来,走下凤榻再次亲自扶起了太子妃“好孩子,咱娘俩历来亲厚,你又是我亲自挑选的儿媳妇,母后定会保你母子平安。”
她看着太子妃的眼睛,认真而庄重的说“只要有本宫在,你就是太子的正室嫡妻,皇长孙永远是我的嫡长孙,任谁也越不过你们娘俩。”
太子妃吃下这枚皇后给的定心丸,更加觉得自己的思虑没错,大喜之余又磕了几个头。
“好孩子,女人不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平头老百姓都知道女人如衣服呢,何况、、、、、、”皇后笑了笑,没再说下去。
太子妃眼睛闪了闪,脸上露出一个顿悟的表情。
“好了,回去洗把脸,如今你还是东宫正经的女主人呢!回去照顾好我那乖皇孙,圣上都亲赞他是个伶俐聪慧的。你年纪轻轻已有皇长孙傍身,还有什么忧虑的。好好教导才是,他才是你今后最大的倚仗呢!”皇后轻轻说着,端起了茶盏。
太子妃一改先前的绝望伤心,红肿的眼睛变得神采奕奕起来,她站起身,恭敬地向皇后行了大礼,告退出去。
看着太子妃挺脸抬头的身影,皇后露出一个微笑“张氏真的是个聪慧的,接下来,就看她如何收服杜松子了。”
一个小太监喘着粗气匆匆奔入,跪在地上来不及喘气,便急忙禀道“回皇后娘娘,雷公公叫奴才过来告诉您,太子今日代天巡检时,雷公电母劈了何郡王的军队,死了好几百人。皇上脸色很不好看,只叫太子回去歇息。四王与宋大人现在已到勤政殿了,听说是何郡王将士的盔甲有问题,是纯银铸造而成。”
皇后听完,脸上忍不住浮起一丝笑意,冲碧荷点点头“赏他!”
碧荷掏出一大锭银子放在小太监手里,小太监忍住欣喜磕了头,轻轻退了出去。
“碧荷,马上传信给老人家,叫他在民间坊里传话,太子是福薄之人,是不吉之人,所以天降异端,灾祸连连,引得上天震怒,降灾于百姓民间。”
碧荷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偌大的凤仪殿里,皇后端坐在华贵的凤榻上,眼里慢慢有了一丝浮光,她轻声道“石榴儿,娘正在替你报仇呢,你可还欢喜?”说着,慢慢闭上眼睛,两颗晶莹的泪珠溢出眼角。
宋砚与林知义陪同四王出现在了殿门外,皇上径直将目光落在了一脸悲愤的何郡王身上。
“陛下,请陛下为臣做主啊!臣被人载脏陷害了。这是冲着皇上,冲着太子来的,简直其心可诛啊!”何郡王一进殿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个头,红着眼睛,一脸悲愤的大叫“陛下,不知是哪个丧心病狂的贼子偷换了微臣军士的盔甲,将铁盔甲换成了纯银制的,硬害死了大半军士的性命。”他哽着声音说不下去了,又死命的磕起头来。
“好了,起来吧!”皇上略带疲惫的声音响起。
“到底怎么回事?宋砚,你来说说!”皇上沉着脸指了指宋砚。
“是皇上。”宋砚上前一步行了礼,看向目光乱转的何郡王,露出一个讥笑。
“日前臣与林大哥奉旨彻查税银丢失一案,在青龙山一处假坟里发现了踪迹。但臣等终是去晚了一步,到那里已是毁尸灭迹,只余一堆烧焦的工匠尸体及一堆完全被毁灭的模具。臣带回模具请了一位老银匠拼凑,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拼凑了一张完整的形状,乃是盔甲上的鱼鳞型花纹。但遍获此种盔甲不获的时候,臣接报在苍龙山的一处山洞发现了两千副鱼鳞型花纹的盔甲,但却只是镀了一层银水掩人耳目而已。臣与林大哥商议决定将计就计,来个引蛇出洞,于是带回了那批盔甲。由于纯银最有导电,又加之今日本是个雷电天气,太子代天巡检时雷电被击中了身穿纯银制造的盔甲之人,刚才臣已过完称了,二千副盔甲,正好两百万两纯银,税银案水落石出。”宋砚看了看脸色灰白的何郡王。
第二百零三章反应
“何郡王,对此事你有何解释?”一直作壁上观的皇上慢慢开了口,声音不高却暗藏冷厉与愤怒。
“皇上,皇上明察啊!老臣冤枉,冤枉啊!老臣什么都不知道啊!”何郡王双腿一软,又跪在地上嘣嘣磕起头来。
他决定了,抵死不认,没在现场抓全现形,两千具盔甲又不可能自己天天盯着,他怎么知道是谁掉了包?反正就是不认,看你们怎么着!
