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流流的心绞了又绞,碎了又碎,这根簪子,原来竟是这种面目,一层玉衣掩劣质,一点狠毒心中藏,它落在流夏的身上,是不是也为了那凤珠呢?就和她身边所有的人一样。
“是吗?真好,原来你一直都想杀我的。”她的声音有些喑哑。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如卿微笑着,没有半分嗜血,却更加绝情。
“呵呵,你害怕我会把你的肮脏事说出去。”
一句话简简单单,彻底打破了两人表面上的平静。
“你当时和潘秀,可真是销魂啊!”
夏流流闭着眼睛,眼角落下一串泪珠,嘴角却勾起嘲讽的笑,势必要出口伤人。
“看你经验十足的样子,应该不止一次了吧!”
“你觉得……我堂堂冀栾国王爷会喜欢过你吗?”
“真是笑话!我宁愿你离开杀了我,也不想再面对你多半刻,反正当初也只是为了随便玩玩,倒不如离你远些个好。”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数千枚针扎在他心上,肮脏?随便玩玩?
“流夏!你真狠!”他掐着她的肩膀恨不得撕了她。
“哟,她狠你就快杀了她呀,难道说,你的弟弟真的不如这个女人重要?”一道熟悉的媚气袭来,夏流流还没来得及听清那句话,只觉得手腕一痛,如卿手中的银针已经消失了。
“你也看见了,毒针走脉,她活不了多久的。”他的神情冷漠。
“哈哈哈哈,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月儿啊月儿,你怎么就这么容易被骗呢?我说慕凉在我手里你就信了?你也不想想,这鬼地方我都出不去,怎么抓住他啊?我知道你们谁都不会让我活的,现在好啦,有人陪我死了,哈哈哈哈……”
她笑得癫狂,跑了出去,如卿也慌忙地追了出去,夏流流站了起来,晃悠悠地向外走去。
自己这次死了后会去哪呢?
她死的时候连阎王都没见过,死都死得那么无趣,她死了之后会不会再穿越呢?
如果再穿越的话,她不想再遇见他们了,她只想投生到普通人家,嫁给一个老实的庄稼汉,过着男耕女织的日子,她做梦都在想,这种奢侈的生活到底什么时候能实现?
没错,就是奢侈,至少,对于夏流流来说,这一直都是一种奢侈。
不被骗,不被弃,不被伤害,前世今生,何时不奢侈?还是说,她还不够凄惨,还不够伤心?
是的,她还不够……
那口井被堵上了,井边上的人身下一地鲜血,她蠕动着身子,十指死死的抠着井上的大石,指尖指盖外翻,血肉模糊,那人固执如斯,身下的鲜血流个不停……
“莺儿……”她的声音哽咽,低得自己都快听不见了,可是那个纯善的女孩这回却敏锐地扭过头来,朝她咧嘴一笑。
夏流流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看见她的腹部穿透了……
“姐姐。”她的声音也是低不可闻,却是仅存的力气了。
“嗯。”
“姐姐。”
“我在。”
“姐姐没死吗?”
“没有,莺儿说过,姐姐不会死的。”
“我想起来了。”
“什么?”
“那年我六岁,爹爹上山打猎……咳……”她的口中不断往外溢血。
“娘亲在屋前小溪边浣纱,哼着我最爱听的阖家欢……弟弟又把我偷偷做的纸鸢偷了出来……”
“姐姐,你知道吗?我……喜欢纸鸢……自己偷偷做,可是……没有一次飞上天……”
“姐姐……我想回家……”
“姐姐,你看……那天上飞着的……就是我做的风筝……飞得好高好高……”
“姐姐,我想回家和弟弟一起放纸鸢……”
“姐姐,糖葫芦好甜……”
莺儿的目光涣散,嘴里只剩下胡言乱语了,她对着蓝天伸出手去,恰巧抓住飘过的蒲公英,满意的拉开嘴角,最后甜甜一笑,松开了手,蒲公英带着一丝血迹继续飘向更远处……
死了吗?
她会不会像他们一样再活过来了呢?
怀里的人渐渐凉了,和她的心一样凉,她真的找不到一个给自己不绝望的借口了。
“莺儿?”
“我也想放纸鸢,莺儿……
你教我……好不好?”
……
冀栾国,永月三年,月帝身患重病,不治而亡,三王爷流夏不知所踪,二王爷流琅死而复生,朝中群臣无首,力推流琅上位,称琅帝。
同年,紫湛易主,紫湘称王,其弟紫月卿还朝,紫慕凉归位。
两国安守朝堂,勤政亲民,一时之间,天下百姓安平和乐,渐入富裕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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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噗~开玩笑哒……
那个,我要剧透一下没人期待的剧透……
我要解释下潘萧,潘萧他不复杂,咳……他得了精神分裂症,所以,表现的很x
然后,凤珠的事儿还没完,如卿吃下去之后,才晓得这颗凤珠是有问题的,他也知道了潘萧说的什么前世今生了……
然后,夏流流下次出场会很……嗯……有点惨……
最后……我TT……这文喜的地方木有喜感,虐的地方木有虐感……
我流着眼泪咧着嘴巴哈哈大笑……当然我不会一直搞忧桑的,要知道,我有着波浪般的身材,当然也要有波浪般的情节啦~(去屎!身材和情节能扯到一块吗?!难怪文这么平淡无味,原来你是个水桶……)
☆、第二十八章 一朝疯癫
“娘亲,娘亲,我要吃糖葫芦。”一个粉嫩的小女孩指着糖葫芦拉着母亲撒娇。
女人脸上一直都笑眯眯的,近来赋税又轻了些,日子好过活多了。
“好,娘亲买给你,乖,吃完我们就回家。”女人拿了一串递到孩子手中,转身掏钱。
孩子正要往嘴里送去,却不料一个黑影扑过来抢走了糖葫芦。
“哇……娘亲,她抢东西!”小女孩放声大哭,引得路人皆回头将视线投了过去。
继而便挪到了那个抢东西的人身上,分明是个臭乞丐!
