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他刚刚把裤子穿好,祼着上身正准备把外袍穿上,听得声音,回头一看,是杏儿来了。
他从容的继续吧上杉穿上,“你来看我?”
“嗯。”杏儿点头,把手里面的食盒放到地上,有些不敢看地上的流云,一一把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碎碎的说,“公子先吃些东西吧,我去问过了,这都快午时了,居然没有人来给公子送过吃的。这房间又阴冷的,老这个样子,人怎么受得住。”
她越是不想看地上的流云,动作越是慌张。尽管尽量掩饰了,还是忍不住转眼看了他一眼,这一看,就惊着了。颤抖着身子,指着流云的身体,杏眸圆瞪,“公子他是……”
“他是杨义。”秦怒直直盯着杏儿,眸光变得有几分锋利,“你为何会这么怕他?莫不是他的死,跟你有关?”
“不,公子我……”
想想那日和流云再见的情况,秦怒心里,再明白不过。那天的那个时候,杏儿一般会去给他送吃的小点。他没见着她,倒是见到了教主。尽管他第一时间把流云送了出去,但天宙的时间未免太过合适了,唯一的解释,便是……杏儿看到了杨义,跟天宙说了吧……
“人已经去了,跟你有关系我也不想多问。杏儿,我知道你们天阴教的人对教主唯命是从,断不会私自做什么教主不知道的事。只是我始终认为,你的性子里面,还是善良的部分多些。之前的你,我信,现在的你,我犹信。”秦怒走到杏儿身边,将手里的包裹交给她,“我不知还会在这里多久,能否活着出去。如果不能,这些东西,烦请你把我转交对的人,至于交给谁,到时你打开看过便知。当然,如果不想帮我,把它交给你们教主也没关系,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就当我信错了人。再说……我也不一定会死不是么?”
秦怒坐下,敛了眸,“还有,杨义……已经走了,你们教主定是会让人来处理他的尸体,如果你方便的话,烦请帮忙好好葬了他。”
“公子……愿意……信我?”杏儿紧咬着唇,手里一块手绢绞成一团,眼睛里有难以置信的感觉,“秦公子是聪明人,见第一面时杏儿就知道。即如此,你还愿意信……”
秦怒一扬手,“你不必多说,我即信了你,就不会再去想旁的 结果,怎么处理,你自已决定吧。”身子实在没什么力气,他端起碗,准备吃些东西。今天日子特殊,好歹吃些东西有点力气,若是有什么事……他才可以好好应付。那个天宙,定是不可能会让他轻松离开。
可一举起筷子,看到房间里的两个人,又想起马上可以看到的那三个人,实在是吃不下,眉梢微挑,“杏儿,你说现在……近午时了?”
“是,公子。”
想了想,秦怒放下碗筷,“那你便速速离开吧,这里非久留之地。”
“那这些……”
“你都收走吧,我不用了。”秦怒说完,坐回流云身边,“你走吧。”
“是。”秦怒给她的小包袱很小,她直接揣进怀里。收了食盒,她朝秦怒行礼,满脸的欲言又止,咬着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秦公子……你小心些……”
秦怒看着她转身走到门边,低低说了声;“若有幸福的机会,便去争取吧。”杏儿脚步顿了下,没有回头,关了房门,离开。
果然杏儿走了没一柱香的工夫,就有人来,抬走了流云的尸体。秦怒想柳谦他们极是担心他的安危,这个时候估计也到了。不知道这个房间里的机关是怎么设的,现在他看不到那面光滑墙壁背后的房间,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而这么久,天宙都没有来。具体情况怎么样,他一点都不清楚。
天宙他到底打算着什么?
秦怒摇了摇头,抛开脑中那些反正怎么想也想不出来的东西,站了起来。不管怎么样,他不能输在这里,他还带着流云的托付,还要出去解决他和那几个人的纠缠。他们会想办法救他,同样他也不可以坐以待毙,他得想想办法。
摸着墙一点点往前走,仔细的看,认真的摸,时不时敲打几下听听声音,辨认是不是机关。只要能找到机关,他就可以想办法出去,柳谦白慕之司徒傲三个,也就不必要在处处受天宙的牵制,凭他们的本事,离开肯定是没什么问题……
终于,他注意到了一块墙上的青砖,在墙角的位置,并不起眼。那块砖跟别的转颜色形状都一样,只是大小好像差了一点。他用手指细细量过去,果然,长宽都多了大概不到半个指甲的距离。
如果按下去,会是怎样?秦怒的手慢慢抵上那块砖头……
注意力高度击中时,听觉视觉都跟着敏锐了许多。突然他听到‘喀’一声轻响,不是他手下的转发出来的,他还没按下去,那么是……一回头,他反应过来,是从那面奇怪的墙上发出来的。然后,他听到白慕之的声音……
“不瞒教主,真玉佩我们带来了,但是,我们要先见到秦怒,才能交给你。实因此物非同寻常,如果不能确认秦怒的安全,抱歉,我们不能交出。”
“若是秦怒死了,在我天阴教的地方,你们真能保证能护得此玉佩周全?”天宙的声音阴阴凉凉,说不出的威胁味道。
“你可以试试。”强硬冷冽,司徒傲一贯的作风。
“教主英明,想来必不会为难秦怒,我们只为亲眼确认,教主不妨行个方便。”稳重宁神的声音,这种时候依旧有种临危不乱的感觉,是柳谦。
秦怒动过一滞,眼睛瞪大。他们已经来了?这么快就来了?那么天宙现在,是什么意思?正想着呢。他听到天宙的声音,“既然如此,本座就让你们见见他。”
不好!秦怒脑中敲起警钟,这个房间有多么诡异他早就知道。先前天宙让他看到对面房间的人,听到他们的声音,为了打击他威胁他。而今,他才明白,把他关在这里,是有原因的,他要借着这个诡异的房间,让白慕之见得到他,但有没有方法救出他去!
