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卿自那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流夏的面前,而流夏也再也没有勇气去见他了。
他们困在同一个地方,却如同天涯海角那般遥远。
心与心之间永远都隔着国仇家恨。
“皇上,天气冷了,您可要爱护好自己的身子,您是万民之首,可不能伤了身子。”常枝虽是关心,却也只是因为自己的责任的必要性。
流夏合上窗户转身入里屋,“他怎么样了?”
常枝怔了怔,又即刻反应了过来。
“月卿公子……近来很好。”
常枝低着脸,看不出表情。
流夏点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翻开折子,又是一个谏言纳妃的,流夏烦躁地揉揉眉心,扔到一边,再也没了想批折子的心情。
“皇上,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常枝惊呼道,方才都还没有,流夏一转身进屋就下了起来。
流夏干脆趁众人惊叹外面风景的空挡偷偷的绕了出去。
一出门,流夏也不由得惊讶,确实是场大雪,纷纷扬扬的,像白雾般挡在眼前,几乎都看不清前面的路了,她搓着手带着一深一浅的脚步往前走。
如果她迷路了,恐怕在他们找到自己之前冻死在皇宫的一角也不一定。
她只是想想罢了,可是在这个大的惊人“家”里,她东绕绕西绕绕始终寻不到出路。
她真的迷路了。
皇宫深处本该是后妃住的地方,可是流夏的三千后宫里空荡荡的,所以干脆连奴人都撤了。
流夏见此处一个都没有,所以才想到这里可能是她的后宫了。
她随便躲进了一间屋子里躲雪,合上门屋里阴暗了许多。
这间屋子并不是空荡荡的,有桌子,可是桌子上的灰尘告诉她,这间屋子多久没有人住过了。
连地面都是厚厚的一层灰。
流夏奇怪地往里走,这本是紫湛的皇宫,所以她猜想这该是某个妃子住过的地方。
她走到内室里,内室里反倒空荡了些,只有一张小床,一个小小的床头柜,柜子上有把锁,可能是时间长久的原因,锁已经锈坏了,轻轻一碰便“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激起了一片灰尘。
流夏呛了呛,掩住口鼻,拉开了柜门。
里面的东西也都没有了,估计值钱的东西都已经被主人拿走了,她拿出一个盒子,里面都是纸,纸上有字,可盒子都被老鼠啃坏了,里面的纸也是碎碎的一堆,什么都看不见。
她翻了翻,拿出一张碎片较大的纸片。
模糊的字迹依稀可辨:
今天他们又欺负皇姐了,我不可以喊她皇姐,不然他们就会想起来皇姐的身份欺负她,我要喊皇姐紫……
只言片语,她却只知道紫湛国里只有一个人喊自己皇姐的名字。
她想在翻翻别的,却再也翻不到了。
她又重新地打量了这间屋子。
床上的被子倒没有人带走,只是已经烂得不像样了,流夏掀开被子,惊了惊。
倒不是被子底下几只过冬的虫子,而是床板上腐烂的木头里还稳稳的嵌着锈钉,被子背面也是被钉子扎出来的洞,像是谁的恶作剧,可是,睡在上面的人却一直都没有拔掉……
天色发暗,她再也呆不住了,这就是他小时候住过的地方,每一处的突兀,她都不想去想他小时候到底遭过什么养的罪,她顶着风雪往外走。
夜里黑漆漆的,没有月亮,她伸出手看了看,确实是伸手不见五指,她稍有不慎便会磕在石头上。
她忽然有些后悔溜了出来。
她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还是没有人,心里慢慢的慌了。
怎么没有人!
她觉得自己快要被黑暗吞没了,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困难。
忽然她捉住了一点星光。
仔细一看,那并不是天边的星,一点一点,一闪一闪,那是风吹动的烛火。
她忙奔过去,如同飞蛾扑火般,毫无迟疑,毫不犹豫。
中途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只是跌倒了爬起来继续跑,追逐着那唯一的光点,仿佛那就是她的命。
终于看到了,那是一盏灯笼,在风中晃悠晃悠,灯火一跳一跳的,随时可能会灭掉的样子,可是提着灯笼的手一直在小心翼翼地护着,认真而仔细。
流夏顿在灯笼的不远处,她看着提着灯笼的人,却不知道该不该前进,所有的力气都在看见他的那刹那间用光了。
她似乎被冻僵了,定在原地半分不得动弹。
月卿亦遥遥而望,慢慢地向她走去,走到她跟前顿了顿,却握住她的手,一言不发地往回走。
她的手被牢牢地握着,有些紧,却很安全,他的手心于她的温度而言如火般发烫,可是,她却舍不得甩开,心底有个声音说,她愿意被他燃烧成灰烬。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会站在那里。
如果他是在等她为什么四下寻找而是站在一个她不一定能碰见的地方。
如果他是在等她,她却没有路过,他会等多久。
可是,他是在等她吗?
