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望地摇着头,退后撞到一人回头,正是皇母。
“夏儿,你要狠得下心去杀你皇姐知道吗?”
她看着皇母递给她的匕首,退却了。
她不要做女皇。
“夏儿……夏儿……”
是谁?
听着这声音,她的心松了些,天却突然变黑了。
这是哪里?
她拨开杂草,惊扰了里面的萤火虫,前面有响声。
她躲在草丛里望去。
一男一女纠缠在地上。
一个笨手笨脚的女人在扒那个男人的衣服,看那个男人晕倒的样子,难道那是个女淫。贼?
“住手!”她跳出草丛。
那女子诧异地抬头看她,她这才发现女子手里一块不规则的破布在给男子擦拭着。
再注意到那女子的相貌……
“你是谁?”
“夏流流。”
“我……是谁?”
“流夏。”
有一道蛊惑人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地上的男人是她的夫郎月卿。
他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自己呢喃道:“夏儿,初七了啊,我想……”
男人把对面的夏流流扑倒,咬上她的脖颈。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她很难受。
来吸我的血,我才是你的夫人。
他听不见。
她不许他去碰夏流流。
再过去,人影不见了。
“夏儿,喝了它。”
皇姐又出现了。
她四周都是墙,无处可躲了。
皇姐终于走到她跟前,握住她的手。
“不要!月卿救我!”
“轰隆!”
汗湿透的亵衣,屋外雷声不断,她的心一阵一阵的痛。
“驸马,你怎么样了?”离非听到里面的动静离开点了蜡烛进来了。
流夏深呼吸几口,道:“心痛。”
“那我去叫太医。”离非忙转身,流夏一把拉住了她。
“天亮了再说。”
“太医,怎么了?”夏流流看着太医皱眉的模样问了句。
太医犹豫道:“驸马……无疾。”
“大胆!难不成驸马心痛会骗你!”离非当即发作。
太医忙伏在地上,磕头道:“驸马饶命啊!”
“算了,我本来也没什么病。”她挥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了。
“夫人,你……”离非担心地看着她。
流夏看着她玩笑道:“可能坏事做多了吧,嗯,这叫报应。”
“离非对不起夫人,所有的报应都该离非承担。”离非坚定地看着她。
她摸摸她的头道:“离非,不要想这些虚的了,我们还不能遭报应呢,我们大业未成,怎么能遭报应呢?”
离非看着她,目光愈发的坚定,这样的主子才是她所追崇的,不得不承认,过去的主子,真的很弱,她相信,现在的流夏能带着她创大业。
流夏看着屋外,最近心痛的很频繁,像是有什么压制不住了,想要爆发出来,可是,潜意识告诉她,她不能,一旦放开了,一切都会变得支离破碎。
她牢牢地锁住自己的心,她要天下。
她本不争不夺,可是,所有人都想她死,现在冀栾国落入旁人手中,她必须要夺回自己的国,更重要的是,她的爹告诉过她,所有的皇女,骨子里流淌着正统皇血的人只有她一个。
既然如此,她凭什么不争不夺?
阴差阳错的那年,她的爹爹让皇母怀上了第一个孩子,生下来的孩子是死胎,皇母一直都昏迷着。
爹爹心一狠便派人换了死胎。
来年,流琅的爹好不容易让皇母怀上了,怕生的是男孩,便将早就准备好的女婴换掉自己的亲骨血。
这些暗事终究包不住,被自己的爹爹知道了,而爹爹却一直装作不知道,因为他知道,对方也知道自己的事情,他们明着不说,暗地里都握住对方的把柄互相威胁。
后来就是自己出生了。
皇母死去前也说过,那么多年了,后宫里有什么秘密是她一个权倾天下的人不知道的,不过是因为诸多势力不能说罢了,她说她会传位给自己,然后,皇姐进来了,谁都没有说话,后来,登上皇位的居然是皇姐。
再后来,皇姐要杀她……
心里隐约有个声音叫自己去拿回自己的东西,为了什么……她不知道……
可是,她的心告诉自己,她要夺回自己的东西……
可她也明白不是这样的,那到底是什么?
她不知道,因为,她的心又开始痛了……
一夜过去,宣翎从密牢里出来一脸得意。
陪着月卿每日过着赏花饮酒的日子,好不快活。
月卿愈发的俊美了,她喜欢看他午后睡醒的懒散模样,诱人之极,她带他去宫里的每一处,看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御花园中雨后的花更加娇艳欲滴,月卿忽然抱住她,道:“翎儿,今晚我想去你的寝宫睡觉,好么?”
宣翎心突突直跳,看着他的眼睛,鬼使神差下答应了。
宣翎有事去书房议事,月卿一人往回走时,正遇见了媚赏。
媚赏看着他,堵在路口没有半点相让的意思。
媚赏讥讽道:“好好养着,别让自己的心伤着了,到时候,可是要用的。”
她同样恨月卿,这种心机重重的男人最难对付了,他可没少让她吃苦头。
月卿不语,侧着身子相让,安静不像他。
媚赏得不到回应,心里闷着火更气,作势要掐住他的脖子,没想到宣翎忽然冒出去拦住她。
宣翎气喘吁吁,她刚把那群迂腐的大臣赶走,娘亲就要对月卿下手,还好,她赶得及时。
“翎儿,你给我让开!”媚赏怒道。
“娘……他不是还有用吗?你不能……”宣翎说道。
媚赏想着也是,刚想收手,忽然腹中一痛,吐出口血。
宣翎看着地上的黑血目光闪烁,半晌上前扶住媚赏,脚踩着黑血,道:“快来人!”
