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又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才罢。
宋砚望着梅林深处的少女,眼中浮现出自己都未曾发现的炽热。或白、或红、或黄的怒放梅花在她面前也是黯然失色。
美丽、坚贞、乐观,就如同她刚才所吟的诗一般。
林知善伸手抚着树上的梅朵,流连忘返。
“林小姐有礼!”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音。
林知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慢慢转过头“宋大人,真巧。真是人生何处不逢君!”有些俏皮和打趣。
宋砚素日如岩石般冷硬的面容浮起一抹真心的笑“我是专程前来寻你的。”
林知善点点头“可是上次的事您已查探出了什么?”
“正是,林小姐,此处甚是清静,我们边走边谈!”宋砚一抬手,看向林知善。
林知善大大方方的迈步朝前走去。
宋砚跟上前与她并肩而行。
银妆素裹的大地、尽相争艳的梅花,衬得两人的身影如诗如画一般。
梅林后的大皇子看着慢慢远行的二人,摸摸鼻子“二弟,爱哭鬼什么时候和我二舅这么熟络了?”
一袭淡紫貂皮的二皇子看着那对璧人的渐行渐远的背影,诚实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偶尔遇上了吧!”
大皇子背着手,心里发出一声嗤笑:偶尔遇上,虽听不到两人的谈话,但看两个神情,明明就是相处得极好,甚至可以说是有默契。想到母后的打算,修长的双眉拧了起来,母后又知不知道。
二皇子看着皱眉沉思的大皇子,侧过头欣赏起远处的梅林,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突然,眼睛看到一丝比雪还亮的光,闪电般朝着大皇子而去。
他纵身、拔剑、剌出,口中叫道“大哥小心!”
奋力格开剌向大皇子的剑,二皇子一个反手将剑送入剌客的胸膛。艳红的血喷洒在皑皑的雪地上,触目惊心。
大皇子随即拔出腰间配剑,与二皇子背靠背,做出防守的姿势,看着四周雪堆里冒出的白衣人。
只见这些人全身白衣,就连披风也是纯白色,只露出一双双冷漠的眼睛,有七八人之多。沉着冷静地看着他与二皇子,竟似势在必得。
大皇子心中大急,不知这些白衣人是如何混进宫的,而且居然是在梅林伏击他们二人。此处极为偏僻,梅林茂密,实不易等来救援或是被宫中侍卫发现。
眼睛警惕地盯着蓄势待发的一众白衣人,声音略低地对二皇子说“先发制人,向虎山方向跑,那边有侍卫。”
说完右手一挽剑花,率先冲向白衣人,二皇子紧跟其后“大哥你先走!”
大皇子手中不停,招势狠厉“一起走。”趁势击到两位白衣人,冲到二皇子身边,拉住他腾空而起。
后面凛冽的剑气紧追不舍,二人空中一翻,落下地来,又与白衣人缠斗在一起。
渐渐地,二人额上冒出了细汗,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团团白雾冲出二皇子的薄唇“大哥,这样下去,咱们不是被杀死,也会力竭。你快走,去找人来救我。我死缠住他们”。
说着,强打精神,冲向白衣人。
大皇子眸中闪过一丝感动的泪意,时光荏苒,以前那个只会跟在他身后的二弟,竟然会挡在他身前。
大皇子朗声一笑“二弟,我是绝不会扔下你自己而逃的,大不了咱兄弟今天就共赴黄泉,生死在一起好了。”
二皇子大急“大哥,你、、、、”却被斜斜剌来的一剑,切断了未说完的话,急忙一偏脑袋,脸上却感到一丝凉意。
“哼,好一对有出息的兄弟,平日叫你们勤练武功,只会偷奸耍滑,现在知道怕了吗?”一道清冷的斥责声响起。在兄弟二人耳中却有如天籁。
身着宝蓝劲装的宋砚从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二皇子身后偷袭之人一剑剌穿。
又向其余白衣人攻去,只见宝蓝色的劲装游走于白色之间,快如闪电,招招致命。
眼花缭乱之中,白衣人纷纷躺下,只余一人被宋砚活捉。
点了穴道,下了下巴骨以防此人吞毒或是咬舌自尽。宋砚背着双手,衣裳整洁、发丝不见一丝凌乱地望着眼前狼狈不堪、呼呼喘气的大皇子、二皇子。
薄薄的唇勾起一抹嘲讽地笑“就你们这样,也敢不带一个侍卫便到处行走?俗话说技高胆大,你们这算什么?傻人胆大?”
