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气结,站在一旁瞪着眼说不出话来,无奈的看着这一老一小。
木惠急忙上前扶着她坐下“娘,祖母说的对,妹妹是个有分寸的人。她今天到曾府啊,肯定是对知秋有话说嘛。您别怪妹妹了,快坐下。”
顾氏急忙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
林明德父子笑着进了门“老远就听见你的大嗓门,又在数落我宝贝女儿呢?敢问你一句,是亲娘还是后娘啊?”林明德笑嘻嘻地说。
顾氏不由拿眼瞪了他一眼,林明德急忙摆手“夫人别恼,为夫错了,再不敢了。”
“回太夫人、国公爷、国公夫人,宋将军求见!”顾妈妈一路小跑着站在了门外。
林家人不禁互视一眼。
“这宋砚,专赶晚膳的时候来,又来吃妹妹做的面条?”林知义满脸疑惑。
林明德想了想,对顾妈妈说“请他到书房吧,我与世子马上就去。”又回头对林家女眷说“别等我们用膳了,我们就在书房用。”说着,走了出去。
林知义却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看了林知善一眼,跟了出去。
“那我们用吧,让顾妈妈一会带婆子给他们送到书房,应该是有正事要谈吧!”顾氏说道。
林明德的书房里,宋砚正背着手看着墙上的‘厚德载物’四他苍劲有力的大字。房内的烛光为他冷硬的脸上笼罩了一层柔和的阴影,一双眸子却更为光亮有神。
听到门响,他转过身,笑着行了礼“请林国公见谅,砚又冒昧来扰了。”
不知为何,林明德看见他柔和小意的神情心底就莫明一宽。哈哈笑着说“前日便说过咱爷仨要好好喝一杯,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晚吧。咱们也学学文人雅士,来个秉烛夜谈、把酒言欢,如何?”说着走到上首坐下。
“恭敬不如从命,这是砚的荣幸。”宋砚恭敬地说,见林知义作了个请的手势,忙拱拱手在林明德右首位置坐下。
“陛下不是给好你差事吗?你还得空过来?”林知义递过去一杯茶。
宋砚摇了摇头“不妨事,主要就是监视那位许先生。那位许先生除了用毒还行,功夫是稀疏平常,有宋福在足够了。我出来一两个时辰没事的。”
林知义点点头。
“国公爷,酒菜准备好了?”门外传来罗平恭敬的声音。
“端进来吧!”林明德回道。
门打开了,罗平、罗安两兄弟端着满满两托盘酒菜走了进来,放在书房放茶具的小圆桌上。
热气腾腾的饭菜顿时香满了整个屋子。
“请!”林知义伸了伸手。
宋砚忙道“国公爷请,世子请。”
三人分主次坐下后,林明德端详了一下菜肴“咦,看样子是善儿亲自做的!”
林知义脸色莫明的看了一眼宋砚“可不是吗?”宋砚素来冷峻的脸上除了笑容就是甜蜜了。
“来,尝尝我林府独门秘方酿制的百花酒,别看它闻着不烈,后劲却是大得很。你一会还要回宫当值,还是少喝些吧!先干此杯!”林明德说着,一仰脖子一干而尽。
宋砚与林知义碰了一下,也是一杯干到底。
“啊,真不错,醇厚悠长,还带有若有若无的花香。”宋砚称赞道。
林知义往他碗里挟了一块鱼“尝尝吧,善儿最拿手的酸菜鱼!”
宋砚点点头,挟起一块放入嘴里,眼睛顿时一亮“嗯,好吃。鲜香麻辣,还有一股开胃的酸味,丝毫没有土腥气,知善手艺真不错。”他连连称赞。
林明德开怀而笑“那当然,我的女儿嘛!”语气中不无骄傲与宠溺之意。
三人畅饮着,谈笑着,脸上都泛起一层红晕。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
林知义突然笑着问了句“对了,你上次不是说你燕组的首领有问题吗?可查证没有?”