“一句不知道便想推诿掉罪责,不可能!”蜀王见皇上阴沉着脸不说话,便梗着脖子吼了一声,大大的肚子随着颤了一颤。
“是呀,何郡王,你还是站起来说个清楚吧!这两百万两税银变成了你军士的两千副盔甲,可不是一句不知道就行了的!”淮王开了口,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他就觉得心痛。
何郡王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发丝松散、额头肿了一个硕大的青包,渗出的血迹随着面庞流下,看上去既狼狈又狰狞,哪还有一丝王爷的尊贵与体面。
皇上皱了皱眉,压下心中的滔天怒意,硬声道“你一句不知道是绝不能盖过此事的,你的军士驻扎地离青龙山最近,纯银所铸造的盔甲又穿在你家军士身上。证据确凿,不容你狡辩。”
何郡王一下瘫软下去,嘴里犹自争辩“老臣冤枉,此事真不是老臣所为啊,老臣一片忠心,可昭日月,怎会做下盗取国库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啧,这嘴也忒硬了些吧!”蜀王一甩袖子,气乐了。
“皇上,依老臣看还是将此事交由大理寺与宗正室处理吧!”常山王上前一步建议道。
“哼,他一个异姓王,还要劳驾宗正寺处理他?”淮王不屑地说,他恨啊,为啥何郡王这个该死的没告诉他一声,两百万两啊。他觉得心口更痛了,如果找自己合作,那两百万两税银早远离京城了。哼,让你吃独食,撑不死你。
皇上想了想,点点头“交由大理寺吧,先押下去。看管起来。”
殿前禁卫上前拖起何郡王,何郡王的喊冤声越来越远。
“好了,你们也都下去吧!将税银直接交与国库便是。”皇上脸上的神情有些莫名,怏怏地挥了挥手。
宋砚与林知义并同三王虽各怀心事。却也不得不遵旨而行,急忙行礼告退。
皇上铁青着脸坐在龙榻上。手捧奏折,却久久没在上面批阅。
雷公公的呼吸声更加轻缓了。
“你说,这锐银之事是何郡王做下的吗?”突然,皇上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响在他的耳际。
他心里一震,却躬着身子谨慎的答道“回圣上,老奴不知。老奴相信圣上心中自有决断。”
皇上久久的盯着他,直到看得他觉得双膝再也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时,却突然淡淡一笑“是呀,是与不是,还不是朕一句话。左右税银已经追回,与其穷追猛打,还不如乐得糊涂,坐壁上观,该跳出来的。始终会一一跳出来的。”他似自言自语,低沉的声音清晰的响在大殿。
雷公公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恨不得自己此刻就是一聋子。
“雷公公,太子今日代朕巡检受了惊吓,你去挑点好珍珠,好药材送到东宫去,给他压压惊。告诉他不必惊慌,万事有朕与他母后呢!”皇上突然转变了话题,也转变了脸上冷漠淡然的神情,关切而忧心的对雷公公说。
雷公公压下心底的思量,恭敬的应了是,向外面走去。
“大护卫,你说,皇后近日对太子是不是冷淡了一些?”皇是上突然对着空荡荡的大殿问道。
一个须眉皆白,身如枯槁的老人出现在大殿内,面无表情的回道“圣上英明,我也觉得皇后最近对太子冷淡了些许。”
“那你知道是为什么吗?”皇上闻言脸上变得紧张起来,手中的奏折捏成了一团。
老人依然用平静无波的声音回道“我不知道,或许是因为皇后接着生了几次大病,身心皆疲的缘故吧!加上太子也忙,母子俩相聚甚少,且皇后现在的心思移到了公主与皇长孙身上,所以、、、、、、”
皇上静静听了半晌,似是轻轻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你是怕她知道了当年的事?”突然一个剌耳的声音响起。
皇上与老人回头一看,另一名相貌怪异的老人出现在殿内。
皇上没有作声,额头的青筋却猛裂的跳了跳。
“哼!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当年你就不该放过那姓许的。”怪异老人阴森森的说道。
皇上叹了口气“当年,我对不起瑞娘,也对不起将我引为知已的许先生。我已害得他兄妹二人阴阳相隔,怎还能再害他一条性命。皇儿一生下来便已没有生母,许先生一直恪守承诺以幕僚的身份伴他左右,也算是我对他尽一份心。”
怪异老人桀桀怪笑数声,道“当年我就说过,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该下狠手,就不能妇人之仁。看着吧,当年的一念之差,可能会铸成大错。”
皇上脸色变了几变,慢慢道“我最怕皇后知道这件事,若她知道,我该怎么向她解释?”他脸上现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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