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染凌厉的目光转向寒辰,道:“寒辰,你告诉他,我就是你命定的丈夫,你敢换人吗?”
寒辰抚额,她刚死了外公外婆,悲伤着呢,他们两个能不能体恤她一下?在萧离染逼视下,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对小彦君道:“这个……他眼下确实就是我的未婚夫……”
萧离染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小彦君小嘴一撇,“那……我是不是以后没好日子过了?外甥女,你一定要换个丈夫!”
萧离染狠狠横他一眼,吓得小彦君赶紧往寒辰身后一缩。
“萧离染,他还是个孩子。”
“他说要给你找丈夫时,可不像个孩子。”
“这个……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把我爹和我娘葬了……”寒辰实在无法与如此幼稚的萧离染纠缠这个问题,于是急忙转个正经话题
一提起刚刚过世的父母,小彦君小嘴一扁,“哇”地一声哭起来:“我再也看不见爹爹和娘亲了……我要娘——”
寒辰跟着落下泪来,弯下身来抱住这个无助的小舅舅:“你别哭了,他们不在了,还有我,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走,我们去看看外公外婆。”拉着他的小手往里走。
“寒辰。”萧离染走过来牵着她的手道:“我和你去看看,他还小,就别让他去了。”
寒辰怔了一下,低头看看眼前仰着的小脸,这么残酷的事情确实不应该让他看到。
“展云,把孩子抱出去。”
“是。”展云抱着哭泣不止的小彦君出去。
萧离染牵着寒辰的手走进残破的房间,在里屋门旁寻到两位老人的尸体,外公的尸体压在外婆身上,倒在门槛上,一根烧毁的断梁砸在外公身后,衣服被烧毁大半,看伤口皆是一剑穿心。应是往外跑时,被人从后面偷袭,一剑击命。
寒辰看着这惨状,不禁落下一行泪来:“我娘自私,为了秋家,藏起了那些信和信物,却被它们毁了婚姻,害死了自己,也害死了外公外婆。”
萧离染轻轻将她拥进怀里,安慰道:“她一个妇道人家,遇见这种事,自然是前怕狼后怕虎,更怕给夫家带来麻烦,情有可愿,我们能做的只是杀了柳霍为你外公外婆报仇,再好好把小彦君养大,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寒辰擦掉眼泪,惊讶看他:“萧离染,你的意思是?”
萧离染点头,“是我大意了,我没想到柳霍会派这么多人来杀一对手无寸铁的老夫妻。寒辰,我支持你以牙还牙,就在靖地杀了柳霍,只要有证据在手,事后对朝中众臣和天下百姓就好解释。”
寒辰惊讶无比,在靖地就直接杀了柳霍?!这不是打破了他原本的计划吗?感激地看他一眼道:“能救下小彦君,我已经感激不尽,我本想,若柳霍意欲对外公外婆不利,我就拿这些东西救下他们,却没想到,朗朗乾坤下,他竟如此丧心病狂了。想来也是受莫闻轩的影响支持。”
萧离染眯起凤目,道:“你放心,莫闻轩嚣张不了太久,很快他就会尝到发疯的后果。”
寒辰不解,以目询问,萧离染却并未回答,只是眼底闪过一抹杀气。
“走,我们去葬了两位老人家。”萧离染说完,竟毫不避讳的抱起外公的尸体。
寒辰惊得合不拢嘴,他是太上皇啊!尊贵甚于皇上的九五至尊,竟然如此不避讳地抱着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的尸体,他不怕晦气吗?不怕邪气冲撞了他的龙气吗?是因为爱她,所以很自然地把她的亲人当成自己的亲人吗?
原来这就是爱!既使贵为太上皇,也愿为她弯下高贵的腰抱起一个乡下老者的尸体!
她想她是做不到的,所以,她很惭愧,也很敬佩他!眼角却再度湿润,不是因为外公外婆的逝去,而是因为他。
她弯腰抱起外婆的尸体,跟在他挺拔的背影后……爱有时很难,有时又很容易。他对她真正承诺的少,反而是以权压人的时候多。但他却许了她生同衾死同椁,更在祭天大典当着诸神和祖宗的面起了毒誓,只为给她信心两情相悦。如今又弯下他那高贵的腰,亲手抱起了外公的尸体,这种身份下,哪个男人能做到?
她若不爱这个男人,岂不便宜了其他女子?带着泪花,她却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萧离染拆下院门的门板,将寒辰外公外婆的尸体放在门板上,然后脱下外袍盖住一具尸体,寒辰见状也脱下了外袍盖住外婆的尸体。
萧离染走出破损的院落,招来展云询问详细情况。
展云道:“初始柳霍派了两人来暗击辛老伯夫妻,都被属下杀了。后来一下子就来了八名杀手,辛老伯求属下先救辛彦君,属下为保护辛彦君被六七个人团团围住,才对辛老伯夫妻相救不及,竟教他们遭了毒手。主上,属下猜测,他们另有一人在暗中监视着属下,所以才会在他们的人被杀后,很快就又来了八人。”
萧离染点头,长叹一声:“你去买两口上好棺材,把两位老人家葬了,朕与寒辰即刻赶往靖地,你带着辛彦君回京,就把他安排在宫里,让修平七好生照顾他的起居,等朕回去,再作打算。”
展云道:“主上,姑娘是个女子,在外多不方便,不如让姑娘带着小彦君回京,属下去靖地执行任务。”
萧离染横他一眼,道:“寒辰在朕的身边,朕才安心。你听命行事就是。”
“是。”
“回宫后,和隐涛好好保护皇上,若有刺杀者,一律就地格杀!”
