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氏红着脸点点头。手轻轻抚着平坦的腹部,脸上泛起美丽的荤光。
顾氏轻轻啊了一声,又说道“你现在怀了身子,知义就不能同你同房了,就搬到书房去住段日子吧!”
又停了一下,略显迟疑地说道“这服侍的人、、、、、、”看向木氏。
木氏红润的脸变得有些僵硬起来,拿着帕子的手紧了紧。有些艰难地开了口“儿媳妇知道身子不便,是该放个人在夫君身边。我身边的大丫环侍书容貌秀丽、性情温婉,又最是细心,所以儿媳妇想给她开了脸,放在夫君身边侍候夫君。”
想了想,又急急道“儿媳年轻不懂事,定有思虑不周的地方,若是祖母与母亲有合适的人照顾夫君,是再好不过!”
林知善喜悦的心一下子从云宵跌到谷底,妻子饱受孕育之苦。却还要为自己丈夫物色暖床、泄欲的通房或者姨娘。太不公平了,她不由气鼓鼓地撅了撅嘴。
看着平日与大哥夫唱妇随、和和美美的大嫂,怅然若失、隐隐含泪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同情与难过。
她想了想,看向老夫人与顾氏“祖母、母亲,大哥与大嫂素日恩爱得很,现在大嫂又怀有身孕。本该是大哥照顾、呵护的时候,怎么能在这时安排通房或姨娘呢?或许大哥也不愿意呢,这事还是让大哥与大嫂商量处理吧!”
老夫人与顾氏相视一眼,看着林知善不悦地撅着小嘴。想着自己的掌上明珠,以后也会嫁为他人妇,万一也遇到了这事,心里就老大不舒服起来。
木氏冲林知善感激地笑笑,泪水打湿了睫毛,林知善轻轻握住她的手,给她无言的安慰与鼓励。
老夫人心中一动,看了一眼顾氏“善儿说的极是,这本是知义小俩口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商量解决吧,咱们也乐得清闲。若是知义不肯纳姨娘或通房,也没关系,他们还年轻呢,指不定三年就抱俩了。”
顾氏也会意地冲老夫人点了点头,冲木氏温柔地说“好孩子,是为娘的急了些,祖母说的极是,咱们不像别的人家,非要给儿子塞通房、姨娘,你们夫妻俩感情好,一家人和和睦睦才最好不过!”
木氏急忙站起身边,恭敬地屈了屈膝“是的,祖母、母亲。我定会与夫君好好商量,不会难为、委屈了夫君!”
大厅里呆滞的气氛一扫而光,又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晚上林知义回到碧波居,见初怀孕的妻子没有像往常一样迎上来,笑容满面、温柔细致的为自己打理。心里便感觉有些奇怪起来。
净过面回到卧室,见妻子无精打采地躺在榻上,青丝散乱、脸色有些苍白。没了往日的神采飞扬、爽朗利落。反带了一丝不多见的小女儿的柔弱之态,忍不住关切地走上前去,轻轻揽住她柔软的娇躯“怎么了,惠儿,可是有哪儿不舒服?”声音也比往日柔和了几分,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木惠泪盈于睫地看了他一眼,玉手轻轻抚过他不苟言笑的面庞,带着一丝不舍与些许的难过“没什么!胃有些难受,略躺躺。你还未用膳吧!快去用吧,做了你最喜欢的白玉汤!”
林知义方正的脸变得严肃起来,眉头习惯性皱起“难受就请御医吧!”说着便要朝外走去。
木惠急急抬起身子,纤细的小手紧紧拉住他的袍角“不,别去,我一会就好了!”
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之色。
林知义缓缓坐在榻上,将木惠柔弱的身子搂进自己清瘦却坚实的怀里“惠儿,你没说实话,到底是什么事?说出来让为夫解决!”
木惠垂着头,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在石榴百子图的大红缎面,瞬间浸进去,只余一点淡淡的痕迹。
“也什么大事,我、、、、我只是想着,现在自己身子不便,是不是要放一个人在你身边侍候你!”声音轻颤细不可闻。
林知义目光不瞬地看着木惠,没有答话。
木惠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手不由揪着自己的中衣,神经质地轻轻抖了起来。
林知义缓缓地轻启薄唇“哦!难得惠儿如此贤惠,那你想放谁在我身边伺候我呢?”
木惠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绝望与痛苦“您看侍书行吗?”
几乎是机械地重复着白日的话“她容颜秀丽、性情温和又细心,定会将您服侍地周到仔细。”
林知义的胸膛猛烈地起伏了一下,双目闪过一丝冷意“你早就想好了?想好了若是你怀孕就叫侍书伺候我?”
双唇勾起一抹嘲讽地笑“若是我不满意侍书呢?”
