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许留宗的手法信心十足,许留宗其中一项独门绝活,是当骰子落地时,会俏无声息的再翻个转。此着可使任何听骰高手阴沟里翻船,大吃一个哑巴亏。池生春本身是深懂听骰者,便自问没法听破许留宗的手法,故一点不怕徐子陵可押中。 哗 !许留宗也是直至此刻才知道真确点数,脸色骤变。三粒骰子分别是两个五点一个两点,合起来总数恰是十二点,徐子陵一注全中。寇仲登榻就寝,心中仍浮现着池生春等人失落无奈的表情。婠婠幽灵般现身房内,毫无先兆。寇仲忙一手掀被,另一手夸张的按着胸前道: 想吓死人吗?下趟可否先敲门? 婠婠笑盈盈的在床沿坐下,凑过来在他脸颊轻吻一口,娇柔的道: 婠儿搅不清楚!你们究竟在弄甚么鬼?竟把东宫的聚宝殿夷为平地?不怕暴露行藏吗? 寇仲没有隐瞒,嘻嘻笑道: 确是我们干的。不用转弯抹角来套我们口风。他娘的!该我问你在弄甚么儿才对,三更半夜的来投怀送抱……噢! 婠婠竟真个投进他怀一里,紧抱他的腰,娇喘细细的道: 投怀送抱就投怀送抱吧,接下来不用人家教你怎么做啦? 寇仲软玉温香抱满怀,心中只有危机重重的怵然感觉,叹道: 婠大姐勿要耍我,小弟投降哩!请大姐先坐回原位,小弟还有天大重要的事情禀上。 婠婠摇头道: 人家是挥之即来呼之则去的女人吗?我不管,今晚你定要好好怜惜婠儿。 嗅着她青春健康的体香,感受着她充盈弹性和活力的动人胴体,听着她满含挑逗性的温馨软语,说不动心是骗人的。只恨更知一失足成千古恨,只好强压下炽烈的欲火,苦笑道: 婠大姐仍是找错房间,所谓朋友妻不可欺,小弟绝不会做对不起我兄弟的事。 婠婠 噗哧 笑道: 胡说八道,奴家是子陵的妻子吗?没胆鬼! 终离开他的怀抱,坐直娇躯。寇仲往她瞧去,在温柔的夜色中,婠婠正举起一对纤美的玉手整理稍见散乱长垂似瀑的如云秀发,其动作优美慵懒,且强调出迷人的曲线,诱人至极点,比适才投怀送抱尤令他心动。颓然道: 君子不欺暗室,我并非君子,当然可大欺特欺。只是这并非暗室,我包保陵少正用他那对小耳朵监听着小弟一举一动,看小弟有否作奸犯科。 婠婠横他千娇百媚的一眼,狠狠骂道: 没胆鬼就是没胆鬼,不用诸多借口,子陵的房是空的。你所谓天大重要的事,是否与师妃暄有关? 寇仲一震道: 你的消息灵通至使人难以置信,怎晓得师妃暄在长安的? 婠婠哂道: 你这叫少见多怪,师妃暄并不像你们般从地底钻进来,而是以本来身份堂堂正正的入城,婠儿怎会不晓得? 寇仲呆瞧她半晌,皱眉道: 你有何打算? 婠婠微耸香肩,若无其事道: 她还她,我还我,有甚么打算不打算的? 寇仲大奇道: 你们不是势不两立,定须分出胜负吗? 婠婠甜笑道: 打打杀杀对大家均无好处,又令你们为难,婠儿没半点兴趣。噢!先告诉你们一件事,你的老相好来哩! 寇仲一呆道: 我的老相好? 婠婠探出玉手,伸指在他脸颊轻刮两记,笑道: 玲珑娇不是你的老相好吗?现在她由董淑妮接待,在皇宫落脚,须否人家为你安排幽会的时间地点?嘻!婠儿只是说笑,我怎会便宜另一个女人? 寇仲听得发呆,婠婠续道: 听说董淑妮与杨虚彦因王世充举家遇害的事大吵一场,董丫头或许是可用来对付杨虚彦的一着奇招,就看你们如何利用。 寇仲叹道: 你怎能对宫内发生的事如此了如指掌的? 婠婠道: 这可是人家的秘密,更是先师最厉害的一着,早晚你们会晓得是甚么一回事。 寇仲苦笑无语,直至此刻,他们对婠婠心中的大计,仍没半点头绪,想想也感惧怕。婠婠道: 轮到少帅说动听的故事哩!