“是。”
安葬了外公外婆后,萧离染修书一封,让展云顺道送到离靖地五百里外的津关军营。一切安排妥贴,寒辰和萧离染快马加鞭往靖地奔去,乔装进城。两人先住进客栈,让店小二把饭菜送进房间,两人一起先吃了午餐,然后各自洗了个热水澡。
寒辰洗完澡,敲开萧离染的房门,只见他正依在床上,刚洗过的湿发用一根锦带束起,外袍随意的披在身上,中衣松散地系着,露出一片健壮的胸膛,发梢一滴水珠滴在他的锁骨上,然后顺着肌肤滑进胸膛。
寒辰目光定在他那片裸露的胸膛上,轻咬嘴唇,咽了咽口水,她从没想到一个男人裸露出一片胸膛竟也能这般诱惑……呃,确实诱人,“……秀色可餐。”
萧离染嘴角一抽:“寒辰,能诱惑到你,我很欢喜,但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些形容女人的词来形容我?我是个男人,手握天下的男人,老被你形容成女人,会大失威风的。”
寒辰艰难地从他胸前移开**裸的目光,再咽一下口水,抚一下秀发,笑得很是风情:“那没办法,谁叫我一见你的形象,忍不住就想到这些词了呢,这说明大老爷你生得好看嘛。”
萧离染望着她不禁一怔,刚刚出浴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眉目如画,宛若清水出芙蓉般清丽干净,却带着抹妖娆风情,看起来那么……那么的可口,似乎很好吃,“咕咚”一声,他的喉头上下滑动了一下,心脏砰砰急跳两下,手背青筋暴起,他竭力控制自己不把她抓到眼前拆骨入腹。一双凤眸灼灼地盯着她,忍耐,再忍耐。
却一边忍耐克制,一边情不自禁地下床走向她。
素来敏锐的寒辰呆愣片刻,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危险正在向她走近。“呼——”地喘一口气,收起心内所有的旖旎,干笑:“哈哈,那个什么,你看起来不太好,我过会儿再来找你。”说完,转身就往外逃。
却被萧离染一把攥住手腕,微一用力将她拉入怀中。寒辰扬目看他,“你、你……”
萧离染燃着大火的双眸仿佛要把她烤熟般,声音宛若被沙砺打磨般沙哑:“点完火就想逃?寒辰,你要负责灭火……”
话音未落,他俯头吻上她那可口的两片唇瓣,辗转啃噬……
寒辰瞪大了秀目,眼睁睁的看着他吻上自己。不同于从前的吻,这一次她并没挣扎,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纵容着攻城略池,爱他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他是那么闪耀尊贵,毕竟他是那么的爱她宠她……
终于轻叹一声,双手缓缓爬上他的脊背抱紧,轻轻阖上了双眸,慢慢感受他的深情他的美好……
陶醉于深深长吻中的萧离染敏感的感觉到她攀上他脊背的双臂,在她抱紧他的一瞬间,他倏地僵住,睁目凝着她,却见她缓缓闭上秀目……他只觉如遭雷击般呆住,心在轻颤,尾指剧烈地抖了两下,深吸一口气,再度攫住她那美妙的蜜唇,轻颤着加深了这记长吻!
他倏地再度睁开凤眸凝视她,激动得连气都不敢出了,她竟然回应了他的吻!如此的美好,如此的奇妙,如此的舒畅!
原来亲吻也是需要两情相悦的,原来两情相悦的吻是这样舒服,这样的美妙!他紧紧拥着她,恨不能立即将她揉进体内,从此再不分离,再不必患得患失!
“寒辰,我的寒辰。”他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着,大大的力道几乎将她揉碎。
寒辰轻轻一笑:“萧离染,你太用力了。”
萧离染仍旧紧紧拥抱着她,下巴轻轻搁在她肩窝里,满足地喟叹一声:“真好……寒辰,寒辰……”
寒辰似乎感受到了他激动的情绪,将头深深埋进他怀里,轻轻道:“萧离染,你不必如此,一生还有很长,我们细水长流,我慢慢追赶,每天多走一步,总有一天会追上你的脚步,我希望那时你还会在原地等我,而不是在终点失望地看我。”
萧离染一只手臂松开她,伸出食指支着她的下巴,凤目一瞬不眨地深深凝视她,半晌,道:“寒辰,你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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