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方法绝对行不通。以李世民的精明,肯定查出高占道等与他们的关系。沈落雁道: 兵家至道,不外虚者实之,实者虚之。你们实力薄弱,既不可与人对撼,就只有用疑兵之计。以你徐子陵的聪明才智,不用人家教你怎么做吧? 徐子陵衷心的道: 多谢指点! 沈落雁又道: 今早庞玉借故来向我们拜年,与世绩闭门在书斋商议整个时辰,你可知庞玉在天策府是担任什么任务的,正是我以前为密公负责的事。 徐子陵记起早前在天策府独不见庞玉,原来他像沈落雁般专责情报、查探、渗透一类的军事任务,若和李世绩配合,此处又是他的地头,兼之他和寇仲身份暴露,明暗互调下,他和寇仲的运宝队可能到被李世绩重重围困,始醒觉是什么一回事。沈落雁露出凝重神色,低声道: 我还收到一个小道消息,你想听吗? 徐子陵苦笑道: 已这么多坏消息,何碍再多一个。 沈落雁道: 取得宝藏后,你是否会和寇仲分道扬镖? 徐子陵心中一紧,无法再对沈落雁的所谓小道消息淡然处之,点头道: 究竟是什么事? 沈落雁道: 宁道奇应师妃暄之请,当你们分开后务要把寇仲迫得退出这场天下的纷争。否则若让寇仲安然回到彭梁,即使他没有宝藏,天下的形势亦将会改写。在李世民的眼中,只寇仲可令他畏惧。 徐子陵变得手足冰冷,暗付连师妃暄竟也在算计自己。虽说宁道奇要对付的是寇仲,但在他来说,与对付他实在没有分别。不论如何,寇仲是他比骨肉还亲的兄弟。沈落雁虽看不到他的面色,仍可猜到面具掩盖下的俊脸必是非常难看。徐子陵沉声道: 宁道奇会下辣手吗? 沈落雁幽幽一叹,道: 为让李世民统一天下的目标实现,以慈航静斋和宁道奇为首的佛道两门,在必要时肯定会采取非常的手段。以寇仲今时今日的武功,谁有本领能生擒他?凭宁道奇的身份地位,又不屑与人联手对付寇仲,在那种情况下,寇仲的危况可想而知。否则秀宁公主也不用借我的口来警告你们。秀宁公主是希望寇仲悬崖勒马,放弃争天下的想法。因那想法看来已变成令他致命的妄想。 徐子陵再没心情耽在这里,感激的道: 徐子陵不会忘记沈军师的浓情厚意,今晚你这么出来见我,不怕惹尊夫起疑吗? 沈落雁垂下嗪首,轻轻道: 应付这么小的事,我沈落雁总有点手段。你要走了吗?珍重! 徐子陵告别后,离艇登岸。忽然间他心中填满怨愤与议愤,下定决心若找得宝藏,怎都要助寇仲把货财运回彭梁,才会与寇仲分手。这不但因寇仲是他的兄弟,更是因同情弱者备受欺凌下生出的怒气。※※※徐子陵来到跃马桥时,寇仲早把跃马桥彻底搜查一遍,仍是一无所获。凭他的眼力和比常人灵敏百倍的触觉和感觉,几敢肯定这道壮丽的石桥没有任何玄虚。经过一场大雪的洗礼,长安再被厚厚一重新雪覆盖,虽仍是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可是际此夜深时分,又在昨夜狂欢之后,这天下名城由灿烂归于平静。偶有爆竹之声从里巷深处传来,却远比不上除夕夜的盛况。四周寂廖无人,严寒的天气,使巡城者也躲在岗哨关卡内去偷懒。寇仲藏在桥下暗影里,摇头苦笑道: 完蛋啦!明天我就返乡下开食档,争天下再没我寇仲的份儿。 这本是徐子陵最渴想听到的话。可是此刻真的听到由寇仲亲口说出,心中却涌起难言的滋味,就像在赌桌上一铺输掉手上所有筹码,并惨被其对手投以幸灾落祸的目光。徐子陵深吸一口气,道: 我们到一边说话。 寇仲道: 来吧! 徐子陵随寇仲离开桥底,纵身跃上福聚楼高高在上的瓦背处。这是跃马桥一带的最高点,除非有人像他们般跃上来,否则不会给人发觉,是最安全的地方。寇仲坐在屋脊,狠狠盯着斜下方横跨永安大渠,贯通两岸的宏伟石桥,双目异光烁闪,显然非常不服气。徐子陵道: 这或者是你命不该绝,找到宝藏可能令你在劫难逃。 寇仲愕然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子心内暗叹,没有把沈落雁的话说出来,目光落在桥上,道: 假若杨公宝库的作用,是在必要时提供杨素大批财物兵器,以供他保命造反之用,那这个宝库在开启后,必须可轻易方便的把兵器运上地面。 寇仲点头道: 说得对!假如把宝库的东西送往地面都要三日三夜,杨素早给杨坚宰掉。 徐子陵冷静地分析道: 兵器当然是给手下应用,所以出口必在可容纳大批兵员的宅院里,若出口在水安渠底又或朱雀大街,只会是个笑话。 寇仲双目闪亮起来,目光越过重重铺上白雪的瓦面,落在独孤阀寄居长安的西寄园,再点头道: 这么可容数千人的院落并不多,跃马桥附近虽多豪宅,却以西寄园占地最广,有最好的藏兵条件,它比无漏寺还大上少许。 徐子陵深思道: 无漏寺显然非是设置出口的好地方,除非寺内的和尚全是杨素的人,这当然是没有可能的。但为何鲁先生要兴建这么一座佛寺,有什么作用? 