一直折腾到晚上,宣翎这才想起自己答应月卿睡着自己的寝宫里了。
她匆匆回到寝宫,想着时间不够了……
“月卿。”她看见月卿正在拨弄着窗沿上的盆栽,柔声唤道。
月卿回过头去看她,温柔一笑,道:“你回来了。”
她顿时有种成家了的感觉,自己娶了个贤夫,就还差个孩子。
“月卿,我今晚不能陪你睡了,今晚有很多奏折要看,我……”她扑到他的怀里闷声道。
“没关系,你去吧,不要累着自己。”月卿打断了她的话。
“嗯。”
出了寝宫,宣翎没有去前殿批阅奏折,而是去了密牢。
“灌进去了吗?”她问守门的侍卫。
“灌了。”
“嗯,在外面守着吧!”
此时寝殿中的月卿面色冰冷,把下人支出去后,他习惯性的脱了外袍甩着地上,开始打量着屋子,翻找起来……
☆、第六十五章 故人远来
“公子,听说紫湛监国驸马正在寻找太医。”
“慕凉身亡是真的?”
“是。”
“紫湘病重是真的?”
“这……是的。”
“那么,莫连初呢?”
“属下不知,他好像忽然失踪了。”
月卿眼中依旧古井无波,抿了口茶:“是她在监国?”
付安想了想便知是谁。
“是。”
月卿点点头道:“那件事情你查出来什么了吗?”
付安结巴道:“属下该死……什么也没查出。”
月卿皱眉道:“你下去吧。”
付安抬头看着他道:“属下还有一事禀告。”
“说。”
“驸马似乎生了一种心痛的病。”
他这才看向付安,反复咀嚼两个字:“心痛?”
紫湛京都,城墙上贴着皇榜,紫湛监国驸马有心痛之疾,寻民间神医。
“阿萧,你觉得这个监国驸马会不会是流夏。”一个白衣男子看着皇榜说道。
身边的黑衣男子笑道:“是不是,那又怎样?她已经不是她了……”
“阿萧,你很久没犯病了。”泽黎看着他的神情安心道。
“你的治疗方法真怪。”潘萧撇撇嘴。
“自然是多透透气的好。”泽黎叹道。
“走吧,不管是为了她们三姐妹中的谁,都需要借助紫湛的兵力。”他上前撕下皇榜。
潘萧神色一黯,点点头:“天色不早了,这榜揭的正好。”
皇宫内,离非劝着流夏早点入睡。
流夏道:“不必了,离非,你困了就先去睡吧,我还有奏折要阅。”
“夫人……”离非站着原地不动。
流夏脸色一变,把折子往桌子上一摔。
离非立刻惶恐下跪。
流夏其实走到她跟前,没有伸手扶她,冷声道:“离非,纵使你帮我再多,可是,没有哪个主子会喜欢一个事事想插手她生活的奴才,奴才就是奴才,逾越了,就算是有兔死狗烹的结局,那也是罪有应得,你懂吗?”
离非忙磕头:“奴才知错了,求驸马宽恕。”
“好好反省什么是你应该做的、什么不是你该做的。”说罢她甩袖离开。
离非这才瘫坐在地上,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襟,她以为,流夏刚才想杀她……
“驸马,有人掀了皇榜。”
流夏顿了顿,那是离非擅自主张要为她寻太医的。
“罢了,带上来吧。”
“草民泽黎(潘萧)拜见监国驸马。”泽黎与潘萧见了流夏并没有多吃惊,只按规矩下跪。
“嘶……”流夏心里一慌,一杯水洒在身上,前面两个人眼皮抬都没有抬。
潘萧,她记得潘萧,她青梅竹马的玩伴,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泽黎呢?他曾经是治好她的腿的大夫,他怎么会和潘萧在一起?
“离非,先安排他们住在云罗殿吧,我明日接见。”她没有再看他们,匆忙离开。
“阿萧,她好像真的不是那个她了?”泽黎看着她坐过的皇椅道。
潘萧有些失神,翕动着唇:“她又……变回那个她了。”
泽黎看着他脸色不对,忙握住他的手腕道:“你在想什么?”
潘萧不说话,嘴紧紧抿着,手轻轻的颤抖着,手上的骨节分明泛白。
“阿萧,你还记得我们来的路上那户农家吗?那个丫头才六岁就说长大了要我们两个都嫁个她呢,还有她家的小子,掉到膝盖那么高的水坑里吓得直挣扎,你把他抱在怀里安慰了很久,他晚上都要你陪他睡,你说,我们以后就住在那里了,还记得吗?那里陌上草,青青的,小野花很漂亮,二丫最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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