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蛟手又是一抖,缠住自己的鞭子,挥舞在空中,朝着韩流之攻去。
徐放听见崩裂之声便赶了过来,瞧见两人打斗先是狠狠瞪了韩流之一眼,铁青着脸便从冰蛟背后偷袭过去。徐放身为扬州的捕头,功夫也是有两下的。
冰蛟感到身后的杀意,偏头望着徐放的目光甚为狠厉:“滚开!”下一刻便挥着鞭子朝着徐放打了一鞭子,攻势太猛,徐放只来得及抬刀挡了一下,仍旧被掀翻过去。冰蛟去打徐放,韩流之如何会放过这个机会,两步上前一剑刺在了她身后。
这一剑打得冰蛟措手不及,剑入身体,血便漫了出来,冰蛟一个踉跄,将刺在了身体中的剑自己拔了出来,除了脸白了几分,恍若毫无知觉一般,提着鞭子转身又欲朝着韩流之打去。因身上多了个窟窿,动作慢了几分。韩流之用剑缠住鞭子,又朝前两步一掌打在了她身上。
然而手下却明显打到了一个物事,并没有打实。韩流之一刹那间觉着触感有些熟悉,手掌离开的时候勾了一勾,将东西勾了出来。
退后几步,拿在手里,眼里多了几分玩味。
一道令牌,与火狐的那块有几分相似的令牌。
冰蛟被一掌打退几步,看着韩流之手中的东西,立刻就要上前,却是一个踉跄,一口血呕了出来。
“冰蛟?”韩流之瞅着她,笑道,“你与火狐,是什么关系?”
“与你何干……”冰蛟脸煞白,身上的剑伤还在不断地流血,瞪着韩流之,身周冒起甜腻的香味。
韩流之皱眉,这种香味莫不是她要招出许多蛇来?回头看了一眼,远处许多百姓围了过来。若是一个不慎,伤及无辜便不好了。
当机立断,提剑又朝着她劈过去。
哪知迎面一柄通体银白的长剑将他的剑拨开了去。
一身茶白色衣裳的男子,手中的剑尖指着韩流之,慢慢回退。退到冰蛟身侧,垂眸瞅她一眼,将人提了起来,扛在肩上,便离开了。
韩流之追了两步,却见那身影极快,他追了两步的时间,他已经走远了。
握着手上的令牌,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
方才的一切不过瞬息间,徐放已经走了过来,看了他一眼,道:“方才那个女人,便是我昨夜见到的那个人影。”
“你没看错?”
徐放冷冷瞥了他一眼:“你不信?”
瞧徐放有些不悦,韩流之立刻道:“哪敢不信吶,徐捕头前去交差结案,我回去问柳山庄让我爹发江湖追杀令。”
徐放点了点头,招呼着捕快兄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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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商议
韩流之火急火燎回到问柳山庄,进了庄就去书房找韩三良。将方才之事与韩三良说完,得到韩三良应允后,心中一颗大石落了下来,说不出的松快。
柏汇阳正有事要去找韩三良,在书房门口遇到他,便见他挂着傻笑,有些疑惑,他兴致颇高:“汇阳,晚上咱们去瘦西湖喝酒去!”
“有什么好事啊?”柏汇阳嫌弃地看着一脸傻笑的他。
“扬州命案破了啊,不该喝点酒庆祝?”韩流之笑道。
柏汇阳拍了拍衣裳上不知何处粘上的尘土,漫不经心:“该。谁干的。”
“冰蛟,我已经让人发追杀令了。”
柏汇阳手顿住,上下打量他一眼,道:“凶手不是蝉冰,让你这么高兴?”
韩流之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干笑两声。
此时风不行捧着喜服走过来,看着韩流之,恭敬道:“少爷,试试喜服?若不合身,回头再叫裁缝改。”
“这么快?”
“老爷四个月前便开始准备了。”
“呵呵,那不就是你刚从天山回来?看来这日子也是那时定的了?”柏汇阳笑了笑道。
风不行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韩流之偏头看了一眼柏汇阳,见他脸上没有怒气,顺手招呼风不行:“晚上我俩去喝酒,老风你也去。”
风不行微笑:“你与柏宫主喝酒,我就不去了。”
韩流之状似惋惜地叹了口气,转头瞪着柏汇阳严肃道:“一句话,去不去。”
“你请客,哪有不去之理。”柏汇阳轻笑。
“约好了,晚上可不许乱跑了。”
“呵呵,行。”
得了回答,韩流之心情轻松不少,拍拍风不行,便邀着一起走了。
一日不到,便将扬州案子给结了?柏汇阳望着离开的韩流之,心中有些不安。总之有种不祥的预感,正在暗自思量,从书房出来的韩三良瞧见他,便招呼道:“汇阳啊,有事?”
