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苍山派的武修弟子,已经不再练这套拳法,毕竟无数岁月的洗礼,苍山派已经创出更容易入手的功法。这水牛拳虽然对打熬身体基础很好,但凝聚真气却是慢了一些,现在的武修弟子,修习的是更容易凝气的《白鹤拳》。
聂磐没有选择,也得不到白鹤拳谱,便也不去多想。
武修之道进入凝气期的要点,乃是形与神合。不是只学会招式就行了,而是要心神沉浸其中。
拳谱很简单,即便有含义不明之处,也有图形可参考。聂磐一边翻看一边照练,约有半个时辰,便将整套拳法二十个动作学会,已经可以从头练到尾。
他一遍遍练习,直到练的大汗淋漓,也没有找到那种形与神合的感觉。
但聂磐不会轻言放弃,坚持不懈的一遍遍练习,直到几近虚脱。休息一会儿喝口水,继续练习。
安静的夜幕下,只有一个倔强的少年,在一板一眼的练拳……
第二天早上,聂磐几乎是颤抖着吃完饭,赶到yao田那里,挑水时脚下软,跌倒好几次。
修习引气论时,虽然不睡觉,但入定时的冥思,却比睡觉的休息效果更好,是以聂磐第二天并不受影响。但练了一夜水牛拳,又没有找到形与神合的感觉,体力精力本就消耗过度,聂磐还能支撑的住,完全靠的是坚韧不拔的毅力。
他心xìng如此,从不服输,从不承认软弱。
那老人看在眼里,暗暗皱眉,终于在聂磐又一次摔倒后,忍不住问道:“你昨夜,是不是练拳了?”
聂磐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老人皱眉道:“这么不成啊,你身子会垮的,形与神合未达到前,不睡觉是不成的。”
“前辈,我没事,您不用担心我。”聂磐强打精神道。
“不成。”老人连连摇头:“你要是累死了,也没人给我干活了。我看这样吧,这段日子你先不用来了,晚上睡觉,白天练拳,什么时候跨入门径,形与神合,你再来这里。”
“这……”
聂磐有些犹豫,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他若不来,又是这老人自己干活……
老人似是看出聂磐所想,老脸上略有安慰之色闪过,温和的道:“我这把老骨头干了不知多少年了,又有什么要紧?趁这段时间,你好好读读那《百草经》,熟悉一下yao草秉xìng,再帮我培植yao草,也容易些。”
“那好吧,谢谢前辈。”
老人脸色更显和蔼:“为什么谢我?你已经帮了我这么久,可曾要过回报?修行本来就是你该做的事,却因为我而耽误,我应该谢你。”
聂磐回到居处,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早上,他一早便起netg,习练水牛拳。
虽然体内始终没有凝气之感,也无法进入形与神合的状态,但聂磐毫不气馁,坚持不辍,一遍遍练习,直到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也始终不休息。
晚上的时间,聂磐重新开始借助图画的帮助修习引气论,那棵xiao草在他的滋养下越来越茁壮成长,已经有了十几片草叶,长出好几层,每一片叶子都像是一片锯齿,颜色也越来越深,已经明显区别于那山川xiao河。
转眼间一月过去,聂磐的水牛拳练习的越来越熟练,出手间进趋自如,有板有眼。也不再有过去那么累。
他现晚上修习引气论,白天练习水牛拳,效果非常好。
虽然仍然没有凝聚出真气,也始终无法领悟形与神合的奥妙,但他的身体却是越来越强壮,出拳抬tuǐ时更有力度,身躯线条越硬朗,虽然年纪还很xiao,却已经有了些netbsp;令聂磐欣喜的是,某天在自己练拳时,聂峰忽然走出,坐在一边默默观看,后来竟开始模仿自己动作,也跟着练习起来。
虽然进度很慢,一个动作常常要模仿很久才能学会,但聂峰却似是乐在其中,每当学会一个动作,便会咧嘴呵呵笑,十分开心。
聂磐也开始有意识的教他,将拳法的要点,形与神合的要求告诉聂峰。只是聂峰却完全听不懂,反而练的更加hún1uan,聂磐无奈之下,也只好由他自己模仿。
这一日,聂磐和聂峰正在练拳,忽然看到薛振带着几个普通弟子,大摇大摆的走上山来。
他们来到距聂磐十数丈处站定,薛振不屑的冷笑一声,抬手指向聂磐说道:“xiao子,我已经快要进入引气期第一层,等着吧,再过几天,我就要你跪在我面前,向我磕头求饶!”
聂磐冷冷的瞥了薛振一眼,没有理睬,只是自顾自的练拳。
薛振心中恼怒,这聂磐总是对自己一副轻视的样子,而自己偏偏还每次都奈何不了他!你等着吧,我就要到引气第一层了,等我学会术法,一定要你好看!我要打断你的tuǐ!看你还能不能嚣张!