这个房间,天宙控制着机关,可以决定那面光滑如镜的墙壁,让谁看得到谁!
他答应让三个人见到他,那么定然是……
就是刚刚那声‘喀’的轻响后,又传出一声‘喀’的轻响,像是机关动作的声音。他现在正扒着墙壁,这样的姿势,万不能让天宙看到,如果他看到,就会知道他找到了这个机关,到时把他关到别的地方,又要重新寻过……
若是走回去,以他浑身无力的状况来看,时间有些来不及,他只得运气,最大限度的使出轻功,坐回房间里唯一的那张床上……
“小怒!”三人的声音齐齐入耳时,秦怒刚刚好坐回床上,缓缓舒了口气,慢慢睁开眼睛,果然,中了这个毒不能运功,他现在就已经感觉到,体内真气紊乱,有些控制不住了。
当看到三张同时担扰的脸时,他忍不住轻笑。果然,能见到最爱着的人,是如此的开怀。不管现在是什么样恶劣的环境,只要爱着的人一起,就不算是劫难。
“小怒你好不好?”白慕之飞至墙边,双手放在墙上,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对上他的眼睛,低喊他的名字,“小怒……”
秦怒朝着他们点头,表示他很好。不同性格不同面貌的这三个人,在一起时很难相处的好,不是在动手就是在吵嘴,从没有安静的时候。而今,他们三人,一起静静的看着他,眼睛里的柔情,关爱,担扰,竟是如此的相似……
站在他们背后的,是天宙看向他的兴味盎然又阴毒的目光。
秦恕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们。
“你不是说善待秦怒么?为何他身上会有伤?”司徒傲折回去质问天宙;“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天宙视线转向司徒,“本座确是在善待他,他身上为何有伤,本座不知,那些伤口,他来我天阴教的时候,就有了。司徒堡主如此关心的话,不如本座验了玉佩是真的后,换了人出来亲自问他?”
“你放屁!”司徒傲眸光如冰,“他被你们掳来时身子好好的!”
那边司徒傲转开天宙的视线,这边白慕之和柳谦急急跟秦怒使眼色,柳谦说“我拿了真的玉佩过来,马上就换你出来,你再坚持一会儿。”白慕之眼睛一直冲着他眨,玉扇子指着柳谦。
秦怒顿时明白,他们这次拿来的,依旧是一个假玉佩,提醒他注意。他马上明白过来,待天宙过来时,他不能说是真的,也不能说是假的,让天宙自已去判断,这一次,万不要再露馅。
“小怒,我们来,接你回家。”白慕之和柳谦一起,说着同样的话。
只是天宙明显不让他们得意太久,秦怒又听到‘喀’一声轻响,正看着他的柳谦和白慕之两人,像是再也捕捉到他的身影一样,眼睛四处寻找,拍着墙,“小怒!小怒!”连司徒傲看到墙,也是一副惊讶的样子,眼睛不住的寻找。
隔了一面墙,他们三个看不到他,他却看得到听得到,看得到他们焦急的脸,听得到他们担扰的呼唤。这对他,好惨忍……
天宙挑眉,对着墙壁,唇角挑起一得意的笑,秦怒眯了眼。不让他们继续看他也好,你天宙也看不见,他刚刚好可以继续刚刚的事。
只要找到机关,他们三人就可以不必受制于他。只是方才运了功,身子麻的动不了,他需要先坐着,休息一会儿。只要再多一会儿……
天宙坐到桌边,“既然见着了,知道秦怒没事了,那么,玉佩拿出来吧。”
柳谦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放在桌上,这次这块玉佩,跟前几天带来的那块,形状大小图案都很相似,只是这一块,胎质细滑,色泽厚重,有种古朴的,浑然天成的感觉。两两一对比,前几天那块显得就十分粗糙,失了玉的秀美和气质。那块,就好像是这块的仿品……
天宙看到此玉,眼神就变了些。拿到手里掂了掂,眼神又深了几分,不知在想什么,直视柳谦,他问:“这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