林明德笑着举起杯轻呷了一口美酒,眼神投向宋砚。
宋砚点点头,回敬了一下林知义与林明德。
“是的,我今晚来也有此事的关系在里面。燕组前首领的确与何郡王放在宫中的人有联系,我已查实了,已处死了她。”
“哦,可据我所知,那名叫燕依的在前不久曾通过不少途径打听了我林府不少事情,特别是关于知善的。她究竟意欲何为?”林明德给宋砚挟了一只油爆龙虾。
宋砚放下了筷子“此事是我对手下约束不够,请林国公见谅。而且贵府二门有个婆子曾贪财卖主,还请您查证一下。”
“她这样费心费力打探、暗查林府,到底是为了何事?”林知义目光炯炯地看着宋砚。
第二百八十一章宋砚的态度
宋砚迟疑了一下,却坦诚的看向林家父子“林国公,林大哥,我知道在小世子的满月宴上,善儿曾被清音师父的弟子掳走一事。当然,我是回京后才知道的。我觉得很惭愧,我留下的人没能保护好知善,但现在这些人已是知善的奴才,如何处置她们,我尊重知善的意见。说实话,当我知道知善曾被掳一事后,我真恨不得马上杀了雪雁她们,包括我留在京城的所有奴才们。幸好上苍垂怜,知善平安无事的归来。燕依就是想利用这件事来做文章,想让我质疑知善的清白,以达到我与知善解除婚约的目的。”他平平静静、坦坦白白地说道。
林知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轻声道“对,善儿确实被一名叫欢歌的男弟子掳走过,在第八天她才靠着勇气与智慧逃了出来。那时候,我与父母都已不抱任何希望了,因为她已经四天不曾进食,而那欢歌又是抵死不说。我们都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她了。所以当她回到我们身边后,我们心中除了感激与珍惜,再无其他。”
宋砚听着,握着酒杯的手不由轻颤起来,眼睛里有了一丝晶莹,他吁出一口气,低声道“我也是,我除了感激老天与加倍珍惜我们之间的缘份,绝无其他。”他的声音坚定的不容置疑。
林明德略显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林知义却是一笑。
“其实你不必顾虑太多,我林府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如果你能用其他借口上门退亲,我林明德在此发誓绝不会为难你。”林明德的脸色在烛光下显得极为严肃诚恳。
“不。您误会了。我怎么会退亲呢?我不会,知善这辈子只能是我宋砚的妻。而且我宋砚绝不是那委曲求全的人,我是真心诚意想和知善一辈子都在一起。尊重她、像你们一般疼爱她、信任她、保护她。带给她幸福与快乐。”宋砚站起来,一躬到底。
林家父子对视一眼,却没有言语。
“当年救知善的一幕如今还清晰可见,我记得她曾说过,她并没有错,错的只是她的怀璧之罪。现在我也认为是这样。如果不是有心人存心陷害她,她不会被掳,不会发生这一切。所以,无论她曾发生过什么,她仍然是我心底那个至情至善、坚强纯洁的知善。是我宋砚这辈子心中最喜爱的人儿,是我宋砚真心娶作妻子,一生一世珍而重之的人。还请您二位相信我。成全我。”宋砚说着,跪了下来。
“你,你这是作甚,快起来。”林明德不由惊的跳了起来,赶紧扶他。
宋砚却坚持不起,抬起头,望着林明德。满脸坚持“请林国公成全我。”
“好、好、好,你既然如此相信她,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起来,起来吧啊!”说着双手用力扶起了宋砚。
“其实,那欢歌是一个身体残缺之人,根本就不能对知善做什么!”林知义在一旁冷冷地开了口。
宋砚闻言不由惊喜交加“太好了,我真怕知善心里难过,会出什么事!”他不由拭了拭额头渗出了汗珠。
林明德不由哈哈一笑,林知义素来冷酷的脸上也泛起一丝笑意。
“怎么样,吃好了吗?吃好了。你就去见见知善吧!”林明德说道。
宋砚抬起惊喜交加的脸,一脸感激地看着面前这个和蔼可亲的长者“可以吗?”
林明德一挥手“难道我不让你去,你就不翻墙了吗?”
宋砚顿时红了一张俊颜,急忙说了句“那恕砚无状,就先告辞了,一会还要回宫去。”
“嗯,去吧!去吧!”林明德点了点头。
宋砚又行礼谢过,退出了书房。
“父亲这下子可放心了吧?”林知义说道。
“哼!便宜了他小子。我那么好的女儿。”林明德嘀咕着,举起杯中酒“来,再陪为父喝两杯!”
林知义看着心满意足的父亲不由一笑,举起杯子“敬您老人家!”父子俩一干而尽。相视一笑。
菡萏院内,林知善净过面正坐在灯下看着一本杂记。
突然,她好像听见窗子被敲了三下,她一惊放下书,又侧耳细听。却听见雪雁在叫着“宋将军?”
她笑了,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柔和的月光下,宋砚正温柔的看着她。
“进来吧!大忙人。”她笑着退开一步。
宋砚一下跃进来,顺手关上窗户。
两人都痴痴的看着对方,似有万语千言要说,却又觉得一切都在不言中。
温馨与甜蜜就如同外面温柔的月光紧紧包裹着二人。
“知善!”好半天,宋砚才轻启薄唇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声音轻柔的好似怕惊醒了窗外入梦的花儿一般。
林知善轻轻嗯了一声,慢慢伸出手,放在宋砚宽厚的手掌里。
灼热的大掌马上握紧了她白玉一般的小手,宋砚托起她的手心,在上面印下一个温柔却热烈的吻。
林知善觉得一股热流快速的从掌心蹿向四肢百胲,脸上瞬间又红又烫。
宋砚笑着引着她慢慢坐在小圆桌旁。
“知善,我刚才你父亲那过来。你父亲都对我讲了你上次被欢歌掳走的事。”宋砚黑如墨亮如星的眸子看着她“原来我的感觉真的没骗我,那几天你的确是出事了。我真的很抱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能陪着你,甚至没有找寻你。但老天总算肯眷顾我,让我没有失去你。”说到这里,他的眼里满是后怕与心疼,喃喃道“多谢上苍!”便将自己的脸伏在了林知善纤细的手里。
林知善感到自己手心一烫,又一凉,忙惊叫道“宋砚!”。急急抽出手,用手捧起宋砚的头。
宋砚刀砍斧砌一般冷峻的脸上有可疑的水迹,眼眶通红。
她心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