视线望向聂峰,薛振眼中恶毒之色更浓。
是这个傻子!就是他!让自己入门那天就丢丑,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聂磐爆打!这个帐,我一样要和你清算,让你跟你那哥哥一起,跪在我面前!
“没用的!”薛振见聂磐始终不理他,出言相讥道:“我早就打听清楚了,以你的资质,今生今世都不可能练出真气!你那师父更是不待见你,哈哈,我就算杀了你,恐怕都没人为你出头!”
聂磐停住拳势,转身看向薛振。
薛振和那几个年轻弟子一惊,情不自禁后退了几步,却旋即觉得有些尴尬。薛振啐了一口,恶狠狠道:“退什么!一个废物而已,也值得你们害怕!”
………【第10章 痛殴宵小】………
身边几个普通弟子低头没有说话,心中却在腹诽,你不也是害怕吗?
“你为什么几次三番我作对?当初是你先骂我弟弟在先,之后又步步紧bī,我可曾主动招惹过你?”聂磐问道。
薛振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我说最后一次,若你以后不再来招惹我,那么我们之间一笔勾销,若你继续纠缠下去。”
聂磐眼神闪烁,一抹精光透出:“我不会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我会让你,再也无法惹我。”
“哈哈哈!”薛振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就凭你?一个废物,等我到了引气期,一根手指就能摁死你!到时候连你那傻子弟弟,一起摁死!”
听到这话,聂磐面色变了。
他的眼中透出一股戾气,沉着脸,一步步朝着薛振走去。
薛振很想坚持一下,这段时间的修炼,他感觉自己进步很大,虽然没有进入引气期,可力量却长了不少,很想试试能不能与聂磐抗衡。
但此时看着聂磐一步步走来,不知为何,他竟有种莫名的畏惧感,仿佛眼前走来的不是人,而是一头猛兽,随时都能噬人。
脚下慢慢后退,旁边几名普通弟子表现比薛振更差,面色煞白,退的更快。
终于,有名普通弟子率先承受不住,恐惧的喊了一声,转头就跑。
包括薛振在内,同时在这刻将最后的勇气抛弃,齐齐转身逃窜。
此时他们相距聂磐七八丈,他们坚信聂磐追不上自己。
聂磐在薛振等人转身逃跑的同时,便也跑了起来。
他的度明显比薛振等人快上太多,这段日子身体的强健,早已经生了质的改变。
只听身后脚步噌噌噌响,几乎瞬间便到了身后,薛振顿时魂飞魄散,却又难以置信,狂奔中转头望去。
嘭!
一只拳头带着扑面的风打到鼻子上,一声脆响传出,薛振的脑袋重重的扬起,洒落一片血雨。
身躯别扭着栽倒在地,摔的他头晕目眩,只觉鼻子仿佛被一头野牛撞到,痛的麻木,眼泪鼻涕hún着血液,流的满脸都是。
砰砰砰一串闷响,hún合着惨叫,几个普通弟子也纷纷栽倒在地。
聂磐走到近前,抬起一只脚踏在了薛振的鼻子上,脚尖微动,捻了又捻。
啊!!!
薛振出凄厉的喊叫,双手拼命扳聂磐的脚,却是纹丝不动,只是徒劳。
片刻后,聂磐慢慢将脚收回,薛振的鼻梁已断,一只鼻孔豁开,惨不忍睹。
“记住我的话,这是最后一次!”
聂磐说完,转身便走。
“聂磐,我要杀了你!你等着!我一定要杀了你!!”薛振兀自嘴硬,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周围几个普通弟子面色苍白,却是不敢一言,方才聂磐如猛虎一般强势,深深的震慑了他们本就不强大的内心。
聂磐没有停住脚步,也没有再说一言,只是眼中的寒光,越来越浓郁。
……
“嘭!”
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一名身着长衫的消瘦中年修士,满脸愠怒。
“说!谁让你去打架的,被谁打成这样!”
这中年修士,正是入门测试那日的孙长老,乃是纵横堂副堂主,当日便是他带走了慕容菁,薛振,以及那紫色灵根的男孩。孙长老也是今年带优异新人的亲传长老。
薛振脸上包着一块绷带,满脸的惊惶。
“快说!”孙长老又是重重的一拍桌子。
薛振全身一哆嗦,当即跪倒在地:“师……师父饶命,是,是那聂磐打的……”
“聂磐?”孙长老皱起眉头:“这人是谁?”
“他,他是回net堂李长老的亲传弟子,是和弟子一起入门的,他有个傻子弟弟……”
“哦,我想起来了,是师叔祖领进门的那个孩子。”孙长老沉yín着说道,眉头皱的更紧,似是有些为难。
“和一个死灵根的人打架都打不赢,白教你这些日子,真是没用!”
薛振头一低,眼珠一转,听出师父的话里似乎没有太多责怪之意。
他试探着道:“师父,弟子不是打不赢,是被他偷袭……”
“卑鄙!”孙长老气的再拍桌子:“同门切磋竟然偷袭!此子心xìng当真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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