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花瓣浴。
我抱着这个不是流夏的流夏,心中莫名的难受,只想和她再亲近点,看清楚她到底是谁,可是她咬了我一口就跑了。
流月一直的看着我们,她派常枝引开了流夏,她问我索要凤珠,我才知道当年先帝接我进宫是为了凤珠,当年留在我家的簪子顶端本该坠这一粒豌豆般大小的珠子,据说,那便是凤珠。
可是我没有,唯一的簪子我送给了流夏,流夏呵,她已经变了,再也不是我的流夏了。流月最终什么都没得到,两只手拽着我的前襟,对着我咬牙切齿,看着她生气的模样,我在她耳边道:“流夏知道是你给她下毒的吧!”她的手猛然一僵,而后狠狠地将我推倒,我的身后是那片泛雪,她逃也似的跑了,我躺在那片泛雪丛中,不想爬起来了,只是静静地品尝着死亡的味道。
其实流琅她早就算计好了吧,她知道,我没了流夏会活不下去,她还是利用了我,于她们而言,我不过是她们争斗的牺牲品罢了。于我而言,流夏变了还不如死了,这样,就说明她还是喜欢我的,到死都是喜欢我的。
混沌中,我又想到了那个算命的话,我想告诉他,我没有苦,因为,我压根就不知道苦是什么味道,即使是知道流夏死了,我也没有觉得苦,只是觉得没有了活着的必要了。
我告诉我自己,我不苦,真的。
后来,再后来我就死了吧……
☆、第十四章 长路漫漫 开始
“莫连初,你在胡说对不对?”夏流流失神地看着窗外。
“王爷,信不信由你,酒香从不胡说,只是,真正的凤珠该是这玉簪上曾坠过的花珠,它被彼生含在了嘴里,连同彼生的头一同消失了。”莫连初认真道。
夏流流看了看他,半晌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我说,你叫酒香是吧,你是皇姐的人是吧,你要凤珠是吧!”
莫连初迟疑地点点头。
“我知道,凤珠里一定有倾国倾城的财产,有长生不老药,有无上的贵权,有成仙道是不是?”她说着说着情绪就激动了起来,“还不仅如此呢,它还能害人,它还能叫姐妹成仇,它能叫情侣魂消肠断,它还能让一个又一个阴谋接踵而来!它还可以让江山易主权臣掌朝小人当道君子也利欲熏心!”
酒香微微一愣:“王爷,只要你能找到凤珠,皇上一定会对你一如既往……”
“够了,你给我滚!你去告诉她,我不是流夏!我不是!滚!”夏流流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接着黑暗袭来。
凤珠是什么?
她以为她可以有另一段生活,可是,这里分明处处都是陷阱,一不小心,她就会被人死死地扼住脖颈。
她以为流月是她的亲姐姐,她就可以有亲情了,可事实告诉她,错了,那是个陷阱。
她以为潘萧是个小人,是个无耻之徒,可是,错了,事实告诉她,潘萧死得很惨,是为流夏而死,那是利用她害死潘萧的陷阱。
她以为,泽黎会是最好的朋友,可是,错了,事实是,泽黎爱慕虚荣,一朝得宠,满身华光,再也不复当初的“丑人”,她不过是他上攀的台阶。
她以为,这个世界很简单,可是她错了,随随便便一个真相都如同一道血淋淋的伤疤,一次又一次被揭开,他们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他们的真面目,呵,原来,这些良善亲近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她该信谁?她该防患谁?
下一秒,摘下面具的又会是谁?面具下又是怎样的一副尊容?
如卿,如卿,你是否也戴着一层面纱?你又是谁的化身?
要什么统统拿去吧,不过是人心隔肚皮,这么简单的道理,她总是看不透,人心隔肚皮,如果你知道当你毫无防备的敞开怀抱时,迎接来的却是穿心一刀,你还会相信心心相印吗?
……
“咳!”夏流流意识渐清的时候喉咙里又干又涩,还未醒透就有人扶起她,一杯温水灌下了肚,她抬眸看见了泽黎。
“你还好吧!”
夏流流僵了僵,原来他不是病了,他把他的嗓音变了,即使如此,也不过是为了荣华罢!
“多谢泽太医了,本王很好,请你出去吧!”她冷冷地推开他的手,又翻身睡回去了。
身后的人僵住的五指慢慢合拢缩到背后。
“注意休息,不要太累。”
接着便是凌乱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最后“啪”的一声关上房门独留她一人在屋内。
“如卿,你出来。”夏流流闭着眼闷声道。
“王爷变聪明了。”如卿从房梁上落了下来,赞扬道。
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他是想杀她的吧。
“为什么不杀我?”
如卿坐在床边,伸手拨开她唇边的发丝:“我为什么要杀你?”
“你开始想杀的不就是我吗?”
“是啊,可是后来我不想了。”
“为什么?”
“不想就是不想,没有为什么。”他似乎想回避这个话题。
“是因为你还有想要的东西在我身上吧!”
如卿一愣,继而笑开道:“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
“你想要凤珠?”