寇仲一洗颓色,道: 我有个更大胆的想法,以鲁大师的聪明才智,若只这么设计一座地下宝库,作用只是收藏大批财宝兵器,实在不似他一贯的作风。所以他才会特别传我机关之学。坦白说,在一般的情况下,我哪有兴趣去钻研这类东西,他是要迫我去学习,免得他的绝学失传。所以进入宝库之法,必与机关之学有关系。 徐子陵没好气道: 你所谓大胆的想法,竟是如此。 寇仲摇头道: 这只是序言,我想说的:杨公宝库可能是一座地下堡垒,进可攻退可守,我敢肯定必有多个出入口,在机关启动前,所有出入口都封闭,所以任李家的人把长安翻转,仍摸不到宝库的影子。开关处就在跃马桥,否则娘临终前就不会点明是跃马桥哩。 两人目光同时落在石桥中间的六根望柱去,只有这六根望柱,顶部给雕成六个俯探桥外的石龙头,画龙点,睛般为石桥平添无限生气。两人交换个眼神,同时看到对方内心的想法。是龙是蛇,就要看这六个龙头。徐子陵一震道: 我想到鲁先生为何要起一座无漏寺啦! 寇仲道: 定是作通气用的,必要时杨素可和手下到地库避难,再从另外秘道逃走。我的娘,这里离城墙只数百丈远,其中一条地道出口说不定会在城外。 徐子陵深吸一口气,凝望六根龙头望柱,道: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看? 寇仲苦笑道: 我很害怕。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 害怕?你是否在说笑。 寇仲叹道: 我真的很害怕。既怕龙头纹风不动,又怕龙头机关发动时,长安的地底发出辄辄与轰隆轰隆的异响,令全城的人都晓得我找到杨公宝库。 徐子陵差点捧腹狂笑,喘着气道: 亏你还有心情说笑,要不要由我代你这机关学小学徒去检验? 寇仲露出一个充满信心的笑容,道: 刚才我检查时,发现六根龙头望柱的结构与其他望柱有异,非是整根连着的,而是把圆柱嵌进中空的方柱内去。我当时已起疑,只没想到与机关有关,才疏忽过去。记得鲁大师在飞马牧场的密室吗?机关发动后,整座密室竟沉往地底。 徐子陵再吸一口气,笑道: 兄弟来吧!看看是买大开大,还是买大开小。 两人像儿时有重要行动前肩头先互碰一下,这才翻下屋顶,借夜色的掩护往跃马桥掠去。登上石桥,来到六根龙头望柱间,两人你眼望我眼,终由寇仲两手摸上其中一根龙头望柱。一团乌云刚好从东南方飘至,把仅有的一点微弱月色掩盖。报更的浙声从远处传来。寇仲压低声音道: 在鲁大师的机关学中,启动机关共有十多种';钮法';,最高明的钮法是启动前和启动后看来没有半点分别,希望这六个龙头是这一种,否则六个龙头各望一方就糟糕透顶。 徐子陵笑道: 你不知这世上有尊师重道这回事吗?小心鲁先生不保佑你。 寇仲微一用力,石龙纹风不动,再反复用力,左扭右转,龙头仍没有反应。徐子陵并不失望,低声道: 这才合理。否则机关早给多手的人发现,鲁先生亦不用传你机关绝学,快动脑筋。 寇仲道: 我舍不得放开手,你可否到桥底看看,钮有钮锁,理该在桥底下面非桥面。 徐子陵皱眉道: 我又没学过土木机关,怎懂开锁? 寇仲苦笑道: 我比你好不了多少,否则刚才就该发觉有锁。你今天运气比我好得多,小弟再受不起失败的打击。 一队巡兵从西市的方向操过来,两人忙翻下桥栏,以内功吸附在桥底下。十二名巡兵,阔步登桥,忽然停下。其中一人道: 这场大雪下得把人和鸟儿都冷得躲起来,否则今晚仍会很热闹。 其他人笑的骂的,议论纷纷,又说起昨晚宫内的盛典,显然尚沉浸在昨夜的高涨情绪中。桥底的两人正目不转睛地瞧着望柱底部,功聚双目下,隐见一圈淡淡的圆柱与桥身的接痕,若不是有目标的查察,必会当是石纹忽略过去。巡兵在他们热切期待下,终于离开。寇仲兴奋的道: 我的娘。打到啦!你来动手。 徐子陵腾出右手,运转玄功,以拇指顶着圈痕的中心,用力上顶。 咋嚎 一声,圆柱往上陷入,变成一个深若两寸的凹位。寇仲剧震道: 成功啦! 徐子陵道: 这种钮锁不用懂机关学也能开,该还有五个锁。 他话尚未完,寇仲满桥底游动,以最快的速度寻到其他五个钮锁,照本宣科的启动。两人重回桥上。寇仲再捧着一个龙头,口中念念有词的试着用力,忽然龙头给他拔起近两寸。徐子陵大喜道:';';成功了! 寇仲紧张的道: 还未成,究竟该向左转还是右扭? 徐子陵一呆道: 你问我,我去问谁,不会有分别吧? 寇仲道: 怎会没有分别,扭错了,说不定整座桥塌下去,我们都变成落水狗。 徐子陵没好气的道: 左扭吧! 寇仲往左一扭,龙柱纹风不动。寇仲大喜道: 今次真的成啦! 往右运力,龙柱乖乖的转了一个圈,到寇仲放手时,龙柱座落原位,果然与先前丝毫无异。寇仲大口喘气道: 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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