跟着他,流夏的心底摒弃了所有的恐惧,很快就回到了殿里,可是这不是她的殿,这是他住的地方。文人小说下载
他对付安道:“告诉常枝姑姑,皇上找到了。”
付安点头离开。
月卿把她推进一间房里,屏风后面热气蒸腾,一个大浴桶,水还是热的,她疑惑地看向他。
月卿道:“皇上在外那么久,定会寒气入体,而且身上伊服饰湿透了,不如先泡个澡,我已经让人烧了姜茶,我先出去看看。”
流夏来不及说什么,他便已经合上了门。
她站在原地,却又不知道自己想要对他说什么。
谢谢……这是她最不想对他说的话……
她褪去湿寒的衣裳,整个身子泡在水里,热气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气,连心里都是暖流漾漾,不由得舒服地叹了口气。
泡得正舒服,她忽然想起来什么,忙出了浴桶,披上衣服打开门急急往外冲,却撞进了一人怀中,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道:“你怎么不去泡个热水澡?会着凉的。”
他也和她一样,在雪地里呆了那么久,却半个字都没有提,她出来看见他身上果然都是湿的,连他的手都僵硬了。
他有些错愕地看着她,继而温柔一笑,“我会让人安排的。”
流夏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他的怀里的,被她趟过的地方都是热的,他真得很冷。
“对不起……”流夏猛地搂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怀里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她不敢看,她怕自己和宣翎一样,她不能接受他虚假的温柔和温柔下的残酷。
月卿的目光闪了闪,却伸出了手,轻轻地抚在她的背上,轻柔地安慰。
在她快要失去耐心时,他才叹了口气。
“夏儿,我不想失去你。”
她惊喜地抬起头,他的眼底真的没有那种令人窒息的恨了,真的没有了么……
月卿蓦地低下头,含住她的唇,吻过她的耳际,轻声道:“夏儿,给我生个孩子可好?”
话到了流夏耳朵里,流夏的耳中嗡嗡作响……
是不是他真的原谅她了,他不会再计较过去了,他真的不会再恨她了……不管怎样,她不能放过这一丝的可能性,和他在一起片刻都是值得的,哪怕一切都是欺骗,只要这片刻是真的就好。
她抬起手勾住他的脖颈,反客为主,吻上了他的唇,他抱起她走进屋里,带上门,走到床前将她轻轻放下,温柔地抚上了她的脸,然后低头撷住她的唇,她用力勾住他的脖子,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胶在一起的唇一直未分开。
她的手顺着他的腰线滑到他的腰间,勾开他的腰带,顺着衣缝滑入他的衣服里,凉凉的手,贴在他的皮肤上,上下抚摸,月卿揉着她的背,紧紧地拥住她,然后一用力又翻身压住她。
“夏儿,让我来。”他亲吻着她的耳垂道。
他伏下头吻着她的脸颊、下巴、脖颈、衣领处……用牙齿扣住衣带扬头扯开带子,然后埋在她的颈窝处*的喘息,然后咬住她肩上的衣裳往下扯,露出她光滑的肌肤,亲吻舔舐。
流夏紧紧咬住下唇,压抑住嘴里的呻吟,月卿却像是故意使坏一般,忽然在她胸前重重一捏。
破碎的声音抑制不住地从口中溢出,连同心里堵住的爱涌了出来,一切都变得那么虚无缥缈,只有彼此是真的。
帘子缓缓*,冷风吹过,屋里的灯嗤啦一声灭了,床吱摇曳,芙蓉帐暖,一室旖旎……
“姑姑,你看这……”屋外一群人红着脸。
常枝脸上也忍不住发烫,尴尬道:“咳,天气有点冷,都散了吧,明早要好生伺候着……”
ps:咳,不好意思,米有双更了,我在纠结he还是be,所以不好下笔,最终,我想了个折中的,不虐,虐出来都是丢人现眼的,不好意思虐,我私下多练练笔,其实这篇也是练笔来着,我要努力码字……额……努力不让大家蹲在坑里长蘑菇……另外,月卿米有弱智地忘掉过去……不是nc……其实我想对大家说的话比文章内容还要长……但是我怕说完了,会带几个臭鸡蛋回家……
☆、第七十九章 情到绝处
月卿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人,眼里眸光不定,他轻轻地摸着她的脸,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极为眷恋。
“我不会后悔的……”
一声叹息碎在黎明前夜,能与她亲密相处,一夜,他已经很满足了。
“夏儿,别怪我,别怪我……”
流夏睡梦中只觉得呼吸困难,睁开眼,他又在亲吻着她,搂着她愈发用力,她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也只能任由他折腾,最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头一次皇上误了早朝……
头一次皇上的妃子在皇上的床上蒸发不见了……
头一次皇上没有派人去找……
流夏蒙在被窝里,有些绝望,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知道他不会这么容易就接纳自己的,可是昨晚上那么热情,就好像是最后一次那般恋恋不舍,有种决绝的味道。
可是一切都已经解决了,不是吗?
他还能怎样呢?
不,她漏了什么,她猛地坐了起来,心中隐约猜到了什么……
“别来无恙,翎儿。”
月卿拿着牢房钥匙站着宣翎面前,宣翎一直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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