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眼秀而媚,胸脯玲珑浮凸,两条腿嘛,唉!更可把所有男人引死。脸蛋儿红扑扑的,肯定是这世上最可爱的脸蛋。皮肤则嫩滑如缎锦,白里透红。天啊!若能每晚都搂着她光脱脱的身子睡觉,我便不会再作他想,因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惬意的事情吗?她说话的声音和神情才教人倾醉,,间中来个甜甜的微笑,横你娘的那么一眼,小陵啊!我快要爱死了。 徐子陵抓着他肩头,笑得喘了起来道: 这就叫做爱吗?你这混蛋只是见色起心。 又奇道: 你不是常说娘儿愈多愈好吗?为何今趟只她一人便于愿已足。 寇仲苦恼道: 不要翻我的旧账好吗?我说那种话时,只因我半个对象都没有,才以此豪语来安慰自己。现在有了她,自然就要专心一志。明白吗? 徐子陵改为拥着他宽厚的肩头,愕然道: 看来你是认真的。 寇仲愤然道: 当然是认真的。现在李小子赶赴太原,迫他老子作反。凭李阀的声威,又有太原作基地,兵精粮足,大有机会做皇帝。我们横竖都要投靠义军,不若就投靠李小子好了。李小子怎都该念着我们为他立了大功,封给我们的官职应该不会太低吧, 徐子陵呆了半晌,低声道: 你对什么他娘的义军仍不心灰吗?不若我们专心去走私盐发点乱世财,有了钱再帮助人,岂不胜过替人打生打死? 寇仲赔笑道: 此一时彼一时也。嘿,你看看李小子那正义的模样,怎都象样过杜伏威、李密那些半人半鬼的家伙吧! 徐子陵苦笑道: 不要说这些话了。说到底你只是想亲近李秀宁。不要怪我在你兴头上泼冰水。这贵家女表面虽似对我们客客气气的,但我总觉她有种拒我们于千里之外的味儿。像她这类高门大族出生的女儿家,绝不会看得上我们两个市井小流氓的。 今次轮到寇仲反手搂着他的肩头,笑嘻嘻道: 人家第一次见到我们,仍是陌生,难道便纳你于方尺之内吗?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对娘儿自要用点心机和水磨功夫。待会李小子定会邀我们这两个有用的小子加入他的阵营,记着一切由我来说。 徐子陵皱眉道: 那谁去救素素姐呢? 寇仲显然没想及此点,愕然语塞。徐子陵叹道: 你即使去追求你梦寐以求的秀宁小姐吧!素素姐就交由我负责好了。但我却绝不想加入任何一方的阵营,不过那本账薄却须取回来给我,好让我去给娘报仇。 寇仲呆若木鸡时,敲门声响。两人随着婢女来到上层的舱厅,李世民摆开酒席款待他们,列坐陪同的尚有一英挺青年和一位四十来岁,高瘦潇洒的儒生。李世民起立欢迎道: 寇兄、徐兄请坐,大家都是自己人了。 那两人亦客气地起立施礼,教两人颇有点受宠若惊。李世民先介绍那中年儒生道: 这位是裴寂先生,一手 忘形扇 会尽天下英豪,乃晋阳宫副监,家父的棋友。 裴寂淡淡看了他们两眼,谦虚道: 世民侄过誉了。找那手跛脚鸭的功夫,怎拿得出来见人,更不要说会尽天下豪杰。 接着向那英挺青年笑道: 论功夫可要留给柴绍世侄去颢威风了。 那柴绍连忙谦让。寇徐见柴绍华剑丽服,气派高雅,比之李世民只逊了气魄风度和某种难以形容的大将之风,但已心生好感,忙与他客气寒暄。但柴绍对他们的神态总带点傲气,不若李小子的亲热。裴寂更是只把他们当作两个碰巧立了大功的后生小辈。坐下后,只顾和李柴两人说话,不再理会他们。两人受惯白眼,亦不在意,专心对付桌上的珍馐美食。在李世民心中,裴寂和柴绍显然比寇徐两人更重要。不过他仍不忘殷勤待客之道,亲自夹了两个油饼给两人,笑道: 这是蒸胡饼,中间有羊肉葱白造的馅,以豉汁、芝麻和盐熬熟,非常美味。 两人还是首吹吃到北方流行的胡饼,均津津有味。此时柴绍道: 今趟世叔是不得不起兵,若起兵则必先取关中,就怕屈突通在蒲关和宋老生守霍邑的两支精兵,世叔看来不无顾忌。 裴寂道: 屈突通和宋老生固是可虑。但我担心的却是突厥人,其势日大。柬自契丹、室韦,西到吐谷浑、高昌等国均臣附之。且凡于北方起兵者,如刘武周、郭子和、梁师都等辈,无不依靠突厥而自立。我们进军关中时,最怕就是遭受突厥和刘武周等的从后偷袭了。 李世民胸有成竹道: 这个无妨,力不足可以用诈,我现在唯一担心的事,就是爹他仍是犹豫不决,怕会坐失良机。 裴寂拍胸保证道:这事包在我裴寂身上。只要我和文静多下说辞,且眼前又确是形势危急,你爹那还有选择余地呢? 李世民欣然点头,转向寇徐两人道: 今趟全赖两位,若不是账簿失窃,恐仍难营造出这种形势。最妙是那昏君刚巧到了江都应付杜伏威,此实千载一时之机。 两人对望一眼,这才知道皇帝小子到了自己的老家江都扬州去。此时环佩声响,两人别头望去,刚好捕捉到李秀宁美丽的倩影,一时都看呆了眼。只见她头戴胡帽,形圆如钵,四周垂以丝网,帽上缀以珠翠,式样别致,既华丽又充满若隐若现的神秘美。