大皇子红了脸,二皇子低下头,呐不成言。
林知善苍白着小脸从树后转出来。看着满地的残尸鲜血,脸上露出不忍之色。她始终不是纯粹的古代人,无法漠视人的生命。
宋砚看着她不见一丝血丝的小脸,眼中掠过一丝担忧,看向狼狈二人组“走吧,待会侍卫过来处理打扫。”带头前去。
林知善也顾不上尊卑有别,急急朝前走去。
大皇子二皇子相视苦笑,心里暗叫一声侥幸,跟了上去。
大雪纷飞,雪花大朵大朵的飘荡下来。掩盖住了一切,只余一片洁白晶莹的世界。
凤仪殿,皇后与贵妃看着衣衫破损、发丝凌乱的两位皇子,又心痛又着急。急急宣来太医,得知二人无碍后,满腔担忧、心痛,化作了滔天怒意。
“放肆,真是不知死活。竟然在皇宫大内,公然行剌两位皇子!”皇后昔日和煦的脸庞铁青一片,玉手狠狠一拍凤椅柄“查,彻查到底,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
贵妃心疼地看着二皇子脸上那道剑痕,也气愤后怕之极“皇后娘娘说的对,这戒备森严的皇宫之内居然有剌客公然行剌两位皇子。是该好好查查。”
宋砚冷峻的脸上如今称得上是严霜遍布。对方这次居然明目张胆地在皇宫行剌。作为御林军统领,他是难辞其咎。
对方这是什么意思,挑衅还是试探。试探的话下的本钱大了些,已打草惊蛇。如果是挑衅,说明对方已然沉不住气了。
只是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上次毒花之事,他曾调查过**嫔妃,但看上去都是清白不过。特别是淑妃,她本是江南望族嫡女,自小幼承庭训,知书达礼、温柔谦和。那花篮也的确是她祖传之物,那两朵毒花,他费了很大力气调查。却始终调查不出来自何处,好像是从空中掉下来的一般。
自成立神机营以来,他还从未遇上过这么大的挫折。想着,他甚为烦恼地轻叹了口气。
林知善看着他紧皱的眉头,以及紧绷的薄唇。眉头也轻蹙了起来,她感觉到了他的挫败感与烦恼。
大皇子二皇子由宫女太监服侍着退下去梳洗。宋砚与林知善也不好多停留,行礼后退出观仪殿。
皇后低着头,疲惫地揉着额头,贵妃望着二人一前一后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笑意。
她望着蹙眉苦恼的皇后“皇后姐姐,宋大人定会查出真相。姐姐保重身子,别生气了!”
皇后抬眼望着她,脸上露出宽心的笑“妹妹,在这偌大**,能交心的只有妹妹你了。刚才二皇子拼命护着大皇子,本宫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感激!”
林林贵妃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姐姐言重了,他们兄弟二人,本就应该互望守住,互相扶持。”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露了一个舒心的笑意。
第四十章雪夜
雪花被呼啸的寒风挟裹着,打着旋儿落下。
灯火辉煌的神机营大牢里,宋砚面无表情的脸,让这座阴森的暗牢平添了的寒意却比外面更剌骨。
看着眼前满头血污的白衣人,宋砚深幽的眼里闪过一丝震惊、错愕和愤怒。
他觉得白衣人那死鱼般的眼睛,透着一丝讥讽,在嘲笑他的无能、在挑衅他的权威。
宋福、宋禄跪在地上,脸上有着羞愧,背后的衣衫透出一股湿湿的汗意
宋砚不满而讥诮地看着他们“这几年的日子实在是太平而好过。一个被点了穴道、被高手严密看护的人,竟然会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撞墙自杀?哼哼!!”
宋福黝黑的脸像被蒙上了一层红布,磕了一个响头“请大人责罚。”
宋砚一抬手“起来吧,责罚你们与事无补。”
思索了一下,又道“你二人下去,亲自动手,将一众剌客全身上下,里里外外,仔细搜查一遍,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派出枭组,我要知道他们是哪里人?住在哪里?在什么地方用过饭菜?甚至是身上的衣衫来自哪里?再派忤作,将他们的胃切开,我要知道他们来之前,吃过什么东西?在哪里吃的?事无巨细,一一汇报。”
“是!”宋福、宋禄一抱拳,领命而去。
到了傍晚,雪下得越发大了起来,寒风发出剌耳的尖啸声。
林知善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练了一会字。望着窗外破絮般的大雪,想起未归家的父兄,不由得为他们担心起来。
她唤来东篱“你到前门看看,爹和大哥可曾回来了?”
又扬声叫来木樨“你去厨房叫厨娘熬一锅骨头汤,要多一些。然后把家里的牛、羊肉切成薄片,猪肉、鸡、素菜也多准备些。这天实在太过寒冷,饭菜一一做好全冷了。我今天来做火锅给大家吃。”
木樨了屈膝“是,小姐!”迟疑了一下,终是问道“小姐,什么是火锅呀?”
林知善一点她额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保管又好吃又暖和。去吧!”
一会木樨来回禀骨汤已熬上了。林知善起身披上大毡,带着木樨、青杏向厨房走去。
到了厨房,只见灶上大锅里的白头汤已熬像牛奶一般白稠。她满意地点点头,除下大毡,系上惯用的围裙。叫烧火架上柴火,准备炒料。
前世,她一直馋重庆火锅,却又心痛钱,于是就自己摸索着自己做,几次试验下来,她做的火锅在天使堂一直都是深受追捧的。想到这里,她脸上露出深深的笑意。
在锅里倒上适量的清油煎熟以后,她拿出自己秋天制好的辣椒酱挑了一大块在锅里,慢慢炒制。
然后陆续放大葱段、生姜、香蒜、冰糖、白酒、陈皮、草果、小茴香、八角、山奈、桂皮、香叶、丁香、等放入锅里,慢慢地,锅里散发出扑鼻的香辣味,油变得红亮起来、让人垂涎三尺。
林知善看看旁边扇动鼻翼的众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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