“没有。”
“呵,没有?那你留着这儿做什么?!”
“流夏,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有病!我穿越了!我被人给骗了一次又一次,我不想留在这儿了!我要回去!你们爱陷害谁就陷害谁去!爱搞阴谋阳谋自己去搞,我要回去……”
“啪!”
“流夏,你发什么疯!什么穿越?什么阴谋阳谋?你想回哪去?!除了这儿,你只能呆在这儿。”如卿甩了她一巴掌,摇着她的肩膀朝她吼道。
屋里空气愈发地压抑,夏流流觉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如卿又狠狠地把她揉进怀里,“或许,你只能呆在我身边呢!”她听见他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有那么一瞬间,如卿害怕她会消失,有那么一瞬间,夏流流想要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一场……
可是,她只是冷漠地推开了他。
“如卿,嫁给我吗?”
如卿抿着唇,缄默不语。
“怎么了?嫁给我不好吗?总比做个小倌好吧!”夏流流冷笑道:“别玩了,不要整日在我面前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其实,我也只是想要告诉你,我看不上你,一个下贱的小倌!”
夏流流手腕蓦地一紧,如卿面色铁青,不觉中,指甲渐渐泛黑,他狠狠的甩下她的手臂,转身离开。
夏流流一个人在房间里笑,笑得眼泪不停地往外涌,相信,不相信,防备,不防备,她的头真的很痛。
她的头靠在墙上一下又一下的撞着墙,头好痛,好乱,好难过……
“呵呵,女人,你居然是酒楼的老板娘!我今天……一定要……要多喝点了……”
“呵,王爷,你就不怕我在酒里下春、药啊!”
“呵呵,怕,好怕,呵呵,我好怕……”
“啧,真得醉了……这个王爷真是的,病都还没好就来喝酒,付安,送去如卿公子那里吧!”阿湘吩咐着身后的男人,男人眨眨眼一把就扛起了夏流流,走了出去。
夏流流只觉得头痛得快要炸开了,这时候又有人这样晃悠她,她只想吐,可是腹内空空,什么都吐不出来,直到付安把她甩在一张软榻上,然后,好像有人在用湿毛巾擦着她的脸,很舒服。
“唔,如卿,如卿……”脸上的那只手立刻一僵,又轻柔地像抚摸似的。
“……不要骗我……”
耳边似传来了一声叹息,很沉,很累……
或许她不知道,煎熬的,不只她一个……
夏流流病得更严重了,不好好吃药,不好好休息,还跑去喝酒,现下她浑身绵软无力。
离非把她从温柔居带回去的,所以人都说她病得快要死了,于是,引了不少官员想来探望,但都被一一回绝了。
但是总有一个人是她回绝不了的,“皇妹,你怎么样了?”
“我没有凤珠。”夏流流直截了当道。
流月眼里的笑渐渐凝固,“皇妹,难道你还在怪我?皇姐从来的没有害你,你信吗?”
“你知道凤珠的重要性吗?它是整个冀栾国的国脉,我必须得到它!而且,还必须毁了它!
这是每一代帝王的责任,一旦它落入他人的手里,冀栾的子民都得任人鱼肉,所以,必须要毁了它。皇妹,你身体里淌着冀栾国皇室的血,你是我的妹妹,有人欺负你,我定全力维护,但是,需要你牺牲的时候,你就不该活着,皇姐没错。”
“难道说,牺牲我登上帝王也不后悔吗?”夏流流看着她,就那样淡淡的,像一方死水,吹不起半点涟漪。
流月顿住,继而坚决道:“我不后悔,流琅不配称帝,只有当时让皇母看见流琅卑鄙的一面,她才不会选流琅,我相信没有人比我更适合,皇妹,这是宫廷里必然的结果,还是,你要对现在坐在皇位上的朕说,你比朕更适合这个位置?朕没错!”
朕?又是这个词儿。
“可是,皇母看见的也不过是你捏造的假象。”夏流流反驳道。
流月定定地看着夏流流,不答话。
“呵,微臣惶恐。”夏流流安静地看着流月,不带一丝感情道。
“你可以选择和朕翻脸,但是,流夏,这个天下是朕的!你,只能臣服!”
眼前这个女人,褪去了和蔼的面孔,一副睥睨天下的神情,孤傲冷艳,这才是流夏真正的皇姐,流月吧!
她挪开苍白的脸无力道:“臣不敢。”
“皇上,不如臣许诺一个月之内帮您寻凤珠,寻不到,便自行了断如何?”
流月上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道:“哼,流夏,你想死!朕偏不成全,若你寻不着,我便将你贬为庶民,要你受尽贫民之苦!”
紧接着便甩袖,气怒而走。
……
“皇上,您是不是想……”
“想除了流夏是吗?”
“不……不是,只是,先帝找了一辈子都没找着,一个月,恐怕……”
“常枝,朕只是不想再看见她了。”流月望着前方大红的宫门眼神愈发得迷茫,神思飞到了多年前流夏亲热地绕在她身边,多年后,流夏依然亲热地喊她姐姐,现在,流夏只是与她形同陌路,在这冰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