她穿的衣服更与中原和南方的宽襟大袖完全两样,是大翻领窄袖的衣装,与他们在彭城见的胡女衣着相若,但质料更佳。这种衣服不但更突显了女性玲珑的曲线,行动上亦方便多了。第一个站起来的是柴绍,这小子双目放光,热情似火般欣然道: 宁妹终于来了,愚兄等得心都快要烧成火炭呢。 李秀宁像看不到其它人般,对柴绍嫣然一笑,把娇躯移到柴绍旁,让他轻扶香肩,侍候入座,这才向乃兄及裴寂打招呼,最后轮到寇仲和徐子陵。寇仲如遭雷殛,愕然看着神态亲昵的柴绍和李秀宁,脸如死灰。徐子陵虽替他难过,却是毫无办法。李世民见寇仲神色不对,凑过来低声道: 寇兄是否身子不舒服呢? 李秀宁浅笑道: 定是昨晚浸了湖水着凉了。 又向柴绍解释道: 昨晚秀宁见到他们时,还以为有两只小水鬼由湖里爬出来害人呢。 看她与柴绍眉目传情、口角春风的神态,再瞧着丝网内她对柴绍含情脉脉的玉容,徐子陵替寇仲难过的心直沉下去。恍然李秀宁只当他们是给她二兄办事的小跑腿,而裴柴两人显然亦有同样的看法。寇仲垂下了头,沙哑着声音道: 没什么?只因我除了是水鬼外,也是饿鬼,吃得太饱了。 李秀宁冰雪聪明,听出他的语气不悦,歉然道: 我只是打个譬喻,寇兄莫要见怪。 这么说,反令人觉得寇仲心胸狭窄,裴寂和柴绍都露出不屑之色。李世民心中却是非常感激寇徐两人,亦惟他才深切感受到他两人高绝的才智,致能妙想天开弄出这么一条妙计来。为了冲淡气氛,微笑道: 寇兄是在说笑吧!嘿!昨晚那个到东溟号夺账簿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柴绍要在玉人面前逞强,冷哼道: 看来都不该是什么厉害人物,否则寇兄和徐兄那能有机可乘。 此语一出,寇仲和徐子陵都不自然起来,因为那等若说他两人不算什么人物。李秀宁的思虑显是比柴绍周详多了,黛眉轻蹙道: 那人够胆子单枪匹马到高手如云的东溟号上偷东西,怎也该算有点斤两。 柴绍微笑道: 他是趁东溟夫人和公主离船来会我们时才敢下手呢? 李秀宁偷瞥了李世民一眼,暧昧地道: 琬晶姐若不是心切要见二哥,仍留在船上,就不会容那贼子偷袭得手,还伤了尚公哩! 李世民眼内掠过怅歉神色,责道: 秀宁莫忘了我是有家室的人,但话也可反过来说,若非那人伤了尚公,我们亦休想得到夫人这至关紧要的一封书信。 裴寂沉声道: 绍贤侄切莫小觊此人,只看他能打得尚公全无招架之力,可见后来虽给两位小兄弟夺去账簿,想来只是失诸轻敌吧! 李世民点头道: 此人应是宇文阀的人,论水性,宇文阀内自以宇文成都排首位,不过该不会是他亲来,否则寇兄和徐兄就难以解开穴道了。 寇仲和徐子陵见包括李世民在内,都不大看得起他们的身手,大感不是滋味。这时寇仲朝徐子陵打了个眼色。徐子陵和他心意相通,自知其意,略微点头,正容道: 我们兄弟希望能取回账簿好去办一件大事。 李世民等大感愕然。裴寂倚老卖老道: 这账苒关系到各方面与东溟派的兵器买卖,留在我们手上较为适合点。 李秀宁颢然对两人颇有好感,劝道: 若让人知道账簿在你们手上,只是东溟派巳绝不肯放过你们。 柴绍则是一副不耐烦的神情。徐子陵心中坦然,理直氧壮道: 这可是我们兄弟俩的事,李兄意下如何? 李世民皱眉道: 我和两位一见投缘,若两位没有什么地方非去不可,大可与我李世民同心合力闯他一闯,将来我李家有成,两位亦可享尽富贵。 寇仲硬绷绷地道: 李兄的好意心领了。由于我们另有要事去办,只望李兄能把账簿还给我们,再随便把我们送上附近的岸边就成。 柴绍不悦道: 这怎…… 李世民举手阻止他说下去,细看了两人好一会后,叹道: 假若我说不行,就是不够朋友和义气了。就依两位所说的办吧。但别忘了将来你们改变心意时,随时可再来找我李世民。 钜龚泽在两人眼前无限地延展开去,湖上烟雾迷蒙,随风变化。寇仲瞧着没入雾中的李阀巨舟,双目茫茫,出奇地沉默。徐子陵陪他立在大湖西岸,一时亦找不到可说的话。好一会才试探道: 仲少!你没有什么吧? 寇仲淡淡道: 我可以有什么吗? 徐子陵听他语气,便知尚未释然,只好安慰道: 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况仲少你今趟是非战之失,只是给那柴小子捷足先登吧了! 寇仲一对虎目闪过复杂的神色,好一会才沉声道: 我情愿她恨我! 徐子陵失声道: 什么? 寇仲旋风般转过身来,握拳叫道: 就像东溟公主恨你般那样恨我,那起码我还可在她心中占个位置。但现在看她对我的离开毫不在意,根本上我们只是为她李阀奔走出力的两个小喽啰,连令她不欢喜的资格也欠奉。 徐子陵见他说得两眼通红,咬牙切齿,不由想起东溟公主单琬晶,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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