乞丐没跑到两步便被人一把拎住,扔在地上,糖葫芦滚进了尘土中,乞丐忙伸手去拿抱在怀中。
“你这人!居然抢一个孩子的东西倒是羞也不羞?虽是脏了,道义还摆在这儿呢,你也把它交出来,向孩子道个歉吧!”一个摆摊的女人说道。
乞丐死死地抱着糖葫芦不放,将自己蜷成一团,不肯松开。
“哼,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你看她死性不改的样子,砸死她!”
几颗石子落在了她身上,继而许多腐烂的菜也砸在她身上,她不躲不闪,仅仅是捂着糖葫芦。
忽然天空中下起了雨,人群不得不散开,她才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往人烟少得地方走去。
“夫人……”破庙中一个小乞丐奄奄一息地趟在稻草上。
她连忙拿着糖葫芦趴到他身边道:“小小,葫芦,红色的,甜……好吃……”
“夫人……我想吃……”小乞丐黑漆漆的脸一笑露出了明晃晃的牙齿,眼中多了丝光彩看向她手中的糖葫芦。
她送到他的嘴边,见他没有力气咬,用手拨下一颗放到他嘴里,他无力的用舌头感受那甜丝丝酸溜溜的味道,虚弱含糊着说:“真得……很甜……”
她笑着点点头,等着他吃完再喂他。
一个被家人抛弃了、病得很重的小乞丐偶然间遇见了大乞丐,他们一起住在破庙里,小乞丐每天去偷东西给大乞丐,大乞丐每天都亲他一下,他们说好要成亲的……
小乞丐只有八岁,“咳咳……咳咳……我不是没用的……我可以喂饱你……你要娶我,每天亲我,做最疼夫君的夫人……”
大乞丐不知道年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玩着手指。
“咳咳……你看……我真地偷到吃的了,你要娶我……”他捂着流血的额头自豪道。
“咳……我叫小小,我娘亲是卖糖葫芦的……他们不要我了……因为我病了嫁不出去,不会有人疼我,你要亲我的……”他咽着唾沫看着她狼吞虎咽道。
“以后你就是我夫人了……我不会嫌你没用的,我会娶你的……”他被她亲了一口红着脸道,递给她他宝贝很久的紫色小球。
大乞丐笑着点点头,把吃得分给小乞丐,小乞丐终于也笑了……
庙里漏着风洒着雨,大乞丐痴痴地抱着浑身冰凉的小乞丐。
等了半晌,糖葫芦终是掉在了地上,她的脑中又看见一个女孩子同样奄奄一息地躺在她的怀里,最后说:“姐姐,糖葫芦好甜……”
“唔,甜的,哈哈……”她一把抛开了小乞丐,把地上的糖葫芦塞到嘴里,嚼着笑着,蹦出了破庙,破庙里,再无半分呼吸……
“呵呵,糖葫芦是甜的,甜的!”她举着糖葫芦跑在大街上,暴雨狠狠地砸在她身上,脏兮兮的脸上,冲净了她的面孔,她瘸着腿笑着,跑着,红着眼睛,湿着眼眶,落下的,是雨。
穷人、富人、寻常百姓都有家,躲在遮风挡雨的屋内,抱怨着暴雨。
她笑在雨里,摔在雨里,在泥地里爬。
对于一个疯子来说,还有什么伤心呢?怕就怕,疯了,天也不放过她。
头顶上的雨突然消失了,她抬起头,看见了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
那几人看见她的脸吓得忙后退了几步。
“吓死我了,她……她的脸……”撑伞的那人抚着胸口骇然。
那个乞丐的脸上尽是些红色的疤痕、像是被烫伤般,丑得骇然。
“大哥,这个绝对不会是的吧!”撑伞那人道。
被叫做大哥的人神情冷漠道:“不是,走吧。”
“等……等等,大哥,我们就这样丢下她吗?”撑伞的人看着她颇为不忍。
“一个疯子,不必管她。”
“可是……哎,走吧!”
……
曾经有多少个人路过她身边都露出了怜悯的表情,但是,给她的仅仅是怜悯。
她傻乎乎的笑着,每每这时,脑海中闪过一副怪异的画面,一个女人吊在横梁上,周围有无数的人,怜悯地看着她……
她躺在地上,雨水砸得她睁不开眼睛,也不想睁开眼睛……
干净淡雅的房间,衾被软枕,熏香满堂,他与刚才那个枕地淋雨的女人过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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