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会。何处才可找到敌人联手的破绽,那遁去的『一』呢?如此攻势,实难拆解,情势危殆险恶。蓦地徐子陵狂喝一声,全身劲力送往左足踝,再沿鞭身往尉迟敬德攻去。尉迟敬德只觉一股强大无匹的螺旋异劲攻入手内,大骇下忙全力相抗。岂知对方的螺旋功忽地以反方向回旋而去,由冲击变成拉扯的力道。尉迟敬德也是了得,硬坐腰马,反扯归藏鞭。此时罗士信的刀、史万宝的矛、刘威德的棍,同时击至。徐子陵哈哈一笑,像被狂风吹起的绵絮般以肉眼难察的高速,脱出敌人的围攻,疾如风火般往尉迟敬德撞去,敌人鞭子拉扯之力,反为他提供了闪避的助力,只有史万宝的矛在他左肩处划出一道衣裂肉绽的血痕。尉迟敬德手上一轻,给己身劲力反撞过来,以他深厚的功力亦难受得差点要吐血,一个跄踉,随&;#65533;波浪纹不断增大的归藏鞭,险些跌坐地上。伺机一旁的庞玉和长孙无忌看得最是清楚,都惊骇欲绝。要如徐子陵能办到这种本属没有可能的事,必须体内真气在眨眼的功夫内转换了多次才成,至此方深悉《长生诀》秘功的厉害。两人大喝一声,剑箫同时出手。更骇人的事发生了。*** 锵 !寇仲一刀劈在一枝往他刺来的长戟处,借力斜掠而上,直登东太阳门的门楼处。敌人那想得到他取难舍易,均有措手不及的感觉。十多枝专防敌人攻城,长达三丈的拒&;#65533;往他挥至。寇仲心中大定,刚才他冲天而起的力道大半是借来的,本身仍留有余力,忙急换真气,生出新力,一个空翻避过拒&;#65533;,越过城墙达两丈有多,再斜掠往城楼靠皇宫的城墙边缘去。从这角度往西北望去,可见到皇宫内城的城墙和位于内宫城东南角的永泰、泰和、兴教三门。果然不出他所料,三门都没有特别加派人手把守。所以只要他速度稍快,便可在给敌人截上之前躲进皇宫去,再设法逃命。墙上乱成一团。寇仲连人带刀硬往举矛挺枪迎来的敌阵投去,狂喝道: 挡我者死! 井中月洒出大片刀光,盖顶压下,笼罩范围之广,劲气之强,实属他出道以来最厉害之作。拚死之下,他把功力发挥至尽点。敌人东倒西翻下,他已踏足墙头。此时他离墙头向西的边缘只有两丈许远,成功在望,斗志激昂,那敢怠慢,趁&;#65533;敌人阵脚大乱,井中月风卷雷奔的朝墙沿杀去,登时血光四溅,挡前的两人同时胸口中刀,直入心脏要害,往后便倒。寇仲踏&;#65533;敌人尸身,以游鱼般的滑溜身法,每一出刀,必有人应刀倒地,中刀者必当场气绝身亡,只有死者,没有伤者。内气不住流转,旧力刚消,新力又生。四周的敌人见他如此威势,心胆俱寒,纷纷退避。寇仲亦多添了几处伤口,不过他这时杀得性起,把井中月发挥得淋漓尽致,激昂奔荡,有不可一世之概。忽然前方空广无人,原来终抵达城楼边缘。寇仲转过身来,井中月旋起一匝,七、八枝枪矛应刀折断。众人骇然退后。寇仲哈哈笑道: 老子去也! 一个倒翻,往后跃去。就在此刻,两股气势浑凝,强猛无俦的锋锐之气,分由下方往他射来。寇仲心中大骇,知道终遇上能致他于死命的高手,且有两个之多。破风声同时在后方响起,六、七枝钢矛从城墙上疾矢般往他后背掷去。***归藏鞭竟又扯个笔直。一股狂猛的拉扯力,以尉迟敬德马步之稳,亦要给徐子陵扯得冲前两步,才收住势子。庞玉的剑,长孙无忌的箫,同时击空。这应是没有可能的。徐子陵明明是朝尉迟敬德疾冲过去,摆出要全力进攻他的情势,岂知在离对手半丈许时,竟凝定了一下,接&;#65533;往反方向后退,拉直鞭子。这种真气的急剧转换,原可令任何高手的奇经八脉乱成一团,动辙走火入魔,但徐子陵却若无其事般办到了。徐子陵脚踝的一截归藏鞭寸寸碎裂,大笑道: 天策府高手果是不凡,我徐子陵领教了! 只见他凌空飞退,越过墙头,没在远方暗黑里。众人呆在当场,脸脸相觑。谁想得到徐子陵能凭&;#65533;表面看来使他尽处下风的一条鞭子,作为遁去的凭藉,大耍戏法,把众人玩弄于股掌之上。他们虽对徐子陵评价甚高,但到真正交手,才体会到他厉害的造诣。
第三章 接收战果