第八章 望天打卦
婠婠去后不久,轮到一身夜行劲装的徐子陵入房。寇仲道: 你见到婠婠离开吗? 徐子陵在床沿坐下,道: 恰好见到她逾墙而去,快如鬼魅,她的天魔功愈来愈厉害。不过她是往城南的方向跑,而非回宫去。 寇仲皱眉思索道: 婠大姐到那里去呢?长安城还有谁能令她三更半夜的登门造访? 徐子陵岔开话题道: 云帅有八、九成机会藏身波斯寺。 寇仲抛开婠婠的事,奇道: 倘若见过他,该是十成十的晓得他躲在那里,因何只有八、九成的把握? 徐子陵解释道: 我不敢打草惊蛇,只躲在附近碰运气,却见到薛万彻鬼鬼祟祟的进入寺内,他不是见云帅见谁呢? 寇仲不悦道: 我还以为你只是去见封德彝。 徐子陵道: 封德彝不在家,放着无聊,故到波斯寺打个转,不是蓄意撇下你,少帅明鉴。 寇仲失笑道: 小子耍我! 旋又讶道: 封公因何这么夜仍不回家?定是给李渊召入内宫,脱身不得。唉!先是婠婠,现在又给你这么闹闹,累得我睡意全消。这时刻有甚好去处? 徐子陵沉声道: 我们去见石之轩。 寇仲愕然道: 似乎尚非时候,和他有什么好说的?老石精明得教人心寒,最怕是我们讲多错多。 徐子陵道: 明天李世民的信函将送到李渊手上,妃暄虽说过王通可令李渊暂时把事情保密,但是决定权在李渊手上,至少他会让一众心腹大臣和建成、元吉等晓得此事。直至此刻,安隆仍没有和石之轩翻脸,倘若安隆在不敢隐瞒下把此事告之石之轩,我们立告完蛋大吉。 寇仲一震道: 你说得对,问题是我们可向石之轩说什么呢? 徐子陵道: 告诉他我们须暂和李渊修好,以借他们的力量击退塞外联军,这并非谎话,不到他不相信。至于刺杀赵德言,当然仍依计进行。 寇仲接下去道: 岂知后来李渊看破我们的诡计,竟邀我们两大小子到长安来示众,弄得我们不知如何是好,对吗?哈!你这小子,说谎骗人比我还在行。 两人伏在可俯视石之轩秘巢的邻宅屋顶高处,头皮发麻的瞧着一道轻烟似的人影,从秘巢闪出,没人暗黑里去,转瞬不见。寇仲倒抽一口凉气道: 那不是婠大姐吗? 徐子陵也感到整条脊骨凉浸浸的,低呼道: 我的娘!这是什么一回事!婠婠怎会和石之轩弄到一起的? 寇仲全身如人冰窖,道: 他们或许是同病相怜?唉!不理是什么原因,若他们两人合力玩阴谋害我们,我们肯定遭殃。你道婠婠会否向石之轩泄露我们所有秘密? 徐子陵苦笑道: 我不是婠婠,如何答你这问题? 寇仲道: 不会的!我敢肯定婠婠不会害我们。因为她对陵少你仍是余情未了。 徐子陵苦笑道: 亏你还有说笑的心情。 寇仲回复从容,笑道: 我是认真的,还要不要进去见老石? 徐子陵沉声道: 现在比之任何时间更要见他,看他的反应。不过待小半个时辰后才进去,让他不用怀疑我们碰上婠婠。 寇仲点头同意,道: 我有一个奇怪的感觉,刚才婠婠来找我们,主因是要肯定我们留在家里,然后去见石之轩,免被我们无意下撞破行藏,岂知鬼使神推的,仍避不过我们的耳目。 徐子陵沉默下来,没再说话。石之轩在漆黑厅堂临窗而立,似溶入黑暗里去。两人来到他身后,石之轩出奇地平静的道: 有什么紧要事? 寇仲深吸一口气道: 邪王原来是不用睡觉的,这是什么功法? 石之轩淡淡道: 我在思索,你们因何如此紧张?是否想杀我? 两人心中大懔,少许心情上的异样,竟没法瞒过他。徐子陵苦笑道: 邪王法眼无差,不过却有些儿误会。我们之所以心情紧张,是因有事隐瞒,现在却因事情发展至无法隐瞒的地步,所以不得不向邪王如实说出。 石之轩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扫过寇仲,最后落在徐子陵身上,出奇地平静的道: 石某人在听着。 寇仲歉然道: 我们今趟到长安来,不是要行刺李世民,而是要对付香贵父子。 石之轩双眉皱起来,道: 香贵父子竟可令你们放下大事不顾,劳师动众的犯险远来,你们认为我肯相信吗? 两人暗松一口气,看石之轩的神态,婠婠理该没有泄密。徐子陵道: 这是我们唯一对付香贵的机会。若我们攻陷洛阳,香贵父子必闻风远遁,找个隐秘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石之轩目光移到他脸上,微笑道: 既是如此,你们可一直瞒下去,因何选在今晚向我说实话? 徐子陵道: 因为我们与李世民私下协定,颉利的威胁一天不除,我们绝不会攻打洛阳。 石之轩微一错愕,双目杀机剧盛,目光来回扫视两人,沉声道: 你在说什么? 寇仲此时更肯定婠婠没有出卖他们,叹道: 邪王或不会为中上大局着想,我们却不能如此冷血,中土人关起门来自家斗生斗死是一回事,可是遇上外人来犯,我们却去抽李渊后腿,让外族人成功得手,我们则无法办到,所以与李世民私下有此协定,请邪王体谅我们的苦衷。 石之轩双目凶光敛去,淡淡道: 对付香贵或者是你们到长安来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目标是我石之轩,对吗? 徐子陵叹道: 若我们有此打算,早和邪王动手。 石之轩露出一丝高深莫测,又充满冷酷的笑意,柔声道: 赵德言仍在来此途上,因何你们这么急于把事情揭破? 寇仲苦笑道: 这叫纸包不住火,李世民必须向李渊禀告此事,而我们则因成功寻得香贵,只未知香玉山行踪,遂决定暂时离开长安,此来顺道向邪王你辞行。 石之轩倏地别转雄躯,负手注目窗外,沉声喝道: 滚,给我立即滚!在我忍不住下杀手前,有那么远滚那么远! 回到司徒府,两人的心情仍很坏。在内堂坐下,寇仲摇头道: 我有点后悔刚才没有和老石翻面动手,那样现在便不用有任其宰割的无奈!天晓得他会有什么行动,若他在李渊收信前揭破我们,将会破坏一切。 徐子陵道: 他刚才既没有出手,当不会做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我记得他曾说过,绝不会因愤怒杀人,看来不是随口说的。唉!希望他仍可保持理智。 寇仲叹道: 我们先让他生出刺杀赵德言以统一魔道的希望,适才则令他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