“也没什么事,原本是来找韩叔商议,是否在武林大会之时,便向各门派公布幻音宫与中原武林盟结盟之事。”
韩三良点头:“那日确实是个好时机。”
“方才流之将扬州案子与韩叔说了?”
“恩,流之说冰蛟干的,让我发追杀令。原本这事牵扯到千奇殿,需要慎重,可是毕竟是太过猖狂,这追杀令发了,我们也占了理,千奇殿也不会与我们为难。”
追杀令?!
柏汇阳心中一惊,千头万绪,也不知该如何说。
见他在想些什么入了神,韩三良便道:“我先去了。”
“韩叔。”
天一黑,柏汇阳整整衣裳,便去了瘦西湖赴约。
扬州瘦西湖,白日里有闲来无事地泛舟湖上的,夜里便有许多俊彦佳人花前月下。他们两个大男人喝酒,委实有些不合气氛。只是韩流之因何寻他喝酒,他大约能猜出来。一是为了结了一桩案子心安,二是为了韩三良的身体,三是为了武林大会和成亲一事。
柏汇阳朝着他常来的那个位置走去,以前他每次来扬州,提前告知韩流之,韩流之便会在这边夜晚临时搭出来的台子边约他喝酒。韩流之在江湖上行走,变得越来越喜欢喝酒,他则是那几年一直没有楚弦的消息心情抑郁,也用酒来消愁。而韩流之是否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他不得而知。
老远便瞧见韩流之在那儿招手。
他笑了笑,在他对面落座。
“先喝三杯。”韩流之指指柏汇阳眼前的酒杯,努努嘴。
柏汇阳倒也是爽快,极其淡定地一口一杯,三杯下肚,面上没有任何变化,放下酒杯便道:“你不找我喝酒,我在你成亲前也会找你喝一杯。”
韩流之笑了两声:“怎么?惋惜我最后的自由?”
柏汇阳抬眸瞅他一眼:“流之。”
“恩。”
“我们都不是小孩儿了,肩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也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不知道你还如以前一般笑着,究竟是有几分是发自真心。有的时候我会觉得,你很陌生。”柏汇阳叹了口气,伸手去拿酒壶。
韩流之先他一步拿着,将酒给他倒着,默了一会儿,才道:“你白日里问我,凶手不是蝉冰,我是不是很高兴。我回答你,我是。我在心里怀疑了她无数遍,推到最后,却始终只是怀疑。看到徐捕头指认是冰蛟,我那颗悬着的心似乎就踏实了。我追着她走遍了玄机、待宵、星苍,也只是因为我想要阻止她帮履行与顾守城所做的约定。我害怕与她对立,毕竟,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知与她刀剑相向时,能不能下得下去手。”
“这些你大可不必与我解释。”柏汇阳淡淡道。
韩流之扯扯嘴角,喝了口酒,放下酒杯,低声道:“汇阳,我没有对她动心对不对?”
柏汇阳抬眸瞅了他一眼,随后垂眸看着酒盏:“没有。”
似乎迷惑着的眼眸突然清明了起来,韩流之对着柏汇阳笑了:“谢谢。”
柏汇阳微微偏头:“既然你说到她,我便不得不说些什么了。”
“什么?”韩流之问。
“如何确定冰蛟是凶手的?”
“徐捕头指认。”
柏汇阳笑了笑:“他瞧见了?”
“他瞧见了背影。”韩流之摇头。
“尸体什么样?”
“全身没有伤口,脖子处有一道剑伤,一剑毙命。他是个会功夫的,然而隐姓埋名到了这里,他夫人都不知道他会功夫,还以为是个普通人。”韩流之全说了出来。
柏汇阳又问道:“你可知之前死的人都是些什么模样?”
“什么样?”
“加上你说的这人,十三人颅骨震碎,四肢翻折。五人一剑封喉,不见血迹。”
“死了这么多人?”韩流之灌了口酒,皱眉道。
“那十三人皆是普通百姓,从十三日前开始,一日一人接连被人杀死。而这五人是武林人士,从十日前开始,没有规律。”柏汇阳淡淡道。
韩流之愣了一瞬,连忙问道:“你说从十三日前开始?”
“是。”柏汇阳斜睨他一眼,笑道,“那时冰蛟在何处?”
冰蛟一直都在追杀他,他在哪儿,冰蛟便在哪儿。那时……
“与我都在星苍。”韩流之喃喃道,“错了。”
“是,错了,她不是凶手,而你让韩叔发追杀令,可是要与千奇殿为敌?”
冰蛟是千奇殿挂了单的杀手,千奇殿与冰蛟也算是雇佣关系,此时不明不白一个凭空的罪名套在冰蛟头上,千奇殿如何能够忍?这么多年全江湖的人都没能将千奇殿铲除,任凭其越发展越壮大,足以证明它背后是有人在扶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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