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教你永回不了突厥当什么劳什子国师。 徐子陵右手抱罐而立,神态从容,对强敌环伺毫不在意。听得寇仲对他的痛骂,赵德言双目现出凶毒神色,点头道: 我会记着寇仲你每一句话,不过若你仍想解去雷九指中的 七针制神 ,便须听赵某人的说话。 寇仲仰天笑道;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摆明见不守承诺,既要我们的命,又要把舍利抢去。 赵德言头道: 这只是一场误会,因赵某人以为两位是拿假货来诓骗取巧,才有适才冒犯之举。 寇仲皱眉道: 那为何忽然会变成一场误会? 赵德言指着地上的银珠,沉声道: 因为罐内装的是水银,只有水银才能掩盖圣舍利的圣光和它的灵气,只从这点看,浸在罐内水银液中的当是圣舍利无疑。真教人意想不到,你们究竟在什么地方把它寻得? 两人不约而同朝罐内瞧去,见到的仍是水银,无灯无火下,黑沉一片。寇仲道: 少说废话,现在你既然晓得圣舍利在我们手上,我们就来谈一单交易。 康鞘利在后面喝道: 交易不是早谈妥吗?你给我们舍利,我们为雷九指解去极刑。 寇仲得意的笑道: 你们那什么';七针制神';只是骗三岁孩兄的玩意,老子随便在街上找个人来即可解掉。我要说是另一宗交易,不答应我立即把舍利毁掉,然后再动手分个生死。 赵德言微一错愕,皱眉道: 少帅有什么新的提议,即管说出来,赵某人洗耳恭听。 寇仲沉声道: 简单得很,你立即把香玉山那小贼交由来,这舍利就是你的。 赵德言呆了一呆,按着欣然大笑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一回事,少帅何不早点说,就此一言为定,请少帅先把圣舍利取出来亮相,以证水银内真有圣舍利,我们立即邸把人交出。 接着大喝一声,道: 玉山你给我滚出来。 一阵兵刃交击的声音从楼内传出,不到半晌功夫,本就面青唇白的香玉山被两名突厥大汉押着推出,来到赵德言旁。今趟轮到寇仲和徐子陵目瞪口呆,不是因赵德言对香玉山如此无情无义,而是因香玉山乃旧朝复辟大阴谋中的关键人物,赵德言这么随便把他牺牲,岂非令奸谋功败垂成。寇仲和徐子陵大感不妥,只恨仍像刚才般一时想不出问题出在那里。
第二章 邪凶内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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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狠狠盯着香玉山,道: 香公子是否早猜到我们晓得你藏在屋内? 香玉山惨然道: 你害得我这样子,还要说风凉话。 当香玉山碰上除子陵的眼神,立时打个寒噤,垂下头去,他从未见过徐子陵这种眼神,没有半丝喜怒哀乐,冰冷深遂得令人心悸胆寒。大雪愈下愈密,人人身上披上厚厚雪花。赵德言不耐烦的道: 闲话少说,少帅请把圣舍利取出来,我们立即把人送过来给你。 寇仲仍看不穿这大邪人的后着,求助的朝徐子陵瞧去。徐子陵随手一抛,铜罐落到两人脚前,没溅出半滴水银。淡然道: 用刀把舍利挑出来。 寇仲暗忖这是没办法中较安全的做法,邪帝舍利诡异难测,谁都不知深埋地下多年后,它会有什么变化?把井中月下探,伸进水银液内。院内鸦雀无声,包括香玉山在内,人人屏息以待。徐子陵不妥当的感觉更趋强烈。香玉山既是自身难保,为何竟仍对舍利的 出土 如斯期待和重视,他应没有这 闲心 才合理。赵德言深沉如故,不透露出丝毫内心的情绪。这大邪人对舍利的认识,该是从尤鸟倦处听回来的,但可肯定不晓得尤鸟倦那套能感应邪帝舍利的秘法,否则必会要求把舍利连铜罐一并接收。黄芒倏现,把寇仲和徐子陵笼罩往诡异的暗黄色光内。在井中月刀锋尖处,一个拳头般大的黄晶体,刚离开罐内的水银液。晶体似坚似柔,半透明的内部隐见缓缓流动似云似霞的血红色纹样,散发着淡淡的黄光。邪帝舍利随井中月慢慢升离罐口。赵德言眼中射出狂热的厉芒,一瞬不瞬的盯着舍利。寇仲忽然虎躯剧震,像给人点中穴道般动作凝止。香玉山猛挺身躯,大笑道: 你们中计哩! 赵德言首先发难,百变子菱枪再从袖内射出,一上一下,分取寇仲脸门和小腹下要害,说到就到,事前无半分徵兆,阴损厉害至极点。寇仲却像一无所知,如中邪术般目瞪口呆的直勾勾盯着连在刀尖处的魔门异宝邪帝舍利。徐子陵当机立断,在卷入混战前身子一晃,挡在寇仲前方,左脚把铜罐桃起,罐内水银像一道银柱般往攻来的赵德言迎头冲去,右手反手后拍,重重击向舍利,务要把舍利这魔门凶物拍成碎粉,了此祸患,在此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把寇仲解救出来。赵德言二度收回菱枪,往横退开,避过袭来的水银柱箭,大喝道: 动手! 寇仲则是另一番光景。刀锋刚碰到水银内的舍利时,他仍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可是当他把舍利以黏诀挑离银液,一股沉重如山,奇寒无比,邪异极点的至阴气流,立即沿井中月如决堤巨浪般狂涌而来,若被侵入经脉,他肯定要全身经脉错乱爆裂,不死亦落得残废。