木惠垂着头,好似一朵受到风霜侵蚀的小花一样楚楚可怜,长长的指甲狠狠剌入掌心,眼里满是痛意“若是夫君不满意,还有侍画、侍琴、侍棋。您若是瞧中谁,便要谁好了,若还不满意,臣身可请祖母、母亲帮着物色。”
每说出一字,便觉得有钝刀挖着自己的心,痛得她几乎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她下意识地往床的里面挪过去,只想着离自己的心爱的丈夫远一点、再远点。
林知义却不容她逃脱,双手紧紧按着她的双肩,望着她的眼睛“惠儿真是位贤惠的好妻子!那你愿意吗?你愿意别人服侍我吗?甚至是诞下子嗣?”眼里满是急切与探究。
木惠感觉肩上火辣辣地痛,却挣脱不了。
可身上再痛也比不上心里的痛,干脆不管不顾地大哭起来,双手拼命捶打林知义“我不乐意、我不乐意,我不愿意看到你与别人欢好、不愿意别人享受你的温柔,你是我的,是我的!”
泪珠成串的落下,哭得像个孩子。
林知义双眼浮起一层薄雾,温柔的将木惠搂进自己怀里,耐心地哄着她“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不会要通房,也不会要姨娘。我只要惠儿一个人,我的一切都只属于惠儿。别再哭了!”
木惠止住哭声,不敢置信地看着林知义,迟疑地问“真的吗?不是哄我?”
林知义郑重地点点头“当然是真的,要有通房早有了,我林知义这一辈子,只会要自己的妻子,不会要任何别的女人。”
木惠又惊又喜,破涕为笑,举手小手软绵绵地又捶了林知义一下“讨厌,尽会欺负我。”
林知义眸子里闪动着笑意“明明是个醋坛子,却偏偏要装贤惠人。”
木惠不好意思地笑笑,紧紧抱住林知义,喃喃说道“阿义,你待我真好。”
林知义的声音轻柔得像夜风掠过“你是我的妻子,主持中馈、孝敬父母、为我生儿育女。我自然是要敬你、爱你,不能让你有一丝的委屈!”
因放松下来便觉睡意渐至的木惠露出一个朦胧地笑“你们林家真好,公公也没有姨娘,难怪婆婆保养地那么好。不像我娘,天天要应付一大堆的姨娘、庶子、庶女,烦也烦死了。我娘说的对,我是个有福的。”后面的话渐不可闻,已是沉沉睡去。
林知义爱怜地看着她香甜的睡颜,手温柔地为好抚去脸上的发丝“傻丫头,有哪家大户人家没有姨娘,只是看活不活得长久罢了!我再也不会要我的妻子,重蹈我娘的覆辙。”温柔不再,眼里闪过一丝冰冷的寒意。
十年前,还是骠骑大将军的林明德自塞外带回两个千娇百媚、体态娇娆的塞外女子。
日夜宠爱不已,夜夜留宿。
顾氏整夜孤灯独坐、以泪洗面。
姨娘房内却夜夜欢歌、娇笑连连。
冲击着的自己和二弟幼小的心灵
看着娘亲白天强打精神的主持中馈、侍奉祖母,照顾自己和二弟。眼底却有掩藏不住的孤寂与痛苦。
看着花枝招展的姨娘夜夜邀宠、频频示威,看着母亲的一再忍让,忍气吞声。
祖母虽然痛爱母亲,却也不好太过苛责自己唯一的儿子。试劝过父亲几次,父亲却认为是母亲太过于小心眼,容不下人,整日对母亲横眉以对,夫妻之间貌合神离、恩爱不再。
母亲就像一枝失去雨露滋润的花儿,迅速地枯败下去,直至缠绵病榻。
可是,一年后,一位姨娘贪赏荷花,失足滑下水塘溺毙。
另一位姨娘在生产之日难产,一尸两命,可惜了那个成型的男胎。
想到这里,他的唇角勾起嘲弄、冷酷的笑意。却志得意满。
父亲愕然而悲痛。
祖母看向自己的眼里有着痛惜与了然。
却对父亲说道“都是些福薄之人,以后别再让这些狐媚之人进府了,福薄之人会给林府带来噩运,染上晦气。儿子都有两个了,也该修身养性了。”
渐渐的母亲病好了,父亲也收了心。一年后自己还有了一个可爱美丽的妹妹。一家人其乐融融,又有何不好?
他转过身、脱去外袍,静静躺在熟睡的妻子身边,搂住她温暖的身体,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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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管家
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青丝轻挽成飞仙髻只在上面插了一枝祖母绿的碧玉柳叶钗。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身量纤细却端坐正中,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
齐聚在下堂的林府众人悄悄打量了一下今天走马上任的中馈主持者三小姐,又悄悄低下头去。
东篱、青杏站立两旁,微睑眼神。
祝妈妈站在身后,威严地打量着廊下众仆。
三小姐的纤纤玉手端着一杯上好春茶,慢慢品尝。不乐不忧,不慌不忙,不焦不躁。
一柱香、两柱香、、、、、、美丽优雅的三小姐仿佛忘了廊下众人。只一心一意的品着香苕,翻看着手中的帐册。
透过薄雾的太阳慢慢升至当空,温暖地照射在林府下人的身上。有些人便觉得后背灼得有些痛痒感,仿佛蚂蚁在啃咬一般,不痛却让人难以忍受。
不少人的额上便渗出密密的汗珠。
终于,纤细的玉手停止了翻阅帐册,明如春水的眸子抬起来,沉静地望向众人。
樱唇轻启、声音甜糯得有如一泓甘泉“各位都是林府经年的老仆、自是忠心能干,不容置疑。我初掌中馈,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还请各位多多包涵、提点。今天叫大家来,只为一件事。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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