寇仲只瞥一眼,进一步肯定了自己难以力敌的想法。从这城门处冲天截击上他的两个人,穿的只是亲兵的武服,却戴上遮盖了上半脸庞的头盔,摆明是不愿让人认出他们的庐山真貌。左下方的男子手中长剑化作无数眩人眼目的芒点,反映&;#65533;远近火把风灯的光芒,使人难以看清他的身形,但寇仲却清楚无误感到他就是曾和自己交过手的 影子刺客 杨虚彦。此人实是用剑的奇材,其火候功力均达到了宗师级的级数,且剑法别辟蹊径,只是他一人,寇仲便没有取胜的把握。另一人手持奇形兵器,形状似戈非戈,似戟非戟,就像戈和戟合生的错体儿子,但观其霸道的攻势,武功绝差不了杨虚彦多少。寇仲心中唤娘时,墙头守军掷来的七枝长矛,已刺背而至。寇仲一声大笑道: 虚彦兄别来无恙! 身子在凌空中左右急速的晃了几下,五支长矛分别从他左右上三方贴身而过,但其中两支竟给他夹在腋下,猛烈的力道,助他改变了下堕的势子,改为越空而前,直往皇宫永泰门的方向投去。以杨虚彦和李神通之能,也只能扑了个空。高手相争,争的就是这分秒之差,到他两人运气落回地上时,寇仲早没入皇宫。一时间大批追兵随之拥入永泰门去,乱成一片,反令两人行动不便,坐失良机。***徐子陵换过另一身衣服,又买了把钢刀,戴上面具,扮成曾被 河南狂士 郑石如错认为前辈凶邪 霸刀 岳山的样子,施施然到大街一间约定的酒馆,等待寇仲。他有信心寇仲必能保命逃生前来见他。假若他死了,他会不择手段刺杀王世充和李世民来为他报仇,然后南下接回素素母子,将她们托付翟娇,再孤身去找宇文化及算账。既要争天下,不是你杀我便是我杀你,谁都没甚么好怨的。忽然间,徐子陵生出一种豁了出去。甚么都不放在心头的情怀。生也如是,死也如是,那有甚么好担心的。要发生的也该发生了。此时有两个江湖人物步入店来,瞥见独坐一隅的徐子陵,先是愕然,接&;#65533;脸色大变,退了出去。徐子陵看在眼内,心中大惑不解。要知岳山数十年没有踏足江湖,除非是常年的同辈高手,否则理该没有人认识他,为何随便闯来的两个汉子,年纪又不过三十,一眼便认得出 他 来呢?再想深一层,登时恍然。岳山抵洛阳的消息必已从郑石如口中散播开去,又或告知此地某一帮会或有势力的人士,那人于是传令手下留意这么一号人物,至有刚才的情况出现。现在自己连王世充和李世民都成了死敌,那还会把其他人放在心上。他只想喝酒。若寇仲真的被害,会对他做成怎样的打击。人死了是否会烟消云散,了无痕迹,还是会再次投胎为人。寇仲熟悉的足音由远而近。徐子陵抬头瞧去,映入眼廉的却是个身穿便服的禁卫军。寇仲步履不稳的在他身旁颓然坐下。面具的遮盖令徐子陵瞧不见他的脸色,但当然知他受了重伤。喝了一口酒后,寇仲狠狠道: 王世充那天杀的家伙,竟联同李小子来对付我,差点就给他把老命要了,幸好我有改头换身的妙&;#65533;,否则你以后都会见我不到,除非肯到地府去探我。 徐子陵从台底探手过去,抓&;#65533;他的手,真气源源输送,淡然道: 刚才有人认出我是『霸刀』岳山,所以这里不宜久留,还要设法撇下任何想追酊我们的人。 寇仲愕然道: 岳山? 徐子陵耸肩道: 有甚么好稀奇的。 接&;#65533;皱眉道: 你的伤势很重,没有一晚的时间,休想痊愈,但那只是指内伤而言,外伤怕要多两天。 寇仲得意洋洋的道: 我之所以能脱身,全赖杨虚彦这小子想趁我力竭时来占便宜,加上我带&;#65533;王世充的人从皇城游往宫城,兜兜转转,跑足几里路。最好笑是当我闯到后宫时大喊王世充要杀杨侗,整座皇宫登时乱成一片,我便乘机与一个友善兼好心肠的禁卫交换衣服,溜了出来!哈!哎哟! 徐子陵没好气道: 你不要开心得那么早,虚先生呢? 寇仲低声道: 我们走!此仇不报非君子,山人自有妙计。 ***这晚的洛阳城出奇地宁静。王世充并没有派人搜索他们,谁都知道这不会有任何收获。两人躲到那可俯视天津桥的钟楼上,徐子陵一边助寇仲行气疗伤,一边向他说出被李世民布局围攻和脱身的经过。寇仲倒抽一口凉气道: 李小子真辣,奇怪?李小子不要李靖出手合情合理,但为何连红拂女都没派上份儿呢? 徐子陵哂道: 你少点为这种事伤神吧!现在怎样救回虚行之?最糟是我们根本不知他是生是死,情况如何?我现在只想赶快离开。 寇仲闭上眼睛。默默地承受&;#65533;徐子陵输入体内的真气,好一会才睁眼道: 王世充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像小弟般杰出的军师和谋臣,而虚行之正好迎合他这需求。虚行之这人武功虽不怎样,但才智却绝不会在我们之下,他总有办法令王世充相信他和我们没有甚么密切关系,而事实上也的确没有,所以他理该安然无恙。 旋又叹气道: 假设我的敌人只是王世充,我就不用那么担心,但多了个李小子,便是另一回事。 徐子陵道: 你刚才不是说另有妙计吗? 寇仲点头道: 明天我先去看看虚行之有没有留下任何讯息,再设法联络上宋金刚留在洛阳的人,摸清楚些洛阳的情况。唉!忽然由前呼后拥变得举目无亲,确使人难受。 徐了陵心中一动,暗忖自己亦可找刘黑闼留在这里的清秀美女邱彤彤探问消息。寇仲苦思道: 现在各方面形势都是那么紧急,为何李小子仍能在东都磋磨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