到此才知赵德言的诡计,难怪这么大方的装作肯把香玉山交出来,就是要他猝不及防下,失去还手之力。寇仲全身玄功,全用在对抗邪帝舍利的异力上,失去保护自己的能力。 砰! 聚集徐子陵所有功力的一掌,疾拍在刀锋处的邪帝舍利上。邪帝舍利黄光陡地以倍数剧增,竟是夷然无损。寇仲和徐子陵同时剧震,触电般分往前后仆跌倒地。邪帝舍利终离开刀锋,掉往雪地。当徐子陵击中舍利的一刻,舍利内出现奇妙难言的变化,就像往核心凹陷下去,变成一个无所不包、无所不容的奇异空间。无间亦有间,有限又无限。寇仲的真气狂涌入舍利时,徐子陵的真气亦一丝不留的被舍利汲个剩尽。两人大叫不妙时,他们的真气狠狠在舍利的奇异空间内碰头,若换过是另两个人,等若被舍利牵着鼻子硬拚一招。可是他们的真气都是来自《长生诀》同一源头,兼且一偏阳热,一偏阴寒,相互不但不互相排斥,反变成一团螺旋劲气,像太极内阴阳二气生生不息,弹指间以惊人的高速连转十多匝。接着就是赵德言目睹的舍利陡放光明,寇仲和徐子陵则感到舍利的核心像爆炸开来般,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把两人抡得朝反方向抛开,隐隐感到舍利不但把两人同流合运后的气劲分别送回体内,还多加了两人不明白的惊人力量。两人掉往地上时,浑体疲麻乏力,只要敌人的兵器此时招呼到身上,肯定必死无疑。破风声在上空响起,一道人影以任何人难以相信的高速,横空而至,刹那间来到晶球堕地处,手中弯月刀旋飞一匝,芒气大盛,把涌过来突厥方面的人马尽数迫开,暂解分别仰卧和仆倒雪地上的寇仲和徐子陵杀身之厄,右脚把舍利挑起,变戏法般把舍利收进另一手提着的羊皮袋去,所有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浪费半分时间。赵德言首先朝那人攻去。百变菱枪缠往来人弯刀,另一挥打其拿着羊度袋的左手,并大喝道: 云帅大驾光临,赵某人怎敢不竭诚款待。 康鞘利是另一个没有被云帅刀气迫开的人,知云帅轻功冠绝天下,腾身而起,就在云帅把舍利收进羊皮袋之际,飞临云帅斜后方两丈许处,马刀化作十多道芒影,罩头往云帅直压下来。赵德言和康鞘利配合得天衣无缝,云帅唯一方法就是往横避开,不过无论闪往任何一个方向,势将陷身其他突厥高手阵内,那时不要说逃走,保命亦大成问题。这批突厥高手人数不过三十,但无一非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加上悍勇凶狠,善于群战,实力不容轻侮。香玉山刚佯装束手就缚没有出手,此际见状朝战圈窜来,从怀内掏出见血封喉的锋利匕首,目标却非云帅,而是伏在地上生死未卜的寇仲和徐子陵。事实上赵德言早打定主意,只要抢到近处,会先行一脚把最接近他的徐子陵踢毙,去此大患。云帅不愧为名震西域的宗匠级人马,更表现出对寇仲和徐子陵的义气。大喝道: 起来! 左手羊皮袋往后上方疾挥,右手弯月刀划出芒虹,迎向子菱枪。寇仲和徐子陵似给云帅的喝声惊醒,同时一颤。香玉山此时离开徐子陵只有半丈的距离,以为徐子陵会立即醒过来,竟不敢继续扑过去,抖手射出匕首,直取徐子陵颈侧要害,人却往后急撤,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 蓬 !康鞘利的马刀劈上云帅贯满真劲的羊皮袋,给震得向后一个倒翻,落往远处。 叮 ! 叮! 云帅脚踏奇步。在窄小的空间以绝世身法迅速晃动,迫得赵德言不信变招,仍给他的弯月刀连续命中他的菱枪尖锋。不过赵德言亦知云帅挡格他和康鞘利的联攻,已出尽浑身解数,竟收起菱枪,一掌拍出,迫云帅硬拚内功。这一掌看似平平无奇,其实乃赵德言毕生魔功精华所在。把敌手完全紧锁笼罩,五指箕张,似缓似快,拙中见巧,变化无穷,乃赵德言压箱底的本领 归魂十八爪 的起手式 朱雀拒 。所谓 朱雀不垂者拒,如山高昂,头不垂伏,如不肯受人之葬而拒之也 。云帅本待尽了对徐子陵和寇仲的道义后,立刻冲天而起,再以回飞术脱身逃走,岂知赵德言爪势一出,竟把他牵制得动弹不得,只恨此时再无暇去惊叹这宿敌的超卓魔功,明知此招绝不该去硬拚,怛已别无选择,猛咬牙龈,弯月刀破空而去,迎击 魔帅 赵德言凌厉无匹的一击。蓦地徐子陵一个翻身,险险避过香玉山射来的淬毒匕首。大吃一惊的是赵德言,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云帅的弯月刀去,根本无暇去研究徐子陵真正的状况。只知他倒仆之势忽变成仰卧,如若配合云帅攻他下盘,那就大为不妙,为了不吃眼前亏,无奈下只好往后移回。云帅终争取得一线空隙,喝道: 兄弟扯呼! 冲天便起。康鞘利和赵德言同声怒叱,斜冲而上,希望能在云帅全力展开身法前把他硬截下来。香玉山见徐子陵转身后再无动静,对围在四周的突厥高手喝道: 先干掉这两个小子。 岂知这群突厥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